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大地和海洋有思想吗？”没有穿高**服，一身简朴的外套只是简单的披在身上。手持扇子，一边慢悠慢悠扇风一边坐在讲台前掀开制定的书本。跟讲台下面容稚嫩的学生相比，他明显年长些。
不过也年长不到哪里去。
教室的窗户大敞，风穿过窗帘，掀起一阵一阵。天气太过炎热，潮涌的热气从房间外蹦进，围绕在学生身边，引得人昏昏欲睡。
课上老师低低复述书本上的文字的声音同样催人入睡。就在坠入睡梦的前一刻，似乎听到了有同学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坐在椅子上没个正形的老师眉眼弯弯。因天气原因没有遮挡全部的面容，露出的蜜糖一样眼眸，说话没个调调。
“我嘛？大概会选择成为一个诅咒？”说到最后，他都忍不住发笑，“如果我成为诅咒的话，那你们都打不过我。”老师言语中满是对自己的自信。
老师还说了一些玩笑话，可是怎么也记不清了。在那久远的记忆中，唯有老师那是还算是轻松的笑容依旧明亮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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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石从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他的身侧是端坐一旁，正在观看比赛的羂索。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正在决出第三名的状况。目前，得胜的最大优势者出现了两位。一位是东京校的庵歌姬，她已经寻找到她自己的任务目标。一位是京都校的加茂须，他与庵歌姬同样的进度。
负责转播比赛现场的咒术师已经将舞台固定在他们两人身上。其他人的情况在另一侧按顺序播放。在座的的各位老师只需要观看究竟是谁能率先祓除诅咒，引爆诅咒身上的信号弹，就可以立即从比赛现场接出剩下的学生。
不过间石这边则是将屏幕固定在早川宗介这边。
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屏幕展现出来的景象仅仅是静谧无声，独自流动的河流。那个地方是早川任务地点，但没放出任何与比赛相关的东西，比如人，比如诅咒。
要是细心的老师一直盯着看的话，很容易察觉到这景象的不对劲。但现在，所有老师都把视线放在争夺第三名的两个学生上。几乎是没人注意到仅是播放一分钟就过去的早川这边。就算是注意到了，现在感到异常，赶过去也无济于事。
间石前几天就准备好的场地可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人破坏。他可是辛辛苦苦挖了许久，才改变了一些地貌。一些更符合他很早之前就布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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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如果可以未卜先知，他一定会在看到早川的第一眼就狠狠把他打晕，送回学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处躲避来自早川攻击。
仅仅是见面的第一眼，还没来得及对早川看起来有些狼狈的装扮表达想法，脸上就挨了一道—早川祓除诅咒用的武器，锋利的正面划过脸庞。
五条悟呼喊早川的名字哽在喉咙里，他的身体已经摆出攻击的姿势。
一般来说，咒术师祓除诅咒成功后，结局都是那些污染眼球的东西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遗留在任务现场大部分都是咒术师的咒力残余。
然而现在，五条悟一边躲避来自早川的攻击，一边将视线偏移到早川背后那一坨不明物体。大脑正在极速运转的他自然注意到这一不同寻常的一幕。
不会消散的诅咒，是没有完全祓除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现在的他暂时没那个机会一探究竟。他只能在这个被人为忽视，人为造成的领域中消耗早川的体力，让早川停下来。
在差点没躲过去早川的攻击，而有点狼狈站立在树上的五条悟有点后悔。在他来找早川之前，就遇见第一名的夏油杰。当时夏油还提议要不要一起去找早川，他还因为不能打扰参赛人员的理由（事实上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捣乱早川）拒绝夏油的同行。如果当时没拒绝的话，现在就可以多一个夏油杰来牵制一下早川，能让他更快消耗完体力。
众所周知，咒术师大部分人的体质都可以说上是怪物。别看一些人穿上衣服瘦瘦弱弱，一但露出肌肉。那都是可以一拳把人砸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
早川也是如此。虽然这段时间他忙于其他，有些忽视体质训练。但减轻的体重也更好利于他身体的移动。等于他把力量上的天赋点转移到移动上。
移动速度的增加虽然弥补不了力量上的欠缺，但胜在可以多次攻击。
五条悟单手扶住树干，站立在不算是粗壮的树枝上。他居高临下，面上的笑容从见面开始就从没落下过。他的另一只手蓄势待发。树下站的是已经红了瞳眸的早川。
早川一身高**服大部分都沾上一些不知名的污渍。白净的脸上则是一些细碎的伤痕，有一些还在冒血珠。他的眉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一道痕，让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危险。血色的眼睛缓慢一眨一眨，他盯着树上的五条悟，面无表情。
五条悟现在是不会对早川出手，他深知他与早川的实力之间有多大的差距。而且他出手向来不知轻重，万一一不小心就把早川打成重伤他该如何逃掉夜蛾正道怒斥下的检讨呢？
所以，他只是一味地躲避，企图消耗掉早川的体力。在他的预想中，虽然祓除二级诅咒不费吹灰之力，但是由于之前早川的身体就没休息完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的精力早在寻找和祓除的时候会消耗少部分。他只要拖够时间，完全可以不动用武力将迷失的早川降伏。
而然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从刚开始的凭体术，持续到现在的开始用上咒力。这一次的两人对打不再是双方面的和平交流和试探，而是实打实的动了废了对面的心。
处于被五条悟称为迷失状态的早川，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改造了一样。惊人的弹跳力可以让他一跃而起，直接冲向五条悟。
冲面的拳头除去力量还裹挟着咒力，这要是打在脸上，不扭曲人的面容都是不可能的。
五条悟这一次没有躲开，他偏头，利用自己手长的优势，提前格挡早川的攻势。从见面就开启的无下限同样很好的将早川的虚化。五条悟双腿用力，手掌钳制住早川的胳膊，将他狠狠地向地上一扔。，
尘土四溅，地面被惹出个大坑。但等烟尘散去，早川的身影早就不见。坑中两个深深地脚印足以说明早川抗住了这一次的反击。
身后的树叶沙沙作响，五条悟呼吸间，侧身躲过袭击。他一跃而下，安稳站在地面上，丝毫不注意背面，朝河流开阔的地面跑。
早川紧随其后，他整个人笼罩在五条的影子里，手臂肌肉紧紧绷紧，他的手指已经摆出术式的姿势。
五条悟的双脚踏进河流里，他扭身的同时，双腿扬起，带起一大片水花，冲向之前在他背后的早川。与此同时，他蓄力往早川摆手势的右手肘关节打。
但早川并没有躲开这些，他依旧冷淡的看着五条悟的动作。“术式：次元。”失去以前带着的温和，他现在的言语就像是无感情的机器人。
凭着过人的危险预警能力，五条悟在早川说出术式的时候，更改了攻击，转为往早川不远处的地方跳跃。
在相隔的距离中，他很清晰的看到那些四溅的水花诡异的滞留在半空，像是代码一样的东西浮现在早川周围，稳稳的将那些水花和早川隔出一段距离。随着早川轻轻一握，那些水花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消失在眼前，重新回到河流里。就是强行更改那一片水花的轨迹。
这是五条悟第一次看到早川运用的术式。也是早川第一次使用这个术式。
间石就在陷阱的外围盘膝而坐，单手撑着头，看好戏。在早川使用术式后，眨巴眼睛，似乎对眼前的景象毫不波澜。与之对比则是羂索略微惊讶的吸气。
很显然，千年的脑花也没见过这种术式。这种能改变已发生事实的术式。毫无疑问，如果五条悟没有躲开，而是选择继续的攻击，他的下场就跟那片水花一样，被强行更改轨迹，迎来未知的命运
有点意思。
但不多。
五条悟扔掉自己的墨镜，露出纯净天空一样的眼睛。他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因为这难得勾引起他打碎未知的破坏欲。
五条悟和早川的打斗还在继续。也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被激起战斗**的五条悟很难注意到他使用的力量开始不受限制。
不断加大的咒力输出和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的激进攻击方式。因为兴奋而瞪大的双眼和放肆的笑容，过快的心跳，露出的牙齿森白冷利，就像捕食者朝另一个捕食者露出挑衅的象征。移动速度过快，而在空中飘扬的白发在阳光下刺眼夺目。
五条悟双手抱住早川的头，曲起膝盖，朝他的鼻梁狠狠一砸。双手覆盖的咒力炙热到灼伤早川脸上的皮肤。
令人牙酸的嘎吱一声，温热的鼻血沾到五条的裤子上，在深色的制服上黏湿一片。抬头看过去，早川的脸已经是血色一片，皮肉偏移。
不过五条悟也为此付出代价。
早川抓住了五条的手，随着术式的发动，他的右手因为没有及时逃脱出来，在被触碰到代码的一瞬间，就像是拧衣服一样，被扭曲几周。肌肉开裂，拉扯包括骨头错位的清脆。
那一瞬间的巨大痛苦，绕是五条悟都忍不住呲牙咧嘴。可他在这巨大的痛苦中又感到无比的兴奋与畅快。他俊秀的面容被一种不知名的兴奋而扭曲夸装，他伸出完好的左手，伸开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趁早川不备，死命扣住他的下颚骨。大拇指强硬伸进早川嘴里，剩下四根手指顶住下巴。他用的力气之大，让他没有尖利指甲的手指镶嵌在下巴的皮肉里。血液顺在手指流淌。在滚烫的皮肤里甚至有点冰凉。
五条悟顺着腿的伸展方向，往早川的胸腔踢一脚，顺带要将他的下颌骨给卸下来。但早川也是不怕疼得主。他硬是抗住这一波攻击。攀附上五条悟完好的左手臂，用力往后一折。
两个人都吃痛的勒紧动作，死都不放开。抛弃了术式的存在，纯粹以身体为筹码。
如果可以，两人可以坚持到天荒地老。但是看戏的人不行。
间石轻巧的打个响指。细细的红色藤蔓从间石的衣袖里如出击的蛇一样，迅速穿梭到五条悟的背后。头部在距离五条悟身体的十几厘米时，裂开，露出满是尖牙的口腔，一下子扎紧五条的脖颈处。顺带还绕了几圈。
无下限术式早在与早川对打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藤蔓的入侵很是容易。
五条悟一时不察被钻了大空子，血液流逝而带来的无力感，以及藤蔓缠绕住脖子带来的窒息。他下意识松手，想要扒开藤蔓。
早川抓住机会，用劲甩开他钳制脸的手，往他的腹部一踹。
五条悟一下子被踹到在地，在地上一路摩擦，狠狠撞上粗壮的大树。瘫软的右手耷拉在腹部，而左手扣住藤蔓，试图把它扒拉下来。
现在的五条悟前有狼后有虎。放出的信息也没有人回应。而早川没有喘息片刻，再一次作出术式的手势。这一次的五条悟很难躲开，或者用自己身体的另一部分来抵挡早川的术式。
现在的他是个奄奄一息的待宰的羔羊。
不断流逝血液而变得冷静的五条悟透过长睫毛上粘连的血液，剔透的六眼瞧清楚现在的早川的样貌—失去往日的清秀，纯粹是暴力的产物。
他把他打的很惨。
五条悟迷迷糊糊的想到。他想要动一下身子，来更好面对早川。但激素下来后的剧烈疼痛更加明显，原本就不太顺畅的呼吸仿佛也在这时成了牵制他动作的阻碍。吸一口气是将刀子吃进嘴里，呼一口气是将刀子捅出来。
他同样把他打的很惨。
迅速下头后的五条悟出奇的冷静的意识到早川的实力能与他相比这个事实。但他也不后悔只是一个人来找早川。
这一次的战斗酣畅淋漓，他承认他有点轻敌，而略逊于早川。但是，如果给他机会，他一定是站着的，而早川会是躺着的。
五条悟忍住痛苦的呜咽，他尝试运用起来咒力来屏蔽他身体上的痛楚。他仅是一个撑起身体，坐起来，靠在树干上的这一套动作，就让他大汗淋漓，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冷汗粘在额头上，原本张扬的发型现在是乖顺的伏下来。
他还没忘他现在脖子里还扎着一个喝血的东西。
五条悟快速喘气，直直的看向一步一步走来的早川。“老子…”夏油杰劝诫许久才勉强改掉的口癖此刻再一次复发，“会打爆你。”他强扯出一抹放肆的笑容，“把你人道毁灭。早川宗介。”
早川停在不远处，他的目光放在五条悟左手攥起的拳头，那里依旧在积蓄不容忽视力量。
术式的展开让早川一下子恢复到之前的模样，数据带紧紧围绕他。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散在肩头，他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冷冰冰的问道：“你叫什么？”
“老子是五条悟！”他咧开嘴笑，“你老大。”这时候的五条悟还在嘴上占便宜，他知道此时的早川不对劲，但还是补充了那一句带着调笑意味的话。
但没想到在他眼里不对劲且貌似失去记忆的早川将五条的姓氏重复几遍，又盯着他的六眼。“五条？你…”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甜腻的呼喊打断。
“宗介～”是间石拖长声调，亲亲热热的从另一侧跑过来，挡在五条悟的前面。他的袖子里还拖着一半的藤蔓在蠕动，连接着五条悟的脖子。
他的一出现直接让五条悟锁定了偷袭他的目标。
“好久不见。”为了这次出场特意换成以前的服饰，间石面带笑容，注视着在上下观察他的早川的。
过了一会，才听到早川慢吞吞，冷淡的回复：“好久不见。绫小路。”
间石，不，准确的说是绫小路间石。他就站在五条悟的面前，把他遮挡的的完完全全，“你又在出任务吗？”他停顿几秒，“听说是追踪叛徒？”
“这无可奉告，绫小路。”早川想要越过间石，去看五条悟的情况。但由于两人的身高差，完全看不到。只能把视线固定在间石的脸上。
而对两人谈话内容完全理解不了，甚至觉得天方夜谭的五条悟此刻还想大声提醒两位人士，还有一个他存在，不要闲聊。但刚想说话，就被脖子上的藤蔓狠狠一缩，差点没喘过气。
五条悟身上的动静瞒不过早川，但挡在他面前的是绫小路间石，是那个他完全没办法招架的绫小路间石。他沉默了一小会，才开口：“绫小路，让开。我有话问他。”
“是什么话？”间石笑眯眯，但脚步一动不动，“我来找我的弟弟。哝，就我后面这个。哇，刚刚看你们打的太激烈了都不敢上去拉架。”间石说话颠三倒四，没有逻辑。被占了便宜的五条挣扎的想要开口，却被死死捂住了嘴巴。他的眼睛简直可以喷火。
而早川直接无视，“他姓五条。”
“对呀，我随父姓，他随母姓。”间石向前一步，靠近早川，凑到早川的耳边低声的说道：“哎呀，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从五条家逃出来的嘛。”
早川眼神一动，还没开口，突然一下子倒在了间石的悄摸张开的怀抱。在他的背后赫然插着一根比捆住五条悟的那一根还要粗壮的藤蔓。
爱好是偷袭和偷摸的间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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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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