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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滴、滴、滴”规律的心电监护仪器声伴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诸伏樱明恍然间以为回到了上辈子在医院工作的时间,但随着模糊的记忆碎片回笼,她又觉出不对,我不是后来又成为一名警察,为人民发光发热吗?

随着大脑开始运转,她想起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个燃着火星的烟头一头扎进那堆厕所下水道垃圾中。天哪,难道这是又被炸死了吗?可恶,她就知道这种高危险系的工作不适合她。当诸伏樱明还在兀自为逝去的青春人生长吁短叹时,她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说话声。

“医生,之前说这种轻度脑震荡一般30分钟左右就能醒来,可是现在都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是没有醒来。能不能请你再给她检查一下?”

诸伏樱明心脏骤然漏跳一拍,她使劲将意识回笼到控制身体的活动上,尽力睁开沉重得犹如被浇水粘住的眼皮。规律的心电监护声也因为她突然的发力而发出尖锐的报警声,不过病房里的山边甜,诸伏樱明在警校期间的舍友,也是她在交通部的同事,此刻并没有心力关注报警的心电监护,见到诸伏樱明此刻终于清醒过来,她总算松了口气:“小樱,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再不醒过来,我都要担心医生诊断错误了。”

过来查房的医生笑笑,他理解病人亲友对于病人的担忧,也没有过多在意山边甜激动之下说出的话。

“很好,花开院警官,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多睡一会,恐怕你的交警朋友都要觉得我们警察医院是黑心医院了。”医生也开始开起玩笑,不过很快他又正色道,“不过你刚醒,我们还是来做个详细的检查吧。”

听到医生的话,诸伏樱明因为撞击昏迷后刚刚才醒来而有些发愣的目光终于聚焦起来,她沙哑地应道:“好的,麻烦你了医生。”然后她又望向山边甜,“也谢谢你刚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甜甜。”

“哎,你和我客气什么,咱们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山边甜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诸伏樱明别放在心上。

这边她们还在说着话,那边医生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看上去都还可以,下次你可得小心了,以后注意好周围环境在进行躲避,可不能在因为躲避危险而自己创造出危险了。你这次是幸运,因为躲避爆炸撞到洗手池只是轻微脑震荡,万一没注意好角度,你自己撞的力度加上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那么大的力量撞到洗手盆,那后果就严重的很了。”医生板着脸没忍住说教了几句,主要他在警察医院行医多年,但自己伤到自己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而且这姑娘还一颗给自己磕个脑震荡。

诸伏樱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赶忙连连应下,生怕医生再继续念叨她,好在医生说完后,便没什么更多需要交代的了,叮嘱她这几天注意饮食清淡便离开了房间。诸伏樱明目送医生走出房间,一回头便见到好友山边甜呆呆地坐在板凳上,诸伏樱明没忍住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这才见到山边甜缓缓将头转向她,动作一卡一卡的像个机器人。诸伏樱明脑袋还带有着一丝昏沉和轻微脑震荡后的想吐的感觉,但这时也隐隐感到气氛不对。

“你居然是因为躲避爆炸而自己撞到自己导致现在这副模样?”山边甜突如其来的尖锐嗓音犹如平地上一颗惊雷炸开。

诸伏樱明被山边甜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朕的耳朵嗡嗡响,她知道山边甜本来是想当个战地记者的,但这些年过去,她依然没有适应山边甜因为捕捉到新的有趣新闻而一惊一乍的大嗓门。

“啊,是是,我就是因为想躲避危险,所以才撞到脑袋的啦。虽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会撞到。”诸伏樱明回忆起她受伤的经过,觉得既无语又搞笑,甚至她刚才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干这行工作导致爆炸把她搞殉职了,害得她还躺在床上暗自神伤了一会,谁知道这完全是她自己搞出来的乌龙。现在再想起这些,诸伏樱明觉得快要没脸见人了,好在别人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诸伏樱明有些庆幸的想。

“你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到了医生说的最长时间还没有醒,但其实之前心电监护上的数值是有轻微变动一下的,你其实那个时候就醒了吧?但你迟迟没有睁开眼睛,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山边甜不愧是原来计划要做记者的人,她很快因为诸伏樱明刚刚听到医生说话时面部微表情找到前面是晴的蛛丝马迹,马上找到重要的切入点单刀直入地询问诸伏樱明。

诸伏樱明刚暗自庆幸完不会有人知道她刚才脑海中的伤春悲秋,下一刻就被山边甜揪出来询问,她木着脸,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咚、咚、咚”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诸伏樱明有些高兴来访人过来的如此及时,当下热情洋溢的冲门口大喊:“你好,请进!”

山边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显得过分热情和兴奋的诸伏樱明,见走过来的是诸伏樱明现在的上级和同事—目暮警官和高木涉一行人,便也站起身和他们打招呼。

“目暮警部高木刑事,你们好,我是交通部的山边甜,辛苦你们把诸伏樱明送到医院。”

“哪里哪里,她现在也是我们搜查一课的同僚,出现不舒服,我们送到医院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她还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出的状况。”目暮警官虽然对于山边甜口中所说的诸伏樱明有些疑惑,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没有过多关注。“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要辛苦你了,之前拨打花开院的联系人电话没有打通,我们又暂时还有工作后续没处理完暂时抽不开身,所以紧急联系上你,也麻烦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诸伏樱明在旁边听得脸都要红了,无论是因为躲避爆炸撞到自己,最后还把自己撞晕了这件事,还是她之前把二哥诸伏景光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号码,后面因为懒得再跑一趟,更换联系人,此刻导致联系人电话打不通,要临时从交通部那边调来山边甜照顾她这件事,都让她现在在他们的谈话中感到坐立难安。

目暮警官简单和诸伏樱明、山边甜寒暄几句,了解到诸伏樱明目前一切情况都稳定,便放心的离开了,离开前还大手一挥,在诸伏樱明请假单上签了字,同意诸伏樱明半个月的休假请求。

目暮警官离开后,整个房间内氛围一松,连高木涉野战的没那么笔直了,在山边甜这个行走的新闻挖掘机下,高木涉开始讲述起诸伏樱明撞晕后的事情。

当时爆炸后,诸伏樱明躲到洗手台下,他和安室透则躲进厕所隔间,所以最后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也没有太多垃圾溅到他们身上,但是站在路中央的二井科就没那么幸运了,它几乎是直面了爆炸,然后全身的衣服都被烧掉了,皮肤也有轻微烧伤,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二井轲本来是将凶器藏在衣服内兜里,甚至还用针线将衣服缝起来,以至于搜查的警员都没发现,但是爆炸时将他的衣物都烧毁了,凶器也就自然掉落出来,他们根据凶器的形状基本锁定了这个嫌疑人,最后又经检验科的化验分析,最后确认二井科就是那个凶手。只不过因为安室透也在,所以最后他们将得来的线索整合推理,还抓出了两个作案未遂人员,一个是因为左边社长谈生意不带他而嫉妒的田中一郎,他早上去找左边社长时因为气愤,用电话线勒住了他的脖子,勒晕了人便慌张跑开,所以等到二井科去找左边社长时,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左边社长与二井科发生争吵,无力抵抗,最终被一刀致命,然后还被推了下去。还有一个是被骚扰的山智惠子,她在左边社长喝的酒杯边上涂了□□,只不过左边社长平日里习惯对着酒瓶吹,所以最终山治惠子的谋算并没有成功。

听到这,诸伏樱明忍不住感叹:“一开始询问的时候,他们都说左边社长是个多好的人,结果这一伙5个人,居然有三个都是要杀他的,还有那个二井科看着姨父总是理直气壮,没干坏事的模样,实际凶手就是他,真是人不可貌相。”

诸伏樱明还在消化着这一连串发生的太快的事情,毕竟这是她第1次接触的搜查一课案子,不由心中感慨万千。旁边的高木涉和山边甜已经开始聊到为何会有爆炸导致诸伏樱明要迅速躲起来了。

“什么?她原来是因为正误掉进茅坑,所以要去掏厕所垃圾,最后因为凶手把烟头扔到厕所粪便垃圾上导致爆炸才要在躲起来的时候撞到头昏迷吗?”山边甜的大嗓门也同样震到高木涉。

高木涉被震得表情恍惚,虽然他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事情的走向确实也就是这样:“啊,是的,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哈哈哈哈哈哈……”山边甜没忍住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笑声。

诸伏樱明听到他们聊起为何会有爆炸时,便预感不妙,干她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什么阻止,想关心她的山边甜问下去,果然……诸伏樱明生无可恋地靠在床头柜上听着山边甜的笑声。

不过山边甜虽然笑得很大声,但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她很客气地帮诸伏樱明送走了来探望的同事,并且帮她像她大哥瞒下了这件事,还照顾了诸伏樱明好几天。

只不过,诸伏樱明在警察医院的平静日子没过几天,便有1个病人服饰的大妈走过她房间门口,还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诸伏樱明不明所以,还朝大妈友好的笑笑。但刚第2个、第3个大爷大妈状似无意的经过,但眼神却悄悄瞄向这边,诸伏樱明开始感到不对劲。……第10个大妈走过时,诸伏樱明脸都僵了,她感到不安,刚好这几天她头晕症状减轻一些,可以走出去看看。

诸伏樱明扶着墙缓缓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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