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出门直接赶往医院的礼堂,里面的会议已经结束,但兰薇身边仍围满了人。不过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并且通知了兰薇。
兰薇得到消息立刻走过来:“有什么事吗?”
“会长有事想和你聊。”
兰薇点点头,示意其他人到办公室等自己,跟着他往住院区走。
“我试探过了,会长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真正身份,警局的人也没有告诉他雅各布死在车祸。”等走到无人处,他小声说。
兰薇吃惊地问:“会长竟然都不知道?”
他点点头:“我怀疑警局那边故意隐瞒了一些信息,他们刚刚才过来汇报了车祸的情况,说是怀疑波克尔和那场车祸有关。估计跟踪你们的也是警局的人,而不是会长的人。”
“警局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兰薇难以理解。
“只是猜测,应该是受人指示。”
兰薇见他说得这么干脆:“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他点头:“我怀疑是索朗,据说他和警局的私交很好。但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还没能想到。”
兰薇若有所思:“或许就是为了针对院长。”
“他和院长有什么矛盾吗?”
“索朗一直想把自己资助的医生挂上医院的招牌,几次提议和医院合作,都被院长拒绝了。”
索朗打山地医疗机构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而综合病院作为山地最权威的机构,很定会被盯上。
所以波克尔的恐惧可能不是完全处于心虚,而是切实地感受到了威胁,只是这份威胁并非来自欧博斯,而是索朗。
“我也听说索朗一直想控制山地的医疗,借此扩张他的器官走私生意。现在波克尔离开了,目标很可能转移到你身上。”
兰薇明白自己的处境,但没有因此害怕:“我会提高警惕,也会加强身边的安保。”
“如果遇到麻烦就联系我,我会派人过来。”他在住院区门口停下脚步,“会长那边你先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等我调查清楚再和你商量。”
兰薇点点头,转身进了住院区。
修也带人回到车上,本来不想有牵扯的烂账,现在因为索朗的出现变得无法忽视。
必须承认,他低估了索朗对山地的掌控,而从欧博斯的处境来看,身为会长的权力也在逐渐流失。就算索朗和欧博斯真的有合作,关系也绝对不牢靠。
回庄园吃过晚饭,他把简叫到了书房。对方回来之后就一直围着他打转,除了没开口,无论是表情还是气势一直都在紧迫盯人。
“我又不会跑,有必要这样吗?”他抱怨道。
简不留情面地说:“你可没少耍梅勒。”
他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相信梅勒的话?”
“至少比你真话多。”
“那还有必要听我说吗?”
简沉下脸:“所以你就是在敷衍,对不对?”
“我只是提前跟你打好招呼,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你不相信就去自己调查,别来找我的茬。”
简不情愿地点点头。
“你去过仁爱之家吗?”
“去过。”
“所以你见过收容在哪里的残疾儿童?”
“见得不多,因为那些孩子很容易受伤,所以孤儿院的管理很严格。”
“管理严格不是因为容易受伤,而是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复制品。”
简大概用了半分钟才完全消化这话:“这不对,他们都是普通山地人的长相,和你不一样!”
“因为他们都是失败品。”他解释道,“我的眼睛并不是稳定的遗传基因,是发育过程中突变的结果。如果没有突变,我应该和其他山地人一样是蓝色的眼睛,所以完全按照基因培养的复制人,同样会是普通的蓝色眼睛。”
简又花了不少时间去理解:“既然他们是按照你的基因培养,为什么他们不仅长得不一样,连残疾的位置都不一样。”
“因为实验的目的是复制出可以取代我的复制品。为了复刻我的眼睛,他们在从胚胎到婴儿的过程中要不断通过药物激发突变,据我了解这种方式可控性很差,所以突变的方向千奇百怪,才会产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孩子。”
简仍然抱有怀疑:“你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孤儿院里,但复制人的事是山地综合病院的院长亲口向我承认的。所谓的收养只是障眼法,他们最终都被送到了海德,变成在黑市流通的人体器官。”
“操!”简愤慨地破口大骂,“这算什么,这他妈的都算什么!”
对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我相信你的朋友不了解真相,也没有刁难她的打算。但实验室我一定要毁掉,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懂你的意思……”简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冷静下来,“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海蒂为那家孤儿院、为那里的孩子付出了多少心血!”
“我对她的善良遭人利用表示遗憾,但在整件事解决之前你不能把任何消息透露出去。”他用命令的语气说,“不然会给将要参与这件事的同伴带来潜在威胁,你必须记住这一点。”
简沉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不会说,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个人角度,我当然希望能够暗中解决,但对手是索朗,他未必会让我如愿,所以不能保证这件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索朗那个畜生!”简握紧自己的拳头,“早晚要把他和他的人全宰了!”
“有这样的志向当然很好,不过现在还是需要保持冷静的阶段,别让情绪影响自己的状态。”他抽出一瓶龙舌兰丢给简,“喝两杯,然后好好睡一觉。”
简掂了掂酒瓶:“一瓶不够,总不能让队员们看着我喝。”
他无奈又丢过去一瓶,警告道:“留两个人少喝,明天还要开车。”
“谢谢老板!”简终于打起精神,抱着酒瓶去找自己的队员。
共事不是一天两天,修相信以简的专业程度,能明白利害关系,从而处理好自己的情绪。
既然员工都有酒喝,他也不能亏待自己,亲自去酒窖挑了一瓶红酒带回房间。可就在他端着酒杯打算找个舒适的位置享用的时候,却发现窗边多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要脱口而出34这个名字,但他知道对方绝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所以眼前的背影只可能属于另外一个人:“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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