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神座要做的第二件事，自然就是安定民心。
在离开鹤林大教堂的半小时后，清河收到了来自大主教的绶带，这应该象征着他暂时得到了段慈的支持。
谢望昭大概早就料到了他的凯旋，听见动静，懒懒地掀开眼皮：“回来了吗？事情都还顺利吧？”
“哦，都还好。不过，”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冷茶灌入喉口，让他快要冒烟的嗓子舒服了很多，“原来你是被段守节杀死的吗？那他岂不是弑神？”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他意有所指，“就连死去的时候，也要撒谎呢。”
这种冰冷的语气居然也能从谢望昭嘴里说出来，清河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虽然没上过传说中的历史课，但他还是会用搜索框的。
网络中对三百年前的记载，只有短短的一句“父神顺应预言陷入沉睡”；在段守节的讲述中，是他在父神的引导下，顺利完成了弑神计划。
但现在听谢望昭的语气，这似乎却并非全部事实。
“说说看呢？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谢望昭却反倒冷静下来，淡淡地转移了话题：“事情都过去好几百年了，再者斯人已逝，再聊这些也没了意义。”
说话说一半真是……
目前为止，遇上的上层区人，全都是话里有话的谜语人，全在欺负他听不懂弦外之音。
他还准备追问，不过很快就被赶来的沈威打断了：“阁下，该出发了。”
屁股还没坐热呢，他叹了口气。
等找到机会，他非得缠着谢望昭把这件事情问个水落石出才好。
登上神座要做的第二件事，是稳定民心。
迎回父神的消息在整个昭星闹得沸沸扬扬，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各方势力都想亲眼见见他这个所谓的“神的转生”。
据称还有虔诚的信徒花费两天时间，从一百二十公里外徒步走入中心城。
“呃，希望我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在几位侍女的帮助下，他披上了传言中用金线勾勒的神袍。
实际上就是欧洲宫廷风格的长袍，除了行动格外不便以外，他没看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觐见的地方安排在神殿。
两排手持枪械的黑西装护卫站在两边，乍一看倒很是唬人。
但也就只起个唬人的作用，沈威的手下死的死，跑的跑，中用的也就二十个不到。
殿内站着的护卫，少说有一半都是他请来的演员。
当然，枪也是假的。
走进来之前，沈威还神秘兮兮地提醒他：“阁下，后门是开的，一会儿要真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往身后跑，千万不要回头。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是的，办这个该死的觐见会，除了要稳定民心，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那就是试探一下上层区不支持他这个“伪神”上位的人有多少。
加长版的商务车绕着神宫转了两圈，最后在宫门前停下。
数十台长枪短炮冲着他的脸怼了上来，无数张嘴叽叽喳喳地盘问他：
“请问阁下真的是父神吗？”
“从贫民窟的混混逆袭成为神有什么感觉？”
“作为神明的话，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霞光满天的？”
……
饶是清河脸皮厚，这会儿也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暂时不回答这些问题。”
记者群被阻拦在外围，踏进宫门，总算安静许多。
几十上百个民众瑟缩在宫门一角，用一种渴望的神情紧盯着他。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一个细胳膊细腿，蜷缩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
母亲把小女孩放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鼓励她往前走了两步。
沈威站在他身侧，伸出手臂，那张严肃的脸一板，立刻就把她吓得后退了两步。
“让她过来。”
沈威忙道：“现在不能让任何可疑的人……”
“让她过来吧。”
闻言，沈威退开一步，让了出来。
清河蹲下身，挤出两分勉强算是慈爱的笑：“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犹豫着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小心地上前几步，在他面前站定。
“父神大人，请收下我的礼物。这是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是我最喜欢的白巧克力，希望父神大人也可以喜欢！”
说着，她把一块玩具熊头像的白巧克力高举过头顶，双手奉送给他。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这就是当神明的感觉啊。
抖着手将白巧克力接过，他结结巴巴地回了句谢谢。小女孩则几步返身跑回母亲身边，把脸埋进了她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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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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