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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架上贼船

“好歹没被打傻,还认得我这个哥哥。”

一声爽朗大笑炸响,在空旷的厢房内荡开。

熟悉的乡音,明洛这下确信是他老乡无疑了。

白醒身,青城人士,少时参军,屡立战功,离军后受前朝皇帝恩宠,成了一司之主,掌管宫中礼乐。

不愧是戏班头子,声音清亮而有神,听得人心胸都不自主跟着共鸣。

明洛本来做完那梦就难受得紧,五脏六腑都好像绞作一团,现下听得这极富穿透力的笑,更忍不住作呕想吐。

他蜷紧身子,双手交叠捂胸,极力忍耐。

白醒身觉察到不对劲,连忙俯身凑近,语气满是关切道:“没事吧洛哥儿,打小你身子骨就弱,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给你揍成这样,佛祖保佑你扛了过来,大过年的碰上这档事,真命苦哟。”

说着他心中不由升腾起一股怒火,两个沙包大的拳头当即攥紧,一肘径直抻出狠狠砸到床头的墙板上。

这下倒好,明洛刚憋回胃里的东西又涌上喉间,一发不可收拾直往前窜。

他想起身,□□却完全用不上力,反而上半身这一用劲帮了大忙,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

满床污秽。

白醒身倒也不慌,大手一挥招呼下人来换新被褥。

自己则一把将人抱起,一手环腰搂住,另一手腾出来端水伺候他漱口,又拿毛巾替他擦干净嘴。

“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白醒身轻轻将他放下,用不似他的柔和声音问。

明洛愧疚地摇了摇头,不敢再麻烦人家。

可咕咕直叫的肚子出卖了他,白醒身会意,立即起身,要亲自下厨去。

走前不忘给他掖好被角,还神秘兮兮地让他猜做的什么菜。

明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两滴清泪顺眼角流下,一点泪痣水润透亮,平添几许哀伤。

他想娘了。

上次被这么照顾,还是阿娘在世的最后一年。

算而今,十年的岁月已悄然溜过。

回首望去,只叹得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越想心里越憋得慌,他索性阖眼睡去。

玄秋白是被冷醒的。

睁眼一看,自己□□平躺着,一旁的炉火已熄了多时。

“嗯……”

一声软哼吓了他个激灵,他极快地环视屋内,床脚靠墙处缩着个人。

定睛一看,哦,小祖宗啊,他还以为进贼了。

不对,昨晚……

这小子可比贼都居心叵测,昨晚自己不明不白睡去估计就他害的,他现在手上脚上缚着绳又是何意。

坏了!

这是要玩生米煮成熟饭那出?

“白兄,你昨夜,对弟弟好无情啊,弟弟都要疼死了。”

小皇帝将被绳紧捆的双手举至胸前,鼓起腮帮嗔道,眼尾泛着红。

“你……你别胡说,冤枉了老实人,我可没对你做什么,昨晚。”

玄秋白全然顾不上君臣之礼,手指颤抖指他道。

小皇帝还想再过过戏瘾,但看他急成这样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他把头一扬,满嘴恬不知耻,“是是是,白兄最、最、最正人君子了,都是我自作多情,替我解个绑,我给你磕头认错。”

玄秋白半信半疑走近,生怕这小妖精又耍什么阴招。

眼神看上去满是真诚,就怕暗地里藏的那只狡黠的老狐狸,啥时候又蹦出来咬他一口。

“这自缚的绳艺是打哪儿学来的,还如此紧致,肉都被勒出沟来,旁人都不好解。”

玄秋白一边琢磨,一边疑惑惊讶,神情复杂地打量了他一眼。

“迷晕我,又给自己绑起来,也不怕昨夜真来贼,给两人一锅端了。”

他在心里小声嘀咕,不敢说出声,怕又给下了套,千万句牢骚只汇作一句无奈叹息。

“我的陛下啊!唉……”

“我又成你的了?白兄你可真口是心非,还是舍不得我的吧。”

……

又给这小流氓寻着了可乘之隙,这找谁说理去。

玄秋白半点声响不再有,脑子里也啥都不想,埋头专心解绳。

谁知这也还是逃不过。

“白兄认真的样好俊,弟弟想要了。”

脾气再好也经不起这样折腾,玄秋白真火了,将解了一半的绳重重抛到他身上,看也不看他便转身下了床。

穿衣,点炉火,烧水泡茶。

他面向窗牗而坐,手捧清茗,跟没事人似的。

身后床板咿呀不停,他头也不回。

床上人一个劲低喘,他只管喝茶。

一泡茶饮毕,屋内也重归寂静,许是热茶暖身,心也跟着软了,他还是站了起来,要去解绳。

转身一看,人竟已自个解了绑,乖乖样坐在床上。

仍旧是纯真目光盯住自己看,玄秋白侧头躲过,正声问候:“陛下喝茶么?”

“嗯。”小皇帝语气正经地应道,想是闹够要说正事了。

玄秋白恭敬地递了杯茶,侧立站直,等他发话。

“白兄,朕昨夜那般行事,实在是有苦衷。”

“皇后勾搭宰相,叫朝中众臣给朕施压,上书奏请朕搬回去与她同住,并快些诞下子嗣,册立太子。”

“朕若是明言不允,少不了被扣上不顾国本的罪名,史书上写朕坏话倒没什么,只怕到时候蛊惑人心,引万民激愤,这样他们便好废了朕……”

小皇帝说着说着眼里含了泪,楚楚可怜样看得人心疼。

“陛下过虑了,向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王臣废君的理数。”

“更何况您乃先皇唯一的子嗣,真龙血脉嫡出,他们去哪找谁来替您呢。”

小皇帝一听当即收起了那副可怜样,转而满是哀怨道:“哼,他们还不敢?这些年同北漠私下的臭勾当还少吗!我那位皇表兄,可是对我这位置觊觎得很呐,指不定哪天就给他老子杀了,夺了位起兵谋反来了。”

世人都道皇家好,可其间明争暗斗,又岂是一般人受得住的。连陛下这么天真纯良之人,都难脱猜疑算计的泥沼。

玄秋白心里默默叹道,一时不知如何答他。

“白兄,帮帮弟弟吧。”

“你不中意我我们便什么也不做,只是装个样子做场戏,让他们以为是你勾引的我,致使我与皇后感情不和,这样我也好开脱,你看可好?”

“这……陛下,臣的脑袋恐怕难保啊。”

玄秋白不是傻子,当挡箭牌是要没命的。

“放心吧白兄,你只是我的近侍,一没兵权二没家世,他们不会有大动作对你的,充其量耍点小把戏,他们行事不周密我们也好抓破绽不是?”

过了半晌仍无答复,见玄秋白如此犹豫,小皇帝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正色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秋白兄,你可说过,你永远是我这边的。”

玄秋白闻言,恍惚了神。

是啊,当初他武举高中魁首,本该接任禁军统领的位子。

却被奸臣将官职移花接木给了自己侄儿,草草一句此子品貌不善,便打发了两袋金子叫他回乡安生。

最后还是小皇帝,虽那时即位不久、无力保下他的官位,但也力排众议收他做了近侍,并向他许诺,独留他一人在身边,再无贰者。

这么多年过去也的确如此,风风雨雨皆是他陪着走过。

他也曾不止一次表过忠心,只要陛下还留他一天,他便一天舍命护他,死生不弃。

夫妻感情不和,是家事,他管不着。

但朝臣各有各的心思,纷纷想借机牟得好处,陛下困于权力漩涡中,随时有倾覆之险。

自己又怎好只顾项上头颅,眼睁睁看着这位恩人、伯乐沉沦于朝堂争斗中,最后落得和先皇一样的傀儡下场。

有人要对陛下不利,他第一个不答应!

“扑通。”

玄秋白双膝跪地,连磕三响头,伏地不起道:“臣万死,若无陛下极力相争,臣何来今日。”

“陛下有难,臣不舍身相助,只想着保全这条贱命,臣辜负了陛下的恩宠,有愧于您收留之恩,还望陛下好生责罚。”

话毕,他起身拿走桌上镇尺,再度跪下,双手举过头顶呈上。

“白兄,朕不罚你,你要不想,就不勉强了,不必如此。”

小皇帝以为他是拒绝,以进为退逼自己妥协,索性顺了他意不再逼他。

哪知自己话刚说完,他便将镇尺放到了地上距身前几寸的位置,发了疯地磕起头来。

额头砸在青石镇尺上发出清脆声响,很快染出一片红晕,空气中弥漫起淡淡血腥味。

小皇帝蹲下将手覆在镇尺上,另一只板住他的肩膀,脸凑前与之四目相对,颇带警告意味地摇了摇头。

额头血肉一片,沾着几根湿发,看上去叫人动容不已。

往下是一双清透眼眸,目光里满是决然。

他舔了舔流到嘴边的鲜血道:“皇上,臣愿做您最锋利的一柄剑,您君令所指,便是我剑锋所至。”

小皇帝有些惊诧,没成想自己一番话有如此威力,甚是欢喜地拍了拍他的肩,“好,玄爱卿,朕当初没看错人,你无愧为我大应股肱之臣,待来日扫除朝中奸佞,朕让你做宰相,还要叫你统禁军兵马。”

“来,快快请起,这块镇尺我替你收了,以后别再干傻事了。茶凉了,重新烧一泡,我们边喝边详谈……”

[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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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架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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