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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群争

是尖细嗓。

随后是一个带着溪口口音的声音,语气为难,“这位大姐,我也是没办法,我收了定金是不错,可村正和乡亲们不同意,我这几间破屋也卖不了你啊,只能把定金退给你了!”

“我不管,你收了定金就要把屋子卖给我,不然我让吃不了兜着走!”尖细嗓开始撒泼。之后振寰的声音响起,“小眠,别生气别生气,这屋子不行咱就换一家。”

“不行,这间离龙头山最近最方便,今天我要定了!你别拦着我,不然你就给我……”

“不不不不,我绝对不拦你!”振寰声音都在发抖,后面的话说得撕心裂肺,“你千万千万别让我一个人去江州钓鱼啊!”

“那你给我老实点,别胳膊肘往外拐!”尖细嗓怒道,“现在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向云松与卫宁儿对望一眼,赶紧放下饭碗跑出门去。向云荷不明所以也跟在身后。

院门外挤挤挨挨全是人,都聚在向家西边的三间破屋前。向家这个地方处在全村最西边,几十年来全村人慢慢向东移居,如今这个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排破旧房屋,向家处在西向东第二家,正在谈论的就是第一家。

尖细嗓依旧一身惊世骇俗的装扮,红衣绿裤黄裙,瘦削的身条像她头上的黝黑簪子一样插在屋门前。振寰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

两人面前站着个村民,正是那家的户主。而陆宝山带着一群村民手持锄头木棍站在屋门前。林家银铜二小子也在。

尖细嗓与户主相持不下,振寰左右相劝然而毫无建树。陆宝山站了出来,“大云律例,外乡人买屋产,亲邻点头之外,还需征得村族之长的同意。”

他一指那个户主,“本来他卖了于你,我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抢龙头的事情摆在眼前,你们是七星村请来打溪口村的帮手,你还想来溪口村买屋产,这不是欺上门来辱我村民吗?”

振寰听他这么说,即刻施了一礼,解释道:“陆村正那天应也看出来了,我们实际不是七星村人的帮手,我们是来当和事佬,为你们化解仇怨的。”

陆宝山皱眉,“你们说你们是和事佬,可我们溪口村人都看到了你们用那个剧毒恶臭的药驱散村民,害得我们落入松溪中。要不是有人相救,溪口村这丧事能从中秋办到过年!”

“就是啊,这叫什么和事佬化解仇怨?”

“这就是七星村人的打手啊,用那么毒的药害我们!”

“还好意思来我们村买屋产,我呸,这脸皮厚的!”

周围村民七嘴八舌,根本不同意。同村的其他村民瞧见这边热闹,也慢慢聚拢来,林氏兄弟夫妇和陆金生罗芸花等人都在其中。

眼见尖细嗓为着那句“剧毒恶臭”又要发飙,振寰为难之极,“呃,这其中多有误会,对,是误会。我们真不是有意的,当初的确是应七星村人邀请做他们的帮手,但我们两人私心里只是借这个由头来当和事佬。那驱蛇药也没毒,就是味道难闻了些。给大家带来烦扰,振寰与娘子花氏万分抱歉!”说着深施一礼。

振寰长相俊雅,说话斯文,这样道起歉来,让人无端心软三分。

但话音未落,尖细嗓就照着他腿上踢了一脚,怒道:“谁叫你跟人道歉来着?还拖着我!我们何错之有,要跟这群泥腿子道歉?!”

振寰连忙掉转头揽着尖细嗓的手臂说小话,“小眠你听我说,咱们买屋产就要跟人好好说道,解开误会这样人家才愿意……”

但已经来不及了,不光周围村民齐齐愤怒,陆宝山也“哼”了一声,“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这位娘子别说不是和事佬,就连好好做买卖的都不是,你别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了!”他话音一落,周围村民也齐齐举着锄头跟尖细嗓示威。

尖细嗓当场就要与众村民火拼,振寰急得不行。向云松叹着尖细嗓那个火爆性子加尖利口舌,什么好事都能干坏了。那晚在桥上把众村民骂得天塌地陷,又使出那个恶臭药,人家怎么可能还当她是好人做好事?

向云松喊了声“振哥”,现了身,卫宁儿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院门。

振寰见到向云松,自然喜出望外,“云松小弟,原来你家在这啊!”尖细嗓看旁边户走出来的人,认出向云松和卫宁儿,细长的眼睛一抬,正要说什么,忽然从东面村道拐角又走过来一群人,“云松表侄,宁儿表侄儿媳!”

听到这么长长一串的称谓,向卫二人一回头,赫然发现来的是向月春的两个儿子孙大海孙二海,领着各自的内人和各自的两个儿子儿媳和女儿,浩浩荡荡一群人从村道拐角走过来。

他们一来,溪口村人瞬间转身,把锄头木棍对准他们。陆宝山也沉了脸色,“你们龙潭村人用不要脸的手段抢到了龙头,拖累了溪口村人,现在又来做什么?”

振寰和尖细嗓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意外,振寰还愣着没说话,尖细嗓却是即刻冷笑,“这回你们再打起来,我们可不做和事佬了!你们快点打,打得越凶越好!”

向云松忽然想起来,大姑婆向月春嫁到龙潭村,孙家都是龙潭村人。而溪口村人被龙潭村人连累,遭遇七星村人报复,虽说事情不了了之,但心里都怪着龙潭村人,此时龙潭村人不请自来,自然讨不到好脸色。

不过他二人知道,孙氏兄弟多半是来找他俩,而不是来寻仇的。眼看陆宝山就要误会,向云松连忙排众而出,“大表叔二表叔,你们怎么来了?”

孙氏兄弟也赶紧抬着声音回答,“云松表侄,我们是来找你媳妇的!”边答边跟陆宝山和其他村民点头笑着,“不耽误乡亲们说事,我俩来找我大表侄儿的,嘿嘿。”

向云松见他们如此说,也松了口气,看看卫宁儿,“那有什么事,两位表叔就跟宁儿说吧。”

卫宁儿一阵为难,尖细嗓看着,她可不敢开口说话。但向云松似乎忘了这茬,注意力都在振寰尖细嗓和陆宝山户主的对峙上,间或若有所思。

银铜二人也上来跟孙家兄弟打招呼,“大表伯二表伯,你们找嫂嫂什么事?”林百祥林百庆在人群外围远远看着,却是不想上前来跟这两个表兄弟打招呼。如今两村人刚打过一架,当日他们都参与了,现在才过七八天就来,真是恨不得对面不认识。

杨氏和邱氏却是想到什么,看看孙家一大群女眷,相互小声说着什么。

那边厢振寰尖细嗓和陆宝山众村民的对峙原本停了下来,此刻看这边原是亲戚见面,也就放在一边。尖细嗓继续与陆宝山和户主争吵,振寰在旁边劝,众村民则继续帮腔。

尖细嗓声音尖细语速又快,还蛮不讲理,气势上高出一截,众村民都是又气又怒,有几个开始骂她。

这边孙大海看看孙二海,又看看他内人和两个儿媳,蹭蹬半天,才搓着手对卫宁儿说道:“表侄儿媳,你大表婶二表婶还有几个表弟妹们听说云松表侄开了绣庄,都想来帮忙。他们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就让你大表叔我出面。嘿……嘿嘿,表侄儿媳你看,她们几个能成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卫宁儿想着这事怎么就凑到这个尖细嗓在的时候了?此时向云荷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嫂嫂,你的绣庄人已经不少了,还要一口气招这么多绣娘吗?”

这话真是尽往敏感点上说,杨氏和邱氏听了一脸关心地看过来,孙家两个女人却忍不住了,孙二海内人钱氏为人彪悍,脸当场就拉下来了,“荷外甥女这叫什么说法?你哥嫂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讲究的就是一碗水端平,咱孙家也有绣娘,绣的也不比别家的差,凭什么不收我们这两个表婶和表弟妹?”

这话说得就差没说同是表叔,向卫二人凭什么收了林家人不收孙家人?

卫宁儿想着这回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但碍于尖细嗓在场,她想让向云松回应。向云松却约摸觉得他只负责收送货,绣庄的事到底不熟,还是要让卫宁儿说,故而也没接茬,稍微听了一句就又去关注振寰那边。

向云荷被钱氏抢白了这一句,即刻反思自己不会说话,连忙往回找补,“二表婶说得是,那就是嫂嫂前面招的绣娘太多了。人多了活儿不够分,大家的工钱都得降。”她别的不感兴趣,坐在卫宁儿身边几天,倒是把活计多少与人数挂钩搞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说,杨氏邱氏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杨氏斜了钱氏她们一眼,“看咱云荷这话说的,我寻思着就算是亲戚,也得讲求个先来后到吧!”

罗芸花和后面招收的几个绣娘也听不过去了,罗芸花清清嗓子,“咱家跟云松兄弟宁儿妹子虽然非亲非故,但咱的绣工可是经过考核的。考核通过,绣品卖得出去又能替绣庄赚到钱,才是正经。”

这话一出,杨氏登时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得不够到位了,邱氏也跟着补上,“就是,我们可都是通过考核的,不是说句沾亲带故,就随随便便可以当松宁绣庄的绣娘的!”

那边钱氏也不高兴了,孙大海的内人周氏年纪大一些,见自己这方落了下风,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卫宁儿一看这架势,可能两个村的战火会重燃在自家的绣庄门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接过邱氏的话头,对着周氏和钱氏说道:“林家大表婶二表婶说的是实情,松宁绣庄招绣娘,需要通过考核,以绣工合格为门槛,之前的绣娘招收都是通过考核的。绣工不合格,店家不收,绣品卖不出去,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和力气。”

周氏和钱氏被她这话堵了一下,自觉在杨氏和邱氏面前失了面子,情绪不由有些上脸,还是孙大海一扯周氏的胳膊,笑着打了圆场,“表侄儿媳说得对,大家都是奔着赚钱来的,要是赚不了钱还白花时间力气,对大家都不好。”又看看孙二海,“咱们都听表侄儿媳的,表侄儿媳说啥咱就干啥。那个啥,考核,考核就考核!”

卫宁儿放下心来,好歹算是把这事给按下来了。说起来都是向云荷不过脑子的话差点惹出麻烦来,不由朝她扫过去一眼,结果发现向云荷注意力已经被旁边的骂战吸引——那些村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激怒,在跟尖细嗓激情对骂了。

尖细嗓显然游刃有余,这会儿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花团锦簇的脑袋都一抖一抖地好像在示威。

向云荷在旁边观战多时,此刻抹着冷汗感叹,“嫂嫂,这个大姐真凶啊,我从没见过吵架这么厉害的人,比我二哥还厉害,简直就是个母老虎!”

那些村民左一句右一句没有章法的骂战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个空隙,向云荷那句“母老虎”就那么横空出世,让尖细嗓听了个正着,她伸头便朝这边看过来。

卫宁儿一看不好,立刻伸手捂住向云荷的嘴。向云荷吓了一跳,口中唔唔不停。尖细嗓瞄了向云荷一眼,狐疑地对卫宁儿说道:“她说谁是母老虎?你为什么不让她说话?”

卫宁儿连忙摇头,把向云荷的嘴捂得更紧了。逃得过刚才逃不过现在,她还是露馅了。

尖细嗓皱眉,“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不会说话?今天我一定给你扎上两针让你开口。”她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个小针包来,两根细长的手指一拈,寒光闪闪的一根银针就出现在指间,兀自翻飞不停,好像下一刻就要直接飞出去扎进谁的眼睛喉咙或其他要害。

卫宁儿心一横,也不想遮掩了,急忙大喊,“我会说话!她什么都没说,也没说谁是母老虎,你听错了!”

向云荷还是头一次看到卫宁儿如此着急失措的样子,也傻了眼,躲在她身闭紧嘴巴摇头。

卫宁儿这一嗓子很响,把正冷眼旁观陆宝山与户主和振寰商讨的向云松惊动了,他转身看过来,正听见尖细嗓听了瞪起双眼如梦初醒般说道:“等等,我好像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把拈着银针的手指指向卫宁儿,“你就是那日在山崖上帮着你男人听壁角赖账的小媳妇儿,你的声音我不会听错!”

向云松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卫宁儿暴露了,连忙走过来挡在两女人面前。

尖细嗓又把拈着银针的手移动着指向他,“这么说来,你就是当日在山崖上听壁角还哈哈大笑,大骂我是母老虎的那个臭小子!原来这么久以来你都伪了声音啊!”

“这……嫂子,这一定是个误会!”向云松瞧着她手里那根像吐着信子的蛇的银针,急得不由自主就窃了振寰的话头。

“好啊,好你个臭小子,你倒是会给我上眼药,居然蒙骗我这么久!”尖细嗓气得脑袋上的花抖得更厉害了,大喝一声,“振寰,给我滚过来,将这臭小子拿下!”

振寰一听,容不得再假装看不见,即刻止了跟陆宝山的交涉,连忙上来劝解,“小眠,他不是臭小子,他是云松,我的好兄弟。那是他娘子,他俩都不是外人,还卖给我们枕被扇子丝帕荷包,好多你喜欢的东西,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啊小眠。”

但尖细嗓根本听不进去,一手拈银针一手从头上胡乱拆拔花,“有什么误会?没有!我花未眠行走江湖七十年,还从没见过敢骂我的人能活着在我眼前蹦跶过三天的!都听好了,谁敢骂我是母老虎,今天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溪口村的村民和那个户主瞧见她拆头上的花就大惊失色,喊着“妖婆又要撒毒药了”,四散逃开去。陆宝山也吓了一大跳,但终归身为村正,还是勉强站在原地不动。

孙氏兄弟等人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到,带着家人学着溪口村人的样子逃开去,暗想好在当初七星村上门教训他们时这两个打手没一起来,否则真是要倒大霉。

向云松也没顾上去想她话里有什么不对,横身挡在卫宁儿和向云荷面前,护着她俩后退了几步,在花未眠把花拔下来正要抖动之时一声大喊,“等等,我有个提议!”

花未眠的手有了瞬间的停顿,向云松盯着她立刻说道:“我帮你们解决住的问题,你把花放下!”

趁花未眠思考的当口,向云松把刚才旁观中产生的想法说出口,“我把这屋产买下,佃给你!”他迅速转向陆宝山和那个户主,“这个屋产我要了,请陆村正做个见证!”

花未眠的手没从头上放下,“你买下,卖给我!”

向云松看向陆宝山,陆宝山摇头,“如果这样可以,那让二牛直接卖给他就行,何必到你手里转这一遭?至于租佃……”

他说着迟疑起来,向云松望着他面上犹豫为难的神色,猛然觉察到陆宝山的困难之处在于如何拒绝他,而原因在于他救过他和陆宝云。

虽说施恩图报非君子,向云松也并没想求报答,但此刻他希望陆宝山行个方便的确是事实。他也没犹豫,干脆向陆宝山行了一礼,“租佃给他们之后,我保证他们不做出为害咱们溪口村人的事情,但请陆村正成全!”

陆宝山有了他这个台阶,面上为难之色去了大半,正要说什么,花未眠却即刻大喊,“我要买,不要佃,你们休想糊弄我!”

陆宝山就又皱起眉头,振寰连忙出来劝和,陪着笑脸,“小眠听我说,我俩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这里先租佃几年就行了,咱们一样可以住,还不需操心修缮整理的许多事情。”

向云松插嘴,“振哥说得对,我负责修缮,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一一备好。”

然而花未眠翻着眼睛,“这地方山好水好风水好,药草还多,谁说我住几年就可以了?说不定我要住一辈子呢!”

振寰立刻说道:“要是小眠想在这住一辈子,那自然是顶好顶好的。这样,咱们先租佃着住几年,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好不好?那时咱们在这里住久了,大家也信任咱们了,买下屋产就不是难事了……”

他用哄孩子一样的耐心却不是哄孩子一样的说辞,也不是做小伏低,而是极尽温柔细致地跟花未眠描绘着这件事情的种种可能和他的设想,巨细靡遗还旁若无人。明明身材挺拔健朗,样貌斯文气质儒雅,此刻却是佝偻着脊背低着头说着小话,配上一脸专注无尽体贴的神情,真就说服力十足。

然而他对面的人,依然是红衫绿裤杏黄围裙外加满脑袋的奇花异草和一脸刁蛮不屑,看着真让人感叹这两人之间到底是何种机缘,怎会纠缠至此?

那些村民和孙、林两家人都看傻了,绣娘们更是一副看戏的神情。就连卫宁儿也快忘了眼下的处境,从前只知道振寰对花未眠极是耐心听从,但也从未亲眼所见这份耐心听从。不知不觉,她捂着向云荷的手松了。

向云荷透过一口气,不期然吐出一句,“这位大哥比启明还耐心,还没架子。”她口气幽幽的,看看卫宁儿,“比我哥那张嘴也好太多太多了,嫂嫂说是吧?”

卫宁儿看看躺在身前的向云松的背影,看她一眼,“还不少说两句?嫌祸从口出得还不够吗?”

向云荷倏然闭紧嘴巴,只是眨巴着眼睛又张开,“难道最早不是我哥祸从口出吗?”

卫宁儿一愣,想起来当初在山崖边向云松对振花二人无端而起的嘲笑,知道向云荷说的是实情,但是……“你再说下去,一会儿被你哥训了就是你的祸从口出了。”

这下向云荷终于闭嘴了。

过了不知多久,花未眠终于被振寰说服,翻着眼睛打量着那个院子,果真用嫌弃的口吻提出几个诸如院子太乱没地方种药草,屋子太小,需要多修几间,后院的鸡棚狗舍要拆掉改成一间药房这样的问题。向云松一一答应下来。

花未眠终于没了话说,拾掇拾掇,把脑袋上的花又插了回去,振寰细心把她的花扶正。不过银针还是不停翻飞在她指间,好像下一瞬就要即刻飞出去扎进谁的眼睛喉咙一样。“还有一个要求,”她倏然捏住针身,好整以暇地拿银针指着卫宁儿,“你媳妇儿,我要她也答应我一件事。”

哦了,向小哥卫小嫂搞事业的人力资源已基本全部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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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群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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