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雨滴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俞家老宅的屋檐。老宅内,檀香与奶粉的味道相互交织,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俞晓暘端坐在雕花太师椅上,面色严肃,手中的乌木杖重重敲在黄花梨棋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茶汤泛起层层涟漪。“星儿的‘镇神头’绵软无力,辰儿的‘小飞’更是毫无章法!”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双胞胎俞星和俞辰,缩在时光温暖的怀里,怯生生地啃着手指。他们四只小脚在空中晃荡着,上面沾满了墨汁,随着晃动,时不时在时光的衣服上留下几个小黑印。俞亮站在一旁,默默展开训练日志。泛黄的纸页上,某页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俞星偷吃棋子三次,俞辰用棋谱折纸飞机五架……末尾还写着建议增加定力特训。
“爸,他们才五岁。”时光皱了皱眉头,突然抓起黑子,用力拍在天元位,仿佛在向俞晓暘宣告自己的立场。“我五岁时还在道场门口掏鸟窝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调侃。
俞晓暘微微一怔,目光缓缓移向褚嬴残谱的朱批——「棋道如春芽,需护其本真」。月光如银纱般,透过斑驳的窗户,漫过泛黄的纸页,映出他眼底稍纵即逝的柔光。“明日开始,每日加练二路扑吃。”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坚定,但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缓和。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儿童房里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动。俞亮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女儿俞辰正趴在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夜光棋子,她用这些棋子摆出了歪扭的“辰”字。“爸爸,爷爷生气了吗?”俞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俞亮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北斗杯前夜,自己蜷在酒店地毯上摆谱的情景。那时的他,同样对围棋充满了热爱与执着。他缓缓蹲下身子,掌心贴上女儿的发顶,那温暖的触感比云子更能慰藉人心。“爷爷只是……太想你们快点长大。”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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