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没有，他也不可能承诺云虞什么，说起来云虞被人欺负是因为一介女子，无依无靠，爹娘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样的背景方便那些丫鬟，也方便秦昔年。
就看在她确实能让他有点兴趣的份上，让她当个妾室好了。
他素日里瞧不起世家公子少爷们三妻四妾，但林家嫡女与他少时即有的婚约，林国公与父亲交好，并且他在朝内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就放弃未来能支持他的林国公。
就当个发泄的小玩具好了…
秦昔年为云虞塞了下落出床外的被子，出去了。
等回到卧房，原本只有他一人的卧房多了个男子。
云虞在的话，会认出这男子就是昨日在偏僻院中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侍郎。
他此刻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对着秦昔年说：“少爷，事情都办妥了。”
说完后就打算退出去，秦昔年却叫住他：“齐川，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现在事情已经准备完善，你先休息几日。”
齐川一愣，随后连忙答应，又听见秦昔年说：“明日后连着几日，我都不在府内，昨日带回来的丫鬟，你守着。”
*
苏月前儿晚上就把东西收拾好，一早就在院内等蒋夫人派人来接她。
平日里多么高傲，现在只更盛。
不过有丫鬟路过，她也不说话，等她们露出好奇的目光，扬扬下巴装作不在意地摆动手中的包袱。
等到快到晌午，蒋夫人派的嬷嬷终于来了。
苏月认得她，是和竹兰共事的阿菊。
“嬷嬷，你怎么才来啊。”
苏月小跑着迎上去。
“跟着走吧，苏月姑娘。”阿菊面无表情，也不说多的话，说完这句就转身让苏月跟着。
苏月笑着的脸瞬间僵滞。
“老女人…等我受了二爷和夫人的宠，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月先被带着去了蒋夫人的院子，不过她没见着夫人，只被几个丫鬟嬷嬷压着沐浴，随后裹了件薄衣，就被抬着去了秦昔年院子。
到了秦昔年卧房外，几人就要推房门进去，却被拦下。
“几位嬷嬷，请苏月姑娘去对面侧卧。”那下人指了下对面有些距离的房间。
阿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
还没说完，苏月先激动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二爷的女人，怎么能去侧卧，二爷回来发现我不在他床榻上定会不悦，你们怎么做事的，不想活了吗？”
云虞的房间就在旁边，正在脑海里梳理着剧情的她被这阵吵嚷声吸引。
早上她开门打算出去时，发现门口依旧稳如泰山得站着那两名婢女，只好微笑着关门。
现在她打开房门，从里面探出头偷看。
阿菊听完苏月的话，心里念叨一句蠢货，说道：“你说什么呢，既然这位小哥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二爷的安排。”
下人回道：“没错，这是少爷吩咐的。”
苏月依旧愤怒，但是听他们这么说，就忍着不说话了，不甘和不满的怒火充斥着眼球。
阿菊指挥着将苏月抬到对面侧卧，就走了。
云虞目睹了一切，她上半身不漏一点，就探着个墨发脑袋偷看。
齐川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那两位婢女则是有些痴迷看着云虞。
她们是府内新来的丫鬟，由于老实听话，身世干净，被郑老伯选来。
她们已经照看云虞几日了，这位姑娘的一举一动，都让她们觉得世间竟有这样妩媚柔弱的女子。
现在更是觉得可爱极了。
正入迷着，猛然发现一男子站在她们面前。
这人她们见过，是少爷身边的侍郎。
云虞自然也看见他了。
少女细声细语地问了句：“是你…”
齐川身体一顿，开口道：“云虞姑娘好，这几日…我会守着您。”
又来一个吗…云虞觉得秦昔年有些过了，不像为了让她陷入爱河，倒像是怕她跑了。
【攻略目标：齐川。】
【任务：接触齐川。】
果然…
不过，又是“接触”，上一个任务就是“接触秦昭”，系统对这个词的定义是什么呢，如果只是浅层面的，她和对方说过话也认识了，如果是要肢体接触，那时秦昭…手把手教她也该满足了的，那怎么还不算任务完成呢。
慢慢试试其他方法吧…
齐川…这个名字好熟悉。
想起来了，云虞嘴角勾起。
齐川，表面上是秦昔年身边的普通侍郎，实则暗中帮助秦昔年干些隐秘的脏事。
在原书中出现剧情不多，前期像是霸总小说中的跑腿管家，中期被发现叛变，被秦昔年亲自处决。
少时起就为伴的下属反目，按理说不应该就几笔带过，但是这段剧情的目的是为了让亲自处决他后内心痛苦的秦昔年得到林婉如冬日阳关般的温暖和安慰，在男女主的感情面前，叛变理由多年兄弟情等等囫囵几句就行，读者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但是既然系统把他判定为攻略目标，不会…
【任务：探寻齐川叛变理由。】
拳头硬了。
云虞眯着眼睛，对着齐川语气感谢：“那就多谢小郎君了。”
吃过午饭后，院内变得安静下来。
太阳晒人，两个婢女蹲在地上渐渐睡着，至于齐川，说是守着她，就真的像护卫一样站在门口。
他的身份和云虞她们一样是下人，但是外貌儒雅，穿着侍郎的衣服，却和其他侍郎有截然不同的气质。
和他外貌一样的儒雅。
“小郎君，你叫什么？”
一直靠着墙淡淡盯着地面发呆的齐川蓦地听见云虞说话。
“齐川。”
“那日多谢你。”
说的是那天夜里云虞被洗碗丫鬟欺负，他出面解决的事。
“姑娘多礼了，这都是少爷的意思。”
“但在我看来，那日帮了我…救我的就是小郎君你啊。”她固执地认定自己的想法。
走出房间，靠着墙蹲在齐川旁边。
齐川犹豫几息，还是说了：“姑娘还是回房间吧。”
说完就见女子细长的眉毛皱了皱，上挑的眼角也跟着下垂：“我又不会跑，干嘛守得这么严，连房间门都不让出。”
齐川认为自己就是按着少爷的吩咐做事，却升起一丝愧疚。
其实他也觉得少爷对她过于严管了，只要不是跟在少爷身旁，或者少爷不在时，只准呆在房间中，半步不能出。
像是…上位者掌控着的娇雀儿。
“我这样是不是为难你了，对不起…我知道的，如果还在那偏僻院子里当粗使丫鬟，说不准哪天就饿死冻死了，这样看来我的命都是少爷救的，自然是少爷要如何就如何，况且…少爷心善，待我极好，我不能再不知好歹。”
说完就起身要回房间。
齐川脑子没过嘴先说：“我的意思是…太阳晒人，姑娘别热着了。”
云虞瞬间转身：“原来小郎君是这个意思，是我曲解了。”
随后重新蹲回原来的位置。
“麻烦你们这么照顾我，真是觉得…自己很配不上。”云虞眼眸垂下，绵长微翘的睫毛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压出阴影。
一颤一颤，语气也是。
为什么在受尽苦难后还会有这样不谙世事的想法？
齐川试着从她的角度看待，无论是面前的两个婢女，还是他这个秦昔年身边的侍从，过得都要比她经历的好上不少吧。
看守她不过是他们的任务。
但她依旧觉得自己麻烦了别人，觉得很不好意思。
明明…受尽苦难后又被人强制夺走。
却把这当作是恩泽。
一种细腻、绵长、深邃的感觉悄然撞击着齐川的情绪。
仅仅认识两日，说话交谈也不过是几炷香前才开始。
蠢到极致。
也幸好是跟着秦昔年，要是在府外的那些人家，那些恶心的官家弟子，世家公子哥手上，玩得命都不剩。
但这跟齐川没什么关系，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少爷吩咐的事情就好。
“少爷今天又不在吗？”
齐川冷静下来，用他一贯淡然的但是极显温和儒雅的语气说：“是的，不光今日，后面近十日都不在府内。”
“啊…那我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房间中。”
“你若是无聊，可托她们买些话本或者其他解乏的物件。”年轻的女子应该都喜欢这些吧。
“也是…能蹲门口已经很好了，总不能再央着你让我出院。”
齐川知道，给笼中雀儿再多的鸟食和玩具，它也会想着外面的世界。
云虞像是突然想到，问：“那刚刚的那位姑娘…”
他一开始没听明白是谁，见云虞看着对面侧卧，才清楚：“那位姑娘是蒋夫人为少爷安排的…通房。”
“她岂不是这几日都等不到少爷？”
“太可怜了。”
云虞面上很是不忍。
云虞面上很是不忍。
秦昔年遇见云虞后，就让齐川调查，他知道云虞常年被其他下人欺负，以为是常见的丫鬟间的争端，没继续往后查，故而并不知道一切的源头是苏月。
现在只认为是这蠢人善心泛滥了。
他冷了声音：“无论是夫人还是少爷都不会亏待她的，况且她看起来精神很好。”
“这样啊…”云虞很听话地点点头。
齐川继续说：“你…最好提防点她。”
秦昔年对云虞极为上心，而苏月是通房丫鬟，两人算是敌对的关系了，云虞不必多说，但是苏月就说不准了。
齐川本以为云虞会问他为何或者直接反驳，出乎意料的是她依旧听话点头：“小郎君既然这么说，我会注意的。”
一张白纸可以写上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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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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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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