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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船上证言

仔细想来,文故知在船上时并非从未见过乔世子。

御船开到济安桥前便停泊在河道中心等待吉时,因太后娘娘抱恙,皇帝与后宫一应人等已经护送她离船回宫,由祖母教养长大的太子自然随行而去,文故知亲自带领一半禁军护送他们下船与等在岸上的亲卫做了交接。

再返回船上时,距离点燃祈福烟火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

元宵祈福为求一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定然不能因此取消。便有礼部大员与皇帝商议,提议今年由澄王之子暂代祈福,虽逾越法度但事急从权,论身份论资历,才名享誉京城的澄王独子乔世子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乔世子此时就在御船上参加夜宴,教导他祈福礼仪时间也足够。

皇帝焦心于太后病体,快速思虑一番认为此举可行,便叫身边内官拿出一小个明黄圣旨,这种小圣旨内部只有帝王玺印,如遇急事,见圣旨如见帝王。内官把圣旨交给文故知,叫他带着礼部官员去安顿祈福事务。

文故知就揣着那圣旨领人去正殿夜宴,也就是在宴会上,他与乔世子有过短暂的擦肩。

夜宴上笙歌曼舞,好不热闹。

乔世子的位置在所有参宴人员的最前端,紧靠着通往上层的台阶。

在他之上是皇家席位,皇帝与皇子公主,太后与宫妃的位置都空着,最靠近乔世子那侧还独立出一个座位,装饰规格同样奢华至极,却与皇家席位隔开了两个人的空挡。

澄王年迈身患咳疾,已经比太后娘娘更前一步的下船回府了。澄王父子得皇家厚恩,澄王在上,乔世子在下,两人的席位隔着台阶相邻,紧挨着位列夜宴首位,已然是风头鼎盛。

皇帝不在群臣便没了顾及,他们姿态松快的两两聚堆谈话宴饮,推杯换盏借机巴结上司,联络同僚。

乔世子一人在首位成了被捧起来的活靶子,他座位周围水泄不通,拥挤着各色官袍的人影,他们兴致高昂的敬酒,夸赞,要乔世子再作名篇。

令所有人失望的是,微笑回应着的乔世子没喝两杯就宁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垂头伏案呼呼大睡,别提作诗作文,就是自我行走都难。

随侍身侧的侍女替世子致歉,送走了围着的大臣,又匆匆跑去把后舱的家丁喊来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回房休息,鹅黄身影在宴席觥筹交错间忙忙碌碌。

通往客舱的走廊上也有些醉酒的官员,其中一个身形肥胖喝的满面油光,官袍上还沾染了菜汤酒污,扶着他的小厮身形瘦弱,压根支撑不住这位大人的重量,歪歪斜斜的靠着墙边歇脚。

世子的侍女在前面开路,远远看见他们挡路,一边嘴里轻声喊着大人借过,大人借过,一边神色紧张的指挥两个家丁往另一侧靠。

没成想走到拐角处那肥胖的官员眯了眯眼见世子来,咧开嘴乐着就要给他鞠躬行礼,腰弯到一半压垮了扶他的小厮,两人直直向着乔世子的身上载去。

场面乱作一团,那侍女尖叫起来,垂头恍惚着的世子也被吓得脚软,侧身避着他往墙上歪。

眼看着要连环倒地,恰逢文故知此时领着礼院官员赶到,他一把捞起胖官员,礼院的人扶住世子,眼疾手快配合下这才免了一场混乱。

文故知叫来禁军送走了胖官员,倚靠在墙边看着那奉了皇命的礼部官员对着神色恍惚闭目小憩的世子好一通长吁短叹,眼看着无论怎么说世子都一幅不省人事的模样,老官员急得胡子眉毛都跟着白了几根。

文故知听见殿上乐曲都换了两番,老官员才终于放弃了靠一张嘴说醒乔世子的计划,任命一般侧身放他们一行人过去,还不忘保有最后一丝期望的嘱咐侍女给世子多喝几碗醒酒汤。

世子重又被扶在家丁肩上,与文故知擦肩而过。

事后文故知领着苦脸老官员回后舱给皇帝送信的路上想起刚才那次擦肩还没憋住大声笑了两句,被一身红袍的老头又是好一番责骂不懂礼数。

“乔世子那时身上干净整洁,衣服发冠皆一丝不苟,并没有一点酒气,他压根就没醉”文故知说着,接过俞蕴递过来的两柄长刀,将他们仔细的挂回腰间。

他自顾自说着,脚步缓慢的游移在牢房内,身后的烛火把他影子拉长,映在兆隐身前。

“彼时我想,装醉避人免于党派之争,乔世子这招用的真十分有趣,难怪是才子,有机会我定要去和他讨教一番。只可惜后来船上事起,我与世子再见面就是殿上见尸了”

“不过更有趣的是,殿上那具尸体污垢满身,别说酒气,他都像是从酒坛子里泡出来的。”

文故知余光观察着兆隐的神色,随着文故知越说越过分,兆隐的脸色也一寸一寸白下去。

“你见过吗,四肢分断各处,满头泥浆血污,他惨极了”

终于,随着文故知叙述起乔世子死状,兆隐抵抗不住他话里直白明了的场面,哇一声呕吐在地。刘郴暗骂一声跳开,没被他呕出的脏污波及。

见此,文故知得意的向着俞蕴挑眉,俞蕴倒也赞许的回他一眼,捧着册子上前,他们俩等着兆隐吐出真东西。

“船上的.....是我。”见事情败露,兆隐那点侥幸心理彻底被浇灭,他一闭眼,将当晚情况和盘托出。

“船停泊后,世子见时辰尚早,要下船观灯看鳌山,将银杏留在船上看顾,也不许告知家丁,因我带着他钱袋腰牌一应物什,才许我随行服侍”兆隐缓慢的回忆着当晚的情景。

世子年轻气盛又有惊世才名,自视清高的他本不愿参与这些世俗交际,奈何元宵盛宴是皇家习俗,又被澄王耳提面命实在推脱不开,随便点了几个人便上船应付了事。

等他一听闻市集上特殊的花灯鳌山,被夜宴礼仪规矩烦的本来就兴致缺缺的世子自由之心再也束缚不住,见也有其他府邸的贵人私自偷跑下船便一拍案定下偷跑的计划。

兆隐随他下船观灯,躲过夜宴,祈福大典前再返回,神不知鬼不觉。

说到此处,兆隐想到什么,蹙眉叹起气来。

“说是带我随行,实则世子被骄纵惯了,兴致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他挑了折扇又挑花灯,说是要我留后付钱,实则趁我不注意拿了钱袋就跑。店家见不到钱不放我走,我又急又恨,押了东西下去才脱身”

“耽搁下来再一看哪里还有世子的影子?我是找了又找,把市集都快翻了个遍也不成,眼见到了时辰拖延不得,无奈才出此下策”

于是凭着这张八分相似的脸,兆隐独自一人返回御船。他穿上银杏找来的服饰,强作镇定让“乔世子”按时出现在夜宴中厅,再假借醉酒逃回客舱,提心吊胆的等着真世子返回。

话说到这,兆隐把头一撇,似乎不愿意再多言。他的目光越过俞蕴的肩头落在审讯室的门上,外室点燃的烛火更多也更旺,透过审讯室的门缝漏进来一圈浅光,他盯着出神。

俞蕴记录下他的证词,与家丁的说法互相佐证,已经能够证明事发时世子并不御船上,而是由兆隐所说,世子私自离船游玩,在市集中甩脱小厮独行,最终在某处遭人暗害。

世子死在船外便与御船上的禁军与驰援的尚器监典册院皆无关,凭这一纸证词便可洗清禁军的罪名,乔世子案归寻常凶杀案划归大理寺审理,兆隐也应当被提去府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可俞蕴把兆隐的证词反复思索几遍,总还是心里不安,她觉得兆隐招供的太顺利,也太周全。

先前文故知恐吓他们五人,把习武的家丁吓得哆哆嗦嗦口不择言时,兆隐在银杏身侧安安静静的站着,虽低垂着头佝偻蜷缩但俞蕴关注着他与银杏交握的双手,那里面只有一份来自银杏的颤抖,兆隐的手始终平稳镇定。

因此,俞蕴趁人不备用刀试探兆隐的反应。

兆隐下意识的撤步抬手暴露了他的左撇子习惯,还有那张脸。再之后就是他对泥泞脏污的反感另文故知识别出他伪装世子的身份,文故知借由世子凄惨的死状对他二次恐吓,兆隐就被吓得招供了,一五一十,逻辑清晰。

他的证言恰到好处的洗清了文故知与禁军的嫌疑,又巧妙的在此停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城内的大规模器灵作乱、御船上为祸的酒杯器灵、尚器监典册院遇袭和被盗的器灵信息残页,元宵节一晚上几个时辰之内同步发生的四件事全部与器灵有关,唯独世子之死就目前情况来看像是独立出现的意外,没有器灵的踪迹,也就没有俞蕴能插手的余地。

按察特使是文故知,她是委任协助,如果文故知就此作罢,她的调查本也应当到此为止。

签字画押,撰写述职,然后回到尚器监典册院继续寻找调查盗窃案的突破口。可不知怎么,俞蕴从昨日起就在心底隐约有一种预感,她认为世子诡异惨死将会成为联通这一切秘密的钥匙。

他仍然有东西没有吐干净,她不能就此轻易的放走兆隐。

俞蕴的目光扫过在场三人身上,脑中急速运转,过去一日之间所有事件场景细节在她眼前逐一掠过,俞蕴在其中努力寻找着漏洞,但更要紧的是把兆隐扣在自己手里。

她需要尽快想到一个理由说服文故知继续调查。

有全文大纲,可放心入,不会坑

隔日更新,晚9点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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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船上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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