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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皇后召见:赐婚?

——新月皇的这道旨意倒是与过往无二,这十年间,除了其余三大古国,太仓逐一合并周边十余小国城邦,已经是天下版图最大的国家,如今四国并立的局面已被打乱,玉秋和游北虽然也是大国,可近几年国内局势动荡,尤其在皇位争夺上纷争不断,势力已不足与太仓抗衡,本来附属它们的小城邦都纷纷靠拢太仓。故而这太仓的皇城千洲,可谓是聚集了天下最多的种族,由于新月皇的这道旨意,大家彼此之间倒没有太大的纷争,其余种族之人在这里也能过安生日子,史官给太仓皇冠之为一个“仁”字。

不过还是有一些烦恼的,新月族以不事农耕,不染荤腥,不沾秽物为贵,故而让新月皇族去经商农耕干粗活,那跟将一无知小儿扔在野外自行求生没什么区别,加上新月皇族之人大多肤白貌美,连男子也是如此,倒成为了近些年来被太仓收降的众国之中,皇族被千洲贵族豢养嬉戏最多的种族,世人称之为“月奴”,而月奴的贩卖也是千洲如今最抢手的生意。

只是月子书可不像那从小养在深闺的新月族姑娘,从她进入新月第三天起,就进了一处名为“浣花园”的庄园做活,庄主专善贩花生意,吃的,用的,千花百种,皆是因时因地制宜,就譬如,如今这四月最是繁花盛开的季节,桃花,玫瑰,牡丹,百合,既可以送进达官贵人府中作观赏之用,又可以制作各类点心吃食。月子书和川云浅柯三人,便是玫瑰园的采花女,千洲人最是喜欢春日里的玫瑰糕点,她们这十几名采花女每日晨起需要采割上百框玫瑰,送入千洲的各大酒楼。

月子书从小便喜爱种花,川云和浅柯自然也十分熟练,干起活来三人便如姐妹一般,得心应手得很。虽然川云和浅柯经常心疼月子书的纤纤玉手被玫瑰扎出许多伤口,但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她们三人最好的落脚之处了,不仅管饭,还能拿点工钱。而月子书呢,能够保住自小跟着自己的这两个丫头,还能求的一份清净,求之不得。

“这玫瑰开的真好,比小姐之前种的都好呢!”浅柯大大吸了一口清晨玫瑰花的朝露芳香,情不自禁说了实话。

川云向来体贴,替月子书争辩:“小姐的百合养的是全天下最好的,比这里的好上百倍呢。”

月子书嘻嘻笑着,虽然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月子书不喜欢百合,更喜欢玫瑰。百合的花香太过呛鼻,还好没把自己安排的百合园,不然每日真的是要呛死了,怕是日日都要吐几回。

“就这也值得争?百合也好,玫瑰也好,我现在,就想攒点钱,咱们也能去逛逛千洲城。”月子书向来是及时行乐,喜好游玩的性子,故而也没有攒下什么钱财,上次想吃玫瑰糕都没钱买,心中可是叹了许久。

“嘻嘻,小姐是想吃玫瑰糕了吧。”浅柯灵动的眼眸如同那清晨的雀鸟一般,跳跃活泼。

川云低头婉约一笑,如同铃兰一般娇柔,眉眼弯弯说道:“小姐不如回去看看桌上。”

听她们这般说了,自然那屋里桌上,就是一盘月子书心心念念的玫瑰糕了。

月子书颇为意外,她们几个攒的这几个铜板,无论如何都是买不起的,莫不是浅柯做的?

果然听得浅柯的声音:“小姐最近都没睡好,今天吃了这个,定能好好睡一觉。”

月子书眼中的笑意淡了一些,若说她睡不好是一盘玫瑰糕能解决的,那便是倾尽所有买一盘玫瑰糕又如何?只是那些每晚出现在她梦里的情景,如同长进肉里的玫瑰花刺,怎么样都是拔不出的,千方百计也只能划破血肉而已。

迷雾遍布的山谷之中,那些地狱恶鬼一般不知疼痛的人,再一次朝自己走过来,即便自己怎么阻拦,那些人还是越过自己朝后方涌去,而后方的大火将他们一个又一个地焚烧,即便每一个人都嘶喊着“好痛!”,可还是无一人停下,持续飞蛾扑火。在面目全非的人群之中,只有一个人身着白衣,如花似雾般的脸上,没有血迹,没有痛苦,却说着一句话“书儿,这是你希望的吗?”

“不,不是的,我不想的,你跟我走吧!”月子书听到自己的声音一直在绝望而无力地解释,她真的不想的。

“念情!”月子书又一次喊着这个名字惊醒了,呵,果然玫瑰糕没有用啊。

一个月以来,月子书每晚都会做差不多的梦,这是那场战争带给她的魔咒,而每次惊醒之后,她便踏着月光在湖边散步,光着脚走在鹅卵石上,这是那个人教给她的,心烦的时候最有效的方式。可是即便如此,唇齿间好似还能闻到那股骇人的血腥之气一般,每次都会让她吐出来,好在今夜有了浅柯的玫瑰糕,吃上一块终于没了那种反胃的感觉。

师父曾经问过自己,何必要自讨苦吃,呵,命运真的好难掌控,应该怪洛景栀,还是新月皇,还是应该怪她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抗衡这一切的勇气?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活着,但又没法好好活着,父亲,念情,我终于能稍稍体会你们的感受了,这样能否愧疚少一些呢?

四月十五,百花节,这是千洲最大的女儿节,凡是太仓女子,都会在发间插上喜欢的鲜花,男子也会送鲜花给自己喜欢的女子,以玫瑰最为特别。若只是寻常情分,那便送上桃花也好,百合也罢,但是玫瑰是只能送给心爱的女子,若是女子也有意,那便收下玫瑰。故而这一天浣花园玫瑰圃的采花女最为忙碌,采割好玫瑰花,还得兜售于各个街巷之中,几天不眠不休采割玫瑰早已精疲力软的三人,又在千洲最繁华的南市附近街角,兜售叫买起来。万万没想到,此时却迎来了一位罕见的来客。

那人身着黄色布衣,裁整规制,声音尖细,并未想掩盖自己的身份,只听得来人道:“咱家奉皇后娘娘之命,召月姑娘进宫。”

这出乎意料的一道诏令让月子书愣在原地片刻,过一会才缓缓道:“请问公公,皇后命我作何?“

未理会月子书的无礼之辞,那公公只答道:“皇后娘娘只命姑娘进宫,并未有其他旨意,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咱家。”

月子书无法,只得将今晚的差事撇下,赶往了宫中。

想那月子书自小随师父游历,见过的多是崇山峻岭,乡村茅舍,倒是少来这宫廷之中,见那宫墙深深,宫道漫漫,渐渐便不耐烦起来,若是以前那必定来去随意,但眼下再怎么不愿,也不好发作,过了一刻钟才终于到了一处宫殿,内里一位妇人,倒是颇为尊贵,原来便是那太仓皇后。

皇后一见便拉着月子书坐下,又细细垂问了许多家常,倒像是一位多年未见的长辈一般。月子书正不解之际,只见得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身形魁梧,器宇轩昂,看起来虽然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眉宇间带着不小的戾气,看来是个在沙场上真刀真枪的大将军。本以为那人定是个不好相处之武夫,但是对月子书倒是也有温情之语,旁人看着这般情形,或许心内都能知晓,皇后娘娘是在为自己的娘家侄子栎阳城相看姑娘,可是月子书是出家之人,哪里知道这些闺阁之事,云里雾里听了半晌,一直到宫女传宫膳还未想通这两人打的是什么心思。

百花节宫中举办宫膳,遍邀皇室宗亲与官眷一同庆贺,皇上也偶尔兴之所至,会在为那些相亲的大臣家赐婚,是为对两家的恩赐。今日那左相家的小姐,和御史家的公子,便是第一对被皇帝赐婚的新人,两家正在谢恩之时,皇后带着栎阳城和月子书来到宫宴之上。本来此等宫宴是该等帝后一同齐至才共同行赐婚的,可是当今帝后不合,皇帝的嫡妻玉皇后乃是太子生母,自生育太子去世之后,皇帝时常追念,后碍于栎阳家势力立了当今皇后,但二人从未真正和睦,倒是那淑妃更得皇帝宠爱,育有一双子女,都颇得皇帝的宠爱。

皇后或许是早已习惯,倒并未当场发作什么,坐到自己的凤座上,还把月子书安置在自己桌案旁,引得众人侧目。大家虽不知月子书是谁,但那齐足长发除了月族女子还能有谁?

堂下早已议论纷纷。

“皇后娘娘怎么带一个月奴参加宫宴啊?”

“就是,便是看上了这个小月奴,怎么也不稍微收拾收拾再带来,瞧这蓬头垢面的,不成体统。”

“栎阳城也来了,莫不是要将这月奴赏给他?”

“这月奴是谁?”

“虽是素衣布钗,但是难掩姿色啊,栎阳城会看上也不奇怪。”

·······

“这皇后打什么算盘,难道真的是来牵红线的,就自己现在这般几天几夜没睡的邋遢模样,她们也能看上吗?今日还真是,怕是要闹到不可开交啊,她倒是无妨,就怕这皇后丢了面子恼羞成怒。”

月子书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瞧着满堂宾客,你来我往的,真是无趣。倒是今天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饭,既是宫宴,不如开吃,便不再客气得拿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说起来她原是出家之人,不食荤腥,但她与师父却时常破戒,师父说这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身为师父座下第一也是唯一的大弟子,月子书最爱的便是鸡腿。

只是她这么一啃,自己倒是满足了,全场众人倒是吃惊不小,新月之人崇尚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莫说是在此等宫宴之上,便是私下也没有人会这么啃鸡腿,眼前女子啃鸡腿的熟练姿势,不由得令众人生疑:这真是新月女子吗?

皇后无言了半晌,一个眼色过去,旁边的宫女便伸手阻拦了月子书再次伸向鸡腿的手,随后皇后便说道:“今日臣妾宫中培育许久的绿牡丹开了花,特意叫她们搬来大家共赏,臣妾还命她们编了一支绿腰舞,请皇上与诸位共赏。”

皇上一个字也无,倒是淑妃接过话来:“皇后娘娘用心良苦,臣妾万分期待呢。”

皇后面色一滞,多年来自己一无所出,与皇帝维持表面的关系都难,淑妃却育有一对龙凤胎,在宫中地位与她这个皇后几乎可以比肩,偏偏这个女人一贯维持自己淑良的形象,多年来地位屹立不倒。如今自己除了背靠娘家这一个靠山之外,孤立无援。

皇后安排的绿腰舞精妙,绿牡丹也是难得,但是皇帝却并未看一眼,只是跟下首的太子说话,只见洛景栀面容如上等羊脂白玉一般端正俊秀,毫无棱角,一双瑞凤眼却锐利有神,当他不看你之时,那便是世上最柔和干净的眼睛,就如同寺中的小僧一般不染尘世,又恍若莲花一般遗世独立,带着清怡之气,然而当你望向那样一双眼睛,他又如寒潭之水般平静而带着阵阵寒意。

便是这样一位时常让人觉得温和之风习习,时常又让人觉得阴冷之气阵阵的人,毫无疑问十年间已经成为太仓人民心中神祇一般的存在,只因他聪颖端慧,不仅在近十几场战役中屡战屡胜,朝中大小事务的处理也从无错漏,恪守礼训,行事端正,又仪表不凡,世人都认为这位文音太子乃是五百年不出的人物,是上天派来一统万国,匡扶乱世的救世主。故而有些小国都无需他谋划,便主动求和,请求做他的臣民了。皇帝对自己的这位儿子堪称宠溺,朝中之事全部托付,宫中的太子宫与宫外的太子府都极尽宏大,洛景栀有不朝宫,不行跪拜礼,调令各部之权,与皇帝无异了。就像此等宫宴,皇后和太子的位置竟是等同的,皆位于皇帝之侧,甚至皇帝还会授意把太子的桌子移至自己更近些,方便他们父子亲近。这般亲厚信任的皇族父子关系,在各国乃至史书上,都是一桩美谈。

皇后安排的舞蹈已跳了一半,只见皇帝只顾与太子叙话,皇后不得不打断道:“臣妾今日也有一桩喜事,敬请皇上与太子一听。”

皇上皱眉,问道:“何事?”

皇后连忙喜道:“城儿是臣妾的亲侄子,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臣妾想从适龄的女子中选一个可心的,请皇上赐婚。”

“哦?不知皇后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啊?”皇帝虽然懒得管他栎阳城的婚事,但是栎阳家在朝中为官者众多,尤其栎阳城英武可谓是武将之首,若是再配的身份高贵之女子,皇上是万万不乐见的,可是若是这新月的小女子,那自是随他去,今日便不妨遂一回皇后意。

见皇帝似乎没有为难之意,皇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徐徐道:“臣妾身旁坐的乃是新月的玥曦公主,容貌不俗,臣妾想不如赐给城儿为侧室。”

什么玩意?

月子书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没想到自己二十年无人问津,一来就整这么大的,擅自求娶便罢了,还为妾?自认从未听闻过如此荒唐之事,难怪之前听人说越是勋贵之家,想法就越龌龊,果然是恶心得她连刚吃的鸡腿都能吐出来。她也算是有点佩服自己现在的脾气,竟然没有当众掀桌,只是摇头笑了几声。

皇帝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回道:“这有何难,皇后做主就是。”

众臣之中倒是几家露出不满之意,栎阳城本是一门好姻缘,但是今日竟然请求陛下赐一个月奴给他,这般风流不知轻重,本欲攀亲的几家都不得不思量了。

栎阳城上前谢恩,月子书却还呆坐着,自个思量,皇后不得不催促:“还不谢陛下?”

月子书起身道:“子书无礼了,只是陛下的赐婚,倒是让我陷入一番为难之中。”

皇帝轻笑道:“哦?不知何处为难啊?”

月子书答道:“陛下有所不知,我出生之时,曾有国师断言我不详,故而一直流落在外,自小跟随师父修习,早已出居道家多年,远离红尘之外,倒是从未有人向我谈及过婚嫁之事,故而无法回应这桩婚事。”

皇帝点头,眼中带着戏谑,像是等着看谁的笑话一般,偏头说道:“皇后看重你,这倒没什么。”

皇后仿佛被人抽了一通耳光,此时栎阳城的父亲,兵部尚书栎阳止上前道:“启奏陛下,皇后娘娘一片慈爱之心,有意怜惜新月遗孤,臣也十分理解。既是月姑娘心有挂碍,臣不忍为难,不如收为臣的义女,臣看月姑娘面容憔悴,必会好好照养,月姑娘的婚事臣也尊重她的意愿。”

皇上摆摆手笑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朕今日也乏了,太子随朕回宫吧。“

这百花宴上,月奴拒婚皇后的消息,就像是皇后整个人的笑话一般,当晚便传遍了千洲,据说当场皇后就病了。

虽说得罪了皇后,但是皇帝并未计较,月子书得以安然出宫,可是宫廷之大,擅长迷路的她毫不意外又迷路了,不想却遇到了栎阳城,还解开了自己今晚最大的疑惑,这人是怎么看上自己的?话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栎阳城与自己还算是有“交情”?直到回到住处,月子书也不明白,那样的情况下,栎阳城还能看上自己,他是不是有病?

万辰宫

“哈哈哈,这栎阳城竟然如此独特,竟然爱上差点一箭射死自己的女人。”二皇子洛司微听完洛景栀的话,不由得笑道。

原来栎阳城与禹王那一战中,被赶来救父的玥曦公主一箭射伤,栎阳城武功高强,也有内功护体,而这月子书虽然精通箭术,却无高深的内功,怎可能于万军之中将栎阳城射伤?想来大概是初见便中了对方的美人计了,月子书说自己曾被谓之祸水,看来不假啊。栎阳城虽行事不稳,却还是顺水推舟实施了洛景栀的反间计,派人前往新月营寨求见玥曦公主,并缓兵三日,让禹王养伤。新月皇本就对禹王多有提防,果然中计调回了禹王,赐死牢中。

太仓皇也听闻过此事,摇头皱眉呵斥道:“你们两给我离这个女子远一些,月族女子擅使魅术,万不可被这等污秽之人沾染了。”

洛景栀不置可否,而自幼被太仓皇严格管教的洛司微却打心里惧怕自己这位父皇,丝毫不敢违拗,一个劲点头保证,太仓皇这才放两人一齐在宫门关闭之前告退出宫。洛景栀坐在自己白金色的车驾之中,车内是他一贯点的清心香,正好除去一天喧嚣的疲惫,虽然太仓皇总挽留他在宫里住下,可今年过完生辰他就二十岁了,按照太仓律法,十五以上的皇子戌时之后无召不得滞留宫中,更何况今日十五,又是月圆之夜了,他必须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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