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太多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红色,像是被稀释过的血液。梦渊站在世界边缘的悬崖上,望着脚下那片本该被紫锈吞噬、此刻却完好无损的故土,龙爪不自觉地抠进了岩石缝隙。
"有趣。"瓶抬手扶了扶眼镜,眼睛里映出城市中央的水晶塔,"你的老家看起来比翡翠林海还干净。"
贝林加尔捻起一撮土壤,精灵的翡翠瞳孔微微收缩:"没有时砂污染的痕迹,也没有紫锈反应......这不对劲。"
"因为时间线被彻底重置了。"梦星的黑袍在热风中鼓动,少年模样的兄长指向远处,"看那里。"
水晶塔顶端的观测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调整星轨仪——那是阵,但比他们记忆中年轻许多。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身边站着另一个"梦渊",正捧着星图与其交谈。
"两个你?"Cillick的银发被热浪吹得凌乱,"这戏法怎么变的?"
真正的梦渊喉咙发紧:"那不是现在的我......是真正的轮回刚开始时的我。"他的爪子抚过胸前残留的怀表印记,"阵利用时间裂隙,把不同时期的我们都聚集到了这个时间点。"
肆月的红线绷直了。人偶指向城市边缘的巨型装置:"他们在建造什么?"
那是一座由紫黑色晶体构成的庞然大物,形状如同张开的龙翼。长明的医疗镜片闪过数据流:"能量读数......是在模仿乌希拉尔的世界频率。"
"明白了。"江白的兽角亮起危险的光芒,"阵要伪装成乌希拉尔,把真正的灾祸引向人间。"
风突然变得灼热。阿里太多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紫黑色的"雨水"开始坠落。梦渊的逆鳞剧烈震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自己在无数个轮回里重复着同样的错误:为了拯救阿里太多,一次次将紫锈带往乌希拉尔。
"我们得阻止......"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水晶塔方向升起一道光柱,里面隐约可见正在成型的怀表虚影。
梦星突然拽住弟弟:"不对!阵要做的不是毁灭......"少年的瞳孔映出可怕真相,"他是要召唤真正的'神明'!"
整个阿里太多开始震颤。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浮现出被遗忘的古老文字。贝林加尔辨认出其中几个精灵字符:"弑神......仪式......"
"三个世界的交汇点。"瓶的冰刃插进地面,霜花顺着裂缝蔓延,"阿里太多、乌希拉尔、灵渡......他要用洪流怀表同时贯穿三个世界!"
梦渊的龙翼猛然展开。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阵要复活的不是紫锈,而是那个被囚禁在时间之外的"存在"。那个在无数轮回里操纵紫锈污染各个世界的......真正的灾祸源头。
"分头行动!"龙族尊上的吼声压过地震的轰鸣,"江白、长明去破坏频率装置!瓶、贝林加尔拦住另一个我!肆月、Cillick切断能量供给!"
"你呢?"梦星抓住他的手腕。
"我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梦渊的竖瞳完全变成了灿烂的金色色,"这次......我不会再选错了。"
翡翠林海的训练在此时显现成效。小队如利箭般射向各自的目标,而梦渊独自冲向水晶塔。途中,紫黑色的雨水腐蚀着他的鳞片,每一滴都带着熟悉的刺痛——那是被稀释的世界本源,阿里太多最原始的"血液"。
塔顶的观测台已成战场。年轻的"梦渊"正在与阵对峙,两人中间悬浮着即将成型的洪流怀表。当真正的梦渊破窗而入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你来了。"阵转过头,右眼的紫锈结晶闪着诡异的光,"正好凑齐最后一个祭品。"
“我去你*的”梦渊抬起手准备一镰刀斩下对方的头
观测台的地面突然亮起繁复的法阵。他感到力量正在被抽离,而年轻的自己已经跪倒在地。阵的手中浮现出一把紫黑色的匕首,刀尖对准了年轻梦渊的心脏。
"住手!"真正的梦渊扑上前,却在半空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他这才看清法阵的全貌——那是以三个世界的坐标构成的弑神阵,而年轻的自己正处在阿里太多的节点上。
“原来是这样才让我流落到乌希拉尔的…”
"你以为重置时间就能改变什么?"阵的匕首刺入年轻梦渊的胸口,紫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每个轮回都是注定的,区别只在于......谁来做这个恶人。"
洪流怀表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梦渊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怀表降临,那种压迫感让他的龙骨咯吱作响。塔外,天空的裂缝扩大成了深渊,一只巨大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看啊......"阵张开双臂,"祂来了!"
梦渊的爪子刺入法阵边缘。他想起守门人最后的话——真正的容器不是物体,而是选择。当阵的匕首即将完全刺入时,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这次......"梦渊的爪子贯穿了自己的胸膛,"我选择阿里太多。"
紫黑色的血液喷溅在法阵上。洪流怀表突然调转方向,时间流速开始混乱。阵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惊恐:"你疯了?!这样会......"
"我知道。"梦渊忍着剧痛抓住怀表,"会彻底毁掉乌希拉尔。"他的血液在法阵上勾勒出新的纹路,"但阿里太多......会活下去。"
世界在此时分崩离析。梦渊看见队友们的身影在远处闪烁——江白的兽角刺入频率装置,瓶的冰晶冻住了年轻时的自己,肆月的红线缠住了阵的双腿。而梦星......他的兄长正拼命朝水晶塔奔来,黑袍被紫黑色雨水腐蚀得千疮百孔。
"对不起......"梦渊将怀表按进自己破碎的胸膛,"这次还是......没能两全......"
巨大的爆炸吞没了整个阿里太多。在世界崩坏的最后一刻,梦渊仿佛听见了那个"存在"的哀嚎,以及阵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容器......"
当光芒散去时,乌希拉尔的天空下起了紫黑色的雪。翡翠林海的生灵惊恐地发现,世界边缘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而在裂缝的另一端,隐约可见一个完好无损的紫红色世界——那里没有紫锈,没有污染,只有永恒燃烧的夕阳。
厵和海菲特拉的残魂站在南石府的窗前,看着三个世界联通的通道,厵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没关系”海菲特拉的手抚上厵的头发“这次和之前不一样,我们都不用再受苦了”
极北之地的冰原上,贝林加尔从雪堆中爬出,精灵的银发沾满紫黑色冰晶。他颤抖着展开手掌——掌心躺着一片带着金纹的紫色龙鳞。
"找到......你了......"精灵的翡翠瞳孔映出远方集结的身影:瓶拖着受伤的左腿,江白背着昏迷的长明,肆月怀里抱着残破的人偶部件,而梦星......少年模样的龙族正跪在雪地里,捧着半块染血的怀表残片。
紫黑色的雪越下越大。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维度里,三个世界的壁垒正在缓慢愈合。而在最深的阴影处,传来了一阵,虚假之天的咆哮。
一只眼睛,缓缓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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