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宁裕以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渐渐的有人过来纹身。
李熠安每次都很好奇对方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犄角旮旯的。
来的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女孩，甚至把李熠安的生意给带起来了。
她那个几乎无人光顾的店铺最近甚至卖出去了几百块钱。
有次临近关门来了个大哥要纹满背，李熠安把高加索留店里回去休息。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没有隔壁传来轻柔的歌声，李熠安躺在床上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迷迷糊糊的睡着后半夜惊醒，她站在窗前看隔壁店铺透出的光。
程孽一直熬到上午七点，男人走后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薄荷水提神。
给念程归喂过饭后站在门口，看着隔壁关着的店门。
她有些想见李熠安，告诉她自己熬了个大夜，白天不能陪她一起，她想李熠安会不会无聊，又感觉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刺眼的阳光照进胡同，她闭上干涩酸痛的眼，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
模糊的视线中李熠安的身影逐渐清晰。
女孩踩着绿色的蟒皮高跟，配上深绿色的纱裙，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李熠安托起程孽的脸，女孩眼白上布满红血色。
“吃，你看你眼里的红血丝。”李熠安送到程孽嘴里一颗蓝莓，有些心疼的开口，“这可是我早上专门给你买的。”
纹身店关门，程孽去补觉了。
李熠安的时间忽然空下来，不过几十天月，她却有些不习惯，没有程孽之前的白天她在干嘛呢？
电话铃声响起。
“喂，李熠安，你在哪？”
“还在林虑县呗，怎么了？”李熠安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纠着门口那棵发财树的叶子。
“我在附近，有点事找你。”
她刚要答应忽然想起来群山蓄认识程孽，立马拐了个弯说不行。
最后李熠安收拾好自己把高加索扔家里去找群山蓄。
“你闺女？什么时候生的？”李熠安捂着耳朵看着这个正在哭的四五岁的女孩啧啧称奇，绕着看了好几圈。
群山蓄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不是我的，捡的，怎么让她不哭？”
“宝宝，是不是饿了呀？”李熠安蹲下来拉着女孩的手。
女孩张着嘴不停说着，可是却没声音。
她带着迷茫看向群山蓄，“她怎么光张口没声音？”
因为她说的不是人话啊……群山蓄在心里想着，嘴上却没吭声，反而问，“你说幼龙，不是，幼蛇应该吃什么？”
“喂生肉试试？”
“她不吃。”
“那你喂奶呗，什么奶都试一下。”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女孩喝了一罐又一罐的奶粉。
李熠安盯着女孩的肚子，连鼓都没鼓。
群山蓄双腿交叠支着下巴看着不停喝奶的蠢货。
看着她终于吃饱后张开嘴准备喷出小火苗的时候手轻轻一划拉。
“没事了，麻烦你了，我等会儿还有事。”
李熠安听出来这是在赶人，识趣的起身。
“对了。”
“嗯？”
“防着点简祟。”
李熠安的步子停住，逆光而战，扭过头来表情变得冰冷，轻轻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她的身影随着高跟鞋的声音的减弱而远去。
群山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有些头疼，本来就没剩多少，扔掉的话肯定会被抓走杀了，可是她实在没什么养幼崽的经验。
——
夏季的暴雨来的措不及防，李熠安躲在一家关了门的花店屋檐下，看着倾斜的雨线。
她换了好几个打车软件都没人接单，雨太大了。
刮起大风来，雨劈头盖脸的往李熠安身上打，衣服粘在身上，迅速带走身体的热量。
她盯着手机看了半响，打了个电话。
“程孽，”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里的委屈，她蹲下来继续说：“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被困住了。”
“定位。”
“我衣服也湿透了，好冷，风也很大……”
程孽静静听着，拿着雨衣走了出去。
天阴沉着，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不远处一颗纤细的树倒下，横桓在路上。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路上现在已经看不见一个行人，李熠安蹲在门口，雨丝密密麻麻的斜飞进来。
程孽的身影在漫天的雨幕走来。
低洼处的水已经到小腿肚处，程孽让李熠安穿上雨衣，把人背了起来。
明明隔着两层冰凉且僵硬的料子，李熠安却感觉自己好像感受到程孽身上传来的温度。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由阴沉的灰逐渐泛起黑色。
程孽把她背到了自己家，“你先洗澡。”
趁着李熠安洗澡的时候，她切了乒乓球那么大的一块姜，加上一小勺红糖，熬了两碗姜水防止受寒。
李熠安低头看了看面前充满浓郁气味的水，又抬头看向程孽。
“防止受寒。”
“我不会的，你赶紧去洗澡。”李熠安拒绝喝面前那一碗看起来极其恐怖的姜汤。
程孽不走，站在沙发旁坚持着。
李熠安率先败下阵来，捂住鼻子喝了一小口。
跟吃生姜没什么区别，除了辣还是辣。
看程孽进浴室之后她立刻端着碗进厨房，正准备倒掉的时候又犹豫了起来，想到女孩雨幕中的身影。
算了，加点糖进去好了。
李熠安翻遍整个厨房都没找到白糖，最后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到一罐红糖，她加了一勺，搅和一下尝尝，淡，再加一勺，还是淡，再加。
最后李熠安那碗姜水由微微泛着透亮的红棕变成的浓郁的红棕色，她端出来慢慢喝着。
程孽走出来去厨房把剩下的姜水倒进碗里拿出来喝。
两碗同一锅出来的姜汤，泾渭分明。
黄河和长江的区别也不过如此了。
“它这个，不甜，我又加了点糖。”李熠安低着头有些尴尬的开口。
——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店里没生意，李熠安每天早上顶着狂风暴雨遛完狗后都会敲响程孽的门。
她穿着睡袍擦头，程孽拿着吹风机吹高加索那一身被雨水打湿而由浅棕色变成老抽色的高加索。
高加索垂下头想用鼻子碰念程归，黑猫立马逃离战场。
它可不愿意被湿哒哒往下滴水的蠢狗碰。
雨打在玻璃上，李熠安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程孽画画。
有时候她看着不知不觉睡在沙发上，程孽辉拿出一个毯子盖在女孩身上，然后画一副睡梦中的女孩，在无人知晓时。
“程孽，”李熠安把脑袋从沙发上垂下来，看着颠倒的世界，“我也想画画。”
“好。”
李熠安兴致勃勃地拿起铅笔在手中挥舞着，“我想画写实的高加索可以吗？”
程孽看着她说了句我尽力。
在程孽两个小时的教导下画不出一根笔直的线条的李熠安撂挑子不干了。
她看着摆在桌上的颜料想出了个折腾人的新方法，“这样，你画线稿，我选色你涂上去怎么样？”
“好，画什么？”
“都行，简单点快点，我想涂色。”
于是，程孽收获了红色的面包片、绿色的玫瑰、蓝色的草。
李小姐还恬不知耻的要求署名在画纸上。
她自己不过是玩心大起随便搞搞，所以看见第二天程孽把画挂在一楼时极其震惊。
在大片的黑白线稿里有一片夺目的红绿蓝。
——
太阳露出来了，低洼处的积水倒映着城市的倒影，树梢偶尔垂下几滴存蓄的雨水。
程孽的纹身店来了个看起来很小的男孩，看过身份证后应他的要求纹了一个半甲。
没过几天李熠安坐在沙发上撸猫呢，一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拉着男孩走进来。
女人指着李熠安的鼻子张口国粹。
“嫩这破店给小孩纹身，窝非要报警让警察关了嗯卓烂几把店。”
李熠安脾气暴，站起来就准备开口，被程孽拉了回来。
程孽冷静的跟女人解释，身份证是看过的，上面确实是满十八周岁……
女人就当没听到，声音越来越大，什么难听骂什么，狗屮的、表子、千人骑、什么脏来什么。
男孩站在女人后面沉默着。
“你想怎么样？”李熠安皱着眉把程孽挡在身后。
“赔钱，30万。”女人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
李熠安都笑了，“你骂了我们半天，还想让我们赔钱？”
“我儿子以后可是要考公的，你这毁了他一辈子，你个简人。”
“您儿子？考公？他考上大学了吗还考公，真太子还得看你家。”
“你这扫货说什么呢？嘴巴这么贱，真几/把恶心啊，你这种人……”
“我们可以把纹身清洗掉。”
“你们光让我儿子受罪，有良心吗为了点钱。”
程孽还想再解释。
“别说了，高加索，下来。”李熠安已经不想跟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女人说什么了。
“继续说。”
女人正准备继续开口看见一个有大半个人那么高的狗跑下来。
高加索咧着嘴发出威胁的低吼。
女人拉着男人的手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嚷嚷着，“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没完，我要报警。”
“谁让你走了？赔钱，30万。”李熠安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抱胸站在女人面前。
“骂我们俩这么久，精神损失费结一下。”
“你们两个表子活该被骂，没良心的”女人的声音在看到狗露出的牙齿时小了下来。
“我会让你们把钱吐出来的。”李熠安笑着开口，轻挥了几下手，“慢走不送哦。”
出了这档子事，程孽干脆把店关了。
她看着李熠安低声说，“抱歉。”
“走，我想吃烤面筋，请我。”
“好。”
今天开始减肥，记录一下，现在饿的要命。
今天又被告知需要弄视频介绍，占据了本就不多的码字时间。[托腮]
最近卡文了，很严重，所以开了个童话故事用来放松的时候写，然而目前感觉没什么用。
看书时间都抽不出来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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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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