那女子飘飘然的到了龙雀身前,却因为墨朚的原因,并不能近身。
“你是,羽追?”龙雀揉揉眼睛,不可置信。
那女子深情的看着他,满眼含泪。
墨朚见状,隔空划了道符咒打入那女子体内。
“你乃魂魄,不可掉泪!”
女子躬身感谢,在墨朚走开之后栖身到了龙雀身前,让他看怀中的婴儿。
龙雀老泪众横,抬手想要抚摸眼前之人的眉眼,可是却陡然穿空。
“墨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子舒今天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内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这个事说来话长,一切因果都由武库而来!”墨朚看着整理好情绪的叶白衣,示意他一切已经梳理好了。
这一切地缘由开始于一座古墓。
“当年的武库还不是武库的时候,被一个人发现了,那人便是秦怀章的友人……”
墨朚把他知道的信息以及推理说了出来。
“他,现在这个龙孝,只不过是披着龙阁主血脉的掠夺者,其魂魄乃十世不度的恶鬼,因缘际会之下夺舍了这具肉身,想来这其中之事龙夫人想必是知道一些的。女子生产之时,阳气极虚,阴煞之物最易侵袭,这东西趁龙夫人难产母子魂魄不定之际,鸠占鹊巢,可他本身为恶鬼,阴煞之气过剩,女子本身为阴,又恰逢难产,所以阳气被吞没,才有了之后的大出血,虽不至于当场毙命,却也时日无多,而这块麒麟踏鬼玉,便趁机将其封在了这具躯壳内。”
“可他看起来不像啊,明明和我们都一样啊?”张成岭疑惑道,怎么看龙孝都不像是恶鬼。
“傻孩子,坏人会在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吗?”温客行无奈的拍了拍张成岭的头。
“哦……哦”
“他现在这样,应该是受了麒麟踏鬼玉的影响,被封印了大部分能力,又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成了现在这幅残疾的样子。”
“哼~自作自受!”叶白衣嘴毒,哪怕知道了龙孝的真实身份,也照怼不误。
“确实是自作自受,所以,龙阁主,你不用感到愧疚,你予了他一世为人的机会,不欠他什么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啊,原来羽追是因为这才不与孩子亲近的,怪我太愚蠢,未能识破此中端倪。”
“鬼神之事虚无缥缈,阴阳两界本不该相交,只不过恰逢乱世,人鬼皆惶惶然不可安定罢了。龙阁主度这孽障一世,当属无量功德!”
“可是那块丢失的玉呢?还有之后为什么又会和青崖山鬼谷扯上关系?”张成岭听得云里雾里的。
“根据龙阁主提供的信息,以及现在江湖势力的变动,成岭,你觉得这既得利益者是何人?”墨朚看着懵懂的张成岭,故意问着他。
“五湖盟五子现在就剩下太湖剑派掌门以及大孤山派掌门,而且刚才龙伯伯所说赵伯伯言行有疑,难道这都是赵伯伯干的?就是为了所谓的武库?”张成岭有些不相信,毕竟当时在五湖盟的时候,赵敬给他的感觉非常的好,真的就像是自家长辈一般。
“孺子可教也!”墨朚感慨了一句。
“至于和鬼谷的联系,很简单。”
“三尸毒!”温客行说道。
“没错,三尸毒,也许你还小不太清楚,不过你师傅他们大概知道,三尸毒乃为鬼谷所特有,这人能将三尸毒间接下给容炫,必定也与鬼谷有联系。再有温如玉夫妇,据说也是丧命在鬼谷手中的,如此而言,这人必定与鬼谷有合作。”
墨朚话一出,温客行登时握紧了手里的折扇。
“之前武林大会那一出戏,以及五湖盟内对鬼谷喊打喊杀的态度,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别人喊打喊杀,只有赵敬,以退为进,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名利德权尽收于手,想想我们一路走来听到的风向吧!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嘛!”
“原来是他这个卑鄙小人!”叶白衣登时捏碎了手边的一块石头。
“可是鬼谷到底为什么会牵扯其中,按照你所说,这件事,鬼谷已经牵扯了二十多年年,可是除了之前几处灭门案之外,其他时候并没有发现鬼谷之人的痕迹?”周子舒发现,这墨朚的推理有许多漏洞,且并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就是对的。
“周兄果然敏锐,这其中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可是,如果事实是,赵敬知道武库的钥匙就在鬼谷呢,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可是怎么可能?赵敬那人如此……”
“如此怯懦?可欺?没脾气?龙阁主,岂不闻咬人的狗不叫!能忍的人都是有大谋划的,赵敬此人,看似软弱可欺,实则深不可测,否则,以他那副样子,怎么可能稳居五子之位而不动摇?真的是因为好拿捏?”墨朚看向龙雀说道。
周子舒和温客行以及叶白衣倒是聪明,从他只言片语里猜到了一些东西,其余之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张成岭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对比起来,他更偏向于赵敬是好人;龙雀因为久不问江湖事,不太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至于龙孝,则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想来也是个有脑子的,明白自己被耍了。
“这个赵敬,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仿佛看到谁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可他的表现却让人很矛盾:六人论剑,第一个指出来下手毒害容炫的人是他;容夫人被其夫所杀,这则消息也是由他传出来的;整个江湖追杀容炫,细细分析起来,损失最小的是他;五湖盟五子因故几乎绝交,关注其他几人,时不时送上关心,尽管被拒之门外,但仍被众人集体排除嫌疑的人也是他;第一个和高崇恢复交往的人是他;第一个在武林大会上摆了高崇一道的也是他;而如今,被整个江湖齐齐称颂的人还是他。”
墨朚走到龙孝面前,意味深长的讽刺道:“恐怕阴阳册的作用也是这个人透漏给少阁主的吧,他是不是还说过,只要他得了武库,必将把阴阳册双手奉上,助你恢复如常人?哦,恐怕不止这些,他是不是还说,让你最好问出钥匙的下落后,封了龙雀的嘴?还许诺,只要你能在英雄大会上让高崇身败名裂,届时必将让龙渊阁扬名整个江湖?”
龙孝睁着那双比常人大了一圈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墨朚,就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呵~还真让我猜对了!”看着他这幅样子,所有人都知道,墨朚说对了。
“他……他……”张成岭张嘴说了半天,也只是一连串不成文的他。
“他是怎么知道龙渊阁的?他是怎么说服龙孝的?他是怎么能瞒过所有人耳目在不露痕迹之下完成如此多的小动作的?”墨朚搞笑的看着张成岭,替他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嗯嗯。哎?你怎么知道?”
张成岭赞成的点点头,突然有发现不对劲。
“噗~”温客行狀似无所谓的笑出了声:“傻小子,你的想法写了满脸,想不知道都难!”
张成岭立刻低下头去,还疑惑的用手蹭了蹭。
“成岭啊,岂不闻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有心算无心,毕竟最了解你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墨朚意味深长的说着。
……山洞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陡然响起,龙雀整个人突然如枯萎的蔓藤般,浑身仅有的那么一点儿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下去。
“龙伯伯!”周子舒心疼的看着,咳得前襟满是鲜血的老人。
“小子舒不用担心,龙某求仁得仁,今天能见到你们,得知所有的真相,死也瞑目了,只是我这龙渊阁的一点儿走江湖的手艺,若是丢了实在可惜,我写成了两本手札在竹楼之右手的书房内,你啊,有时间了就琢磨琢磨,别让这手艺失了传承。世事艰险,往后啊,你们还要多加小心啊,伯伯帮不了你们了!”
“龙伯伯!”周子舒闻言,握紧了身边温客行冰凉的手。
“甄衍,你到现在,还不愿承认吗?”
周子舒的话,让温客行立时僵硬了身体,手掌死死的握着周子舒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片刻,便缓了力气,放弃了挣扎。
周子舒立时抓紧了他的手,防止他逃脱,拉着他一起跪在了龙雀面前。
“龙伯伯,甄家夫妇当年确实惨遭追杀,不过他们的孩子半路被人所救,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虽然有些可恶,但是身手还不错的温润公子!”
“难道,难道是怀章?是怀章救了他?”
“是,是师傅救了他,并易容改面,隐藏踪迹!”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枉我担心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我们这几个人,终是有一个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龙雀高兴的感慨着,倏尔便低下了头,生机尽绝。
“龙伯伯!”
周子舒几人悲痛莫名,龙雀却是终于能和心爱之人团聚,一家三口看着众人很是高兴。
“龙阁主,一路走好!”墨朚俯身一拜,一处金光自洞顶泄出,笼罩着三人,三人回礼,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洞里的药人死魂感受到那金光的所在,一时之间都争相往那处奔赴,不过可惜的是,有墨朚设的结界拦截,他们无法近身。
“墨朚,龙前辈是?”
张成岭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有些好奇,小孩子嘛,总能被轻松的转移注意力。
“恩怨已了,当然是该上路了!”
“他们去了哪里?是去黄泉地府吗?”
“呵呵~怎么,成岭不舍得?”
“就是觉得龙前辈那么好的人,怎么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小傻子,别操心了,个人有个人的因果,还是帮你师傅好好安排下龙阁主的身后事吧,别忘了,还有这个人等着被处理呢!”
墨朚拍了拍张成岭的后脑勺,转头看向已经沉默了许久的龙孝。
龙孝毕竟第一次碰见墨朚这样的人,也见识了他的手段,他知道自己今天绝无生还的可能,是以恨恨的看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模样这会儿墨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这人你准备怎么办?”叶白衣端坐在一旁,大爷似的,抬了抬下巴,冲着墨朚说道。
“前辈,您问这话可是问错人了,不要问我怎么办,而是问他们!”墨朚示意叶白衣看着周围那一圈圈叠在一起注视着龙孝的药人和死魂。
“哼,倒也不错,自作孽!”
墨朚隔空有拍了一张符咒,将阿雪唤了回来。
“那人的事,前辈准备怎么办?”
“他?”叶白衣犹豫了一下:“虽说我这人护短,自家孩子自家疼,可要是犯了错,该该罚还得罚,等料理完龙雀这档子事之后,先把那小畜生找回来再说!”
“前辈是要将蝎王带回长明山吗?”周子舒带着张成岭刚走过来,就听到了叶白衣的话。
“其他暂且不提,刚刚我听说,那小畜生也会操控药人这等邪术?”叶白衣不答反问。
周子舒闻言,将自己所知的一一告知,并劝道:“蝎王此人,子舒了解不多,不过如果前辈贸然前去,怕是会适得其反,毕竟就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这蝎王怕是和赵敬之间,情谊不浅!”
“他武功高吗?”叶白衣突然问道。
“如今在江湖上,应也数得上流之列!”周子舒依据曾经收集的数据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叶白衣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哼。不服管教?打服他不就行了!”
……
众人一头黑线,替那蝎王头疼了一秒钟。
一切安置妥当,众人将龙雀与他夫人葬在一处,只留龙孝还在山洞内,面临着一众药人及死魂随时冲向他的威胁。
“喂,墨朚,就把他丢在那?你就不怕他跑了?”温客行摇着他的折扇,轻飘飘的问道。
“温兄,多虑了。现在这山上,谁都可以走,唯独他!”墨朚说着,划破手掌,用血隔空画了些什么,他手速太快,其他人看的并不太清楚。
符成后,隔空拍向当初关押龙雀所在的洞口。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墙壁上,将山洞前正在地上画阵法的墨朚,衬得如同一副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成岭发现,墨朚的身上被夕阳折射出一层金光,衬得煞是好看,不由就看呆了!
“好了。”墨朚转身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几个人,“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墨朚此言一出,众人多少都知道些深意,看来接下来的事不方便他们在场。
“那么,你多保重,我们在出谷的路口等你!”周子舒替所有人应道。
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墨朚拍了拍阿雪,“你说周兄如此聪慧之人,还长了颗七窍玲珑的心,让我等智短之人,还怎么活呀!”
阿雪闻言,非常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道:“就你还智短,那天下人不都成白痴了!”
又是一天十五夜,月朗星稀万物眠,不过今日却有些特殊。
川蜀之地多山林,路陡山峭多崎岖,龙渊阁出谷处,有一堆火映着月光在跳动。
阿雪和墨朚赶到之时,正听到叶白衣高声说道:“如果不行,那我就……”
接着白影一闪,人就不见了。
“叶前辈这是有什么事?着急忙慌成这样?”墨朚看着几人问道。
夜霜寒人小腿短,但是速度快,抓着从包里翻出的药瓶就跑到墨朚身边。
“墨朚哥哥,给,先吃药!”
“乖!小寒!”
在几人的注视下,墨朚毫不在意地服了药。
“你说你,为什么每次都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温客行言语里很是嫌弃,不过关心之情并不少。
看着墨朚那张惨白的如同死人的脸,张成岭也很是担心。
周子舒拍了拍傻徒弟的肩膀,越过他走向墨朚,身手搭脉,发现此人比上一次更加严重,“墨朚,这一次,怕是比此前更加严重了吧,绝不是晒两天太阳就能够好的。”
周子舒示意温客行,那人随即接道:“我们准备去四季山庄,你如今这样,放你一个人阿絮也不放心,再说了,你还要为阿絮治伤,不若同我们一起,如何?”
墨朚闻言,思索了片刻:“那就劳烦周庄主了!”
一行三大两小五人,再加上阿雪,晃晃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走着。
“墨朚,那个龙孝最后怎么样了?”张成岭看着明显比昨天的气色好了许多的墨朚出言问道。
“他呀?哪来的就回哪去了呗!”墨朚抬手,接着一片自眼前飘过的一片树叶。
“哪来的回哪去?”张成岭重复着,想来没有想明白其中关卡,依旧是一脸疑惑。
“这样解释吧,龙孝虽然是龙阁主的血脉,但灵魂却是一个十世不度的恶鬼,他趁龙夫人生产之际,夺舍了这幅肉身,可却也因为自身戾气太重的原因,导致□□无法承受,所以有了如今的残疾。原本他可以继续夺舍其他□□,但是因为龙前辈那的麒麟踏鬼玉,所以他被封印在了那具身体里,久而久之,身体与灵魂慢慢契合,就成了如今的龙孝!可生而为人,却行鬼事,造孽甚多,岂能让他如此轻易的就还清。”
墨朚转头看着明显无法接受的张成岭,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人生于世,历经千难万险,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诸多磨难,所以生而为人,自当珍重。”
“那他现在是下地狱了吗?话本里不都说,人死以后,就被黑白无常无常勾去魂魄,入十八层地狱吗?”
“小成岭,你还挺博学啊,这都知道!”
“难道是真的?”张成岭一惊一乍的。
“哼~笨蛋成岭哥哥,又被骗了,爹爹,你说成岭哥哥这么笨,要是哪一天他被人卖了,会不会还帮人数钱啊!”夜霜寒拽着温客行的衣摆,小大人似的,边走边感慨。
“那你说该怎么办?”温客行忍着笑意,继续逗他。
“墨朚哥哥说了,人之所以会被骗了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少了,所以应该多学习,多实践,岂不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周子舒原本正听着二人胡天海地的聊,听到此处,不由愣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可真是奇怪!”
“便宜爹爹,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常啊!”夜霜寒听到周子舒的话,反问道。
周子舒不言,侧过身和温客行一起看着正在讨论龙孝问题的二人。
“龙孝啊,会被范八爷带走,享受他该有的待遇,至少等你曾曾孙子都熬到人生的尽头时,这人还在那苦熬着受惩罚!”
“那他岂不是会很惨?”
“小成岭,善良是好事,可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当然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为人处事,应当以公平的态度看待世事,然后用你自己的智慧和心,去决定是否要原谅,毕竟,不是所有原谅都能换来回头是岸,也不是除恶务尽就能换得世事清明。”
“哦……”张成岭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时过半晌,终于在午饭的档口到了当初他们投宿过的镇店。
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不,在这远离岳阳的蜀中,尽然遇到了顾湘姑娘。
“主人主人!”
这熟悉的热情,这似曾相识的语调,喊得温客行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
“阿湘,你怎么在这儿?”
“哎呀,主人,你太不够义气了,竟然撇下我,独自和周絮带着金豆侠出来玩,怎么,一家三口出游,嫌我多事嘛?”
“臭丫头,口无遮拦!”温客行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顾湘的头。
“啊,疼!”
顾湘装模作样的叫着,引得他身边的男子心疼的替她揉揉。
“这位是?”墨朚看着二人的相处,不动声色的问着张成岭。
“这位是清风剑派曹蔚宁,我们在岳阳派的时候就认识的。”
“哦~,原来这就是阿湘姑娘找的小女婿啊!”
墨朚话语一出,登时一片静寂,连张成岭都一副尴尬欲死的样子,只有那位曹少侠,一脸羞红的看着顾湘不知所措。
“哎呀,墨朚,说什么呢!”顾湘大声反驳着,可惜那羞红的脸色,很难不让人想到欲盖弥彰这个词。
“呵~是嘛!”墨朚毫不在意地看着顾湘在那自顾自的否认,“阿湘啊,抬头看天!”
“什么?”顾湘姑娘闻言抬头看了看,碧空万里,什么都没有,“你到底让我看什么呀?”
“你真的没看见?”墨朚惊讶道,似乎顾湘真的应该看到什么。
“哎呀,墨朚,你别卖关子了,到底让我看什么呀。”顾湘着急,一把拉着墨朚的衣袖。
“来来来,顾姑娘请看。”墨朚说着,抬手示意顾湘顺着他的手往天上看,一边还煞有其事地道:“天上飘来五个字,你自求多福!”
“福”字话音刚落,顾湘就顺着墨朚的手看到了温客行此刻一副恨不得生吞了曹蔚宁的样子。
“啊,主人主人,你别听他瞎说,走走走,我们去吃东西,不理墨朚这个江湖大骗子!”顾湘讨好地拉着温客行先走了。
客栈门口,留下五人在那面面相觑。
“曹大哥,难道你真的和湘姐姐,那个……”张成岭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围观别人谈恋爱,这吃瓜的心情可想而知,一时间竟比当事人还激动。
“呃……这……”曹蔚宁虽然心里欢喜,可是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便宜爹爹,他比成岭哥哥还傻乎乎的,真的能保护好顾湘姐姐吗?”夜霜寒拽着周子舒的衣摆,自认为很是小声的说着:“他身高没有爹爹高,皮相没有便宜爹爹好看,学问没有墨朚哥哥渊博,说话没有成岭哥哥坦诚,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小寒寒惹人喜爱,顾湘姐姐是没有睡醒吗?为什么会看上他?”
其实真正想说的是,顾湘姐姐是不是眼瞎,怎么看上这么个江湖菜鸟!
夜霜寒自顾自的一通吐槽,说的曹蔚宁差点寻个地缝钻进去,好自行消失。
“咳……曹少侠,好事多磨,你看你温叔刚刚那张脸,怕是有得你受了,阿湘是个好姑娘,我很看好你,加油!”周子舒摇了摇并不存在的扇子,一副慈祥的样子,拍了拍曹蔚宁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拎着还在自顾自嘟囔的夜霜寒,也进了客栈。
“曹大哥,加油!”张成岭也趁机凑了个热闹。
“嗯,加油!”墨朚也冲曹蔚宁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他们一行人有些多,所以就在大堂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小二上菜。
顾湘小嘴不停,叭叭地就将温客行离去以后岳阳发生的事说了个具体。
“你是说,邓宽消失了?”周子舒听到此处,出言反问道,
“没错,英雄大会之后,邓宽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加上这期间高小怜也被掳走了,岳阳派可是乱了好一阵!”顾湘冲周子舒说道。
温客行和周子舒以及墨朚相互看了一下,都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寻常。
周子舒说道:“我观曹少侠面色不佳,想来伤势未愈,不若让老温再替你看看,也好安了顾姑娘的心!”
“这……”曹蔚宁刚要犹豫,一看温客行的脸色,登时说道:“那就有劳温公子了。”
找了个要替曹蔚宁抓药的理由,温客行和周子舒离开了,一时间只剩下墨朚这一个大人带着糟心的四个孩子,在这儿无聊的闲磕牙。
意外来的如此之快,就在几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整个大堂内已经人去楼空,只余他们和周围这一群毒蝎杀手了。
“尾随了一路,今天终于舍得出窝了,看来,毒蝎也不过如此啊!”墨朚饮下杯里的茶,漫不经心道。
“我去,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他们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嘛!”夜霜寒紧挨着墨朚,好奇的四下乱看。
“你个小笨蛋,别乱说,这样是很对不起他们的劳动成果的,毕竟人家尾随了一路了,怎么可能会一直在这蹲坑埋人呢,好歹尊重一下人家的职业操守嘛!”
墨朚很是认真地教育着夜霜寒,听得其余三人嘴角抽搐,“这是人嘛,有这么教小孩子的嘛。”
只有夜霜寒一副大受教诲的样子,扬起肉嘟嘟的脸蛋,看着周围的毒蝎杀手,天真地说道:“杀手先生,辛苦你们了,来,不要大意地上吧,咱们早点结束,还能回家吃口热乎饭。”
……
毒蝎众人一头黑线,心想这孩子可真够傻得可以。
领头之人看准时机,就趁现在,扬起手中的弯刀,飞身刺向离他最近的曹蔚宁。
那人的动作就像是信号一般,开启了小客栈内的武斗模式,一时间人影翻飞,杯盘尽碎,眼看着就要从群殴模式切换成了拆迁模式。
“墨朚哥哥来了来了,终于有人飞过来了!”夜霜寒看到有毒蝎的杀手趁机袭向他们,兴奋地叫着,好像对面过来的不是杀手,而是耍猴戏的。
那位毒蝎的刺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奔赴道墨朚跟前,那弯刀距离墨朚脖颈处也就一掌宽的距离,马上就要为那杀人的兵器添上一抹新的血色了,就见那刺客陡然间双膝跪地,力道之大,直接在地板上砸出来和坑。
愣了半晌,那人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所有人都被这叫声吓得顿住了动作,寻声望去,只见一俊秀少年坐在桌边淡定的喝着茶,左手边站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孩儿,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跪在地上惨叫的人。
二人仿佛与他们处在两个世界一般,好像客栈内的打斗丝毫都影响不了那一大一小。
“要打便打,发什么愣!”
看着注视着他们的人,墨朚咽下一口茶,随意的说着,好像对面杀人的场面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一群人回过神来,场面顿时正常了许多,该打打该杀杀,看起来很是和谐。
“喂,墨朚,你别喝茶了,赶紧来帮忙啊!”顾湘看着悠哉悠哉喝茶的墨朚,着急的说着。
“阿湘啊,你们慢慢玩儿,我就不参加了,否则就失了乐趣了。”
“喂,你看清楚,我们在被围攻哎,又不是耍猴戏让你看乐呵!”顾湘冲墨朚翻了个白眼,抬脚踹向一个杀手。
“习武之人,要多实践,一味的死练招式是没有办法精进的,呶,看那。”墨朚说着,抬手射出一粒花生米,正中张成岭身后偷袭他的刺客右手,那人登时便失了方向,持刀砍向了窗户。
张成岭正一心一意的默念着流云九宫步的口诀,脚下也在随之变换步法躲避着袭向他的弯刀,听得身后动静,登时忘记了口诀,瞬间从桌子上栽了下去。
“金豆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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