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玉馔楼坐了半日。
我才知沈吟唐口中的“谣言不攻自破”,多少也带些人为的色彩。
先是他那一帮所谓的“酒肉朋友”实则是巨能抗事儿的我方友军,追着那位粉丝众多的说书先生卢大转战数场,每每揪住他书段中的错漏之处,连番质疑诘问,同时带动群众起哄,将那最伶牙俐齿的人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将舆论导向为卢大为博眼球,信口胡诌随意造谣,一时间掉粉无数。
然后就是重金悬赏举报《春闱秘事》的出处。果然重赏之下就有勇夫,不时便将那位“金陵逍遥子”给揪了出来。
这人原来是躲在西市暗巷一个破草棚子里日夜奋笔疾书,发现时人已煎熬得不成样子,顺带把那提供“第一手资料”的,躲在草垛子后的崇玉槿给揪了出来。
萧若琢,我那夫君的头号铁杆兄弟,老实不客气地反手一个诬告,说崇玉槿作为侯府千金却私会外男,或有奸情有乖风序良俗,见于自家与侯府是世交,不可坐视良家沦落,擢双双绑缚于崇侯府中,交由老侯爷处理。此事做得极为高调,多人撞见,一路上对外宣称,《春闱秘事》实则是作者想出名想疯了,以自身和崇侯家三小姐一段情史为蓝本写就而成,故而十分细节。
最后由府衙出面,以传播□□书籍罪,将专门搞私印的聚合斋当家给抓了,追回流出书籍一百三十五册。当家的刘耘赞为了给自己脱罪,硬生生将秋霜阁的聂馨儿给供出来,咬定是其以家族威势,逼迫自己刊印书籍。
仅仅用了半日,沸沸扬扬的“春闱秘事”就此止住了。
如此果断干脆,我不得不对沈吟唐再次审视:
他只是平和淡定的饮茶,不时就会有人来附耳通报——大概是告知每件事情处理的进展。
这般架势,到很有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那个味儿了。
之前还真被他秀美羸弱的样子给骗了——小看他了——不愧是将门出身,杀伐果断。
此时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绾绾,咱们走吧!”
沈吟唐站起身来,将一锭金磕在案头,顺便理了理衣摆。
“是回王府吗?”
“今晚就不回了。这玉馔楼的顶层就有客房,今晚咱们在这里过夜。”
推开这酒楼天字一号房的房门时。
我惊呆了:这房里完全是按新房的样子布置的。
沈吟唐在我身后,伸出双手将我腰身轻轻揽住:“绾绾,觉得怎么样?”
我好像猜到了他磁性蛊惑声音下那一层暧昧意味儿,但我又怕是我多想了,便没有作答。
只是望着拔步床侧那一对龙凤烛有些小激动。
看过《甄嬛传》的都知道,新婚夫妻若是彻夜燃着龙凤烛,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作为女子,不管在哪个时代,谁又不对自己的婚姻抱着这样的期许呢!
他见我不说话,便进一步上前,躬身将下颚搁在我肩头,温软呼吸就在我耳际。
光棍近三十年的我,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挨的这样近。
心跳得慌。
突然的双脚离地,吓得我慌不择路地将手圈在了将我横抱于臂弯之人的脖颈上。
“相公……”
“绾绾刚才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喜欢了。”
“喜欢什么?”
“喜欢……我啊!”
他迅速在我双唇上吻了一下:“今晚,咱们补上新婚之夜没做的事。”
红绡帐下,一片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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