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上学下课,你哪来的美国时间关注那些个八卦。”练鸣清对真伏华嗤声道。
“练哥怕是忘了,”真伏华嘻笑道,“我一直是你的斥候呀,情报网那是相当的可靠。”
“心里要有个谱,别影响了学习,时间毕竟有限。”练鸣清提醒道。
“是你说的,要松弛有度嘛,你不也腾出了固定的健身时间么,我也有我的解压方式。”真伏华呵呵地道。
“好,随你。”练鸣清本就对真伏华的转变很满意,倒也没指望他能在学习上勇闯天涯,有自己看着,怎么的将来也不会沦落到送外卖的地步,相对刘箫音来说,真伏华真正称得上患难与共的兄弟了。
“阿华的人缘一直都好,大家都喜欢他,”蓝映轩不无羡慕地道,“就连班上的刘予然,都跟阿华能聊几句。”
“刘予然?”
“嗯,就是那个不太和人说话,说话就能噎死对方的,比原先的我还不受人待见。”蓝映轩提示道。
“唉哟,没有用的,练哥肯定又不认识,”真伏华笑道,“刘予然被班上人称为仙人掌,浑身是刺,见人就扎,就昨天老魏还点名表扬了他,说是成绩进步得飞快。”
“不扎你?还是你皮太厚,扎不进去?”练鸣清笑道。
“无论怎么变,练哥高高在上的王霸之气都变不了,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咱们替刘予然解过一次围呀,对咱俩,他还是蛮客气的。”
“你才一身的王八气,”练鸣清哼道,“我只是有点脸盲,没那么多精力去分辨谁是谁。”
“你们帮过刘予然?”
“练哥替他出过一回气,咱们练哥护犊子,忍不了别班的人欺侮咱们班的,有次见刘予然被人在校外围着,我跟练哥提了一句,他是咱们班的,练哥就上前替他出了头。”
“帮他打跑了那帮人?”蓝映轩心里感慨,我和刘予然真要好好记着真伏华的大恩,没有他,练老大怕是还认不出我们是三班的一员,没有他老人家出手的资格。
“不是社会人员,就咱们一个学校的,不用打,练哥的面子在那摆着呢,随便呵斥一声就解了围。”
“练哥威武!”蓝映轩呵笑道。
“别听他胡啐,”练鸣清很自然地搂过蓝映轩的肩,“吃完饭早点出发,今天怕是要变天。”
“看样子是要下雨呢,晚上回来怕是够呛。咱们国家辽宁舰都下海了,骑个自行车太没身份了,练哥不是驾照拿到手了么,让我们沾个光呗,反正咱们在校外有租房,不开进校园学校也没什么好说的。”真伏华看了看天,伸手又探了探风向。
“我爸不让,再说家里没有合适的车,我爸那些车,开出来不太好。”
“练叔不是给你买了辆试手的车么,就那辆三十来万的。”
“卖了,上个月被人砸了。”练鸣清嘴角扬了扬。
“啥意思?”真伏华一愣。什么鬼?刚买来还没试上手的怎么就卖了呢,被砸又是怎么回事,瞧着还挺高兴又是什么意思。
“我爸一个朋友要买车,没什么钱还想买好的,找上我爸,借口替他把把关,但藏着什么心思谁不明白啊。没办法,只有把我那辆转卖给他了,五万块钱,就上次我付给陈笠的那笔钱,就是卖车来的。谁料到穷人穷命,上个月他开车在路上被人给围了,车子砸得稀巴烂,人也傻,看不清时势,还非要和人闹起来,你说围车的那帮人哪是能讲得通理的人呀,这不,现在还躺在医院没出来呢。也因为那件事,我爸觉得目前让我开车上下学不太安全,不允许我摸车。”
“就那个抵制日货砸日系车的时候?”蓝映轩庆幸地道。好在车子卖了,要是没卖,依练鸣清的性子,驾照到手,肯定会开出来练练手。
“三十多万的新车,你开都没开一回,就卖五万?”真伏华关注点不同,觉得练老大太亏了。
“谁说不是,”练鸣清叹气道,“就五万还是我坚持呢,我爸还想着直接送人。”
“不会吧,什么朋友啊,家里沾亲带故的?”
“不是,就我爸一个高中同学,好像一直关系很好的样子,”练鸣清摇摇头,“但我不喜欢那人,小里巴气的,老想着占便宜。好在我爸现在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你说那个非常时期,他自己不知轻重地开车上路,等到被砸了,还怪我爸坑他,想着我爸替他付医药费呢。你说是个什么人啊,我爸又不是神仙,能预测到发生打砸事件?也不想想,三十多万的新车,卖给他五万,亲兄弟也没那么大方的,哼,占了天大的便宜还不领情。”
“被打进医院真是活该。”真伏华不耻地道。
“练叔不会真给他出医药费了吧?”蓝映轩也很是生气。
“没有,我爸一开始吧,倒还真想给点钱慰问一下,被我给劝住了,升米恩斗米仇,讲了几个白眼狼的事例,总算是让他明白了有些朋友不必珍惜,失去了就失去了,没什么好在乎的。后来连医院探望都没去,两人朋友是没得做了。”
“一心想着占便宜,确实没必要跟他做朋友。”蓝映轩附和道。
“练哥,小车不能开,跟别人一样,换个电动车呗,还能加装个挡雨伞。”真伏华建议道。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电动车载着你们,去补课路上时间也快些,可我妈不让。”练鸣清郁闷地道。
“为什么?”真伏华问。
“肯定是不安全呐,”蓝映轩笑道,“其实倒也不用载我俩,要换的话,我也买一辆,你载着阿华就行。”
“你会骑么?”练鸣清笑问。
“不会骑学呗,人家老太太都能骑,应该不难吧。”蓝映轩傲娇地道。
“倒也是,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能难得住咱们阿轩的。”练鸣清亲昵里把头拱了拱蓝映轩的头。
“大家都骑,你妈干嘛不让呀。”真伏华不无可惜地道。
“说是危险,我妈在路上见过好几次,那些年轻人呜哦呜哦地飙车,突突突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还真见过折胳膊折腿的,车子都断了两截。”
“那是鬼火摩托好不好,跟电动车两码事。”真伏华好笑地道。
“车子差不多,在我妈眼里那是一样的,危险,不允许我沾惹,她说现在打车也很方便。”
“你真听妈的话呢,乖乖崽一个。”真伏华不无挤兑地道。
“我有妈我骄傲,怎么的,你羡慕。”练鸣清显摆地道。
“羡慕,委实个羡慕。”真伏华呵呵地道。
练鸣清以前在班上大部分时间是在补眠,对班上事务一向懒得理会,同学也认不得几个。现在一门心思在学业上,对班上杂务还是懒得理会,同学虽然差不多认全了,但很多八卦还是不知道,只知道班主任老魏依旧很忙,但忙些什么,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偶尔听真伏华八卦几句,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心思全在书本上,讲的是啥没什么印象。
魏乾这段时间很烦心,不为别的,就为挽救两名弟子不得法而郁卒,头顶眼见的秃速加剧。
在练鸣清这个校霸学渣的激励下,三班整体上的学风改观很大,挤进年级前五十跟泛饺子似的,时不时的冒几个,但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更有反向变异的,比如刘箫音,比如丁嘉俊。
刘箫音怎么说也是原三剑客之一,魏乾以为在练鸣清的带动下,会跟真伏华一样,慢慢转变过来,没承想这家伙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壁,练鸣清真伏华盯过几次后,硬是没把他带动起来,放任后更是放纵不已,成天跟十一班那些混混学生玩在一起,有时连上课时间都不来点卯,见天的孵在网吧里。魏乾找过他家长好几次,儿子大了,家长也管不了,思想工作又做不通,也不可能见天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说教,没办法,魏乾只得任他随波逐流。
丁嘉俊原来成绩挺好的,挤进过年级前十,哪知道练鸣清“从良”后,他倒沉沦了,成绩一而再的往下滑,不但被挤出前十,最后连前二十都保不住。魏乾急得嘴角长療泡,苦口婆心做工作,奈何丁嘉俊认错态度良好,可对待错误拒不改正,气得魏乾仰天长叹。旷课他倒是不会,课余却是见缝插针地玩,连课间十几分钟都会跑到一班去,跟那个富二代钟曦林套近乎,与一班沈蕴岫嘴里的几个老鼠屎关系亲近得很,称兄道弟。
让魏乾更郁闷的是,丁嘉俊有个奇葩的亲妈,儿子成绩下跌不是很在乎,儿子每月不用向她要生活费却是很得意,觉得自己儿子本事蛮大,能跟富二代交朋友,将来不愁混不好。魏乾碰到这样的家长算是大长见识,无语的同时,也只得放弃了对丁嘉俊的改造。
心无旁骛的练鸣清不知道魏乾的心路艰辛,转变后的练鸣清也根本不用魏乾操心,所以一到考试出成绩的时候,魏乾就会感慨万千,跟练家公子哥斗法的日子一去不返了,都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学校11月底测试的排名,练鸣清又超了24位,排在年级254名。
练璨对儿子以前摆烂的印象太深,所以现在对练鸣清的成绩不是很在意,只要不再打架,儿子就堪比圣贤。蓝欣萍倒是对练鸣清的成绩很上心,时不时主动跟魏乾联系,问他的薄弱点在哪,还有哪些课程拉了后腿。
排名又超了二十多位,蓝欣萍欣喜不已,联系哥嫂,一大家子特地在酒店聚了一下,知道的是庆祝成绩排名往前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考了什么重点大学。练鸣清觉得很是夸张,再三提出下不为例,一个高中生搞得跟个幼稚园儿童似的。
边吃边上菜,当服务员端上一道海参羹时,练璨突然毫无征兆地呕吐起来,蓝欣萍倒是冷静得很,练鸣清却是吓得不行,赶紧起身去轻拍练璨的背。
“体检报告没问题呀,是不是咱们医院技术不行,下次去上海得了,”练鸣清担心地道,“胃病也不能轻视,怕拖成别的问题。”
“没事的,已经不是一次了,这段时间在家经常这样。”蓝欣萍安慰道。
“是对海鲜过敏吧?”蓝映轩见姑姑神态轻松,于是问道。
“不是,是孕吐。”蓝欣萍忍不住咧嘴笑道。
“孕吐?”不但练鸣清蓝映轩以为听错了,就是蓝宇綦素丽也觉得匪夷所思。
“没听错,医生就是那么说的,”练璨尴尬地把儿子推回座位,“缓口气就好了,就是不能闻这个味。”
“不是怀孕的女人才会吐么,你这是什么怪病啊。”练鸣清还没回过神来。
“医生说了,虽然很少见,但确实也会遇到这种情况,老婆怀孕了,老公会孕吐。”蓝欣萍解释道。
“头一回听说……什么,妈,你怀孕啦?!”练鸣清惊喜地道。
“嗯,一个来月了。”蓝欣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天呐,太好了,这这这……这才是咱们今天要庆祝的事,”练鸣清转而对练璨道,“爸,今天你得多喝几杯,接受我们的祝贺。”
“姑父还难受着呢。”蓝映轩拉了拉练鸣清。
“干呕没什么事,喝点酒正好压一压。”练鸣清乐呵呵地道。
“你俩就免了,我跟你舅舅喝点。”练璨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可真是我亲儿子啊,老子胃里翻江倒海,还要喝酒刺激一下。
“喝一点点不碍事,大喜的事,不喝酒不像话,映轩,你也喝点?”练鸣清朝蓝映轩抬了抬眉。
“喝……喝一点?从没喝过呢,先尝尝咸淡。”蓝映轩朝爸妈那看了看。
“听你表哥的,今天高兴,能喝就喝一点,”蓝宇笑道,“酒只有辛辣,哪来咸淡之说。”
“别开白酒,喝红的吧,红的喜庆不是。”綦素丽阻止了服务员开白酒,示意她拿红酒。
“妈,医生怎么说,有什么要注意的么?”练鸣清乐颠颠地问蓝欣萍。
“没什么要注意的,保持心情平和就行。”练鸣清喜形于色的表现让蓝欣萍心里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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