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阳光吓她的皮肤上一层近乎透明的小绒毛,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薄红。
“也不用完美,99.99%就够了。”她又看向桌上的画稿,“可是这些稿子怎么办?扔掉好可惜啊……”
“不可惜。”她淡淡地开口,有些不能理解李熠安的思路,“所有作品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废稿很常见。”
李熠安瞪了她一眼,把稿纸摞好夹在本子里,珍重地放在她的书架上。
李熠安向来是一个很注重别人心意的人,她觉得,每张画稿在动笔前程孽都是含着满心爱意的,如果真的简简单单的扔掉很浪费。
想了整整一天,最终在晚上两人躺在一起温存时,她灵光一现。
把那些戒指都做出来不就好了,李熠安觉得自己聪明爆了。既然如此,那么她便想要向程孽展示一下她的聪明才智。
她把程孽在她身上来回乱窜的不安分的手按下去,**着身子一本正经地看向程孽,“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去处理你那些画稿。”她得意洋洋地宣布这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两人四目相对,程孽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紧接着垂下脑袋。
李熠安不高兴了,她皱着眉把人给拉开,用手弹了下程孽的脑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你休息好了是吗?”程孽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些废稿上,她早已习惯了一次次的创作热情被消耗再重振旗鼓的创作,比起那些废稿,她更在意眼前乳白肌肤上的点点红梅,还不够,她想。
“什么休息?”她蹙着眉,“我当然还没休息够,你别乱动,呃~……唔”
程孽把手再次伸进去,她话说到一半声调陡然变化,呻吟声占据静谧的房间,她再次陷入**的海洋和程孽一起登上极乐的云端。
连日的晴天,秋日的天总是蓝的透亮,高的旷远。
县城四面环山,怀林墓园就在西边的山腰。山并不高,坡度也不算大,当地政府在上面扩了一条水泥路,附件常有人在山上晨跑,是个基本被探寻的一干二净的山。
程孽一手拿着一捧鸢尾,一手提着一大堆祭拜用品,手腕上还拉着狗绳,背上背着猫包,俨然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站在山脚,李熠安神神秘秘的说这座山有它的特殊之处。
高加索显得很兴奋。念程归自然不愿意呆在猫包里,不停挠着,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程孽只好把猫放出来,看她轻敏迅捷地穿梭在旁边的树干上。
爬过一阵长长的阶梯,真正进入了山里,她才懂了李熠安所说的特殊之处是什么。
山上密密麻麻的几乎全是柏树,柏树的叶子和果实可作香。如今覆着一层白雾的青色果实挂在枝头,混着繁茂的枝叶,散发出浓郁的香火气。
整座山像被供奉的庙宇,被笼进浓郁的香火之间。
两人来的时候是上午,如今接近正午,虽是秋日,可却也仍有几分热气,山上看不见人影。
李熠安干脆解了高加索的绳,让狗撒欢的去跑。
“这地方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好?”她笑着扭头看向程孽,满脸的得意洋洋,眸子里透露出求夸奖的意味。
程孽点点头,握住李熠安的手,情不自禁地亲了下她淡粉色的唇。
李熠安比程孽快半个身,走在前头,偶尔踢开脚边的碎石,看着它滚落进旁边被枯叶覆盖的厚土中。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小橙子,你喜欢小孩吗?”
“嗯?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我那时就想着,等我死了,就没人来给她烧香了,然后就找到了这。漫山的柏树,漫山的香火。”
程孽淡淡的笑了,她垂眼看着李熠安,握着的手在李熠安手心轻勾了一下。
“那你得对我好点,以后你老了我好好照顾你。死了我把你和你妈妈埋一块。”
“我妈妈应该挺不高兴的,我没活成她喜欢的样儿。”李熠安声音有些低沉,不过很快就欢快了起来,“不用把我跟我妈埋一块,咱两埋一块就行。”她戳了戳程孽的胳膊,笑着说,“我要是先死了,你不能埋,把我摆家里,我得看着你,别想我死了之后找别人。”
“好。”她的笑容扩大,眸子难得的弯起来,轻声问:“那你死了我也殉情好不好?”
李熠安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看着程孽,双手环住程孽的脖子。两人靠的极近,呼吸纠缠,宛如两人早已分不开的命运。
她盯着程孽看了半响,然后笑了,“好啊,那如果我死了,你也去死好了。”
“那要是我先死了,你就日日带着我的骨灰好不好?”她陡然拉近两人本就岌岌可危的距离,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诱惑开口。
“好啊。”李熠安欣然答应,在无人的山间,搂着程孽的脖子接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
两人的氛围看起来很是融洽,完全无法察觉竟然是在谈论如此诡异的话题。
一阵狗叫打断了两人细碎的接吻。在小孩面前,两人还是带着几分羞耻,她们迅速分开,状作若无其事地看向高加索。虽然高加索按人类的年龄已经中年,比她们年纪还大。
李熠安看向高加索浑身不知跟哪蹭的枯枝落叶,紧接着高加索浑身抖动了一下,落了一地的土疙瘩。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高加索翻过身来,露出胸上站着一个带刺的圆溜溜的灰色球,她委屈的哼唧着。
李熠安下意识的想伸手摸被程孽拦住,“好像是刺猬。”她找了根树枝尝试着划拉了两下,圆球掉了下来。
“应该没扎到肉里,”见这么轻送就掉了下来,程孽松了一口气,开口道。
“我还没见过刺猬哎……”李熠安蹲下来一脸惊奇地看着眼前棕灰色苹果大的球,
好事成双,念程归嘴里叼着一根软趴趴的东西跳了下来。它把东西放下来,矜贵地坐在两人面前,坐姿端庄优雅,头微微向上抬,绿色的眸子里满是高傲和不屑。
李熠安的目光从圆滚滚给刺球转移到……这是?软趴趴的看起来像……一条蛇?
枯黄色的软条半死不活地睁开眼,露出冷血动物泛着冷光的无机质竖瞳,刚想动一下,就被念程归一爪子牢牢按在地上。
“她是要吃这个吗?”李熠安躲在程孽身体后,探出半个头观察着眼前的情况,小心翼翼地问。
程孽靠近念程归蹲下来,用手指扒开猫嘴看了看,又拿起一只爪子放手里观察。她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无奈地开口:“她已经吃饱了,这是给我们带的礼物。”
她挠着念程归的下巴,大猫舒服的仰起脖子眯着眼。紧接着她用树枝把蛇扒拉到路边,刺猬也滚过去,让它们感觉安全后自己回去。
念程归有些不高兴地叫了几声,蹿到高加索头上趴着不理人。
墓园到了,有个老人在门口守着,看见李熠安闲聊了几句,随后挥挥手让两人进去。
墓园周围种了一圈万年前,里面又种了群小叶枫树,满树的彩。山上风大,一阵风袭来,墓园下了场斑斓的雨,像在欢迎生者的到来。
比起其他墓碑上相对密集的字,这座墓碑上的字显得格外少,只笔力遒劲地刻着李挽晴三个字,上方的照片里女人笑着,满脸的温婉舒雅,李熠安的眉眼和她很像
只是女人多了几分温柔,而李熠安则显得更加张扬。
程孽对照片上的女人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喜爱,蔓延出的爱意淌在逝去的女人身上。
一只白蝴蝶从她们眼前飞过,落在紫色的鸢尾上,翅膀轻颤,长久停留。
李熠安坐在墓碑旁不说话,程孽就跟着沉默。
风声卷过落叶发出哗啦啦的脆响,蔓延在鼻尖的是阳光混合泥土的腥气。
“你怎么不说话?”李熠安把头靠在程孽肩膀上忽然问。
“说什么?”
“哎,你就不想知道我妈妈怎么死的吗?”
“我在等你,”等你开口。
“我妈漂亮吗?”
“嗯。”
“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被□□,想离开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妈就是单亲家庭,她不想小孩出生就没父亲,那男人说她没结婚,我妈就稀里糊涂地继续跟着他。后来孕检出我是女孩,他就再也没来过,再后来我妈被人家老婆找上门了。”
“事情在学校被闹得人尽皆知,我妈卷着铺盖回老家了,学也上不下去了。那时候我妈才知道,那男的在有钱人家当司机,张家有个独生女,他去当了上门女婿,A市,张氏集团那个张。”李熠安说完搓了搓指尖,她又想抽烟了。
紧接着右手被程孽握住,两人十指紧扣,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其实我小时候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爸死了。我家住在城中村,里面鱼龙混杂的,我家租住的那个院子,楼上是小姐,东屋是赌徒,北屋是酒鬼,还有几个没媳妇的老男人。我上小学开始就老有人在巷子里看我,就那种眼神,你知道吗?”
风声不知何时静了下来。
“我妈就很努力的赚钱,她不想我住在那。老是加班,然后就查出肺癌了。她让我去找男人,那时候张家集团已经改姓李了。我就去了,只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就给我妈治病。”
信息量很大,估计快完结了。
[星星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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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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