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蠢货！！”
挂断了来自竞争对手看似慰问实则嘲笑的电话，柯斯气得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
“让你们去把这件事遮掩过去，你们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
杯子的碎片在脚边炸开，劳埃德战战兢兢地看着暴怒的上司，站在一旁一个字都不敢说。
流言传到了今天，已经衍生出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
有的说他去冰山餐厅是为了与情/人寻欢作乐，结果上一任被他抛弃的老相好借机报复，想把他们这对狗男女炸死在那里……
也有的说他去冰山餐厅，是因为私底下与企鹅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不/法/交易，餐厅的爆炸是因为消息泄露，他们为了消灭罪证所采取的手段。
甚至还有人传言说亲眼看见他和企鹅人在门口拉拉扯扯，怀疑他们俩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像这样的传言还有很多，这三个还只是其中比较流行的版本。
不得不说人们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他们的脑回路之清奇，剧情之离谱让人直呼不可思议，
而且居然还在在某种程度上诡异地触摸到了其中的一点真相。
柯斯听到这的时候简直快被气笑了，这群人每天都吃饱了没事干吗？？？
事实上，这群人吃饱了有没有事干我们不清楚，但他们对于八卦的热衷肉眼可见。
大家对于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
大多数人都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理，他们并不在意这些流言的真实性，
而是只在乎这些内容能否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
再加上那些平时看不惯柯斯的对手和同事在背后煽风点火，
谣言愈演愈烈，之后索性一发不可收拾。
气急败坏的柯斯在书桌前来回踱步，脑子里疯狂思索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一旦处理不好，他那个即将上任的港口事务官的职位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那些平时看不惯他的人一定会借机在他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再踩着他继续往上爬，
如果职位没了，那他在政府里经营多年的人脉和势力可就都白费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米尔顿先生还没有回消息吗？”柯斯转头看向眼前的下属。
“是的，麦洛尔先生，米尔顿先生的秘书说他今天事务繁忙，并没有时间见您。”
劳埃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柯斯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就点燃了他这个炸药桶，
不然，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劳埃德站在柯斯的书房里，在心里第N次叹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推出来汇报工作呢，果然我今天早上就不应该踏进办公室吧……
————
米尔顿是哥谭的市议员，也是麦洛尔·柯斯背后的大靠山，
柯斯今天之所以能坐到这个位置，背后离不开米尔顿的提携和帮助。
所以当劳埃德的话说出口时，柯斯将其在脑子里直接理解为——米尔顿不想见他。
他的内心感到恐慌，
我是不是要被他放弃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就逐渐在心底生根发芽，直至侵占了他的大部分思绪。
不、不、不可以！！！
“我得去找他！”
柯斯看了眼时间，十五点四十九分，还好、还来得及。
“去查一查米尔顿先生的行程什么时候结束，我们直接去他家里找他。”柯斯对劳埃德下令道。
“好的，先生。”劳埃德接过指令，连忙出了书房去联系相关人员查询。
柯斯坐在书桌前处理着剩下的文件，
过了一会，他烦躁地丢下了笔，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什么也看不下去，
余光瞥见袖口沾上的咖啡渍，
我应该去换件衣服，他想。
去见米尔顿可不能穿成这样，对于一个注重礼数的人来说，这可是对他极大的失礼。
柯斯起身往更衣室走去。
将自身打理了一遍，换上一套干净的西装后，柯斯准备去客厅等劳埃德来找他。
路过卧房时，他看着眼前的房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来到床头柜旁，柯斯用手轻轻转动了柜子上摆放的台灯灯罩，
“咔哒——”一声齿轮接轨的轻响响起，
墙上挂着的油画突然向右移动了方向，露出了一个暗格。
柯斯伸出手将暗格里的一叠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上是一个个年幼的孩子，
有男孩也有女孩，
哭泣、惊慌、恐惧、害怕……
照片将他们的神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像是永远也逃不出的噩梦……
柯斯摩挲着手里的照片，
可惜了……
柯斯有些肉疼，为了不然别人抓到把柄，这些照片必须要销毁掉。
一张张地翻过这些照片，柯斯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中。
突然间他背后汗毛竖起，柯斯在房间内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他捂住照片猛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心慌，柯斯感到有些不妙，他急急忙忙地将这些照片揣进了裤袋，想要离开这里。
走到门前，右手转动门把手，
一次、两次……
嗯？？！！
怎么突然开不了了？？
柯斯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时不时的看向身后，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门是坏掉了吗……
“劳埃德！劳埃德！！”他的手不断转动门把手，一边惊慌地呼唤着下属的名字。
外面的走廊传来了有人跑动的脚步声，
“先生，您是在叫我吗？”来人的语气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急促。
柯斯听到门外的声音，他的情绪镇定了一些。
“劳埃德，这个门的门锁好像坏了，你快去叫人来修理好它。”
听到柯斯的吩咐，有些意外的劳埃德下意识地抓住门把手，扭动了一下，
房门顺利的开了条缝，他推开门。
柯斯：……
劳埃德：……
隔着门框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尴尬。
“呃……看来这个门……”劳埃德在心里疯狂组织语言，想把这件让领导尴尬的事情翻篇。
柯斯看着面前的人努力地保持得体的微笑，准备继续开口。
下一秒，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上门框，撒了柯斯满身。
劳埃德的脑袋滚到了他的脚边，他的身体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嗬、嗬、嗬嗬……”
仿佛有一双手收紧了柯斯的喉咙，剧烈的惊吓使得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气音。
血液流进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红色。
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脚踝、大腿逐渐缠上了自己的身体，
柯斯浑身发颤，被动地转了个身面向卧室，
面前空无一物的房间与身体上的触感，感知上的荒谬对比令他此时的恐惧达到了顶峰。
缠在身上的东西慢慢缩紧，窒息感紧随而来，柯斯整个人被举到了半空中，
身上的衣服被割裂开来，原本藏在口袋里的照片纷纷散落到了地上，
那上面是一个个孩子绝望的哭泣与呐喊……
内脏和骨头被不断挤压，柯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白色的床单被溅上鲜血，
濒死前，柯斯终于看见了即将杀死他的凶手，
高大的黑色躯体上浮现着许多畸形的面孔，他从其中隐隐辨认出几个有些眼熟的脸庞，
看着柯斯惊恐的眼神，他们对着他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嘭——”
失去呼吸的尸体落在了地上，
伤口蔓延出的鲜血渐渐浸透了地板，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照片上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染上了血色，划破时空的悲鸣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音。
罪恶的加害者迎来了迟到已久的终结……
————————
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
否决掉了几间价格过高、货不对板的房子，
一些咒灵含量过高的公寓，以及处在混乱地带看起来容易产生邻里纠纷的房子后，
历经千辛万苦，井伊空终于敲定了自己今后一段时间的居住地点，
一座靠近东区的独立小楼。
房子的租金比公寓高了三分之一。
据中介所说，
因为房主因为工作变动要到外地工作，
又担心房子太久没人居住会被流浪汉鸠占鹊巢，
所以想要给房子找个租客，
只需要在他没回来的时候定时帮他打理一下屋子，保持整洁就可以了。
因为时间紧急，他为此甚至还愿意降低一点租金。
去房子里看过一遍后，井伊空还算满意，
思及前面那些一言难尽的房子，他看着眼前的房子，好感度蹭蹭上涨。
只有几只小小的四级咒灵，一下子就能解决。
至于租金，这个月还是没问题的，
大不了到时再去赌场里转几圈，或者重操旧业接几个祓除咒灵的单子，
总感觉这个应该挺有市场的呢，毕竟这里目前只有我一个咒术师。
与房东见面后，
两人交流了一番，对彼此都感到很满意，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敲定了合同的相关细节，他们愉快地达成了租赁关系。
在与房东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了入住时间后，井伊空回到了酒店收拾行李。
第二天，将洗干净的衣服叠放整齐，
井伊空盯着手中的大衣沉默了许久，
那是自己来到哥谭的第一天，
井伊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压下了心底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将这件大衣和另外几件衣服打包塞进了行李箱。
人总是要不断向前走的，不是吗？
他在心底告诫自己。
离开前，井伊空回头最后环视了一遍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居所，
轻轻阖上了门。
他拉着行李箱迈步向前走去。
请大胆地向前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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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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