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见到汤周进来,且脸上带着笑意,心里松了口气。
汤周见封正这样子,赶紧上前,“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
说着还转悠两下。
封正赶紧制止他,“小心转晕了,累了一天了,没事就早点休息。”
“知道了,爷爷,”汤周回道,“对了,爷爷,你有封沧小时候的照片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话虽如此,封正内心却了然,肯定是夏文星那小子说的。
他笑了笑,“有,爷爷这就给你拿。”
小时候的封沧多可爱,哪像现在。
自从七岁那年目睹他的父母车祸后,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不苟言笑。
不过,有了汤周一切都会不一样。
身边从不留人的,竟然破天荒谈起网恋,若不是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他肯定还被瞒在鼓里。
不一会,封正拿着一本相册走了过来,“汤汤,你慢慢看,爷爷就不打扰你了。”
汤周接过,“好的,爷爷。”
汤周拿着相册转身上了楼,洗漱一番后。
他才坐在封沧身体旁,手里的相册他没有急着翻看。
他看着躺在床上,即使紧闭双眼,面色苍白,久病不愈的模样,但依旧能感受到封沧的严肃,正经。
封沧现在这副面容,轮廓清晰,恰到好处,若是扮起女装来,大概是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不过若是换成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估计就想象不出来了,毕竟谁家姑娘有他这么高大威武。
想着他便笑了出来,汤周随即拿起手中相册,慢慢翻看起来。
从封沧出生翻到封沧一个月,两个月......
一岁,两岁...直到七岁。
看到小时候的封沧,他有些感慨,若不是这是封正亲手给他的,他都怀疑这相册里记载的不是封沧了。
小时候的封沧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萌,虽然穿扮女孩子这张照片缺了颗门牙,但恰巧就是这么一个瑕疵,让他显得更加真实,笑起来也更加好看。
说起来也巧,他小时候门牙也没了,封沧掉的是左边那颗,而他掉的是右边。
他们可真是难兄难弟,左右齐活了,在同样的年纪,掉同样的牙。
汤周兀自乐了一会,突然他趴到封沧身上,手指在封沧唇上跃跃欲试。
最终他伸出魔爪,搬开了封沧的唇,露出了里面两排整整齐齐的牙齿。
看着封沧长得如此好的牙齿,汤周忍不住道了一句,“牙口真好。”
哪像他,长牙的时候老是忍不住用手摸,用舌头碰,导致后来长歪了,幸而矫正及时,否则他现在就是一个小缺牙巴,说话漏风,唇齿不清了。
那他还要不要见人了,最重要的是,看见美食,他有心无力,忍受美食的诱惑才是最痛苦的。
不过,虽然封沧长着一副完美的牙齿,但不吃肉,实在可惜了,白白浪费。
汤周观察完封沧的牙齿,想了一堆东西后,目光再次移到相册上。
他继续翻页,但后面是一片空白。
这页是忘记放照片了吗?
他继续翻页,直到后面都是空白。
怎么就没有了,怎么只有七岁以前的照片,看着最后一张封沧的女装照。
汤周微愣,七岁以后发生了什么。
突然,他想到夏文星说的,七岁以前可爱,却没说七岁以后。
难道是因为车祸。
想着汤周一骨碌下床,直奔楼下。
黑暗中,看着静静停放在那里的车辆,汤周久久没动。
封沧见他去而复返,以及手里那本眼熟的封面,就知道他看了相册。
他知道汤周憋不住话,有了好奇心,怎么也会想方设法满足,也就没有打扰他。
直到汤周问:“封沧,痛吗?”
封沧笑了笑,“痛,怎么不痛,受伤了,流血了,你难道不痛,我又不是真鬼。”
汤周坐上车,脑袋靠在方向盘上,也跟着笑了笑,“痛就好,痛就说明你还活着,不是一个冰冷的人。”
“嗯。”封沧应了一声。
七岁那年,若不是他的父母与小叔拼死护着他,他早已不在这世界上。
而他父母直接丧生,小叔虽没死,但却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亲眼目睹亲人的死亡,心里的阴影可想而知。
天堂地狱就在一瞬之间。
“封沧,”汤周叫道。
“嗯。”
“封沧,”汤周再次喊道。
“嗯,我在,”封沧回应。
“封沧,我看了你的照片,其实你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也没有变。”汤周认真道。
“我知道,谢谢你,周周。”封沧低声说道。
若是没有一时兴起,遇到汤周,他或许也没有今天。
汤周一手拍在座椅上,一手举着相册本,说:“封沧,以后我们出去,都拍照留念吧!将这本相册填满!”
说完他再次接着说:“不过一本应该不够,我们拍多少填多少,若是拍多了,我们以后可以专门搞间屋子放相册。”
封沧沉默两秒,“好。”
听着汤周说着以后的拍照大计,封沧觉得他七岁以后到如今空白的人生不再是空白。
而是积蓄,能量,只为未来铺垫,照出另一条人生路。
多余的话无需多说,他们彼此知道就行。
过程或许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听到封沧同意,汤周眼睛一弯,“以后你的人生有我,不管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都阻止不了我们。”
封沧应了一声。
汤周来此目的达成,困意便控制不住,他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生理性泪水。
封沧见状,“周周,快回去睡吧!”
汤周嗯了一声,但手上动作不是开车门,而是将座椅放下。
他躺倒后,轻声说:“封先生,今晚我陪你,晚安。”
说完便闭上眼睛。
很快车里便传来睡着的呼吸声。
此时时针已经不知不觉中指到了午夜十二点。
很多美好的事物都将从此刻换新。
封沧看着睡着的汤周,轻声笑了。
他的周周一如既往的可爱,嘴硬心软。
他调整好车内温度,让汤周睡得更舒适一些,然后他将目光移向那本相册。
车内明明没有风,那本相册却无风而动,哗哗作响,直到翻到空白页。
他透过空白页,好像看见他和汤周的未来生活。
“晚安,汤先生。”
汤周是被热性的,即使封沧调整温度,但由于空间狭小,外加上正值七月,天气炎热,更显车内温度高。
“封沧,几点了。”
由于昨晚下来匆忙,没带手机,他也不会看天,就知道天亮了。
“十点。”
“这么晚了。”汤周残留的睡意一下没了,但他躺着没动。
果然,人一旦堕落,以往的勤奋一去不复返。
往日天亮就工作的人也成了历史。
“不晚,周周比那些不务正业通宵熬夜,第二天睡到下午晚上的人强多了。”封沧轻声说。
汤周乐了,“封沧,你这么说那些人,不怕他们听到,一人一口气给你吹飞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家通宵熬夜是人家的事,这话我两悄悄说就行。”
“现在就我两,更何况听到就听到,我会怕,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确实比他们强多了。再者他们将生命透支,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该拿你和他们比,没有可比性。”
封沧注视着汤周,“周周,我只是想说,你什么时候醒来,都不晚。”
汤周的嘴就没有合拢过,“封沧,还是你会说,不过若是我醒来晚了,你记得叫我,我可不想变懒,一旦松懈,我觉得我会在晚醒的道路上一去不还。”
封沧随口答应道:“好。”
他知道汤周永远不会松懈,不过谁让他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形闹钟,以后的叫醒服务,他得安排上。
汤周伸了个懒腰,“我先洗漱去,一会去公司。”
不需要做任务的时候,他还是需要去打打卡的,毕竟一个暂代人总不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刚打开车门就见夏文星蹲在地上,听到动静抬起头来一脸幽怨的看向他。
汤周:“......”
汤周条件反射直接将车门关上。
一晚上不见,怨气这么大,夏文星他是怎么了?
夏文星见汤周将车门关上,眼神更幽怨了,他看着紧闭的车门,缓缓说:“汤哥,你不待见我直说,用不着背后蛐蛐我。”
汤周闻言,一秒下车。
他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夏文星,“我,蛐蛐你?你脑子是有病吗?我没事干蛐蛐你干什么?”
“有,”夏文星站起身,“汤哥,一大早我就起床发消息给你,你没回,我就去叫你起床,没想到你没在,然后遇到爷爷,爷爷说你可能在这。”
“我就来了,我等了你一早上,等你睡醒,没想到你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封沧蛐蛐我。”
“不是,你将我说迷糊了,”汤周真的被搞懵了,“我说什么了我,还有你听到了什么。”
“汤哥,其他话我虽没听清,但是熬夜通宵这几个我听清了,联系一下,封沧肯定对你说我经常熬夜,所以初次见面,你就蛐蛐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夏文星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倒是厚,想象力也挺丰富。
汤周:“......”
汤周微微扭头,目光移向车子,意思是在说脸皮厚自恋是会遗传的吗?
夏文星脑子真的没病,不然怎么得出他在背后蛐蛐他?
封沧沉默以对,假装他是一辆什么都不会的车,就是一个摆件。
他没想到他随便一说,汤周随便一接话,夏文星就刚好随便听到了,还脑补出这么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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