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虞已经不想深究他为什么对一个家中仆人都是这样礼貌的语气了。
要真论起，秦昭要她坐在身旁一起吃才更奇怪。
他唯一侍郎的南风都是端着饭在别室吃的。
夹菜，咀嚼，他吃饭的动作都矜贵极了，宛如处处落满灰尘的小又偏僻的供神庙里，老鼠都不想呆，然而就是在这简陋无人知晓的地方，藏匿着一尊玉佛像。
饭后，秦昭问云虞：“姑娘可会磨墨？”
云虞自然不会，可他却说无妨。
她以为这是算了的意思，但等到了案台，才知道他是要亲自教她。
案台后的书架堆满了书，在已经流逝了的过去漫长的年岁里，秦昭总是一个人坐在这书架的案台前，一坐就是一整日。
今日却全然不同了。
“磨的时候要轻，按下去时稍用些力。”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的手捏着墨条，秦昭的手捏着她的手。
一圈一圈…
顺着水滩碾出光泽均匀的墨汁。
“不宜太快，太快了…易打滑。”
他或许不经意的停顿，却让云虞觉得坐如针毡。
“云虞姑娘，你在听吗？”
她瞬间清醒：“抱歉，奴婢都听进去了。”
他蓦地松开手，云虞手指上的压感消失。
“那就有劳姑娘了。”
是从哪步开始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她回忆了进门开始的全部记忆却找不到，是被秦昭影响了吧，她甚至觉得一环环扣得自然又正常。
秦昭坦然自若地开始看书写字，云虞只好坐在旁边候着，墨没了就磨上。
这段是书中没写的衍生剧情吗…
还是说实体化的秦昭比书中的人设更甚，见到受了欺负的丫鬟都会出头帮忙。
但这也太牵强了。
在神识里问系统也得不到回应，云虞懒得再深思，就当秦昭真的是个大善人吧。
说起来，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自穿书后她再没这么安稳地享受阳光和午后了。
好清闲…让她都犯困了。
迷迷糊糊睡着的云虞殊不知提着笔的秦昭面上看书没搭理她，却根本没写下几个字。
好乖顺啊…
云虞的眼睛闭上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
真过分啊…居然不记得他了。
但是没关系，找到你了。
搁下的笔尖落了滴墨水。
*
“少爷，二少爷来了。”
南风刚禀告完，秦昔年就走了进来。
秦昭一手撩着宽袖，一手端起茶杯。
“兄长。”
秦昔年好歹是唤了声。
“二弟弟，怎么来我这了，说来惭愧，昨儿我顽疾犯了，没能赶上你的接风宴，你这么些年才回来这一次，我却错过了时候。”
“她人呢？”
他懒得听这病秧子说这些恭维的话。
“于是就今儿一早到你院中，没想到你竟不在…”
“我问你她人呢？”如果是边疆处，常年在他身边的副将，听见小将军这样的语气和神情，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
这代表着他已经极度不耐烦。
“二弟弟等我说完啊…”秦昭抿了口茶，依旧笑吟吟，不急不慢道：“谁知正巧看见你院里有一丫鬟似是做了错事，正在受罚，我身体不好，也见不得这些事，就算是有错，也不至于罚成那样啊，二弟弟你说呢？”
秦昔年也笑了：“先多谢兄长好心，不过这也是我院内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兄长有些…过于操心了。”
他笑了，秦昭却说：“这样的小事，二弟弟何必生气，说起来这丫鬟是二弟弟昨儿才得来的？”
秦昔年不说话，他也自顾自说下去：“我这些年都在府内，却从未看见这样的…美人，二弟弟一回来就遇上了，也是过于巧合，但实不相瞒，我确实也很是喜欢…”
“秦昭，人你还是不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气氛一瞬间有些僵硬。
“南风，把云虞姑娘唤起来吧，我只不过随意说了几句，再不给人，二弟弟就要与我生气了。”
南风遂入室唤人。
真是奇怪，平日里谪仙般的少爷，今天怎么从头奇怪到尾，先是对云虞姑娘，再是刚才和二少爷，话里话外都夹着刺儿一样…
他嘟囔着，喊起了被放在内室塌上的云虞。
“大少爷，二少爷。”
秦昔年一见人出来，拉着她就转身离开，竟是连话都不愿再说一句。
秦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男子爆着青筋的手紧握着云虞的手腕，脚步快到她踉踉跄跄得有些跟不上。
他眼眸垂下，常年病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抬手提笔。
*
云虞看着前面男子只展露后背，一个劲地拉着她往前走，话不说，也不多看她一眼。
看来是要带自己回府再责问了。
【嘿嘿，被发现了。】
白日里跟死了一样的系统现在突然说话了。
“不小心睡着了，不然我下午就自己回去了，也不会被秦昔年这样抓贼一样带回去了，他不会很生气吧…”
生气到把好不容易攀上他的云虞赶出去，那时候云虞再想接近可就难了。
她低头，手腕处已经发红。
到了院内，秦昭直接将她拉进房内。
云虞顺着拉力跪下。
秦昔年松开她的手后，转身，看着地上垂着头的云虞。
装得一副任人摆弄的样子。
实际上呢？
他不过半日不在，她就跟着其他男人走了。
这才刚来就敢这般，以后还不知要怎样。
他心中满是难以忍下的怒气，不过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自然而言地把这当作自己的东西不愿被人抢走的情感。
云虞被他要来当院内丫鬟，可不就是自己的东西，别说只是一个小丫鬟，就算以后…只要他愿意，那自然是说句话的事。
外人就先不说了，这人自己也实在不乖，就像抓回来的野猫，总想着往外跑。
秦昔年站着的阴影正好盖在云虞身上。
他面色越来越深沉，心中不管不顾地给云虞套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不过没关系，也是，是他有点心急了，野猫是需要管教的。
云虞没等来男子的问话，她直接被拽着到内室，木制雕镂的床边。
心中一惊，不等反应过来，被按着坐在床上，眼前蒙上布料。
云虞被他要来当院内丫鬟，可不就是自己的东西，别说只是一个小丫鬟，就算以后…只要他愿意，那自然是说句话的事。
外人就先不说了，这人自己也实在不乖，就像抓回来的野猫，总想着往外跑。
秦昔年站着的阴影正好盖在云虞身上。
他面色越来越深沉，心中不管不顾地给云虞套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
不过没关系，也是，是他有点心急了，野猫是需要管教的。
云虞没等来男子的问话，她直接被拽着到内室，木制雕镂的床边。
心中一惊，不等反应过来，被按着坐在床上，眼前蒙上布料。
秦昔年依旧面对她站着，粗犷的手放在云虞后脑的发丝上，手指摩擦着，听见女子害怕的但是细微的惊呼，愣了下。
他看不见云虞的脸，云虞更看不见他的，一人站一人坐，她的脸被男人控制着埋在他胯间。
全身热血涌入一处。
手上猛地用力，云虞的脸被按得更深，清晰地感受到…
秦昔年当然知道她委屈又害怕，他却正好因此满足。
他能想象到，看不见的漂亮脸蛋，现在肯定充斥着惊恐，说不定已经哭出来了。
委屈，懦弱，乖顺。
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因为他是她的主人。
秦昔年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的笑。
似乎是过于用力了，兔子还是坚持不住，用手轻推了下。
却毫无用处。
“二爷，夫人请您过去。”
门外传来侍郎的声音。
“……今天先放过你。”秦昔年终于说出今日对云虞的第一句话。
手上蓦地松开。
果然哭了。
等男人走后，云虞擦去眼角的泪水，脸上的神情由害怕转为呆愣。
“…这真的是男主吗...?”
她记得书中对秦昔年的描述，林婉以外的女人在他看来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只有女主，性格开朗，外貌娇艳的林婉能让他动容，能解开他的心结，抚慰他的心灵，让他如痴如狂，让这个全世界都想要的男人只忠诚于她，让他…
总之就是万千小说中男主人设的统一性，只对女主感兴趣。
云虞清楚自己的任务就是勾引这位纯爱的主角，秦昔年将她带回来就是她成功的第一步，但是…但是…刚才那是什么？
男主的禁欲之墙这么轻松就被攻破了？
【嘿嘿嘿…】
系统自豪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云虞突然想到好像不知不觉中，系统变得有情绪了，之前五年它都不咋理她，就算理了也是冷冰冰的语气。
而这几日与它相处就像和一个真正的人。
【这就是本系统给予你的“万人迷”滤镜的强大啊，有了这样的滤镜加持，连所谓男主都甘拜下风！】
云虞思考着系统的话，在系统看来，秦昔年对她做出那样 “越举”行为的原因是“万人迷”滤镜。
确实，这个滤镜是有很大的作用，但是她不认为完全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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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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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越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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