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眼尖的还不是看走眼了。”
“去去去，也不一定嘛，那小姑娘气质挺好的，也没准就是低调呢？要不然就是小黎那条件，能找个破落户当女朋友？”
“男人嘛，就是喜欢好颜色，大不了玩够了再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而且你看就刚刚那小姑娘从头到脚加起来能值一千块吗？浑身上下就那手链还像个样子，但八成也是个假的。”
“也没准是男朋友送的呢？”
“那是限量款，六位数起步，小黎虽然家里条件还不错，可毕竟才工作，经济水平没到那儿，送个包什么的倒是正常，那东西他送不动。”
虞晚意原本是在通过摄像头看家里的毛孩子，可黎这个姓氏不常见，听到别人提起便也不由得留心地支起耳朵，哪成想吃瓜就这么吃到了自己身上。
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链，轻轻拨弄了一下，无奈地笑了笑。真别说，席琅真的好会买东西，随便给她一买都能买到一个以假乱真的限量款。
她虽然想当做没有听到两人的聊天，可她们似乎偏偏要说给她听，她在楼下咖啡店遮阳棚的阴影里等车，他们便在一旁坐着聊天等咖啡。
“你说小黎家里到底什么背景啊，那么多人，怎么就推了他一个才来的新人去给沈总汇报，这是背靠哪座大山啊？”
“是王总想提拔他，他外甥女那天来公司玩，结果就看上小黎了，这不就直接给他们组分了两个好项目。”
“这么说，他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看着人蛮好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怎么了，两个可都是他喜欢的类型，这两个小姑娘长得可真像，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我刚刚都差点认错。菀菀类卿，这白月光替身都不用他自己找。”
再往后的话，虞晚意实在不想再听，车一来她便逃一般地离开。
诚然，黎初白的人品她是相信的，可即使如此，听到这些她也没办法真的不在意，她相信如今他的真心，但她更清楚真心瞬息万变。
满怀期待地出门，却神色郁然的回来，任谁都能看出她今天的约会并不成功。
席琅坐在沙发上低头逗弄着小白猫，只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怏怏，自然道：“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正好我要去买菜，要一起去吗？”
“家里没菜了吗？”
她记得应该前天才买过的。
“今天突然很想吃笋。”
虞晚意点了点头，突然想吃某样东西，她也经常这样：“那你去吧，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先给Lucky弄营养餐。”
Lucky就是她上一次带回来的大金毛，虞晚意给起的名字。怀着崽却被弃养，还差点被炖成狗肉汤，是真的挺惨的，经历了这么多，她希望它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好，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买回来。”
“没什么了。”
心里闷闷的，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一个人找个角落待一会儿，静一静。
虞晚意不想出门，席琅也不勉强，他将小猫放在沙发上，起身打算出门。
走到院子里，他又忽然顿住步子，回头摆出了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对了，最近网站有活动东西都很便宜，我囤了些狗粮，还凑单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记得试一试。”
虞晚意刚想拒绝说不用，让他把东西退掉，男人却已经出门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他又转了三千块钱。
客厅里堆了好多个箱子，虞晚意只当那是狗粮，拆了箱子打算整理，可纸箱打开，扑入眼帘的却是印着品牌logo的精美包装盒。
这就是他给她买的衣服？
他哪来的钱？
将箱子一一拆开，虞晚意也有些吓到了，LV、香奈儿、罗意威、华伦天奴，还有的她也不认识。这些如果是真的，那价格……她有些不敢想象。而如果说这是假的，那质地未免也太好了些。
虞晚意将东西重新收了起来，想要等席琅回来问问清楚。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席琅自从回来便忙得很，让她想问都找不到机会开口，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老老实实坐在了她面前。
“那些衣服……”
还不等虞晚意问出口，男人已经主动交代了起来：“仿的，真的我现在还送不起，但以后我肯定买真的给你。”
听他这样说，虞晚意心忽然很软，东西真假不重要，但这样真挚的关心却让人倍感温暖，她问道：“那你花了多少钱？”
“和狗粮加一起一共两千多一点。”
听到这个价格，虞晚意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些东西买的确实很划算，虽然这些都是仿品，但看起来质感都不错，就算是服装市场这个价格也很难买到。
“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买衣服了？也快换季了怎么不给自己买几件？”
“我不需要。”席琅眼中是清澈的坦然：“你谈恋爱了就要好好打扮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闪光的灵魂，但他们大多都认识那些和价格对等的品牌logo。有些时候，那不是虚荣，是抵挡恶意的铠甲。”
虞晚意想反驳他，可想到回来前听到的那些话，她张张嘴，却没有出声。
他说的是对的，但她还是不喜欢做穿假冒名牌这样的事，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这是外婆从小教她的。
“能退掉吗？”
“退不了了，是不退不换的。”
“奸商！国家法律都规定七天无理由的。”
“我买的毕竟……”他语气里带了几分隐约狼狈。
虞晚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些衣服，谢谢你。但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东西了，我有男朋友，总收异性送的礼物不好。”
“嗯。”
退是退不掉了，她总要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些衣服质感都不错，不穿确实也有些可惜，她思考了一下从电视柜下找出了针线盒，打算拆掉那些那些不明显的品牌logo，好在他买的衣服没有那种大logo的款式，不然还真不好处理。
虞晚意摆弄着针线，席琅也默默在一旁给她改耳夹，看到那对珍珠耳钉，她算是彻底接受现在仿品市场红红火火这个现实，买衣服还送配饰，还真是周到。
至于这些都是正品的可能，在她这里是彻底没有了，毕竟席琅又不傻，明知道她没耳洞给她买耳钉做什么？
看来很多品牌高仿比正品质量还好这件事，还真不止是段子。
改好衣服已经是晚上了，虞晚意开直播的功夫也打开了购物软件，打算给席琅买几件衣服。
她每个月给他的钱并不多，有时他再买买菜，添置一些家用更是剩不下什么，结果如今这些钱还都变成了送给她的礼物，让她想同他拉开些距离都觉得愧疚。
来而不往非礼也，席琅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她总也要回馈回去。
如今虞晚意手头比之前宽裕了一些，那位神秘的榜一大哥X先生仍旧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时常来直播间给她刷礼物，而且每次都是嘉年华，虽然平台要分走一半，但每天到她手里的也有几千块。
攒一攒，今年毛孩子们的狗粮钱也算是有着落了，其他兼职赚的钱加起来每个月也差不多一万块，能够让她把自己和席琅养得不错，至少现在她买排骨都是精排。
她给席琅挑了两件卫衣，两条裤子还有一薄一厚两件外套，都是开价的品牌，不是很贵，但质量确实没话说。
给席琅买了东西，软件的推送列表里自然而然地多了许多男士用品的推送，虞晚意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
上一次黎初白没有机会送出的项链后来还是送给了她。用他的话说，那是他作为男朋友送的第一份礼物，她不能不收。
她之后查了一下项链的价格，要五千多。再加上每次出去约会，他用带她吃很贵的餐厅，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他们的经济能力不一致是客观事实，想要平等地回馈回去不太现实，但她不想做一个一味索取的人，反正马上他的生日也要到了，她也可以咬咬牙给他挑一份体面的礼物。
虞晚意的购物账号在手机和平板上都有登录，看着跳出来的付款信息，席琅的心情原本很好，虽然知道她会给自己买衣服是出于礼貌，可君子论迹不论心。
他看得出，那些衣服是她用心挑过的，偏大的版型她会选正好的尺码，而偏瘦的版型她也会给他预留出在里面加衣服的余地，显然并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敷衍。
然而，他的好心情就在看到最后一条付款信息时戛然而止。
那是一支万宝龙大班系列的钢笔，五千多的售价，其实只算得上入门款，比起他从前用的所差不知凡几，可却似乎比他拥有过的任何东西都让人嫉妒，
五千多，是她给自己买衣服价格的三倍。
五千多，是他们两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如果按照她从前的生活标准，够她生活三个月。
她这样倾尽所有的付出，像是一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有些隐隐的痛。
白月光是最难忘的，可得到过却发现并没有那么明亮，那白月光也成了米饭粒。
他明明做好了欲擒故纵的打算，知道虞晚意最后一定会属于他，但身为猎人，他如今竟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席琅：我想吃笋[熊猫头]
女鹅：吃你自己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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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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