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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酒

舒巧巧将手中暖炉握得更紧,脚下步子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所有感官都悄无声息地放大到极致,任何一丝风吹都能将绷紧的神经弹动。

她缓步到最内侧的书架前,架上摞满了卷轴,长短不一却尽数凌乱铺放。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临近书架叠放整齐的书籍,登时眼皮一跳,心道不好,直觉驱使着她要即刻离开。

才往后撤开一步,舒巧巧便听见一声枭鸣从门外划过,她猛然转身,只见门外空无一物,亦空无一人。

只有门扉被簌簌寒风吹得晃动。

舒巧巧尚未能松下一口气,一片寒光乍现眼底,冰凉金属在下一瞬重重抵住她的脖颈,细微的疼痛霎时从肌肤之上传来,欲要发出的惊呼声被全数压回喉间。

她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只能尽力将视线往后一瞥,想要看清威胁之人的长相。然而房内灯火欠佳,她只能模糊地感知到这人身高在自己之上。

尚未能发出求救,门外便忽然响起阵阵脚步声在府上奔腾来回,忽远忽近,仆人惊慌的询问声彻底打破了这一方宁静。

冼行毅那熟悉的咋咋呼呼声再次响起:“人呢人呢?!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得这么重!”

似是觉察到什么异动,身后之人断然加重了腕力,逼迫着舒巧巧一同后退躲至书架遮挡的阴影之中。

恒渡几乎是下一秒就出现在书房门外,他谨慎地朝房内轻唤一声:“巧绣娘?”

舒巧巧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被压得更甚,带着腥气的湿黏液体从刀口处流淌而下,尖锐刺痛迫使她仰起脑袋尽量往后靠,好远离那把足以夺命的弯刀。

没能得到回应的恒渡被另一人催促着:“舒千金应当回次间歇去了,府邸有暗卫巡防,不会有事。现下公子伤势要紧,回头再寻便是!”

事态轻重放在眼前,恒渡也只好随那人先行离开。

两人倏一离开,舒巧巧身后之人极其沙哑地开口道:“还当这姓遂的如此执意三催六请至府邸当中,要袒护的是谁呢,原来是曾经贵为舒相门的千金。”

“你认错人了……”

“舒千金怎的如此天真?当真以为伪造一道印记便能瞒天过海?若不是遂进,舒千金即使在驿站对着衙役三跪九叩,好说求饶,亦是不可能从中解脱。就如同舒丞相那般,只能日复一日在天牢中被严刑逼供,万念俱灰。”

严刑逼供?

舒巧巧立刻便抓住了这与自己认知有异的只言片语。按照原身的记忆,舒丞相的罪名应当已经证据确凿,如此才能下达命令将舒府上下全部流放,为何现在还需严刑逼供?要逼出的究竟是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舒千金不想知道遂进为何要将你从驿站中救出?”

“我连你是何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话音一落,舒巧巧便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她立刻转身退开半步,尽量远离这持刀之徒。

舒巧巧只见对方下半张脸躲藏在黑色面纱之下,上半张脸被烛光映照得深邃非常。那仅露的眉眼让她感觉十分熟悉,只是脑海中未能立刻搜寻出到底为何人。

对方眼神一凛:“看来舒千金交游广阔,见过太多人,未能忆起鄙人。”

舒巧巧上下打量着这人,而后才不急不缓地嗤笑道:“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对方怔愣片刻后,不怒反笑:“自然。遂进对舒府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这对于舒千金来说,不重要吗?”

舒巧巧懒得和这人再周旋,开门见山问道:“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遂进的命。”

“我?就凭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绣娘?”

“这便要从舒丞相如何被判下‘欺君犯上’之罪说起了。舒千金若想知道,便在戌时到鹤临茶馆,寻一白衣女子,她自会替舒千金引路。”

“……”

但愿引的不是黄泉路。

只是舒巧巧转念一想,这人还想要寄希望于自己能手刃遂进而归,应当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舒千金,回见。”

那人直直往后退,身躯紧贴在墙壁之上,不知手下拨动了什么,“咔嗒”一声轻响后,那墙居然往侧挪动出半人宽的空间,自暗室吹出的猛烈冷风卷得房内书籍飕飕翻腾,唯一照明的烛火“噗嗤”熄灭。

那人转身进了暗室,伪墙“砰”一声重重合上。

猛烈冷风被截断,书房失去了照明。上百本书籍在黑暗中逐渐归于平静,无尽黑暗中只剩舒巧巧怦然不止的心跳在震响。

书房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显然目标就是书房。舒巧巧在门扉处快速扫了一眼,趁无人赶到之前即刻闪身至书房之外,潜伏在黑暗中回到了房间。

她对府邸空间划分并不太熟悉,且这月余能出房门的机会甚少,照顾她的丫鬟向她提及所住房间也不过说是“厢房”。直到方才恒渡及其身边之人交谈,她才得知自己这一个月以来住的居然是次间。

原身所刻在记忆里的常识告诉她,次间是与府邸之主所住房间同位于中心区的正房。

遂进不可能不知道正方区域该划分给谁住,至于原因为何,应当能从那黑衣人口中得知一二。

她回到房间院落时,果真看见隔壁一个月以来无人进出的房间亮起了灯烛,十余仆人神色匆忙,捧着铜盆进进出出,而盆中液体无一例外,皆为血色。

冼行毅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仆人将物什递予他,一边大吼:“人找到了吗?!”

舒巧巧心跳一滞,这要找的人该不会是自己吧?

“冼太医别急,我再去搜寻一番。”

话音刚落,恒渡就直愣愣冲出房门,晃眼便看见了伫立在院落中的舒巧巧。他欣喜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巧绣娘!快进来!”

舒巧巧按捺下心中的种种疑惑,跟随着恒渡进到房间。

只见遂进躺在床榻之上,腹部上的长刀伤十分骇人,他紧咬着颤抖的牙关忍下伤口卷起的一浪又一浪疼痛,面色因失血过多而无比苍白。

他转动眼珠子看向舒巧巧,握紧的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抖动,才摊开手掌向她招手。

冼行毅沉肃着脸嘱咐道:“只能说一句,再拖下去就要失血过多了。”而后便识相地退至一旁准备药末。

房间内十余仆人因为这个插曲纷纷停下等待冼行毅的指令,舒巧巧顿感如芒在背,压力山大。她凑到遂进身旁:“遂公子找我是有何事?”

遂进单手揽过她的肩膀,强硬地将两人距离极致地缩短。气声所呼出的热气打在舒巧巧的耳畔,酥麻非常。

舒巧巧侧耳只听遂进说道:“舒府之事确与我有关,将你救下亦是我愧疚难当,这便是书房那人所能知晓的一切。如若你仍然想要听他重复这番话,那便带上暗卫再去,保你平安。若是绣娘从那人口中得知事情前后经过,想要与他为谋,还请夺我命前告知我一声,莫要让我死得不明不白。”

遂进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来诉说这番话,话音一落,揽着她肩膀的那手便无力滑落,眼神陡然迷离难以聚焦。

冼行毅见状赶紧上前拨开舒巧巧,将手中药液灌进遂进嘴里,大喝一声:“把桌上药粉拿来!”

得了命令的仆人瞬间重上了发条一般,井然有序地配合着冼行毅的安排。

舒巧巧被恒渡拉离那个纷繁错乱的房间,嘈杂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她叫住恒渡问道:“遂公子这是出的何事?”

恒渡低垂着脑袋,像是预演过一般背诵道:“公子此次离府小的并没有跟随,小的也不清楚公子发生了何事。”

“那公子去往何处,你可知道?”

恒渡突感面前人威仪横生,恍惚间觉得自己似是在面对另一个遂进。他咽下一口唾沫镇定道:“小的不知。”

舒巧巧忽然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轻盈地跃上她所住房间的横梁,想来便是遂进安排给她的那暗卫。

她摆了摆手遣走了恒渡,快步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未亮起灯烛的房间沉寂在静谧的黑暗之中,她听到极其轻巧的落地之声,便感有一人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婉转悦耳的声音低低响起:“奴婢见过舒千金。”

竟还是个女暗卫。

“叫我巧绣娘便好。你叫何名?”

“鹎婉。”

“鹎婉,”舒巧巧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戌时我会前往鹤临茶馆,如遇危险情况我该以何暗号告知?”

“绣娘只管放心与那人会面,鹎婉会视情况而行,保证绣娘安然无恙是遂公子赋予我们的命令。”

舒巧巧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我有一事相问,若是鹎婉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答。”

“遂公子吩咐过要知无不尽。”

舒巧巧一噎,差点把该问的问题堵在了喉间,脸色在黑暗之中爬上一抹绯色。她轻咳一声:“与你相同职守的暗卫,是当属遂公子所有,抑或尚有其余雇佣者?”

“并无其余雇佣者。”

鹎婉依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这倒给舒巧巧内心添了一份安心。若是这批暗卫是给足银钱便能雇佣的性质,那价高者与遂进意愿相悖的情况之下,自己小命就很难百分百确保安然无恙了,就连住在这个府邸上的人都变得不安全起来。

她道一声“知道了”便遣退了鹎婉。

临近戌时,她换上了当初进府之时的那身褴褛衣饰,再度加深了脸上的印记,才从府邸后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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