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
戈登警长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皱，
他盯着眼前的物证袋里的照片，心头一团乱麻。
经过初步比对，对于一些在照片里出现过的物品，他们在柯斯的卧室里找到了相同的东西，
仅有的几张出现成年人的手的照片，在与柯斯的其他私人照片进行对比后，发现二者基本吻合。
在这些结果出来的时候，戈登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平静。
真是糟糕透了！！
谁能想到一件凶杀案的背后还能牵扯出又一桩更加令人作呕的案件呢？
透过相片与他们对视，照片上那些孩子绝望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戈登的心，
他们仿佛正在看着戈登，无声地质问他为什么来得那么晚。
谁能想到，平日里对外一直展现出一副和蔼可亲、热心公益形象的麦洛尔·柯斯，背地里竟然是一个可能做出这种龌龊事的人渣呢？
现在就差最直接的证据了
——找到那些孩子的踪影，或者尸骨。
————
汉克从案发现场回到警局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
他那张本来看起来就有些凶的脸沉下来后显得更加唬人，吓得几个新来的小警员见了他都赶紧绕道走。
过来交接工作的同事早就熟悉了汉克的性子，见状直接绕过他找到了坐在他后面一张办公桌的弗兰克。
“这是关于麦洛尔·柯斯近期的行程调查，我想这应该对你们有点帮助。”
卫斯理将一份纸质报告递给了弗兰克，懒散地倚靠在旁边的办公桌上，
他余光瞥了一眼汉克，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谁又招惹他了。”
……？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弗兰克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
“如果你想打趣他，可别带上我，我可不想挨揍。”
他拿起手中的资料翻开了第一页，
“我想，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案子都不会开心的，”
弗兰克的语气有些低沉，低头快速地扫过眼前的一行行文字，
他顿了顿继续道，
“而且，我还以为你会更生气，卫理斯。”
弗兰克记得卫理斯和他的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也正是**岁的年纪。
为人父母，总是更容易共情这种事情，不是吗。
“好吧，你是正确的。”卫理斯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垮了下来，
“如果他真的干了那些烂事……
作为一个父亲，我只会觉得他该死、死得活该！”
看着他那张表情复杂的脸，弗兰克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
“你笑得可真丑，卫理斯。”
汉克突然走过来插入了他们的对话，刺了他一句。
他从背后探出手抽走了弗兰克手中的报告，并手动镇压了其略表不满的抗议声。
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言，卫理斯面色讪讪，有些懊恼。
作为一名警察，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前就妄下定论，
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听到，再传到上面的人的耳朵里，保不准他这份工作就到头了。
然而汉克并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像是只是随口一提，
他面不改色地直接跳到了下一个话题，转头与弗兰克讨论起了案件的相关内容。
看着眼前两个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人，
不愧是能让戈登警长看好的探员啊，卫理斯在心中感叹，
自觉自己这个技术人员融不进他们的话题，卫理斯识趣地转身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
“柯斯近期的行程，除了私底下去过柯波特经营的冰山餐厅以外，
其他都是有关政府工作的安排。看上去没什么可疑的。”
两人分析完这份调查报告后，弗兰克有些失望的总结。
冰山餐厅的爆炸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
那群被抓到人贩子，虽然他们承认了艾丹·勃洛克是他们的首领，也交代了他们的罪行。
但那些人知道的也就仅仅那么多了，毕竟他们只是组织里的底层人员，
对于艾丹·勃洛克在哥谭的行踪一无所知。
至于企鹅人，自从他在医院里醒来后，面对警察的询问，他一口咬定自己对艾丹·勃洛克的“生意”毫不知情，
并在得知人口贩卖这件事时，表达了对受害者的深切同情已经对勃洛克所作所为的强烈愤慨。
就他那张过与夸张而导致有些扭曲的面容和“声情并茂”的语气，
当时做完笔录的同事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我觉得他不应该是个商人，今年电影节的最佳演员奖的提名就该有他科波特的名字，我强烈支持他把影帝从获奖台上踹下去，这个奖就得让他来拿。
看起来与企鹅人的交流把他气得不轻。
明明知道对方有问题，却只能眼睁睁的放过，这种情况实在让人憋屈。
仗着警方找不到证据，真是什么话都能编啊……
弗兰克等人在内心苦笑。
————
汉克听着弗兰克的总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啧！这不就又卡住了吗？”
熬了一整夜的他眼底布满了血丝，配上他黑着的脸看上去有些吓人。
“我想，或许你需要先好好睡一觉，你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好。”弗兰克关心地提出建议。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那些孩子的脸，哪里还睡得着。”
汉克的语气有些沮丧，看起来压力很大。
弗兰克看着他这副样子，斟酌着劝道，
“汉克，有时候太过共情受害者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对于我们警察来说，他在心里默默补齐了这句话。
“情绪会影响你的理智，让你产生错误的判断，现在的你并不冷静，而且……”
“我很冷静！！！”汉克打断了弗兰克的话，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我不想听你说教！”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火，汉克朝着他低声吼道。
弗兰克被他突然变化的态度吓了一跳，他眼神奇异地看着面前的人，
像是无声的质疑，仿佛在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冷静？？
汉克：……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汉克有些尴尬和后悔，
明明对方带着好意，
“……抱歉，我可能脑子真的不太清醒。”
汉克开口道歉，他不想和对方闹僵。
“我只是想说……”
弗兰克脸上有些意外，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他们两人之间会就此发生一场争执的准备了，
脸上划过一丝笑意，他的语气更加缓和，
“法医那边的尸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至于那些孩子……
卫理斯他们也正在调查往年人口失踪案的卷宗，
等到结果出来，我们可还有两场硬仗要打。”
他扬了扬手中他们列出各种线索的纸张，
“整理这些资料我一个人还是能做到的，所以，趁现在，抓紧时间休息？”
语调微微上扬，弗兰克甚至帮他找好了睡觉的理由。
……
汉克神情困倦地趴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
调整好姿势后，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在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咒灵趴在他的肩上，身体正紧紧的缠着他的手臂，
睡梦中的汉克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
戈登现在感到很糟心，
自从警局接到报案，到现在也不过了短短7个小时，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政府要员被害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
外面就已经流传出一些小道消息了。
已经有一些报社的记者闻着味过来，在柯斯宅子前、还有警局外头蹲点了。
甚至他的下属还拦住了几个想要偷偷跑进案发现场的人。
戈登：……
他不想对此表示评价。
这还仅仅只是听说有政府人员被杀而被吸引过来的，
早在在发现房间里的照片的时候，戈登就叮嘱过在场的人员，
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时不可以将其传出去。
戈登不敢想象，要是再加上这一件，那会在哥谭市上下引起多大的震动。
他甚至都已经能预测到接下来几周《哥谭公报》上的标题会是多么劲爆了。
这种事情的发生，只会增加警局办案的难度，
毕竟，戈登想到这叹了口气，
总有一些没有脑子的人会借机跳出来哗众取宠。
在柯斯遇害的消息传到政府后，
刚刚，市议员的秘书就已经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表示要求他们尽快查出凶手，
之前因为柯斯与冰山餐厅的爆炸扯上了关系，外面本就流传着一些对他不利的负面言论。
现在他被害的风声传了出去，已经渐渐有些人开始阴谋论了，
比如关于政府内部权力斗争什么的，
关系到自己的利益，有些人因此就坐不住了。
政府现在急切地想要堵住外面愈演愈烈的流言，维护自己的形象。
如果被他们提前知道了，大概会想尽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吧。
对于哥谭政府来说，高级官员做出那种事，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丑闻。
虽然戈登知道警局内部早就漏成了筛子，但……
果然还是能瞒多久先瞒多久吧，
至少要先把最直接的证据找到，
只要证据摆在眼前，他们就算想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我们总得给受害者一个公道，戈登想。
事情的完整真相，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出的答复了，
毕竟——
他们已经迟到了太久太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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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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