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大家好,我是村长。很遗憾,加上昨晚的无辜牺牲,已经失去了三个祈福人,你们一定要慎重选择,祈福人不多了,不要再让凶手混入其中,逍遥法外了,额外的牺牲我们承受不了,请一定要擦亮眼睛。继续开会!
王大达大步跨着,像是走向领奖台一样自信、自豪,一缕细长的白烟赶不上他的脚步,被落在身后,现在应该是没有人敢批评他吸烟了。
昔日热闹的桌子上,少了一半人,王淑芬心中感慨,看着悠哉的王大达,发了牢骚,“达哥,看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凶手还没有抓到,还有心情吸烟。”
“别急别急,我吸烟怎么了,我是有功的。”王大达小眼一眯,兴许是烟熏的。
张秀兰疑惑道:“什么功?”
王大达睁大眼睛瞅了左右,“我帮着排除了两个人,给大家省了不少时间。而且,我还有下一步的线索。”
“什么线索,达哥快说。”王淑芬迫切问道。
“别急别急,你这么想知道,是怕什么啊,等我再吸一口。”说完,王大达猛嘬了一口,吐得是烟雾翻腾。
看着王大达的死样,两位女士嫌弃得面无表情。
“我收到的线索是这样的,还是李老头,就是淑芬妹子隔壁的。他听到金叶祥死的那天晚上,某人家里动静大得很,灯也不开,急急忙忙,嘀嘀咕咕,像中了彩票一样。”王大达说道。
王淑芬一脸诧异,“隔壁?你是在说我家吗?”
王大达笑嘻嘻回答:“那应该不是我和秀兰的家。”
张秀兰以为是什么惊天秘密,能让王大达自信满满,厚着脸皮争功,皱起眉头,“就这些?”
王大达点点头,“嗯,对,有了这些,我瞬间就懂了是什么情况。”
张秀兰嘴巴憋住了笑,“达哥,你又懂了。”
王淑芬没有忍住,惹得王大达顿生一股怀才不遇的失落,后者更是再次勇敢直言,“我说懂了,就是懂了,淑芬很聪明的,昨天是在误导我们,当然,尤其是我,她知道孙迅和孟小娇的私情后,添油加醋,想要把注意力往他们身上引,都不帮着他们申辩,我们就上了她的当,冤枉了那对狗男女。”
张秀兰问道:“淑芬姐,你们那晚做什么了?说出来,堵住达哥的嘴。”
王淑芬不紧不慢地回答:“那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我家那位赶工活,回来的晚了点,胆子小,一路上担惊受怕,到家就钻被窝睡了,脚也不洗,我就说了他几句。”
王大达是不会信的,“告诉你一件事,李老头最近几天夜里胸闷睡不着,夜里清醒着呢。照你说的意思,就这么巧,就那天晚上他干活回来得晚,其他日子就不赶工了。”
王淑芬并没有慌神,“这话说的,他自己在那个小工坊里赶工,选择哪一天晚点回来,谁又能想得到。如果你踩香蕉皮滑到的那一天刚好下雨,难道还要说是老天爷故意的,而不去骂丢香蕉皮的人吗?”
王大达不管王淑芬的巧言令色,“别扯其他的,现在是就事论事,既然你说他胆小,那为什么要那么晚回家,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淑芬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矛盾的,我和秀兰妹子又不像你,家大业大,为了赚点钱整天忙,跟胆小比起来,没钱饿死才更可怕,有时候顾不了那么多。”
沉默的张秀兰被点名,想到自己的肉猪养殖计划竹篮打水一场空,由此产生了共鸣,“对啊,我们赚点钱可难了。”随后就继续保持沉默,言多必失,她狠下心要克制住,多余的话绝不说——现在的焦点是王淑芬,她不想卷进去,只需要看戏就行了。
“要说起辛苦,谁不是呢,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做了几十年的菜,都是一刀一刀切出来的,手都变形了。”王大达慌了,觉得两个女人有种同病相怜的默契感,这不是个好事情,一旦联合起来,就麻烦了,可能已经在联合了,所以他也要参与这个卖惨行列。
“就像秀兰妹子,这一次损失肯定很大吧,怎么补救,往后的日子还得过。”王淑芬以为瓦解了这个粗俗男人对自己的执着,试着再添一把火,将注意力引向少言的张秀兰,通过女人的直觉,她认为她有点可疑。
遭受了这次打击,张秀兰确实已经没有对未来的规划了,“凑合着过吧。”
王淑芬正要继续盘问,王大达打断了,“等等,那个小工坊我记得不太清楚在什么位置了,是你家的,你很清楚。”
王淑芬毫不犹豫,“村东头路牌子旁边,离林场不远,方便运货。”
王大达嘴边放着烟把子,放弃了嘬一口,缓慢拿下去,“钱是好东西啊,我记得你们夫妻俩那么卖力赚钱,就是为了给两个儿子在城里结婚买房子,眼前大儿子的婚事最急,差不少钱吧。”
王淑芬一脸懵,“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达灵感又来了,屁股坐不住,拿着烟杆起来晃悠,“你俩是在富贵没离开时去的,也就是说你们会听到点关于钱的东西。”
王淑芬没有隐瞒,也知道瞒不住,“是的,听到了一点点,然后富贵就走了,主要还是叶祥说的,手里钱多了,整天心慌。”
王大达继续推测,“这就有人会动歪脑筋,比如缺钱的人。可能你老公那么晚不是待在工坊里,而是在放哨,等待一个好时机。时机一到,就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当然你老公胆子小,真正下得去手的人还得是你,你拿着工具悄悄摸进家里,想威胁金叶祥,套出账号密码、拿走现金,得手后又杀人灭口,这厂子我是彻底不掺和了,秀兰妹子你也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
王淑芬觉得很荒谬,“胡扯,和猪处久了,变成猪脑子了,秀兰妹子也是缺钱的主,怎么就是我了。”
“淑芬姐,不能这样,明明在说你呢,怎么扯到我头上了?”张秀兰心头一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牵扯进来,通过王淑芬的言辞,她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王淑芬在冤枉自己,她是凶手。
王大达灵感发挥殆尽,开心地坐下来,“还不明白吗?淑芬在狡辩,秀兰妹子,信我的,准没有错。”
王淑芬意识到大事不好,已经得罪了两个人,“达哥,秀兰妹子,别这样,听我说。”
张秀兰不搭理,只看向王大达。
王大达不耐烦地说道,“淑芬妹子,还说什么呢,板上钉钉的事了,来,我们拿上笔投票吧。”
王淑芳还在挣扎,“达哥,你不能被骗了。”
言语间,张秀兰已经写好了投票姓名。
投票结果,王淑芬弃票且得两票。
王大达打通了村长电话,以凯旋而归的胜利者视角报告了结果。村长以简单的一句“漂亮”结束了通话。
回到房间,王淑芬气愤不已,好好的机会就这样丢掉,就好像替人背黑锅了一样。
其他两个人按捺不住即将获胜带来的激动心情,转来转去,而警报声就是让他们停下来的号令。
两个房间传来了熟悉的审判乐,噼里啪啦的燃烧声给与伴奏。
十五分钟到了,他们等来的却是两张照片和两条线索。虽然有一点点挫败感,但是顷刻间灰飞烟灭,豁然开朗——接下来的局势一目明了,不会有勾心斗角,就是那么简单地找到凶手。
照片中王淑芬被烧死在家中,面目全非,整个一黑炭,毫无人样,仿佛从照片里就能嗅到一丝焦臭的味道,让人呕吐发晕,他们看了后就扔到地上,以示嫌弃。
两人手握关于对方的线索,就像握住了尚方宝剑,原地大笑,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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