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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寅时三刻,祁连山麓的雾凇还凝着冰晶。林毅薄的玄色大氅扫过覆雪的石阶,腰间双鱼玉佩与苏北喻的狼首令牌相击,发出清越声响。后者的狐裘内衬渗出暗红血迹,三日前为他挡下的弩箭伤,此刻正顺着铠甲缝隙洇开。

“疼就出声。”林毅薄驻足回望,袖中银针已在指尖转了三转。苏北喻却突然伸手勾住他腰带,将人扯进怀里,狼首护腕蹭过他颈侧碎发:“书生何时见老子喊过疼?倒是你——”他指腹擦过对方眼下青黑,“昨晚在马车上抄录星图,可是一宿没合眼?”

话音未落,前方雪崖突然传来碎石滚落声。林毅薄反手按住剑柄,却见苏北喻已拔刀出鞘,刀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漫天飞雪中,三十余名蒙面人自雾凇间跃出,袖口翻卷处露出半截月牙状伤疤——正是血月分队的标记。

“交出双鱼佩,饶你们全尸。”为首者嗓音沙哑,手中弯刀刻着与玉佩相同的双鱼纹样。林毅薄注意到其刀柄缠绳上,赫然绣着半朵残败的红蓼花,与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帕子纹样 identical。

苏北喻的狼首刀比风雪更快。刀光劈开第一波刀影时,林毅薄已旋身抽出腰间软剑,剑穗上的狼首坠子与玉佩同时泛起微光。当软剑与弯刀相触的刹那,所有血月杀手的兵器突然震颤,刃口竟渗出黑血般的液体。

“他们的刀...淬了血月草毒。”林毅薄旋身避开暗器,余光瞥见苏北喻肋下绷带已被毒血浸透。他猛地甩袖射出银针,精准封死最近杀手的哑穴,却在看见对方后颈双鱼图腾时,指尖骤颤——那图腾的尾鳍弧度,与他玉佩内刻的星图起点分毫不差。

“小心!”苏北喻突然扑来,用刀背拍开从上方袭来的锁链。林毅薄被带得踉跄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山壁,却在触到某处凸起时,听见玉佩发出轻响。他下意识转动玉佩,山壁竟缓缓裂开条缝,露出内里刻着狼首的青铜门。

“是狼卫秘窟的机关。”苏北喻踢飞逼近的杀手,狼首刀重重劈在青铜门上。门扉震动间,林毅薄看见门楣上的双鱼眼凹槽,立刻将玉佩嵌入——刹那间,整座山壁亮起幽蓝荧光,无数狼首图腾自石壁浮现,中间蜿蜒着用朱砂写的“昭”字古篆。

血月杀手们见状惊呼后退,为首者突然高喝:“血月归位,双鱼献祭!”话音未落,所有杀手同时割破掌心,将鲜血滴在弯刀上。林毅薄惊觉那些血液竟在雪地上汇成星图形状,与玉佩内刻的祁连星象完全重合。

“不好,他们要启动血祭!”苏北喻拽着他冲进秘窟,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洞内烛台应声点亮,林毅薄这才看清,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狼卫历代名录,最深处的石台上,放着用狼皮包裹的卷轴。

“前太子的秘卷。”苏北喻扯掉染血的披风,露出内衬上暗绣的狼纹,与石壁图腾相映成辉。林毅薄伸手触碰卷轴,却在指尖触到狼皮的瞬间,听见洞外传来沉闷的震动——血月杀手们正在用尸体献祭,试图冲破机关。

“先看卷轴。”苏北喻按住他肩膀,狼首刺青在烛火下泛着青黑,“父亲说过,狼卫秘卷里藏着昭字令的真正力量。”林毅薄点头,展开卷轴的刹那,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前太子在祭天台挥毫写下血诏,苏老将军深夜埋下军册,母亲在佛堂将玉佩塞进他掌心...

“这是...记忆传承?”他惊呼出声,卷轴上的狼毫字迹竟在眼中化作流动的光影。苏北喻看见他瞳孔中闪过的血诏金光,忽然想起方才在洞外,林毅薄软剑与双鱼弯刀相触时,剑穗狼首坠子与他令牌同时发烫的异样。

“毅薄,你看这卷轴最后。”他指着卷尾的狼首图腾,其双眼正是双鱼形状,“前太子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将狼卫的使命封存在昭字令里。而你我...恐怕就是解开这封印的钥匙。”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巨响。林毅薄转头,看见青铜门上的双鱼眼正在渗血,血月杀手们的献祭已接近尾声。他握紧苏北喻的手,将狼首令牌与双鱼玉佩同时按在卷轴上——刹那间,所有石壁图腾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卷轴上的血字“清君侧”竟化作流光,没入两人眉心。

苏北喻感到有滚烫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肋下的毒伤竟在飞速愈合。他低头,看见腕间的伤疤泛起金光,与林毅薄掌心的旧疤遥相呼应,组成完整的狼首形状。洞外的震动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马蹄声,像千军万马自远古踏来。

“狼卫归心了。”林毅薄低语,卷轴在手中化作齑粉,露出石台下的暗格。暗格里放着两柄短剑,剑柄分别刻着“昭”与“然”,正是前太子与苏老将军的佩刀残片。苏北喻握住“然”字剑,感受着剑身传来的熟悉气息,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狼卫之魂,永不独行”。

两人尚未开口,秘窟顶部突然裂开缝隙。月光中,一个戴着双鱼面具的人翩然落地,其腕间月牙状伤疤尾端的分叉,与死去的血披风人如出一辙。那人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与林毅薄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眼底却翻涌着阴鸷的黑焰。

“林氏后人,果然来了。”那人轻笑,声音竟与三皇子书房里的谋士“玉珏男”别无二致,“我是红蓼,也是血月教的圣女。二十年前,你父亲就是死在我手里。”

林毅薄的指尖骤然攥紧“昭”字剑。苏北喻已挥刀上前,却在看见红蓼腰间玉佩时,瞳孔骤缩——那是与林毅薄手中完全相同的双鱼佩,此刻正与秘窟石壁共鸣,发出刺耳的尖啸。

“双鱼合璧,血月当空。”红蓼转动玉佩,秘窟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血月窟。林毅薄惊觉脚下的星图正在流动,每颗星点都对应着西北某处狼卫据点。红蓼的笑声混着阴风传来:“前太子以为用秘卷就能困住我们?他的血,早就在祁连雪下养出了新的恶种。”

苏北喻的“然”字剑劈向红蓼咽喉,却被她袖中射出的银丝缠住。林毅薄趁机欺身而上,软剑直指对方心脏,却在剑尖即将入肉时,看见红蓼眼底闪过的痛楚——那抹痛楚,竟与母亲临终前的眼神一模一样。

“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发颤,软剑凝滞在半空。红蓼忽然惨笑,扯下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狼首烙印:“我是你姑姑,林氏最后的血月卫。二十年前,是我亲手将你送出京城,也是我...用自己的血,替你母亲挡下了毒箭。”

苏北喻的刀“当啷”落地。林毅薄只觉天旋地转,母亲临终前的呢喃突然清晰如昨:“红蓼泣血,血月当归...”原来不是诅咒,而是姑姑的泣血警告。他望着红蓼腕间的伤疤,终于明白为何那分叉与母亲的银镯纹样相同——那是林氏女眷特有的刺青标记。

“为什么要帮血月教?”他的声音沙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红蓼闭上眼,泪水混着血痕滑落:“当年前太子被诬,你父亲为护血诏突围,将双鱼玉佩一分为二。我带着半块玉佩潜入血月教,本想从内部瓦解阴谋,却没想到...三皇子与玉珏男早已勾结外敌,用狼卫的血养出了血月草毒。”她突然抓住林毅薄的手,将半块玉佩按在他掌心,“现在只有双鱼合璧,才能毁掉祁连山下的毒草源,否则西北三十万军民,都将变成任人操控的死士!”

洞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苏北喻掀开秘窟石窗,看见漫天狼旗正在逼近,暗卫营的黑甲与血月教的红衣在雪地里杀成一片。他转头望向林毅薄,后者正与红蓼合力转动双鱼玉佩,秘窟地面的星图竟开始逆向流动。

“毅薄,接着!”苏北喻抛出血诏残片,那是他从苏府暗格中带出的遗物。林毅薄接过的瞬间,血诏残片与双鱼玉佩轰然共鸣,整座祁连山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红蓼趁机推开两人,冲向血月窟深处:“我去毁掉毒源!你们带着狼卫,守住秘窟入口!”

“姑姑!”林毅薄伸手去抓,却只攥到她飘落的红蓼帕子。苏北喻已拽着他跃上石台,狼首刀劈开蜂拥而入的血月死士。林毅薄挥剑斩断银丝,看见红蓼的身影在血月窟底闪过,腕间伤疤与石壁图腾同时亮起,像撒了把碎钻在黑暗中。

双鱼玉佩在林毅薄掌心发烫,他忽然想起卷轴里的画面:前太子将狼卫之力注入昭字令,苏老将军以血为引布下十二窟。他转头望向苏北喻,后者正浴血奋战,狼首刺青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当年祭天台上那面永不倒下的狼旗。

“苏北喻,看好了。”他轻声说,将两块双鱼玉佩合二为一。刹那间,秘窟顶部裂开天窗,月光如银练般注入血月窟,照亮了窟底蔓延的血红色藤蔓——那正是用狼卫之血培育的毒草根源。

苏北喻的刀突然变得无比轻盈,每一刀都精准划过死士的腕间伤疤,竟将他们体内的毒血逼出。林毅薄挥动“昭”字剑,剑身上的血诏金光所到之处,血月草纷纷枯萎。他看见红蓼站在毒源中央,张开双臂露出心口的狼首烙印,像在拥抱久违的光明。

“昭字令现,狼卫归心!”她的声音混着祁连风雪,化作千万道金光,将毒源彻底焚毁。林毅薄与苏北喻同时感受到力量涌遍全身,低头看见腕间伤疤已化作金色狼首,与腰间的“昭”“然”二剑共鸣。

血月教众发出惊恐的惨叫,纷纷退向雪崖。林毅薄望向天际,看见暗卫营的狼首旗已插上祁连主峰,苏明修正带着援军策马而来。苏北喻忽然揽住他的腰,将人抵在石壁上,狼首刀撑在他耳畔,刀刃还滴着血月草的黑汁。

“书生方才喊我名字时,可真好听。”他的呼吸灼热,混着雪粒扑在林毅薄颈间,“再喊一声,老子就当这祁连雪是喜糖吃了。”

林毅薄耳尖发烫,却在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时,忽然伸手勾住他后颈,在漫天火光中轻轻落下一吻。远处传来红蓼的轻笑,混着暗卫营的号角声,像春风吹过冰封的荒原。他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血局,终于要在他们手中画上句点,而属于他与苏北喻的路,才刚刚开始。

秘窟外,雪已停了。林毅薄展开红蓼留下的帕子,看见内里用金线绣着完整的狼卫分布图,帕角绣着半朵红蓼花,尾端有个细小的分叉——那是林氏女眷独有的标记,也是姑姑留给他们的最后线索。

“接下来去哪?”苏北喻扯掉染血的手套,露出掌心新结的伤疤,与林毅薄的旧疤拼成完整的狼首,“红蓼说江南族谱有蹊跷,要不要先回林府?”

林毅薄抬头望向祁连主峰,朝阳正从雪顶升起,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石壁的狼首图腾上。他摸向胸口合二为一的双鱼玉佩,感受着内里跳动的温热——那是前太子的遗志,是狼卫的忠魂,更是他与苏北喻血脉相连的证明。

“先去安葬姑姑。”他轻声说,指尖划过苏北喻眉骨的血痕,“然后...我们去江南,看看那红蓼汁液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不过在此之前...”他忽然轻笑,踮脚咬住对方耳垂,“将军可还记得,在玉门关外说过的话?”

苏北喻挑眉,突然拦腰将人抱起,狼首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银弧:“老子说过,要陪你从西北狼窟走到江南花巷。现在——”他低头吻去对方唇角的血渍,“先让老子在这祁连雪地里,教教书生什么叫‘狼的野性’。”

林毅薄的笑声混着风雪散开,惊飞檐角冰棱。远处,苏明修已带着暗卫营清扫战场,狼首旗在朝阳下猎猎作响。而在他们脚下的血月窟里,红蓼的身影已化作星光,与石壁上的狼首图腾融为一体,守护着这片终于重见天日的土地。

祁连雪落,狼啸九天。属于昭字令与狼卫的传说,终将在这对璧人手中,续写新的篇章。

下章预告:

林毅薄与苏北喻抵达江南林府,发现族谱扉页的红蓼汁液竟能显影出密信,内容直指当年前太子妃未死。与此同时,苏明修在暗卫营旧档中找到“血月教圣女实则林氏血脉”的记载,而苏北喻在清理红蓼遗物时,意外发现一枚刻着“毅薄”二字的银镯——正是林毅薄母亲失踪的陪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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