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蚍低头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未免有些幽凉,“你很聪明,泽祤!”
随后如蚍的容貌变换,赫然是胥铳的模样。
即被识破,他也无需伪装。
只是他很好奇,泽祤是如何发现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简单两个字,胥铳陷入回忆,他猜,“是我刚才的话露出了破绽?还是...你们离开我家之时?”
泽祤摇头,这可让胥铳意外不少。
“比这还早?”
他之前的行为都很正常,这小子倒是厉害。
泽祤一只手臂背在身后,眼神凌厉,落在胥铳脸上。
“在你跟奚兰给我引心灯时。”
胥铳讶然:“这么早?”
泽祤抱臂来回踱步,“只是怀疑,真正确定是在奚兰最后一次来送饭的时候。”
“而刚才,只是加深了我的猜测。”
胥铳唇角弯起浅浅弧度,依旧漫不经心,“竟是那个时候,就凭一个引心灯?”
泽祤好心情的跟他解释,“引心灯没有问题,但,你将引心灯给我,有问题。”
“哦?我好心帮你,还成了错了?”
“你既能帮我,为何不帮你自己。”
胥铳收起笑意,“此话何意?”
“既有引心灯,为何不让如蚍救你娘子?”
闻言,胥铳眸中露出危险,“你如何得知?”
而乐洝,在一旁听的迷糊。
奚兰?
她怎么了?
“若我猜得没错,近日,是你娘子命殒之际。”
泽祤继续揭穿,“我在见到奚兰的第一面就知道,她本该是已死之人。而你,并非神明,是修炼几千年的大妖,至于她为何还在世,我猜,是你这个如蚍大妖用了什么妖术,为她续了命。”
胥铳垂眸低笑,“呵,倒是小瞧你了。”
这小子,倒是聪明。
“不错,猜的很对。”
但泽祤有一个疑问,“只是我不明白,若是救她,你只需为她续命便可,为何杀害无辜?”
“无辜?”胥铳语气突然变得激烈。
“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贪婪,好色,除了无穷无尽的**,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乐洝没忍住,“那你便将他们都杀了吗?他们可曾害人,又可曾伤你?”
“他们是没有伤我,可他们竟想伤害阿兰!”这是胥铳不能容忍的。
胥铳耐心耗尽,“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珍珠你也已经收了,别等十年了,现在,就付出代价吧!”
说完,胥铳便轻松破开泽祤设下的法阵,泽祤同乐洝被阵法弹开。
泽祤虽料到此法阵困不住他,却也不曾想他竟如此轻易便破开。
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大妖,果然实力不凡。
泽祤迅速起身,胥铳朝他们袭来,泽祤独自接下了胥铳的攻击,胥铳将泽祤击退几步,泽祤拔出白魇剑,而胥铳赤手空拳。
两人打了几个来回,实力竟不相上下。
乐洝在一旁看着,泽祤的招式落在她眼中,白魇剑的威力不该只有如此。
是因为如今的他,血脉不纯?
没错。
她既知道白魇剑是血魇圣剑,自然也知道泽祤来自血魇族,如今剑灵认主,按理说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可为何?
没等她想明白,战况变得僵持起来。
算了,不管怎样,他总归与那个血魇长老不是一伙的。
乐洝加入战斗,与泽祤一同抵挡胥铳。
胥铳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胥铳将泽祤推向远处,只留下乐洝。
“乐洝,我受人之托,不会杀你,可他,必须得死。”
胥铳摆脱乐洝,将乐洝困在结界中,用灵力化出灵剑。
泽祤见状,顾不得别的,再次冲向胥铳,白魇剑与胥铳用灵力化出的灵剑在撞击中发出锐利的声响。
胥铳看着泽祤的眼神带着轻蔑,“何必,你很清楚,凭你自己,杀不了我。”
泽祤眸中狠厉尽显,“还没到最后,你未免太自信了。”
泽祤变换剑术,飞到空中,乐洝眼神跟随他,她焦急喊道,“泽祤,小心,你先把我放出去,我们一起!”
怎么说如蚍也是几千年的大妖。
而她在遇见泽祤之前,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学了些什么。
泽祤没理她,只见他将白魇剑置于身前,启唇念咒,手上也没停止施法。
唇毕之时,只见白魇剑化出无数剑气,飞向胥铳。
胥铳抵挡不住,后退两步,“泽祤,你很好,但,还不够!”
胥铳抬手间便将剑气击散,随后旋身飞到空中,化出灵气直冲泽祤。
泽祤被胥铳灵气击退几步,很明显,他不占上风。
他呼叫白邧,却感应不到白邧剑灵。
他暗叹不好,只身应下胥铳接下来一击。
乐洝拍击着结界,呼喊着,声音嘶哑,“泽祤,泽祤!胥铳,你放我出去!”
听见这边的动静,胥铳神情恹恹,“你瞧,她多担心你。”
“胥铳,你受何人指使?”
他敌对意图太明显,不得不让泽祤怀疑。
这背后定有人操控,是那个血魇长老?
“你话太多了。”
胥铳用灵力化出灵剑,直冲泽祤。
正当泽祤想要抵挡时,却忽然浑身失力,眼见灵剑就要刺入泽祤身体。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替他接下这一击,并反击回去。
因失力而弯膝在地的泽祤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是她。
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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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结界中的乐洝看到泽祤抵挡无力,顾不得别的,“尺素!”
得到主人召唤,尺素来到乐洝身边。
乐洝冲破结界,手握南翎剑,尺素化作剑灵缠绕在南翎剑剑身上,乐洝来到泽祤身前挡下胥铳攻击。
未料到乐洝会冲破结界,胥铳被打的措手不及。
南翎剑划过胥铳上臂,盯着被乐洝伤到的胳膊,胥铳眯眼,
“你是何人?”
千年来,还不曾有人可以伤到他。
这个乐洝,什么来头?
乐洝趁着空隙,将泽祤扶起,面露担忧,无比焦急,“你没事吧泽祤,你怎么回事,还有,白邧呢?你怎么不唤他?”
泽祤施力制住体内乱窜的不知是何物的脏东西,渐渐回了力气。
现在泽祤脑子里满是刚才她挡在他面前的一幕。
连语气都变得温柔,“小殿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别担心,我没事。”
胥铳瞧着二人对话,悠闲走到一旁,倚到旁边的树上,“倒还真是一对有情人。”
泽祤跟乐洝并肩而立,她剑指胥铳,“你到底要做什么!”
胥铳不接话,沉默了许久,然后沉沉叹了口气。
“你还有精神说话呢?”
乐洝皱眉,什么意思?
紧接着,她感觉眼前事物都变得模糊,手中的南翎剑垂落在地。
乐洝用力晃了晃脑袋,更晕了。
怎么回事?
泽祤第一时间察觉她的状态,抱住乐洝的肩膀,“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脸越来越模糊,乐洝想抬手触摸,却没任何感知。
接下来,她彻底失去意识。
“乐洝,乐洝!”
她倒在泽祤怀里。
“胥铳!”
后者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这么大声做什么?”
“她没事,晕过去了而已。”
“你下毒?”
“污蔑谁呢?迷药而已。”
泽祤探查一番后松了口气,是迷药不假。
他将乐洝抱到另一边树旁,在她周身设下法罩。
挡在乐洝身前,面朝胥铳。
“胥铳,谁让你做的这些?”
他将乐洝迷晕却不伤她,定有别的目的。
胥铳勾唇笑了笑,“哪有别人,不过是我,想朝你要一样东西罢了?”
“什么?”
“你的...心。”
泽祤眉毛拧在一起,想杀他?
“那你也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毕,泽祤握紧白魇剑,直冲胥铳而去。
这次,泽祤一招一击都比刚才利落。
乐洝还在昏迷,不知他的目的,必须尽快解决。
这里的地势情况对泽祤很不利,胥铳长居于此,一草一木都更加熟悉。
他太擅长利用周围环境躲避泽祤的进攻了。
两人分开,胥铳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那轮清月。
真是麻烦。
胥铳目光落在泽祤身上,“你很厉害,也很聪明,可惜了。”
他必须死。
泽祤掀了掀眼皮,满目胜券在握,“那个血魇族人许了你什么?”
此话一出,胥铳周身气息变得危险。
“你说什么?”
泽祤没理他,继续着刚才的话,“我猜,是奚兰的性命吧?”
虽是问句,却十分笃定。
他也是刚刚才想通,如蚍活了几千年。
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有什么是让他必须要取他性命的?
一开始,泽祤以为是奚兰跟胥铳达成了某种合作,将他们二人设计于此。
如今看来,并不。
胥铳跟奚兰是有感情在的。
否则,也不会迟迟不见奚兰的身影。
若是合作,与奚兰一同困住他们,才是更有把握成事的存在。
只有胥铳自己,想来是不愿意让奚兰涉险。
如今又要他的心脏,看来,白九璃说的话,是真的。
刚才他说到血魇族时,胥铳明显有反应。
没料到泽祤发现的如此之快。
胥铳眸中染上狠意,他斜眸看了一眼昏迷的乐洝,又看了看眼前的泽祤。
打了这么久,他竟不落下风。
胥铳心中有了计量,朝泽祤打出一道灵气。
说时迟那时快,在泽祤应付期间,胥铳再次化出灵剑,将其攻向乐洝。
不好!
泽祤刚才那番躲避,离开了乐洝身边。
这时的胥铳又将他拖住,他过不去。
好在那个法罩挡下了胥铳的灵剑。
乐洝并未伤到。
胥铳见状,收手,闪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
泽祤去到乐洝身边,见她无碍,才松了口气。
没伤到就好。
忽然,口腔中蔓延开腥甜,泽祤喷溅出一口鲜血。
不远处的胥铳笑出了声,“被我猜对了。”
果然,泽祤能如此放心将乐洝安置在那里,是因为那个法罩与他的灵力相连。
只要他没事,那个法罩就不会破。
可同样,若是法罩遭受重创,与法罩灵力相连的他,也定会被牵连。
法罩破裂,泽祤受伤了。
他咬牙切齿,“你真卑鄙。”
胥铳低头勾唇,语气轻蔑,“卑鄙?这叫策略,你们人族不都喜欢用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卑鄙?”
泽祤调整呼吸,稳住体内乱窜的灵气,重新汇聚灵力抬起白魇剑,“少废话,想取我性命,那便来吧!”
泽祤看了乐洝一眼,还在昏迷。
见状,胥铳轻扯嘴角,“不自量力。”
泽祤思量,再拖下去,形势对他们很不利,这一击,他必须命中。
却不想,胥铳没接茬。
胥铳引水化链,将泽祤缠住。
“泽祤,刚才法圈破裂,你已受伤,没有赢我的可能,再打下去,你只有一个结局。”
“但我现在,愿意给你另一个结局。”
“你杀了乐洝,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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