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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寄生6

沈难从心脏跳得厉害,捏着拳头,手心里都是汗,眼前的何宝昌还在滔滔不绝,一会儿捞个胳膊一会儿捞个腿的,鬼王竟然让他往前走几步。

何宝昌猩红着眼睛,“于是我拿了哥哥一半的命格,放在这里。”他拍了拍脑袋,“谁让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命太差。不过他也不亏,我让他开口说话,让他说一些我爱听的话,让他帮我……带人来。想成仙,只靠自己,就太慢了,还是吃人快,尤其是你们修道的人,我要一个一个吃过来……等我成了仙……”

沈难从咬着后槽牙,“别再往前了陛下……”

“莫怕。”鬼王轻声细语。

再往前都走到何宝昌脸上去了。

沈难从绷着劲儿,努力压抑身体里鬼王躁动的力量,一步一挪,硬是踢着正步穿过人群,慢吞吞地走到了何宝昌面前。

何宝昌:???

跟他对视的刹那,沈难从额角豆大的汗珠瞬间淌了下来。

不为对着沈难从的后背叫道:“沈师兄,到后面来!别过去!危险!”

在道士们看不到的地方,沈难从瞳孔里蓦地金光大盛,唇角扬起个狰狞的弧度,眼尾不受他本人控制地弯下来,露出个狂妄的笑脸,“呵,你懂何为修仙?”

何宝昌一愣,“自然比你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道士懂得多些。”

沈难从不受控制地笑容更加灿烂,“那你怎的不识我修道23年的灵根。”

“区区23年……”何宝昌疑惑地转过头,“不能啊……我明明……”

“苦熬千万年,却连灵根修为都辨认不出,只能靠他给你的几张废纸来识人?”

道士们眼看沈难从单枪匹马站在前面跟何宝昌打嘴炮,都快急疯了,茉莉个子矮,站在最后面,踩在何宝贤身上也看不到沈难从,只好蹦跳起来,“大大!大大!”地叫着,差点把何宝贤踩成个蹦床。

“让孤来告诉你何为仙!”

道士们对着沈难从的背影,什么都看不出,不知他从哪里握出一柄金色的长剑,直直向着何宝昌劈了过去,声音铿锵低沉,

“众生本无相,众生皆其相,悟不透这一层,你永远都是烂泥!”

何宝昌大惊失色,猛地后退几步,在原地撑出一团红色的水雾,不停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他眼珠暴突,唇舌牙齿都四散崩裂开来,整个人迅速涨大,一张人皮几乎绷成了半透明。

“砰”的一声。

“师兄,他……炸了。”鱼翔身边的辛吾吞了口唾沫。

鱼翔也还没想通,这个家伙连人都吃了,怎么这么脆弱,沈难从动了动嘴皮子,愣是把人给说炸了?

红雾倏地散开,道士们仰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

原本何宝昌站立的位置,一个红色的独眼大肉虫子拔地而起,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头顶的尖角快要连塔顶都戳穿了。

虫子张开腥臭的血盆大口,向半空中的沈难从喷出一道黑雾,沈难从在众人的注视下腾空而起,挥起金剑,剑花在身前形成一道金色巨网,把自己跟身后的道士牢牢护住,黑雾半点也透不过来。

沈难从斜睨着肉虫,“果然是个不入流的邪物。”

说罢,他一手掐诀,拎着金剑腾空而起,一声断喝“剑印开!”塔顶四周虚空生出无数一模一样的金剑来,成千上万柄金剑盘旋在塔顶,卷起一股刚猛的飓风。

一旁池子里的血水也被这股暴风波及,硬生生卷出个水龙卷,池中残缺的尸块被扬起又抛下,站在下面的道士们捂着头四处躲闪,漫天血水中,一个个都被浇成了红蜡烛。

鱼翔冒着血雨,狠狠擦了把脸,对身后道士们叫道,“各位同门!诛邪伐庙,跟沈师兄一起杀了这妖怪,咱们回去穿黄袍!!”

道士们操着刀枪棍棒,捏起从师门带来的开光符咒,念着敕雷伐庙咒,迎着肉虫子冲了上去,抓着尾巴就打尾巴,碰着肚子就戳肚子,十八般兵器全都往虫子身上招呼。

就连茉莉也忍不了,抄起捕鼠夹又给脚下的何宝贤来了两下,把人鼻血都打出来了,才放心冲进了战局。

“破!”沈难从翻起手腕,剑指狂风,只见无数金剑纷纷调转剑身,呼啸着向红色的虫子飞去,虫子护着眼睛,左躲右闪,痛苦地哀嚎起来。

沈难从在心里大喊,“陛下!他的命门在那只眼睛上!”

话音刚落,沈难从脚下生出一团白雾,托着他稳稳地落在地上。

“陛下?”沈难从眼中金光闪了闪,忽然灭了,鬼王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来,“血甲已破,剩下的交给你了……”

“啊我……”沈难从感觉身体一阵虚脱,像是鬼王耗尽了气力。

有鬼王留下的金光罩护体,道士们掐着虫子的尾巴穷追猛打,可是忙活了半天,也不见虫子身上留下什么伤痕。

沈难从倒退几步,抿了抿嘴,从上衣内衬的兜里掏出几张引雷符,冲人群中那个橘色的小身影叫道,“茉莉!茉莉!”

茉莉正抡着捕鼠夹打得兴起,听到沈难从叫它,意犹未尽地跑过来,“咋!”

“我掩护你,你顺着它的后背爬上去,挠穿它那只眼睛!”沈难从晃了晃手里的符咒。

茉莉眼前一亮,激动地点了点头,“好!”

“好爬吗?”沈难从看了眼茉莉圆滚滚的肚子。

茉莉拍拍胸脯,“大大放心,交给俺老茉!”

说着茉莉把捕鼠夹捆回后背,原地磨了几下爪子,跳上沈难从肩膀。

沈难从捏着符靠近肉虫,在快要碰到肉虫尾巴的时候,点燃一张引雷符,向上一抛,一个小闪电噼啪一声炸裂开来,沈难从对茉莉叫道:“就是现在!”

茉莉后腿猛蹬,“嗷呜”一声蹿上了肉虫的后背。

沈难从咬牙念咒,不断燃起引雷符,在鬼域里施法的难度十倍于外界,不出几张符咒,细密的汗珠便从他的额角滚滚落下,细小的闪电一个接一个在肉虫子脚下炸开,虫子疼得四处躲闪,肉甲上的尖刺刮破了沈难从的衣服,手背上也刮出几道狭长的伤口来。

茉莉随着虫子摆动身体,连勾带爬,不多一会儿就趴到了肉虫头顶上。

“茉莉!!!”沈难从叫道,“挠它!!!”

“吃俺老茉一爪!!!”茉莉两脚狠狠勾进虫子头顶,倒吊着垂下来亮出一双利爪,抡圆了向虫子那只独眼刺了过去。

虫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猛地停下了攻击,原地踉跄几下,随着身体轰然坍塌,从被茉莉抓破的眼球中迸射出几道刺目的白光。

沈难从忍不住抬手遮挡光线,其余的道士们也被这一阵光亮晃得瞬间失明了似的,不知所措地瘫坐在地。

场面骤然安静下来。

“哇呜~”

茉莉狼狈地从血池里爬上来,用力甩了甩湿透的毛发,翘起尾巴朝沈难从跑去,“大大!大大!俺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沈难从眯着眼,伸手捞过茉莉挡在身后,脱力地歪在地上,仰头望去,大虫子半边身体落进血池,只剩前半部分趴在池边,眼球里还在不断地喷出白光,但是光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刺眼了。

他想起燕渡厄说过,在这个幻境里,运炁滞涩无比,施法对精力的消耗是外面世界的好几倍,不过点了几张符,眼下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张口喘着粗气。

这么一想,击穿肉虫的血甲,对于一个虚弱的鬼王来说,大概算是拼尽全力了。

那些白光盘踞在塔顶,乍然散开,像是有了实体,雪花一样飘落下来,仔细看去,一片片“雪花”竟然是无数孤魂。

它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个个面目模糊,飘荡着下落,终于迷惘地脚踏实地,过江之鲫一般穿过瘫坐一地的道士们,向着石塔出口走去。

走出去,才算得以瞑目。

何宝贤被茉莉打得鼻青脸肿,此刻恍惚睁开眼,就看到一条大肉虫横在面前,“啊!”地惊叫一声,哭喊着向虫子的尸体爬过来。

“宝昌!宝昌啊!”

何宝贤像是痴呆了似的,丝毫不在意四周怒目而视的道士们,爬到虫子身边,伸手摸了摸虫子的尖角,忽然转过身,“不对,不对,这不是宝昌……”

他摸索半天,从地上搜罗起几片刚才被肉虫撑破的人皮,“啊!这才是宝昌,宝昌!我宁愿一辈子不会说话,也不想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宝昌啊!!”

“大大!俺再去把他打晕!”茉莉见他站起身,回手摸向身后,结果竟然摸了个空,“诶?俺的夹呢?!”

“杀了你!!”何宝贤眼睛通红,发疯一样从地上抓起一把不知道是谁的剑,转身插进了肉虫的脑袋。

肉虫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了,沈难从感觉屁股下面的石板也跟着震了震,心里一紧,“赶紧退出去!”随着震动愈发猛烈,整个石塔竟然摇晃起来。

“这里要塌了!!”鱼翔拽起身边的小道士,“快出去!”

不等他一嗓子喊完,塔顶的巨石被摇晃得不堪重负,几声巨响,巨石垂直下落,那石头比汽车还要大,眼看十几个人都要当场殉道了,沈难从下意识抓过茉莉护在身下,死死咬紧牙关……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巨石在离地面还有几米的地方忽然碎成了粉末。

“哈哈哈哈哈!!!你给宝昌陪葬!!!”

在何宝贤癫狂的笑声中,碎石倾泻而下,连同肉虫子、血池……甚至是何宝贤自己,全都跟石塔一起,逐渐残破不堪,化为齑粉,被阳光一照,烟消云散了。

就听身后“咣当”一声,沈难从回头,还没看清是什么,茉莉首先冲了出去,“俺的夹!!”

道士们这才发现,眼前他们正坐在一片枯树林里,四下看去,哪还有什么何府山庄。

而关于那些消失的同门的记忆,也一股脑地回来了。

不为手足无措地奔向沈难从,“师兄!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胖师兄,给我讲了一晚上五行十二宫!”

“瑞云师兄!!!!”身旁响起瑞玉的哭嚎。

一个小道士怯怯地问鱼翔,“鱼翔师兄,他们去哪儿了?咱们这是在哪儿?”

鱼翔摇了摇头,眼神转向沈难从,“沈师兄,你是最早察觉的,你说他们还能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沈难从扶着枯树起身,“只怕是……跟着鬼域一同消失了吧。”

小道士们恍惚地立在原地,全都是一身血污,披头散发,两天三夜的何府山庄之旅,他们是真的见过大场面了,就是不知道以这样的形象走出小树林,外人看到会不会把他们当成一群孤魂野鬼。

大家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各自捡起散落一地的行李,每个人都跑来跟沈难从交换了联系方式,经过这一战,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沈难从飞到天上御剑布防,救了自己的命,是个年纪轻轻就前途无量的大天师。

“呜呜呜……俺的夹……”茉莉伏在不远处,抱着摔碎的捕鼠夹嚎啕大哭。

沈难从走上前,“茉莉,咱们走吧?”

“……俺的夹摔坏了!奶奶留给俺的夹……呜呜呜……”茉莉趴在捕鼠夹上,身上的毛跟着滚圆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看着可怜极了。

沈难从摸了摸茉莉的头,从包里拿出一件T恤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捕鼠夹拣上去,零件一个不少,打了个包,放进了行李箱,“别哭啊,回去我再给你修一修,应该还能修好。”

“唔……”茉莉抽抽搭搭,委屈地爬上行李箱,半点看不出刚才跟妖怪单挑的气势。

“咱们下山吧。”沈难从回头。

道士们点点头跟了上来,鬼域坍塌,大家手机重新有了信号,有的开导航,有的举罗盘,不出二十分钟就走到了山路上。

紧邻山路的,是一处高档度假酒店,路边有个指示牌,上面写着:苍饶山风景区唯一指定,全国TOP3超五星级度假酒店。

“他X的……”

酒店前的门童看着这一群恶鬼一样的人从大门外经过,一个个嘴里不干不净的,疑惑地挠了挠头,“啥玩意儿?丐帮大会?”

沈难从给吴佰易打了电话,没多久,那辆招摇的房车就出现在山路尽头。

道士们各自道别,沈难从上了车。

“师父,你俩这是……?”陆千迷茫地看着沈难从和他肩膀上潦草的茉莉。

吴佰易坐在驾驶座,一脸嫌弃,“咦惹……你们道士开个会开这么血腥?!”

沈难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摆了摆手,“我去洗个澡先睡了,有事也别叫我。”拎着茉莉上楼去了。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睁开眼,房车停在市区一处开阔的停车场里,沈难从迷迷糊糊坐起身,听到楼下陆千的声音,正在一惊一乍地在喊“陛下哥”,使劲搓了搓脸,开门往楼下走去。

走到小客厅,正对上一个宽阔的黑色背影,乌黑披散的长发在灯光里闪着莹润矜贵的光。

“……陛下?”沈难从下意识脱口而出。

燕渡厄侧过身,微微勾了勾唇角,“起来了?”

沈难从一时间有些恍惚,“您怎……怎……坐……出来了?”

“见你睡得沉,孤……我下来与他们闲谈几句。”语气清清冷冷的,倒也听得出温和。

沈难从心里咯噔一声,已经离开鬼域了,鬼王怎么还没恢复正常……

难道跟何宝昌何宝贤兄弟的决战只是一场梦幻,连他的记忆也被修改了?!

“师父!听陛下哥说,你们这两天简直死里逃生啊?!师父你没受伤吧?!咱们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陆千端了杯水走过来,一脸忧心地盯着沈难从。

“陛下哥……???”沈难从后仰,转头看向燕渡厄,“……这是什么”迷乱的称呼?

燕渡厄抿嘴,“无妨。”

这都忍了?!

“是你的徒弟。”燕渡厄补充。

沈难从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再要打的时候被陆千拽住了袖子,“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不……不是做梦??”沈难从惶然无措。

“诶!”燕渡厄起身,走到沈难从面前,手指轻轻滑过沈难从的脸颊,过处一阵凉意,“当着徒儿的面,莫要说傻话,来坐。”

沈难从瞠目结舌地被燕渡厄引着,直愣愣地坐在了小沙发上,“不是……你们都……你怎么能……”

这话不知道怎么问,怎么能不损我几句呢?这要是问出来多少显得他有点贱骨头。

“师父,陛下哥说他明天想出去逛逛,顺便买几件衣服,方便出门。”

沈难从更慌了,“啊?!?!”

燕渡厄转过头,“你同去。”

“哦……”沈难从抠着衣摆,“吴……吴佰易呢?”

“这儿呢!”吴佰易的声音从车窗外响起,“起来啦?我给茉莉修夹子呢!摔得有点严重啊!”

“哥,实在不行别修了,我找人给茉哥换个新的,航空钛合金,绝对比这个结实啊,人家陛下哥都说了,摔得稀碎,没法修复了……”陆千探出头去。

茉莉正趴在吴佰易身边,一听这话,呜哇一声又哭了起来,“奶奶诶!!!”

“茉哥别哭啊!给你搞个展示柜,咱们把这个收藏起来,防腐防潮!别哭啊!”

“底座都对折了,你这真没法弄啊茉莉!”

“奶奶诶!!!喵呜呜哇哇……”

沈难从坐在这一地鸡毛的混沌里,脑子像裹了浆糊一样,他抬起头,对上燕渡厄的目光,“你……好了?就……出来了??”

“嗯。”燕渡厄压低声音,轻声说:“在鬼域中运炁似乎打通了灵骨修复的关窍,恢复大半了……”

他对沈难从笑了笑,抬手轻轻点在沈难从鼻梁一侧,“玄玉,谢谢你。”

沈难从肉眼可见地迅速红温,腾地站起身,一边说这“我我我去洗个脸”,仓皇逃离。

猛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沈难从靠在门上喘着粗气,“有……有病吧!吓……吓死贫道了……”

他拧开水龙头,猛地往脸上泼了两捧水,抬眼盯着镜子,“好端端的跑出来发什么神……诶?”

只见鼻梁一侧刚才燕渡厄手指轻点过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一粒小黑痣,比芝麻还要小一些,上一次沈难从看到,还以为是沾了香灰,这回再看,比之前清晰得多,似乎是从来就应该长在这里一样。

沈难从凑近了镜子,手指在小痣上使劲搓了搓,“这啥啊到底?!啥时候长出来的?!右边……右边长痣……妨夫?还是少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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