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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四十三、花烛

他们在南头村林家却吃了闭门羹。

“应该是去公社了”,薛然见大门关着,就知道林家没人,往常都是大敞着门的,“林爷爷最近总去公社坐诊。”

“你明天是不是还要过来?”程扬见薛然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把喜糖带过来给他们。”

“嗯,和阿锦约好了明天考数学”,薛然和程扬往南头村的沙滩方向走着。

“上课上得怎么样?”程扬问道。

“还不错,阿锦找来的课本是老教材,编得很清楚。”薛然答道,“考试卷子我已经编好了。”

“我看到了。”程扬想起书桌上的几页数学题。

十月的天,夏日的热气已经消退,云层低垂,遮住了太阳,白色的细沙,星星点点的礁石,卷银堆雪般的浪花轻抚着沙滩。

程扬拉起薛然的手挽住自己的手臂,在细腻柔软的沙滩上慢慢地走,海风携着咸湿的气息,把两人的白衬衫吹得微鼓起来。

“我们也刚刚经过一场大考”,程扬遥望着海天之际,海鸥在低垂的云彩之下滑翔低鸣。

“我看到喜报了”,薛然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海鸥,猜想实际情况比喜报上要复杂得多,“成绩单很亮眼。”

程扬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考得还不错,但还是错了几道题,不过努力学习终于有了点成果。”

“很好啊,错了才知道哪里需要补齐改正”,薛然有些羡慕,“不知道我努力学习,有没有这么一天。”

“肯定会有的。”程扬拍拍她的手,又嘱咐道,“明天写信,告诉家里,我们登记结婚了。”

“好”,薛然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我想订一份报纸,能订吗?”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无波无澜得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我来想办法”,程扬低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遮住了眼眸,“收音机不好买,这次我去师部看看,如果有可能,给你买一台。”

“没事,有报纸就行。”

两人挽着手臂走得很慢,海浪轻缓地层层翻涌,触摸着沙滩上的两串脚印,直到印迹渐渐淡去。

回到家里,程扬开始整理他的衣服和物品,薛然见他把衬衫和裤子一件件挂进衣柜里,和她的衣服挨在一起,将牙刷和牙缸摆在她的洗漱用品旁边,又从提包里掏出书和笔记本放进矮柜里,和她的书挤在一起。

他越是慢条斯理地把东西一样一样归置起来,薛然越是紧张。

“你……这些平常都不用了?”她坐在书桌旁,翻着书页,假装在看书,“搬过来这么多东西,宿舍里怎么办?”

“宿舍里放些常用的,能放家里的都带回来了”,程扬又把红蓝铅笔插进了书桌上的竹笔筒里,手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问,“还看得进去?”

薛然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翻了一页书,“有什么看不进去的,都看入迷了。”她连翻了好几页,都不知道里面讲得什么。

“我明天上午再归队,和海生说过了”,程扬拍拍她肩膀,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去矮柜那里叠手提包。

薛然心里一阵乱跳,眼睛盯着书页,没去看他,也平淡地点头,“嗯,晚饭去食堂吃吧,做饭好麻烦。”

程扬叠着提包,忍着笑,故意叹气说,“唉,结婚的待遇真短暂,只吃着一顿媳妇亲手做的饭。”

“我就学了炝锅面,别的还没学会,难道晚上还吃啊?”薛然扭头看他背影,不其然程扬回过头来,她吓得转脸去看书。

“怎么?紧张?”程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咱俩又不是刚认识,你紧张什么?”

薛然绷着脸,努力看清楚书页上的字,小声说,“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刚认识。”

“洞房花烛夜,新娘不紧张?”程扬把她的书抽走,扣在桌上,抚着她的后背说,“新郎感觉很紧张,怎么办?”

薛然一下子脸漫红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见他一脸打趣,羞恼地捶了下他的胸口,“你老是逗我!我看你一点都不紧张,跟猫逗老鼠似的,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呢!”

程扬抓住她的拳头,包在自己手掌里,把她搂过来,哄她,“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低头看她红扑扑的脸,轻声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不紧张了?”

说着,他俯下身去吻她的嘴唇,轻柔地亲吻了片刻,又移到她耳边说,“先去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

薛然直愣愣地看着他,片刻才反应过来,捂着他的嘴,气恼道,“今天晚上你不准再说话了!”

程扬闷着声笑,拉下她的手,亲了一下,“好,我尽量少说话,多做事。”

“你!”薛然觉得他句句意有所指,使劲儿捶他的肩膀,被程扬搂在怀里好言哄了半天。

等到吃好晚饭回来,天色已经变暗了,程扬把窗户关起来,窗帘都拉上,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薛然觉得他简直是故意的,不去理他,从抽屉里拿出信纸来,准备写信。

程扬见她还是一副很忙的样子,走过去,手撑在椅背上,问她,“要洗澡吗?”紧接着说,“我早晨在宿舍洗过了。”

薛然一愣,脸红透了,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笔尖停在信纸上,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

“我去烧水,烧好了叫你”,程扬见她点头,绷着嘴角,脚步匆匆地去了厨房。

厨房的一角之前被薛然布置成了临时洗澡的地方,程扬烧好热水,和她一起把竹杆子架起来,将一个旧床单搭在竹竿上,围成了一个洗澡间。

“这样太临时了”,程扬搭好后,叉腰看着,不太满意,“还是得砌道墙,等我休假了,想办法给你砌个洗澡间。”

“算了,你又休不了几天假,我想去买个竹席子,改造一下做个遮挡。”薛然自从到了部队,程扬没休过几天假,她不当回事地说,“你别管了,这些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程扬垂下眼,他总是说休假帮她做这做那,可时间太短,顶多帮她做些挑满水缸、运车柴火、打扫厕所这种小事,“小然,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其实都是你自己做的。”

“平常就是我一个人过日子啊”,薛然见他愧疚,柔声说,“没事,我一个人一点点弄,不也挺好的吗?我弄不好的,再留给你想办法。”

程扬叹口气,提起热水壶往盆子里倒水,“再给你买个洗澡的大盆子,方便点。”

“别管了”,薛然把毛巾香皂放到板凳上,催他,“你出去吧,这些事让我自己看着办吧。”

程扬被她推出厨房,不放心地说,“我在院子里,有事就喊我。”薛然唰地撩起床单,压低声音说,“你在院子干嘛?赶快去屋里。”绯红的脸上带着薄嗔。

“哦”,程扬这才意识到,他等在外面反而不好,摸了摸鼻子,转身回屋里去了。

薛然一头湿发,带着满身的馨香,回到房间时,程扬半靠在床头,翻看她写的地质调查笔记,抬眼见她洗得脸色红润,说道,“我去厨房收拾,你把头发擦干。”

“嗯”,薛然被他看得害羞,歪着头拿毛巾擦头发,没再说话。程扬临出去又忍不住亲了下她的脸颊,夸她,“真香!”

夜色浓郁,虫鸣喓喓伴着树叶被风撩动的梭梭声,月华如水。

程扬再回屋里,见薛然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梳头发,屏气凝神地看了半晌,才说,“我洗漱好了。”

“嗯”,薛然没有回头,继续梳着头发,抱怨道,“晚上不应该洗头发了,干得太慢了。”

“我帮你再擦擦干”,程扬拿起毛巾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帮她擦了会儿头发,又低声问她,“要换衣服吗?”

薛然还没换睡衣,听他一问,脸热得冒火,点了点头。程扬去衣柜里帮她把睡衣拿出来,又转身去铺床,头也不回地催她,“快点换,换好睡觉了。”

白墙上,贴着喜鹊登梅的喜字,两人的结婚照片,挂在抬眼就能看见的书桌上方,大红色的被子和鸳鸯枕巾,铺了一床。薛然忐忑地看着程扬的背影,甚至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勇气,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

程扬一僵,馥郁馨香的少女气息包裹着自己,他心如擂鼓一般,转过身来,把薛然整个人抱在怀里。

“我有点害怕”,薛然埋在他怀里轻声说道。

“没事”,程扬口干舌燥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把灯关了,你再换衣服。”

本来昏黄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屋子里漆黑又静谧,只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一缕月光,让人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一些轮廓。

程扬把衬衫和裤子搭在竹架子上,薛然坐在床的另一边,背着身换睡衣,两人都异常的沉默。

就着微弱的光线,程扬走到床边,轻声说,“衣服递给我,我搭到架子上。”薛然无声地递给他,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小然”,程扬又摸着床边坐下,“要不要点根蜡烛?”他觉得屋子里太黑了,怕一会儿碰坏了东西。

“不要了吧”,薛然闷在被子里说。程扬没听她的,凭记忆走到矮柜边点起了烛台上的蜡烛,屋子随即被晕染上一层朦胧的柔光。

薛然从被子里露出脸,皱眉说,“你怎么把蜡烛点上了?”

“太黑了”,有了光线,程扬心里安定了许多,掀开被子躺到了她身边,“我怕看不清楚,弄伤了你。”

薛然又把脸藏进了被子里,闷着声音威胁他,“你敢。”

程扬见她一副胆子忽大忽小的嘴硬样子,笑了起来,伸手把她一下搂进怀里,和自己紧密地贴在一起,亲她的额头,“确实不敢,我怕你把我踹下床。”

薛然从他怀里钻出来,仰脸看他,在微微跳动的烛光下,脸颊莹莹如玉,眼眸流转似星。程扬细心地用目光抚摸着她的眼睛、鼻梁、嘴唇,把她再往自己身上拢紧了些,轻声说,“我会很小心的。”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身上的火热透过薄薄一层棉布浸入薛然的肌肤里,她感觉被这热气蒸得都微微出汗了。

程扬托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吻着她的嘴唇,邀她一起缓缓地卷入漩涡,手指也不紧不慢地拨开纽扣,嘴唇顺着手指的方向,星星点点地撩起火花。

仿佛过了许久之后,薛然都忘了还点着蜡烛,睁开眼睛看着程扬光裸的胸膛,才意识到自己和他一样,羞涩至极,身体的疼痛又让她皱着眉头,眼神懵懂痛楚中又带着些许妩媚。

程扬撑着手肘侧脸看着她,忍不住低头亲吻她,身心舒畅,又觉得很对不起她,摸了摸她半干的长发,歉疚地低声说,“第一次是很疼,以后就不会了。”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薛然有些气恼,又不敢看他,“你说快好了,总也没好……我快疼死了。”扭头背过身去,光洁的脊背像块玉板似的泛着光晕。

程扬又俯身亲吻玉板的光晕,低声哄她,“我保证,以后就不疼了。”轻轻地抚摸她的肩膀,“我帮你洗一下?”

“不要”,薛然捂着脸,羞涩得无以复加,“你把蜡烛灭掉吧。”

“没光线不方便”,程扬推推她的肩膀,“小然,我们是夫妻,以后都要这样。”又凑到她耳朵边,“你躺着,我帮你洗?”

“不要!”薛然推开他的脸,“你去洗,我一会儿自己洗。”

程扬没办法,自己去洗了,换好衣服,再看看一塌糊涂的床单,轻声喊薛然,“我把水盆放到你这边,你起来洗吧,我换一下床单。”

薛然去捞自己的睡衣,闭着眼睛捞了半天,程扬好笑地递给她,“你要一直闭着眼睛?”

“你干嘛不灭了蜡烛,太亮了”,薛然裹上睡衣,背着身不看他。

“我怕你一脚踩到水盆里”,程扬心情愉快地把床单抽了下来,又从柜子里找干净床单,见薛然磨磨蹭蹭地穿衣服,背转过身说,“你洗吧,我不看。”

薛然扭头看他的背影,穿着短裤背心,宽而挺直的肩背,被烛光勾勒出了线条分明的轮廓,稳稳地站在那里,她把衣服丢到一边,很快地清洗了下。

“好了”,薛然穿好了睡衣,立在床边,程扬才回过身来。

两人一起重新铺了床单,躺到了床上,程扬长吁一口气,把薛然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他们偎依在一起,喁喁细语了好一会儿,烛火摇动,光影斑驳,薛然推推他的胸口,“把蜡烛灭了。”

“让它着着吧,过会儿自己就灭了”,程扬懒洋洋地说,手指小心地梳着她的头发,帮她铺到枕头的另一边,又贴在她脸上亲吻,“新娘子这么漂亮,我想好好看看。”

薛然仰起脸眯着眼睛,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和耳朵,困倦渐渐袭上来,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程扬把放在她肩膀下的胳膊抽出来,帮她理了下睡衣,侧躺着拍拍她的脸颊,“累了,睡吧。”

“明天早晨你几点走?”薛然口齿含糊地问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走的时候告诉你”,程扬揉了揉她的头发,“肯定不偷偷走。”

薛然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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