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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许洁

胜利化工厂这一生也算是波澜壮阔,曾经乘风而起辉煌过一段时间,但很快落败于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迭代,沉寂之后也短暂地重生过,最终湮灭于一场大爆炸,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时光悄然游走,在这片残砖断瓦里留下了无声的印迹,荒草自由生长,很快就野蛮地吞没了这里仅剩的建筑物,从砖缝,也从钢架的底下,无孔不入地侵袭着。而此刻,本来应该荒无人烟的一片废墟,却拉着黑黄相间的警戒线,三三两两地围着人,大老远就能看见烧得漆黑的钢架里扎着枯黄的草,白色塑料膜在其中突兀得有些扎眼。

胜利化工厂地处于城西与城东中间的这一条缝,最终划归给了城西派出所,他们出警迅速,已经尽量控制住了现场,负责人姓张,老远就看见一辆白色SUV横冲直撞地飞了过来,后头跟着一辆警车,一看就猜到这个车技多半就是应呈,匆忙迎了上去。

巷道太窄,车开不过去,老张匆匆赶过来,就见来人虽然一身熨得板板正正的黑色警服,但一幅骚包的黑色墨镜一摘,撩了下头发,垮着肩膀痞里痞气的,把车门一带潇洒插兜,端的是个吊儿郎当。老张当场把自己要汇报的情况忘了个干净,张嘴就说:“你这仪容仪表……”

帽子也不戴,风纪扣也不扣,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小混混跑到警局当卧底呢。

但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对,再一看下车的几个人整整齐齐,“哎哟”一声:“难得见你们全体盛装啊,怎么了这是?”

“拿了个集体一等功,正开表彰大会,还没来得及领奖呢就过来了。”

老张一拍脑门:“瞧我,前两天我还看到通报了呢,原来颁奖的日子是今天,都忘了祝贺你们了。”

应呈捏住衣领扭了扭肩膀,身上这件警服扎得他身上像爬满了跳蚤,他穿惯了的那件旧的报了损,穿在牺牲的兄弟身上深埋地底。而这件新的带着一种刚出厂的工业洗衣粉的气味,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尸骨般的冰寒,没忍住还是把外套一脱丢进车里,这才问:“都自己人,一个集体功而已,没什么好祝贺的。什么情况?”

副支队长谢霖看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无力吐槽,反正也管不住,索性也跟着把外套脱了,跟其他队员们说:“都把外套脱了吧,围观群众太多了,容易引起恐慌。”

老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他们从小巷里穿过去,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扭曲,边走边说:“你们看了就知道了。这一块算郊区,居民不是很多,我问了那些围观群众,说这边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报案人是一位清洁工大爷,吓出了个好歹,所以我叫了个兄弟先帮忙把人送医院去了。”

谢霖刚想问什么样的现场能把报案人吓到进医院,穿过废墟和草场,掀开塑料膜一看,豁然开朗。

只见塑料膜严严密密地框出来一个四方的密室,往外是一片焦土混合着齐腰的枯草,而往里,则是一片鲜红。正中央是一张用碎砖头上面盖木板勉强做出来的桌子,又或者说是操作台,边上搁着一台绞肉机,绞出的肉就堆积在地上,红的白的混合着血,变成了一滩小山似的肉糜,血在山脚下汇成了红色的汪洋,外缘一圈已经结了红黑色的块。

而桌子前面,并排摆着三只折叠椅,中间是空着的,但一左一右的位置上,各坐了……一具骷髅。坐姿端正,血肉还零零星星地挂在骨头上,面部的皮肤被完全揭掉了,发白而圆润的眼球正嵌在头骨空洞的眼眶里。

……好像转了一下。

随着塑料膜被拂动的“沙沙”声,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谢霖胃里翻滚得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听身后已经传来了尖叫以及干呕。

他让这些个小屁孩提前脱掉外套真是正确的选择……

这要是被人拍到指不定传得多难听呢。

后头跟了个穿着白大褂的鉴证员,扛着百宝箱,脖子上还挂着一台看起来就很重的相机,见状大喊了一声:“不准在这吐!别破坏我的现场!”

谢霖面不改色地轻咳一声,把涌上来的胃液压了下去,然后对几个队员摆了摆手:“实在受不了就走远一点。”

应呈倒是近前一步,上上下下一打量,十分欣赏地给出了中肯评价:“……挺艺术的。”

说着一回头见身后几个人脸色都难看得很,一脸难以言喻的嫌弃:“你说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场了,至于吗?能不能学学人家大白,做刑警的就得像大白这样,波澜不惊,知道吗?”

谢霖心说你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刚要开口,就见刘郁白已经两手一拨挤了进来:“对嘛!不就是命案嘛,瞧给你们吓的……卧槽!”

应呈压住嘴角,一摆手:“请。”

……他就知道。

谢霖十分同情地拍了拍刘郁白的肩膀:“大白,波澜不惊,去吧。”

应呈用一幅“我俩半斤八两”的神色看着他,捕捉到他有要骂人的先兆,连忙说:“陆薇薇,你带一个人去一趟医院,看一下报案人的情况,顺便把笔录做了。顾崽,你带几个人把周围摸排一圈,一个监控都不要落下,尤其是那种居民自己装的,先全部拷回去再说。”

几个人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

“瞧这几个不经吓的样子。”

“别说他们了,连我也有点怵。”谢霖说着紧紧一皱眉,总觉得这两具骷髅好像下一秒就会猛一下朝他扑过来,打了个寒颤,对老张说,“对了张叔,现在舆论的力量太吓人了,这种现场万一流传出去没法收场,你看要不把警戒线再拉远一点?”

“行,我这就去。”老张说着,匆忙又去调整警戒线了。

应呈往白骨的方向靠了两步,谢霖跟在他后面,探头问:“像他的风格?”

“不一定,这个胜利化工厂爆炸之后就废弃了,本来就地处偏僻,确实是一个抛尸的好地方。”

谢霖蹲下来看了看绞肉机绞出来的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窜天灵盖,像钩子似的顺着食道下去勾出了他的胃,他生生忍住了没吐出来,伸手比了比肉糜堆的大小,捂住鼻子轻咳了一声:“……我有个想法。”

应呈溜溜达达地凑到角落去,回头说:“你别想法了,那就是人肉。”

他胃里顿时翻滚得更加厉害:“两个人?”

就这么点?

应呈便伸手比了比:“压缩,懂吗?”

谢霖想骂人,忍住了没张嘴,怕一张嘴真吐在现场。

刘郁白缓过劲来,从百宝箱里掏出一个直角尺,比了比先没放下去,说:“这像小孩的脚印啊。”

谢霖凑过去一看,点了点头:“运动鞋。你看这,这是什么?”

血泊里有三个点,他把角尺放过去,一对比就能看出来三个点是一个正三角形,立刻说:“看着像三脚架。”

他说着一抬头,发现这三脚架正对两具白骨,胃酸立刻又涌了上来,忙低头拍照。

角落里有一张吃饭用的小桌子,边上有一个铁桶,最上面是一只碎碗和煮得半生不熟的水饺,应呈连忙招了招手:“大白,你看这个,底下是不是受害人的衣服?”

刘郁白刚好拍下那三个点,闻言举着照相机就过来了:“别动,我先拍照。”

“碗拿回去拼一下吧,看是不是完整的。”

“放心,这个现场虽然不大但是有点复杂,所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打包带回去化验,一个人肯定不够,等会我去叫其他同事过来帮忙,尽快给你们出结果。”

谢霖缓过劲来,看见应呈身后有一只架在碎砖块上的铁锅,里面是发白的汤,而桌上放着几只碗和筷子,还有一瓶新开的生抽:“三副碗筷?看起来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加上桶里的,一共是四副,四个人?”

“好了。”刘郁白说着收回相机,给应呈递过去两个物证袋叫他撑好,这才抬头说,“操作台的后面还有一只椅子,加上我们一进来看到的,正好椅子也是四只。而且我在那边发现了一块瓷片,碗应该是在那边摔的。”

“有火,开过灶,煮的水饺。四个人,四只椅子四副碗筷。难道这些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恰好老张回来,闻言便说:“不太可能。我已经问过附近的居民了,这个塑料膜其实还挺扎眼的,但是居民们都说昨天白天还没发现异常,而且平时偶尔也会有小孩跑进来玩,我问了,也说没发现有人住在这里的痕迹。”

“那就说明,人是昨天晚上才带过来的,这里看起来应该就是第一现场。”只不过布置成这样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一个晚上,如果剩下的两个人都是凶手的话,应该来得及。可是,还有个孩子,又怎么解释呢?

刘郁白把碎瓷片和水饺捡出来分两个袋装好,再把下面这层也拍了照,这才小心翻动起来。应呈举起那一堆水饺,挑眉问谢霖:“要不要猜猜什么馅?”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骂了一句:“闭嘴吧你。”

说完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忽然一抬头,见头顶铁架上挂着一个灯泡,连忙问:“张叔,这有电吗?”

“都烧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有电?你看那边,用的是移动电源,钓鱼佬夜钓用的那种。”

角落里果然有一个手提式电源,谢霖凑过去研究了一下:“好买吗?”

老张尴尬地笑笑:“好买,也不贵。现在什么不好买,网上买这种东西也不用登记,我自己还有两台呢。”

“应队,谢队,快看。”铁桶下层果然是沾满血的衣服,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但刘郁白还是从裤兜里摸到了一张身份证,名字是“许洁”。

“给我看看。”老张接了过来,拿扫描仪一扫,瞪大眼“嚯”了一声,“假的。扫描仪扫不出来。”

“假的?这年头还能有假的身份证?”

老张乐了:“有的,这种归我们管,你们确实不了解。不过现在也少了,就跟套的车牌差不多,用别人的身份信息复制一个,除了姓名以外其他的信息都是别人的,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但是一扫描就露馅。”

说着他手动输入了身份证号查询,果然查出来身份信息是“许婷”,上面写的户籍信息跟身份证上写的一样,是锦城市,距离兰城并不是很近。

谢霖瞥了一眼:“那这个许婷的是真实信息?”

他点点头:“对,这种套牌身份证都是用一张真的套一张假的,不过也不会随便就找个人套了拿来用,基本都是作假的人指定的,用家属或者朋友的信息来造假。也有那种逃犯,用自己的身份证再套一个假名。”

“那这个办.假.证的,就交给你们了?”

老张说:“放心吧,我片区里那几个我都熟,有消息再联系你们。”

应呈想叫个人去查一下,扭头看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秦一乐呢?他不是去接新法医了吗,还没到?”

外面突然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到了”,紧接着塑料膜沙沙作响,再之后……是一阵干呕。

应呈嘬了个牙花,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又一个。出去吐去。”

秦一乐捂住嘴,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后头跟着进来一个短发的女生,还踩着小高跟,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打量,随后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果然现场看的冲击力要比照片大得多啊。”

谢霖正帮着刘郁白一起打包衣服,闻言垂死梦中惊坐起,瞪大了眼:“照片?什么照片?现场照片传上网了?”

凌霄没穿白大褂,实在不好靠太近,只好朝他眨了眨眼:“哦,忘了说了,有个自媒体博主已经收到照片了。”

他一口气没缓过来,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放心吧,是我。”傅璟瑜站在她身后,规规矩矩的没有冒进,只是探出头,说,“我不会继续传播的,而且,据我的了解,凶手也不会发给除我以外的其他人。”

“你了解?”谢霖站了起来,脑袋里忽然嗡的一声,心脏如擂鼓一般剧烈跳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血液沸腾成泡沫堵住了他的咽喉,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张开了嘴,却吐不出字。

一如当时,真相就卡在胸腔,但血色糊住了他的眼睛,说不出来,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视线里的应呈被鲜血浸染,后背涌出一片阴影,扩散、弥漫、张牙舞爪。

“应呈!”他惊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下意识扯开了喉咙,血腥气从肺里逆流而出炸开在口腔,用几乎尖叫的声音喊道。

但应呈脸色如常,好像刚刚那骇人一幕只是幻觉,他只是走到凌霄那边,拿过了傅璟瑜的手机,听见他喊,便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平静又随意的微笑,说:“……是他。”

——林希像个孩子似的,笑容灿烂,眉眼里都洋溢着一股活力充沛的快乐。只不过,坐在他前面的,是两具被剔了肉的白骨。

秦一乐吐完了,白着脸回来:“应队,还有个孩子。”

应呈反应过来,从老张那边拿回身份证,递了过去:“这可能是其中一个死者的身份,套牌的假证,真证的名字是许婷,你去找锦城那边的户籍核实一下。”

他点点头,拿上身份证一边去打电话了,应呈回头看见陌生人凌霄,有点头疼,只好拼命使眼色把谢霖叫了过来。

谢霖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扯开嘴角笑了笑:“凌霄,新来的法医对吗?我是副支队长谢霖,这是支队长应呈。”

凌霄伸出手来握了握,礼貌一笑,又越过他朝背后那坐姿端正的两具白骨看了过去:“对,是我。看来我以后的工作日常,应该挺……多姿多彩的。”

他只好尴尬地“哈哈”两声:“其实我们兰城正常情况下还是很……和谐的。”

摊上林希这么个疯子属于“非正常”情况。

“这下完了,叫得太急我没带工作服。”她穿了一件商务风格的小西装,再看那两具带着血的骷髅,脸上表情颇有些无能为力的意思。

“穿我的吧。”刘郁白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白大褂递过去,自己则走出去打电话,摆了摆手,“我得叫几个人过来帮忙,让他们顺便再给我带一件。”

凌霄点点头,二话不说先接过来穿上,凑上去检查那两具骷髅了。

刘郁白工作服之下穿了一件白色T恤,右胸印了一个小小的动漫头像,往枯草丛里一站,像个来找美少女集邮的死肥宅。

应呈看了一眼就觉得此人的穿衣风格属实病入膏肓,哪比得上他应大帅哥品味高端,遂潇洒一甩头发,双手插兜就朝门外过去了:“走吧,我们去走访一下本案的相关人员。”

谢霖认命地轻叹一声,掏出了笔记本,轻声臭骂了一句“死男同”。

而“死男同”本人傅璟瑜相当懂规矩,一步没往现场里靠,只是恰好站在现场之外警戒线之内的位置,远离血迹中心又远离围观群众。高档的丝绸衬衫在阳光下反射出流动的光,头发蓬松得恰到好处,金丝边的纤细眼镜透出一种矜贵感,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握着手机,像画似的,与某位圆润小胖形成鲜明对比,不愧是他对象,他俩站一块,养眼。

——但画里的人只是扬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往巷口一指,问:“我的车?”

应呈脚步一顿。一路飞驰电掣呼啸而来的白色SUV静静停在路口,实习牌子还没摘,两个崭新的车大灯好像在咧着嘴嘲笑他。

“……今天不谈私事。”

傅璟瑜便收回手,温和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好,那就等到能谈私事的时候,我再问问你是自己没车吗?非得开别人的新车?”

应呈又噎了一下,表情僵在脸上。谢霖心说活该,向他伸出手:“那个账号给我看一下吧。”

他把手机直接递了过去:“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了,关注我的时间很长,但是没有发布过任何信息,昵称叫FPortraits,主页上的标签也是系统默认的,没有修改过。”

只要有账号,顾宇哲就一定能挖出点东西来,谢霖点开那个全黑的头像,用自己的手机拍了照片给备注顾崽的账号发了过去。

应呈轻咳一声,问:“许洁认识吗?”

“不认识。完全没有听说过。”

“那许婷呢?”

“也没听说过。”

“那这个照片上还有个孩子,见过吗?”

他还是摇头:“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日常生活,买菜,吃饭,念书,或者出去找素材的时候,完全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吗?或者……”应呈看着他那双格外澄澈透亮的眼睛,嗓子一痒,说不出口了。

他爱的这个人,总是用坦诚的眼神当着他的面隐藏那些不愿宣之于口的秘密,既正大光明,又讳莫如深。

——讨厌得很。

但傅璟瑜只是温和一笑:“或者什么?或者我哥有没有直接联系过我?”

那目光灼得应呈心底发虚,却还是一步不退地说:“他是逃犯我是警察,我们俩必有一死。”

“我知道。”他脸上有着和林希极其相似的柔和五官,但显然要比他内敛得多,“我没有办法抹消我哥手上沾的血,你们俩之间的恩怨是天经地义,我不会为了他再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应呈立刻一幅小狗掉粪坑的得意样,呼呼甩着狗尾巴:“行,算你有良心,最好不是在哄我。不过以我对你哥的了解,他不可能随便把人抓来杀了,还特意做成这幅样子拍照给你看。”

“但我真的不认识,而且我哥也没联系过我。”

“那两具骷髅一看就是成年人的,那个孩子……应该是被他带走了。”以林希的性格,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花这么大力气又是杀人又是绑架又是布置现场的,他看了一眼傅璟瑜,这个孩子绝对跟他有关系。

傅璟瑜在他过于直白且露骨的打量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记忆力比你这种一般人强得多了,这一点我相信当年被我辅导才考上大学的你是最清楚的,只要我认识,绝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目测这孩子也就十岁上下,我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这个年龄段的。”

“那他父母呢?你周围有谁家孩子是正好十岁的吗?”

“真没有。你总不能怀疑那孩子是我生的吧?”

应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扬起了语调:“真不是你的?”

“……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你。”

“等一下。”谢霖举起手机,界面停留在那个黑色头像的主页上,“我查了一下,这个昵称,portraits,是肖像的意思,如果前面的这个F是指family的话,那就是……”

“……全家福。”傅璟瑜接了一句。

难道,被杀的这两个成年人,真是这孩子的父母?突然,一个不太好的想法从他压抑了二十多年之久的心底最角落猛一下窜了出来。

应呈的关注点却向来与常人迥异,他顺手抄走了傅璟瑜的手机,“哟”了一声,挑眉道:“没给他回消息啊?我来回。”

傅璟瑜刚想说回了他也不会看的,但应呈已经手指飞快地点出去了。

……其实他还是有很多话想跟林希说的。

太多了,多得他无从下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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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许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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