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迟不是那种喜欢多嘴的人，只是他瞧着秦牧衍拿着木剑口中数到一千下的时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再加一千下。”慕云迟瞧着他，“你应该知晓两个月后的宗门比试大会吧，到时候会有很多其他宗门的弟子来挑战你。”
秦牧衍：“挑战我？因为我是你的师弟？”
慕云迟移开眼，真不知道秦牧衍说这句话时候的那个表情，是不是故意的，“不止如此，更因为你是师尊的小弟子，是他口中承认的第二个天、才。”
秦牧衍的出现，会一点一点把本该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聚光灯转移到他的身上……会可惜吗？
秦牧衍被慕云迟冷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凝重，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难不成……
“天才会使人嫉妒，我想到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来尝试挑战你，毕竟你会的东西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通，我很好奇，一个落魄的寒门世家竟然可以出你这么个厉害的角色。”
慕云迟垂下眼，手中的长剑在他掌心隐隐散着寒光。
秦牧衍知道这是慕云迟对他起疑心了，他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慕云迟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厌恶，或许也不只是他，而是除了霄言之外的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厌恶。
可惜了，长了那么一张脸，性子这么不讨喜。
慕云迟瞧着秦牧衍思考着的模样，眉头轻蹙，“你的耳朵有在听我说话吗？”
秦牧衍瞧着抬脚走近一步的慕云迟，那张脸蛋在自己眼中忽然放大，逼得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慕云迟：呵，看样子是没有听自己讲话了。
“耳朵不需要的话可以割下来的，我的剑很乐意帮你。”
秦牧衍轻咳了一声，“抱歉，师兄，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在比试大会上输了怎么办？”
输了？怎么办？
这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吗？
慕云迟的脸色瞬间黑了，他上下打量着秦牧衍，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一般。
“师兄？”秦牧衍嗓音颤抖了一下。
慕云迟扯了下嘴角，“你可以试试，毕竟我当年顶着一具半死不活的躯壳，打赢了所有来挑战我的人。”
当然最后撑着剑不肯离去站在擂台中央，直到自家师尊过来直直倒在他怀中的事情，是不会说的。
这是威胁吧？
秦牧衍脑袋懵懵地想着，这绝对是慕云迟的威胁吧，只是半死不活的身体？还真是厉害啊。
来这里之前并不是没有打听到消息，不要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的称呼就那么几个，天才和病秧子。
听说慕云迟在拜师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岁，但这个时候的身体就已经很差了，是霄言拿了上好的药材和丹药来救他的这个徒弟。
本来吊着几口气的人被霄言这么多年来养得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在某些用力太过的时候，还是会感到疲惫不堪。
不过，霄言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寻找着可以将他这个大弟子性命无虞的东西，看样子是真的疼爱啊。
“我会尽力的，师兄。”
慕云迟把手中的剑转了个弯，剑身横着对着自己，他盯着手中的剑又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嗯。”
“宗门比试大会可不是自己门内弟子，多得是想要击杀他人的家伙，你如果不用尽全力，那么死在擂台上的就极有可能是你了。”
秦牧衍抿着唇，一个比试大会如此凶残吗？慕云迟居然好心提醒自己了，师兄……人也不错嘛。
“师尊让你过会去找他，我就不同你一起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秦牧衍乖巧应好，慕云迟见状又露出一个古怪的脸色，就像是平白无故走在路上被人恶心到了的样子。
“你对谁都是一副故作……乖巧应好的模样？”
慕云迟是想说故作懵懂愚蠢姿态的，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好像不太好，毕竟这人怎么说名义上也是他的师弟。
秦牧衍立刻收敛了表情，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蛋，抬起头，小心翼翼问他：“很难看吗？”
慕云迟没有回答，但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着不应该啊，为什么慕云迟一眼就看穿了他皮囊下的真实想法，就连霄言也不会这么觉得，顶多就是叮嘱他少在别人面前这么笑。
“你无须在我面前装乖，哪怕在剑术这一方面，我远胜你。”
秦牧衍细细品着这句话，总觉得好像是自傲，但是瞧着那张冷脸，又好像不是，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他有这个实力。
“师兄多虑了，只是我这人生性比较爱笑，俗话说得好，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秦牧衍眼角向下弯弯，“不过有句话我也得提醒师兄，剑术我目前比不过，但炼丹炼器符箓这些，我远胜师兄。”
全能和单项突出的区别嘛。
慕云迟：“哦，无妨，一人一剑足矣。”
说完他看了眼山头，提醒秦牧衍，“你还不去找师尊？”
秦牧衍立刻回过神，拿起木剑就往霄言居住的地方跑去。
慕云迟发出一声轻哼，炼丹炼器符箓？耗时耗力，还不如拿把剑看谁不爽就砍谁。
“对吧。”
剑身震动，回应主人。
-
“师尊，您找我？”
霄言正下着棋，小弟子就来了。
“这段时日可还适应？”
“当然，师兄的教导令我深刻，这些时日的教导——”
“那些话就不用在我面前说了。”霄言将棋子甩出去，“云迟的性子我最懂，他是不是跟你提了宗门比试大会，那孩子有点缺心眼，你自己选择就好，不必为此担心。”
慕云迟缺心眼吗？好像……有点。
原来是性格使然，难怪做事我行我素，但也有实力强大和容貌的因素吧。
秦牧衍看了眼霄言的棋盘，“师尊，您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
霄言：“挑剑，我带你去剑冢挑剑，挑一把你自己的剑。”
“师兄的剑也是剑冢里的吗？”
霄言闻言瞧了他一眼，炼器的还真有点意思。
秦牧衍连忙道：“我只是瞧着那把剑有些神奇。”
霄言将手中的黑子放下，“是剑冢的，但不是我带你去的那个，毕竟云迟是被那些剑抢着要认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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