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后谈菀赶着去了趟淮海路的奢侈品店,打算为下周末男友姑姑的婚礼选一条和衬的晚礼服裙。
谈菀看中了一条淡紫色的薄纱裙,长尾修身的款式,正准备付钱结账时,拿在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沪航FM620检查完毕,请示滑出。”
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谈菀下意识愣了一下。
未等谈菀回复,柜姐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朝左边看。
另外一间试衣间的门被人缓缓从里推开,男友程峻邦向她走来。
程峻邦走向柜台,拿起裙子礼貌地对柜姐说:“我来买单。”
裙子被柜姐放入礼袋,程峻邦搂上了谈菀的腰:“领带配色要衬你的裙子,再去隔壁西装店帮我选条领带。”
按照时刻表,程峻邦此时应该出现在亚美航线的飞机上而不是淮海路的奢侈品店。
谈菀好奇地发问“峻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峻邦笑:“没什么事能重要的过哄女朋友,刚才你不在时我还和柜姐彩排了好久,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谈菀与程峻邦相识于两年前的一个老友组的饭局。
老友局上,同伴们东拉西扯,那天谈菀刚从医院出来,她疯狂diss今早沪航机长的驾驶技术太次,让她患上了航空中耳炎。
偏巧,谈菀疯狂diss了一晚上的害她得中耳炎的那位机长就是坐她对面的程峻邦。
说起来,算是有些尴尬的相识。
谈菀这个人,长了一张明艳的脸,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饭局上谈起自己的事业,毫不避讳,大方的坦然。
像一颗熟透的桃子。
很难不让人将目光投射到她身上。
饭局后的第二天,程峻邦赔罪主动为她跑医院拿药,送她飞行耳机,再接着发疯似的追求她。
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在外人眼里程峻邦和谈菀郎才女貌是非常般配的一对璧人。
转眼到了参加婚礼的日子。
程峻邦姑姑程烟玫的婚礼在沪苏交界处的一处庄园里举行。
庄园名唤“沈园”属姑苏园林式建筑,私人园林,私密性极佳,园林的主人又与钱程两家为故交。
婚礼上来的都是钱程两家的熟识。
户外草坪上,穿着花裙子和小西装的孩子们挣脱掉大人的束缚,快乐的三三两两玩在一起,香槟塔被垒的很高,七彩气球正向天空中飞去。
草坪上,新郎钱力勤挽着新娘程烟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入婚礼现场。
小花童一前一后的撒着花瓣为新人们送上祝福。
伴郎和伴娘一起跟在新人的身后。
谈菀在台下看着,伴郎团中有钱季驰,他站在自家新郎官叔叔身边当着最合格的背景板。
而她手捧一杯莫斯卡托,在不经意间与钱季驰对视了一眼。
钱季驰看她的眼神很冷,仿佛在看陌生人。
等走上礼台台阶时,钱季驰稍微欠身,绅士的为半娘提裙摆。
站在谈菀身侧的程峻邦牵紧了她的手,问:“阿菀,你怎么了。”
谈菀一笑,转而挽上了程峻邦的胳膊:“峻邦,这莫斯卡托的味道我好不喜欢,陪我去换一杯。”
程峻邦说:“换香槟吧,刚从兰斯山空运过来的。”
“好的呀。”
两人携手往香槟塔走去。
婚礼仪式于下午两点二十六分正式开始。
台上,新郎为新娘送上捧花,戴上钻戒,两人互相宣读结婚誓词。
舞台底下的亲朋好友见证了他们的婚誓。
谈菀有听过程峻邦说起他姑姑姑父的罗曼史。
程烟玫和钱力勤是彼此的puppy love,但两人因为矛盾,性格,蹉跎的错过了三十年。
如今前嫌尽泯,月老解开姻缘线上的结,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交换戒指的仪式结束后,新娘开始扔捧花。
好像环节被事先彩排过一样,程烟玫扔出的捧花精准的砸在了谈菀身上。
她成了现场的焦点。
接着程峻邦站了起来,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求婚戒指半跪在了谈菀身边。
“阿菀,嫁给我好不好?”
“想赶在今天给你个惊喜,求了姑姑让她务必把捧花扔给你。”
“沪航FM620检查完毕,请示滑出。”
程峻邦会选择在今日向她求婚,根本出乎了谈菀的意料。
旁边的宾客趁机助攻,当着被输入指令的僚机,一起喊着:“嫁给她!嫁给他!”
但如此俗气的事钱季驰不屑参与,他只是立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谈菀的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半晌,她才哽咽的回复:“沪航FM620检查完毕,可以滑出。”
又说:“沪航FM620,我耳朵好疼。”
“沪航FM620收到,请戴上飞行耳机再把嘴巴张开试试。”
周围宾客吃瓜似的起哄,准新人在说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爱情暗语。
谈菀微微将嘴巴张开,程峻邦便疾风骤雨似的吻了过来……
离婚宴开餐尚有段时间,仪式结束后,新郎新娘去了更衣室换装,钱程两家的小辈挤在两宋风的古朴茶室里调侃着准新人。
官帽椅沿着墙壁围了一圈,茶是大红袍与金骏眉,程峻邦与谈菀立在地毯中央。
平辈局,不需要太多正经的规矩和礼仪来约束。
程有邦斜靠在官帽椅上,他吩咐服务生端来茶和烟,笑着对众人讲:“咱们程家又要多一桩喜事了。”
“下面请未来的程太太,我们的弟媳妇儿来给哥姐们儿点烟敬茶。”
程峻邦温言细语的对谈菀耳语:“程太太,这是程家的‘家规’,新媳妇儿要为大家点烟敬茶。”
谈菀是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的野玫瑰。
羞怯和扭捏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她大方的答应:“好呀!”
谈菀从托盘里端出斟好的大红袍依次递了过去,跟着拿出火机来点烟。
也有趁机捉弄的,在谈菀擦亮火机时故意将火吹灭,转而迎来嬉笑声一片。
面对故意玩笑,程峻邦一路将谈菀护在自己怀里。
紫砂杯逐次被递到了钱季驰的面前。
程峻邦介绍:“阿菀,这位是季驰哥,姑父的侄儿,想必大哥已经为你们组局介绍过了。”
谈菀笑着回应:“已经介绍过了。”
程峻邦对着钱季驰喊了一声“哥”,又说:“弟媳妇儿茶。”
谈菀双手捧着紫砂杯,极有礼貌的对钱季驰说:“季驰哥,请喝茶。”
钱季驰接过茶杯,说了句:“谢谢。”
喝完茶,他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只万宝龙钢笔放到了托盘上,对谈菀和程峻邦讲:“今天身上没带红包,这只钢笔就当是见面礼了。”
程峻邦笑:“万宝龙艺术大师,季驰哥出手可真大方。”
谈菀拿起香烟准备送到钱季驰手上,却被打断:“烟就不必了,我戒烟了。”
程峻邦向想起什么似的抱歉的笑了笑:“我都忘了,季驰哥和我说过,他早戒烟了,最少戒四五年了吧?”
“阿菀,我们可以在婚礼的时候多给季驰哥派些喜糖。”
钱季驰面上给出得体的微笑,香烟被放回烟盒中,他对着谈菀说:“弟妹可能不知道,我戒烟七年了,为了身体健康,得戒断不健康的东西。”
比如烟,又比如人。
但作为姻亲兄长,钱季驰还是关照了句:“峻邦,你也要少抽,对身体不好。”
程峻邦揽着谈菀:“我打算和阿菀要孩子的时候就把烟彻底的给戒了。”
茶歇之后,众人散去,男人们去了棋牌室找乐子,女人们则相伴回了化妆间。
作为伴郎的钱季驰晚上还要为自家新郎官小叔挡酒,他准备返别墅休息室,小憩一会儿,顺便换身西装。
一路沿着草坪往里走,沈园的最里头有一栋红砖砌的哥特式别墅,他素来偏爱清静,特意和庄园管家要了别墅的三楼作为个人休息室。
钱季驰换完衣服,准备下楼,脚步向下迈,隐约闻得二楼传来些男女的交谈声,不多,但足够让他确定,别墅里除了他还有旁人。
他放缓脚步向下走去,二楼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程峻邦,而谈菀睡在沙发上,头枕在程峻邦腿上,本来应该穿在谈菀身上的裙子被丢在了不远处的地毯上,谈菀全身只裹一件素白抹胸,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嵌进了胸前的沟壑深处,两条笔直纤细的腿交叠在一起。
似仰卧观音。
谈菀膝盖上两寸半处,套着一只黑色蕾丝勾花的蝴蝶袜圈,她皮肉娇嫩,新袜圈在她腿上留下一抹深深浅浅的红痕,红痕围绕着袜圈,不断向上蔓延。
或许并不排除红痕是男人留下的。
被怀疑的涉事“嫌疑人”此刻正和谈菀吞云吐雾的同吸一根烟。
他们就这么相爱,连天黑入夜也等不得?
公共场合,不知检点。
烟气向四周飘散,钱季驰闻到了烟草的味道,是利群的逍遥,他以前偏爱的牌子。
程峻邦吸过一口烟后便将烟递进了谈菀的嘴里,谈菀含住烟嘴还对着他笑了一下,他趁机拽一下袜圈再弹回去,谈菀痒的拿手挠了他一下。
逍遥烟配袜圈。
求婚成功,观音卧怀,程峻邦当真一等一的逍遥快活人。
最后的一口烟归属程峻邦,火星子燃尽,程峻邦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谈菀意犹未尽的从他身上起来。
站在楼梯高处的钱季驰鄙夷地偷窥着这对眷侣。
但他觉得这不能怪他,沈园这么大,中式厢房,西式别墅应有尽有,可这对‘野鸳鸯’非要偷情偷到他眼皮子底下来。
远远地观摩着,程峻邦嘴角处挂着一圈口红印,谈菀边嗤笑他边抽出纸巾为他擦拭。
程峻邦问谈菀:“会不会太累?”
谈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今天闷闷的,好热。”
程峻邦又说:“裙子脏了,待会我让管家再送条过来。”
结合上下情境,这烟又是什么烟?
钱季驰的拳头不自觉的攥紧了,他转头,准备折返回三楼。
毕竟打扰“野鸳鸯”苟合太不符合绅士做派。
只不过,他在心底送给这对“野鸳鸯”四个字:“伤风败俗!”
真是好一对狗男女!
我的好基基已经大致看完了全文,她说他最喜欢程峻邦了,我说他不是男主,基基怒甩了几个发火表情包。
哈哈哈[摸头][摸头][摸头]今天的BGM是黄伟文填词的《倾城》Eason演唱现场版。
红眼睛幽幽地看着这孤城
如同苦笑挤出的高兴
鸡翅哥说前任最好像死人,你真是,真给你看到了你又死人微活甩脸子了。
贪玩姐:我太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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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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