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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井里能照出自己的前世

夕阳缓缓西沉,将六里头街东边的广袤田地浸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张庐升牵着老黄牛,步履缓慢而沉稳地朝着那棵盘踞百年的大柳树走去。

大柳树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虬曲的枝干向四周肆意伸展,岁月在它粗糙的树皮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

此刻,嫩绿的新枝从枝干间悄然抽出,在微风的轻抚下,一片片嫩嫩的柳叶宛如灵动的精灵,竭尽全力地舞动着,在诉说着生命的喜悦。

老黄牛踏过田埂,蹄下带起细碎的土粒,在夕照中闪烁如金粉,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哞,为这宁静的黄昏增添了一抹生动的气息。

此时,田间小道上已不见其他劳作的身影,其他人都收工回去了,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张庐升和他的老黄牛,静谧的氛围中弥漫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张庐升倚着粗糙的树干缓缓坐下,看似散漫的目光随意地扫过田间小道,可他的耳力却全部集中在脚下十米的地底。

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腐朽的草根味扑面而来,他的思绪早已沉入地底深处——杜家的地道挖掘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蜿蜒的通道已经穿过了杜赵两家田地分界线的小河,距离那口神秘的古井,只剩不足三十米。

井口的青石被岁月磨得发亮,上面深深浅浅的绳痕,记录着几百年来辘轳的起起落落。

传说井下连通着地下深潭,潭水终年不涸,滋养着方圆数里的土地。

忽然,地底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隐秘的事物正在悄然靠近,四道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锄头撞击石块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

过了许久,传来木板挪动的吱呀声,紧接着,四个灰头土脸的汉子从隐蔽的洞口爬了出来。

他们浑身沾满泥浆,衣服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疲惫的身形,脸上还挂着几缕蛛网。

“趁着这会儿没人,我们去对面井那喝口水吧!”其中一个精瘦的汉子扯着领口,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里满是难耐的干渴。

“你傻了,我们这是秘密行动,要是被对面发现了不就坏了大事了。”为首的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发现什么呀?他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精瘦汉子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嘟囔着,“我不是渴得厉害吗,喝口水而已,他们赵家也没说谁喝了他们的水就要弄死谁。有人碰见就说是路过的口渴了。”

“这眼看就要挖通了,到时候想喝多少喝多少,偏得这个时候喝!”另一人又道。

“行行行,让他去吧!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黑脸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烦躁。

精瘦汉子得了应允,立刻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小木桥。桥板在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可他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岸的古井,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待他跨过桥,才发现大柳树庞大的枝干下竟还坐着一人。那人戴着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只能看到下巴处泛着冷白的肤色。

精瘦汉子心里一突,脚步顿了顿,但口渴难耐的感觉很快占了上风。他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往井边走去。

井水在夕阳的反衬下泛着幽蓝的光,他弯腰放下木桶,正要汲水时,不经意地往井底一瞅。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的木桶“哐当”一声掉进井里。

“这井里,这井里怎么有只牛!”尖锐的叫声划破了黄昏的寂静,惊起远处芦苇丛中的几只白鹭,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天空。

对岸的三人听到动静,纷纷直起身子。黑脸汉子手搭凉棚,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精瘦汉子颤抖着朝他们招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喂,你们快过来,快点儿过来!”

张庐升坐在树影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老黄牛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井底那团黑影随着水波晃动,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风掠过树梢,发出了呜咽般的声响。

三人骂骂咧咧的过了桥,原本他们还满嘴的嘲笑,可很快便傻在了原地,他们在井里也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一人看到了马,一人看到了狗,还有一人看到了一只大耗子。那些影像在幽蓝的井水之中若隐若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我说,兄弟们,我们是不是在地底缺氧太久了,出现幻觉了?”其中一人声音颤抖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我就说这活儿不能干了!累死累活的不说,出现这样的怪事,不是啥好兆头!”另一人附和道,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那我们还挖不挖了?”

“挖挖挖,挖你个头!先向主家报告去,看看主家怎么说!”黑脸汉子大声呵斥道,可他的声音中也难掩一丝恐惧。

他们几个狼狈的往对岸跑,临走时瞥见了一旁端坐不动的人,那人带着大大的斗笠将面容遮了个严实,宛如一个神秘的幽灵。

看他坐在那里不言语,心想可能也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便也不在意。若是赵家的人说不定就上前询问或是驱赶他们了。

几人没影了之后,张庐生牵着牛来到了井边。他用带着一丝调侃和得意的声音对老黄牛说道: “他们的胆子还没有你大呢。”

牛儿哞哞的哼哼了两声:“就是,不就是井里能照出自己的前世嘛!看,井里那个帅小伙儿,原来我之前这么帅呢!大人,谢谢你让我恢复了以前的记忆。”牛儿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骄傲和感激。

“这是井的功劳,这口井现在灵力非常,不过很快它又会变成普通的井了。”张庐升叹了口气,然后又不容置疑的说道,“他们这么挖实在是太慢了,不如我助他们一臂之力!”

他用力一挥手,便听地底一阵翻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地下涌动。汩汩的水声沿着的几人挖掘的暗道游走,那声音似是地下河的咆哮。

水流先是从他们爬出来的洞口涌了出来,没有停歇,继续往前奔走。这条暗道直通向杜家的一口井,水流自井口喷涌而出,那速度犹如天上银河倾泻,瞬间淹没了周围的一切。几百亩田地在转眼间变成了一片泽国,水波翻涌,仿佛宣泄着它的愤怒。

杜家大院儿内,四人中为首的黑脸汉子正在杜贤的带领下跟杜老爷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屋内气氛凝重,众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安的神情。

就在这时,管家又匆匆来报,说田里的长工来报田地被淹了,让老爷火速前去想想办法。话音未落,屋内众人脸色大变,这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场更大的危机正等着他们去面对。

当擎男攥着油灯冲进泥泞的田埂时,对岸杜家庄已炸开一片刺目的火光。火把在积水里投下扭曲的倒影,百十只火把折射成诡谲的火网,映得半边天都泛起诡异的红色,仿佛是天空在流血。

不知何时,蒙蒙细雨也悄然落下,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与这混乱而紧张的氛围交织在一起,今人压抑与不安。

春早举着油纸伞的手在发抖,伞骨被夜风刮得咯吱作响。两个家丁背着草席匆匆跟在后面,草鞋踩进泥沼的闷响混着远处传来的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那腥气裹着夜雾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擎男也是晚间刚要休息时才得到了通知,因爷爷已经睡下不便打扰,她立刻喊上春早和两个家丁,攥着油灯便冲进了夜色。

杜家是什么原因发了水没有人知道,只是眼看着水势渐长,涌入了小河。

油灯昏黄的光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擎男的心跳也随着这晃动的光影愈发急促。

泥泞的田埂在脚下变得异常难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油灯的光在积水里投下细碎的光斑,随着脚步的晃动明明灭灭。

擎男一行人与徐九叔在堤岸会合,徐九叔的蓑衣滴着水,他佝偻着背在堤岸上来回踱步,浑浊的眼睛盯着河面:“杜家的排水沟全堵了,这水势涨得邪乎!我让人报告大小姐时,本是怕杜家那边淹完了,水会继续往赵家这边扩散。

“可没想到,水就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一样,刚刚好以河为界目前为止再往这边流淌,实在是太神奇了!

“自家田地比对岸的地势略高,水往低处流,所以都流到了杜家去。往日里这是杜家的优势,但如今就变成了劣势。”

擎男皱起眉头,心中也满是疑惑。但她清楚,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决定涉水过河查看情况。即使穿着防水的行装,冰冷的河水漫过膝盖时,那刺骨的寒意还是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刺痛着肌肤。

擎男与春早紧紧互拽手腕,生怕对方被水流冲走。脚下枯枝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与远处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交织在一起,越发的让人担忧。

火把照亮的河对岸上,人影在水光里扭曲变形,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在黑暗中肆意舞动。

有人赤脚在泥地里跺脚,溅起的泥浆甩在同伴粗布裤腿上,却无人在意;几个妇人坐在田埂上嚎啕大哭,哭声被夜风撕成碎片,随风飘散,那哭声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赵家来人了!”尖锐的喊声劈开嘈杂。

擎男拨开人群,看见杜老爷扶着拐杖站在高处,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狰狞。

杜贤突然冲出来,沾满泥浆的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你来的正好!你们赵家的井,早不塌晚不塌,田里的庄稼刚长出来,就全给我们淹了!你说怎么办吧!”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固,只有河水拍打堤岸的声音愈发急促。

擎男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责惊住了,心中满是诧异:“我们的井塌了?”他又转身问向九叔,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究竟怎么回事?有没有查明原因?”

九叔指向杜家井口,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上下滚动:“水流最初可是从你们家井口里涌出的,这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现在怎么怪罪起我们来!”

杜老爷终于开口了,声音苍老而冰冷:“贤侄女,你不来我也正要派人去请你们。既然你来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怀疑这些水是从你家井里出来的。老辈人都说,你们家那口井连着地底深潭,这些水很可能是从地底倒灌上来的。”

擎男思索片刻,冷静地分析道:“我们两家的井并不连通,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而且我们两家的井水水质完全不同,这也可以证明。若是我家的井水从地底倒灌上来,那应该我们家的地被淹了,如今我们没有淹,而你们被淹,怎么想都觉得有蹊跷。我不能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就在这时,擎男注意到人群里几个泥人似的汉子,他们浑身湿透,脸上还沾着青苔,眼神里透着恐惧与慌乱,让人不禁心生疑虑

“够了!”杜老爷的拐杖重重砸在泥地里,惊起一滩泥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田里的苗泡得过几天!”他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具摇摇欲坠的朽木。

“如今水势不退,今年的收成也就全完了。我们杜家上下几百口子人,这损失无以复加,恐怕你们赵家也赔不起!”

杜老爷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喊淹没。几个村民抬着一具浑身湿透的尸体从远处跑来,死者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发梢还在往下滴着黑水,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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