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她转过头看向他，浅浅的阳光下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金眸里带着懒散和丝丝诡异的邪魅。
原来他刚刚是在小憩.
“嗯？”不得不说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钟老师...是什么兽人呀.”她很后悔她为什么憋不住气，又得费劲得找话题。
“你猜。”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狮子？”她脑子一转。
“不是。”他淡淡回复。
“波斯猫？”
“哼，也不是。”他轻笑。
她实在是想不到了，她总觉得他这气质应该会和猫科挂钩，“我想不到了。”
窗外的清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碎刘海，檀香的味道又飘忽到她的鼻尖，另她心里痒痒的。
“龙。”他靠近她耳边，口中的热气吹在她的耳际，他压低着磁性的嗓音像是在同她说小秘密，“爱吃小孩的恶龙。”
她的心脏咯噔一声，脑袋又开始发疼，奇怪的熟悉感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声音她以前肯定听过，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
像是沉溺于深海之中。
钟老师说完这句话后，他原本慵懒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份她看不懂的神情。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情。
“我只在童话书里听说过龙。”她悠悠得说，“龙，王子，还有公主。”
小孩子都听过的睡前故事。
“那时候还小，但有个奇怪的问题我一直没问出口。”
“什么。”他说。
“为什么那条龙一定要抓公主呢？”她问。
“可能是因为她漂亮.”他答。
“可漂亮的女人那么多。”
“那就是她穿得更为华丽。”他打了个哈欠。
“唔..”她感觉自己说的这些好像没比那本该死的学院指南好到哪去，“但其实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搞明白，既然王子花了不少时间杀掉魔物去救公主，怎么那条龙还没把公主吃掉。”
“也许恶龙里也有好心点的？”他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好笑，像是在和幼儿园小朋友打交道。
“那为什么公主不选择爱上那条陪伴在她身边许久的龙，却还是牵起王子的手一起杀了他。”
少女那双如月光石般的蓝眼睛变得有些落寞，她垂起长长的睫毛。
“从小我就觉得那条龙很可怜，虽然明明是那条龙把公主抓走的，是他罪有应得，但一想到他孤独得待在他的洞穴里，终于得到了公主，但却死在了他们的刀下，我就感觉很难过。”
也可能是单纯因为这部剧就这条龙死了，为他感到不值吧。
“...”
许久她都没听到他的回答，她还以为他是不是觉得无聊已经在她说出神的时候睡着了。
她转过头。
他还保持着之前杵着脑袋的姿势，就静静得看着她，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白皙侧脸上，修长的眉毛舒展着，薄唇轻启。
让她心脏舒得一下，漏了一拍。
小手不自觉得收紧，立刻回头小声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这话题肯定太幼稚了。
“我也觉得公主应该爱上那条龙才对。”
她心跳的声音立刻变大了。
随后她听到他暗暗说。
“然后杀了那碍事的王子。”
“..唉？”
“聊什么呢？”辽远端着一堆吃的坐了过来。
“没什么。”柳星赶忙摆了摆手。
辽远放下餐点后，柳星抱着的书包被人从怀里抽走，然后很精准得就抛到了对面空着的座位上。
他更应该去和敖烈他们打一局篮球比赛而不是在这里和她吃早饭.
“谢谢。”柳星道谢.
“没关系。”钟止温柔。
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但她并不讨厌。
她瞄了眼钟老师的餐。
是些香肠，面包片，蔬菜还有煎得很嫩的溏心蛋，外加一杯热咖啡。
看起来还不错的西式早点。
吃饭的同时，他们俩位聊着些她听不懂的教案。
准确来说是辽老师一直在絮絮叨叨，反观钟老师敷衍得嗯嗯啊啊。
她就一直格外认真得埋头吃饭，不过学校食堂的厨艺倒真不错。
最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辽老师，多少钱，我转给你吧。”柳星掏出手机。
“没事，不用转我，用的钟止饭卡。”辽远豁达道。
“那钟老师...”
完全没等她说完，旁边那人细长的手指已经将自己摆放在一旁的手机推了过来，屏幕上就是个大大的二维码。
她狐疑得瞅他一眼。
还挺急嘛。
扫进去以后，出现的不是黄黄的收款码，而是他的个人界面，id叫月光石，头像是个女人洁白的脖颈，她戴着一条格外奢华的蓝宝石项链。
她手一抖，立刻退出了钟老师的个人界面。
她觉得她现在对蓝宝石项链这个东西产生了些许应激。
言归正传，二班也就他一个老师，早晚都得加联系方式。
“老师，多少钱？”她问。
“不用。”他拿起手机看了眼。
她的头像是只卡通的白色小猫咪，id叫平平安安后缀加了个双手合十祈祷的符号。
“可...”她看着钟止放下手机慢条斯理得用叉子叉起最后一片蘑菇。
“别客气，老师请学生吃顿饭很正常的。”辽远附和道。
“那好吧，那谢谢老师。”
她道完谢，但见俩位老师也不离坐，他们开始聊那个留级生，柳星恍恍惚惚得听了一点，但全是辽远骂人的话。
这情况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原本是有些好奇钟老师的朋友圈，还想点进去看看来着，但本尊还坐在旁边，她没敢。
想了想那头像上的女人总觉得或许是他女朋友吧，不过他手上没戒指，姑且还没结婚。
“小柳，你魂灵入学前的指标测出来怎么样。”辽远终于算是骂完了，他见人小孩吃完饭就坐在那儿发愣，有些于心不忍。
“勉勉强强吧。”她绕了绕脸，心虚道。
“奥！没事！以后跟着钟止慢慢提升，很快的。”
“真的吗！”她眼睛发起光，“嘿嘿～那太好了～”
“只要不是特别差，一般都没什么大问题。”辽远自然是没有看过柳星的面板，他只是粗略看过分配名单表，面板界面是需要其任教的老师输入账号进学校系统查看的。
辽老师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旁边某个人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哼声。
“....”柳星心中的小火苗被浇上一桶凉水。
其实她有在官网查看灵力指标还有其他的一些，灵力平均线是800，而她看了下自己的，少得可怜只有200。
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指标也就恰好挤在平均线上浮动。
“俩位同学都见过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要谈一场属于大学生轰轰烈烈的恋爱？”辽远八卦起来，他有意无意得转了转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同学都还可以，恋爱的话...”柳星想到他俩，后半句原本活泼的语调一转而下，“还没什么想法。”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辽远说。
“嗯。”她点点头，说起来虽然从初中开始追求自己的人就不少，但没有一个让她产生过想要去恋爱的冲动。
这时柳星眼神一暗，她回想起了3709..自己所失去的东西。
“怎么了，表情突然变那么难看。”辽远注意到她一转而下的神情。
“没事，想起了些不开心的事。”她勉强勾起笑意。
旁边的钟止抽了张纸巾擦过手和嘴，换回之前杵着头的模样，他似乎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话题，拿起手机开始打消消乐。
安静的食堂平添起他那英文音效，让这里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辽远横了钟止一眼。
“来来来多喝点甜豆浆.”辽远以为是柳星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把杯食堂阿姨送的豆浆推到她面前，“别去想了。”
“辽老师真亲切，像大哥哥一样。”她把吸管一插就开始咕噜咕噜喝。
虽然红配绿确实很丑。
“哈哈，我经常被人这么说.”他不好意思道。
这时辽远的手机振了下。
“小柳，学校通知灵泊班去卫生室进行学前体检。”他继续说，“卫生室你出食堂右转走一段就到了。”
“嗯好，那我现在就去。”她应，然后接过辽老师递过来的书包，拿起那杯还没喝完的豆浆，就穿过钟止让的道飞奔了出去。
“你学生挺有活力嘛。”
“还行吧。”钟止侧眸看了眼她跑出去的背影，继续玩游戏，平淡补了一句，“体力不太好。”
“奥，你是指指标吧.”
辽远突然看到钟止挑起眉，金眸抬起突然对上他，勾唇道，“大概吧。”
这让辽远全身汗毛竖起。
他真的是在指指标吧.
———
柳星找到了体检的地方，前面的场地已经站了几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她本来想直接过去的，但看到在他们旁边摆了个标注。
｛灵泊班女同学请进房间内体检 ｝。
她走了进了门，里面很清冷，就一张带帘子的床和一个洗手池。
她正想打个招呼问声有没有人在的时候，不远处有个小隔间的门被人从里推开了。
走出来一位也穿着白大褂带着方框眼镜的黑发女人，她身形偏瘦，皮肤白皙，她的胸牌上写着医师驼清。
驼清朝柳星走了过来。
医生的身高比自己稍微高一些，能感觉出来是和她一样的人类。
“驼医生您好。”柳星礼貌道，“我是灵泊二班来体检的柳星。”
“嗯，我知道。”驼清伸手拉上床铺边的围帘，温和道，“来吧。”
柳星放下书包搁在床脚，脱下外套和辫绳，头发杂乱躺得邦邦直。
她身上的体恤被轻轻撩起来，然后附上了凉凉的听诊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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