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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分的起点

夏日,是结束亦是开始。挥手不仅仅是告别旧的过去亦是欢迎新的开始。

莫惊春攥着拳头走进新的教室,由于紧张,汗水微微打湿了衬衫,心里祈祷能遇到曾经的挚友。

踏进陌生的环境,环顾四周。人还没有来齐,全是一些陌生的相貌。期待的落空不由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你叫什么名字?”夹杂着少许威严的声音传来。“莫惊春” 回答的声音很轻。讲台上的女教师豁然抬头:“你就是莫惊春?” “嗯。”随即在名单上做了标记“找个位置坐下吧。”

环顾四周,莫惊春挑选了一个暂时无人的靠窗角落便开始打量起了这位未来三年的班主任。

“高马尾显然是为了方便工作吧。肤色有些泛黑,声音有点严肃,三十五六的样子。看通知她似乎是教数学的,没记错的话应该叫王洋……”虽然上了高中,但莫惊春还和以前一样又开始在心里碎碎念念。

发呆的间隙,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师我叫向小园。”

虽然坐的偏僻,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莫惊春还是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去。女生虽然梳着马尾,但略显慵懒,很有个性。莫惊春立马就认出了这正是自己以前的同学。虽是同学,但两人却没什么交集并不熟悉,而向小园也并未坐到他这边。

陆陆续续,人已经来齐,班主任缓缓站起身。“大家好,我叫王洋,是你们初中三年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

莫惊春没有在听下去,自始至终他都未对这个教数学的班主任呀有什么好感。

走完了形式就是常规按身高排座位,男女两队依次入座。莫惊春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向小园,她还是那么活泼,和周边的人聊得愉快。

虽然对向小园没什么好感,但在排队的时候仍然数着人数与她并排。“有一个认识的总比和陌生人坐在一起好吧,幸好我们身高差的不大。”莫惊春一边庆幸又有些羞耻与自责,对他来说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显然,向小园并未发现什么,反而在落座后还有些惊喜。

“嘿,莫惊春!真巧啊,刚刚进来都没有看见你,咱们竟然能坐到一起!”莫惊春显然对个她的热情有些尴尬,只是回答道:“是啊,好巧。”

简单的寒暄过后,向小园又与后座的女生聊了起来,莫惊春则是默默找出了特意带的课外书,又待在了角落。

在莫惊春刚刚静下心来,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随即扭头。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温若兮,我朋友。”“若兮,这是莫惊春,我以前同学。”

“你好。”声音很轻,莫惊春顺着看去,女生披着长发,阳光洒在侧脸,发丝轻飘。

莫惊春愣了一下,随即回道“你好,我叫莫惊春。”

“莫惊春?你的名字很不错。”

“谢谢。”莫惊春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若兮,你知道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会和你分到一个班!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吧。”向小园又开始唠叨起来了。

看着温若兮和向小园开始聊了起来,莫惊春也只好默默的转了过去,心里有些失落,继续翻起了书。

不知道为什莫惊春总是感觉自己想与温若兮说点什么……

“安静!”王洋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环顾一圈。“你们暂时按这个座位坐下,以后会慢慢调整的。”

第一节课莫惊春听的格外认真,毕竟是初中的开始。不过莫惊春还是有意无意的回头偷偷看向温若兮,可一直到放学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初秋的落日余晖在微风中有些微凉,却又伴随着少年的烦恼几分燥热。

天边晚霞的风景让莫惊春渐渐忘却了些许烦恼,独自彳亍于梧桐小道,于秋风并行。

开学第一天并没有什么作业,放下书包,吃完晚饭,便坐在书桌前。独开一盏台灯,从书架随意拿下一本书开始翻阅。

目光扫视,囫囵吞枣,心思已经神游万里。少女的青丝似乎在初见是就已随风飘进了心里,不断纠缠打结。

清晨的露水打湿菊花,花茎低压。莫惊春早早已出了家门,穿过公园就是学校。远远听见广播的声音,青春的活力。朝阳穿过薄雾,九月的初秋还残留着盛夏的绿意浓郁。野秋菊洒落满地。莫惊春快步而行,新的一天新的期待。

远远便瞧见了熟悉的背影,长发披肩,随风而动。莫惊春有些失神,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放慢脚步,远远跟着她的背影进了学校。温若兮毫无察觉,步伐轻盈。在清晨的秋风中紧了紧衣领,快步向前。

莫惊春进班时温若兮已经和向小园攀谈着,温若兮不时捂嘴轻笑。莫惊春心底泛起涟漪,被温若兮的一颦一笑惊了心神。课间的莫惊春依旧是不爱与他人有太多交集,只是将一本书翻来又翻去。心神不宁。莫惊春独自低着头但温若兮与同桌在一言一语尽收耳中,微微侧身倾听。好在她们也并未发现什么,倒是温若兮主动搭话。“你都在读些什么?”

莫惊春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慌张的合上书本将封面亮给温若兮看。“李煜吗?我也喜欢。”

莫惊春接道“他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垂泪对宫娥’啊。”莫惊春吟诗的话音未落,向小园便已经插了进来“你又开始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温若兮与莫惊春附和起来。“确是如此。”莫惊春眼眸一亮,显然多几分严肃,像是不敢相信他人与自己也有着一致的看法。而温若兮的欣赏与喜悦更是毫不掩饰但是二人还未过多言语,王洋已然踏着上课的铃声从前门而入。

这一节课莫惊春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黑板上不断浮现的数字使其烦躁,漫长而又恍惚的一节课后温若兮没有像莫惊春想的那样重新聊起刚才的话题,这也使得他又重新低头翻书,却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

小城的秋天总是迷人,肆意飘落的枯叶,盖不住秋菊烂漫,九月的菊花开的野蛮任性,如少年心中的风起云涌一般。

两人再一次的交谈依然是慵懒的午后。向小圆还未到,温若兮显然有些无趣,莫惊春终于鼓起勇气打破僵局。

多愁善感的莫惊春总喜欢用兜里的水果糖消磨时光,似乎是认为如此做来能有短暂的开心。

“要吗?”一颗水果糖轻轻放在温若兮的桌前。

“谢谢。”声音很轻,但不失灵性,温若兮浅浅微笑,点头致意。随后问道 “你为何会喜欢亡国之君的词句?”

“亡国之君又为何不能做一名流芳千古的词人?皇位本就轮不到他,只是几位兄长早逝,被迫继承。他是一位合格的词人。活的真实,我为何不能喜欢?”

温若兮听到这一番言论不禁暗暗赞赏,对莫惊春的儒雅形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同,可殊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后悔自己现在的一番看法。

荔枝味的水果糖绽放于味蕾,清甜而不浓郁,温若兮将糖纸折了折放在了桌角。

向小圆终于来了。刚坐下边就到了莫惊春桌上的糖纸,伸手讨要道“给我一个,我也要。”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妥。

莫惊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手掏出一颗放在向小园桌子上。同时仍和温若兮聊着。

看着橘黄色糖纸包裹着的柠檬味,向小园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比起三人的热闹,温若兮随后才到的同桌便显得格外孤单,只是静静发呆。

莫惊春刚刚并没有注意。温若兮今天戴着一副银框眼镜,长发披肩显得格外文静。

下午迎来了初中的第一节体育课,很轻松。只是短暂的集合,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便解散了。

初秋的阳光依旧刺眼,三人坐在树荫的长椅下。秋天桂香的清幽,永远能在不经意间使人沉醉。向小园滔滔不绝的讲着,莫惊春有些无奈,却又不好意思打断,只得沉沦在桂花的香气里消磨时间。

银色的镜框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微风拂过,碎发轻飘。

学生的疲惫总会在放学时一扫而空。野菊花开的烂漫如同心中肆意滋长的暗恋。除去与温若兮的闲聊,莫惊春又在心里默默计较了一位男生的名字:别遥,同时担任了体委与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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