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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亚历山大

海克拉王国的殖民史诗始于亚特兰星的海岸线。

最初,这里是一个以渔猎为生的海边聚落。日出时分,渔民们撒网入海;日落时分,他们满载着银鳞鱼归航。

这种与海洋的共生关系,最终演变成了跨越星际的殖民传统。

他们崇拜的海洋神祇,相传最初是一位拥有湛蓝眼眸的女Alpha。

古老的壁画上至今保留着她的形象:海藻般的长发间缀满珍珠,单手覆于胸前,在浪尖昂首挺立。

沿海的巨石阵上还能辨认出早期海克拉人刻下的祷文:"愿蓝眸女神指引我们找到鱼群的踪迹"。

这些被海水侵蚀的古老文字,见证了一个渔村如何逐步发展成纵横星海的文明王国。

如今,在王宫正殿的深海蓝晶地砖上,每当星光以特定角度照射,便会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图。那些粼粼波光中,隐约可见已被征服的七十六个海洋世界的坐标。

丹妮莉丝推开阁楼窗户换气时,突然发现窗框缝隙中嵌着半片闪耀的金属花瓣,来自潮汐广场那尊海洋神像的残片。

那尊由海底宝石和珍珠打造的神像,在占领政务厅的战斗冲突中被波及,爆炸化为碎片。

她轻轻把它按进花盆,与罗勒种子埋在一起。

厨房里飘来浓郁的蜂蜜奶油香气,烤炉"叮"的一声脆响,宣告着点心已经烤好。

贝壳门铃几乎在同一时刻清脆响起。

羌芙的反应快得惊人,铃声未落就已冲到门前,最近感应水母似乎不太灵光,总要踩上三四下才会慢吞吞地开门。

随着门扉开启,一阵混合着消毒水气息的波斯菊香扑面而来。

身着灰呢大衣的青年摘下猎鹿帽,栗色发梢还残留着手术室无影灯的冷光,他领口银链上坠着的红宝石徽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三位来自不同时空的旅人,就这样在蜂蜜与消毒水味的奇异香气中完成了命运的汇合。

丹妮莉丝摆上刚出炉的可丽饼和黑咖啡,亚历山大抬眼的一瞬,目光在她脸上微妙地停顿了片刻,随即又垂下眼帘。

本来羌芙给他发的消息是下午一点见,但现在却已是日暮时分。

“抱歉,刚下手术,我是亚历山大·舒茨。"青年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显然好多天没休息好了。

"舒茨...舒茨?!"银匙"当啷"一声从丹妮莉丝手里滑落。她即使再没有常识也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姓氏,正是迪赛帝国皇族的姓氏。

"你是皇族?!"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丹妮莉丝激动地扯着羌芙囔囔:“这位才是真皇族,把我们都秒了!”

羌芙目瞪口呆,她手中的草莓慕斯抖成帕金森晚期,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亚历山大眼疾手快地扶住手肘。

"免礼平身。"亚历山大憋着笑说。

谁能想到好铁铁竟是帝国神秘皇子!这玛丽苏剧情来得猝不及防!

亚历山大修长的身形在晨光中投下利落的剪影。

一米八几的Alpha配上端正俊朗的五官,连窗边掠过的白鸽都仿佛刻意为他停留,羽翼间漏下的光斑在他肩头跳跃,活脱脱是从三流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剪影插画。

"叫我亚历山大·埃文斯就行,"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链晃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战地医院的社畜外科狗。"这个自称瞬间打破了刚才的梦幻氛围。

一提到工作,这位优雅皇子瞬间现出原形:"你们知道吗?这破战争让老子工作量爆炸!现在看到断肢就想吐,那些Alpha伤员简直是行走的医学奇迹!"

他的声音逐渐癫狂,"断了胳膊接上就能继续干架,肠子流出来还问什么时候能归队!”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扭曲,活像个被工作逼疯的社畜。

丹妮莉丝和羌芙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亚历山大越说越激动,初见时的精英形象碎了一地,活脱脱是个被工作逼疯的暴躁打工人。

亚历山大扯出一个疲惫的苦笑:"呵呵,知道干我们这行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就是干我们这行。"

他整个人散发着萎靡不振的气息,突然仰头灌下那杯早已冷掉的苦咖啡。随着喉结滚动,颈侧密集的淡红色抑制剂针孔若隐若现,那分明是长期过量注射的痕迹。

“ABO医疗体系有个致命bug:伤员在剧痛中会无意识地释放攻击性信息素。"他指了指自己颈侧的针孔,"所以我们不得不像给机器加润滑油一样,不停地往血管里灌抑制剂。"

羌芙瞳孔地震,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瓷盘上。

什么把之前救了她好几次的神秘军医穿越者,变成了眼前这个颓废暴躁老哥

她深吸一口空气:原来是浓浓的班味。

"小哥哥没考虑过回家继承皇位吗?"

丹妮莉丝的光脑已弹出皇室族谱全息投影,"您那位主战派的姐姐上周刚炸毁一个偏远星系对吧?而您这位和平主义皇子......"

"正在被十二个兄弟姐妹联合霸凌。"

在迪赛帝国建国初期,"开拓派"与"守成派"的博弈如同恒星与行星的角力。

目前星际资源已惊人的速度枯竭,然而科学家还未开取到可持续消耗新能源或掌握再生能源技术。开拓派这头贪婪的星兽靠着不断吞噬着更多疆域维持帝国统治,而守成派则如同濒危物种般逐渐绝迹。亚历山大所坚持的和平主义立场,宛如1949年加入**。

因此,他在好战成性的皇族里就是个异类,亲戚们都不待见他,他最害怕的就是宫廷宴会,亲戚们举着盛满鸡尾酒的水晶杯,对他投来的目光比宇宙背景辐射还要冰冷。

丹妮莉丝一脸虔诚:"从今天起我每天烧香拜佛祝你继承皇位。"

"苟富贵,勿相忘。"羌芙赶紧接茬。

亚历山大无奈摇头:"我每天做梦都在想登基.……."他顿了顿,自嘲道:"与其指望这个,不如整点云南菌子来得实在。"

他突然放下咖啡杯:"其实..."

亚历山大看向丹妮莉丝,"我们是帝国附中同届同学,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丹妮莉丝眼睛亮晶晶:"要是早知道您就是尊贵的皇子殿下,我肯定天天去您面前刷存在感!"

"准确说是全校都认识你,你谁都不认识。"亚历山大嘴角微扬,"当时拉斐尔和盖娅整天围着你转。所有塞你课桌的情书,当晚就会出现在垃圾场。"

他轻敲杯沿:"被抓包的还要被盖娅拉去决斗场。"

丹妮莉丝气得半死:"我就说!我怎么着也是校花级别人物,居然没人追,我还以为那群家伙修无情道的,一门心思就是打仗,原来竟然是被人截胡了!"

“说起来,拉斐尔那小子整天在我耳边'丹妮长、丹妮短'的,他不是Omega吗?偏偏喜欢围着你转。”

"你和拉斐尔很熟?"丹妮莉丝狐疑地盯着亚历山大。

她想起那个作精背刺O就来气,居然造谣她媚A狂魔,格局太小了!

不是,和一米八的大男人手挽手上厕所真的很奇怪吧!不陪他就绝交的说法真的很癫啊!还是无法理解和男人也可以做厕所搭子的世界!

"嗯。"亚历山大优雅啜了口咖啡,又恢复了温柔军医形象,红宝石袖扣突然折射出皇室全息家徽,"他是我妹妹,皇位第七顺位继承人。"

"......"

"全名拉斐尔·舒茨。当时我们都用化名上学,避免麻烦。"

丹妮莉丝表情瞬间凝固,她缓缓松开攥紧的裙摆,指尖微微发抖。

那个被她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在毕业典礼上放狠话老死不相往来的作精O,居然是...皇族?

她机械地搅拌着咖啡上的奶油。

原来当年拉斐尔说的'让你后悔'不是中二病发作,皇族确实能让冒犯者“被失踪”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封被她随手丢弃的"绝交信"上,那个曾被当作中二病产物的火漆印,此刻在记忆里清晰得刺眼:展翅的帝国鹰徽。

她打开光脑,忙搜拉斐尔·舒茨的词条,最新的一篇迪赛帝国官方晚间新闻正是:"七皇女拉斐尔殿下今日下令处决了十二名海克拉贵族..."

画面里熟悉的作精O正优雅擦拭枪管。

“……”

"妙啊。"丹妮莉丝突然笑出声,蓝眼睛里写满生无可恋,"真是太妙了。"

当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狠话在脑海中炸响,她现在恨不能穿越回去,亲手掐死那个口无遮拦的自己。

再见了迪赛帝国,你已经彻底失去本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了。

等等…迪赛占领了海克拉,那这还安全吗?

谈话渐渐回归正题。

在梳理各自经历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一个令人崩溃的巧合:都是在人生即将迎来高光时刻时遭遇了穿越。

丹妮莉丝凄凉一笑:"我在傻帽公司当练习生,三年了不敢吃一粒米,练舞练到胆汁都吐出来了还要跪着擦练习室的地板,好不容易熬到出道...连庆功宴都订好了,却成半场开香槟了。”

天知道和那些阿加西在一起有多痛苦,他们总不睡觉还爱搞霸凌,每天对前辈点头哈腰:前辈nim早安!前辈nim您辛苦了!连对亲爹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至少你还等到了庆功宴..."羌芙苦笑着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尽管她鼻梁上什么也没有。

"我的Cam录取通知书才拆到一半啊。"她幽幽望向窗外,活像个怨气冲天的女鬼,"四年通宵达旦画图纸换来的offer...连校徽都没看清呢..."

她幻想过多少次:在康河的柔波里数撑篙的英伦帅哥,在古老的图书馆蹭学霸们的知识光环,最后一年水硕,一世情。

亚历山大放下咖啡杯:"相比之下我穿越得挺'体贴'。"他扯出疲惫的笑,"刚结束实习期,还没享受正式医生待遇。”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仰天长啸!当个破皇子有什么用?还不如让他安安稳稳熬到主治医师!至少那时候,他就能理直气壮地把值班表拍在实习生脸上了!

谈话陷入沉默。甜品店里只剩银匙碰杯的叮咚声。

"按照正常时间线..."亚历山大突然开口,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轨迹,"地球文明要再过千万地球年才能达到21世纪水平。"他的目光扫过面前两位地球同胞,未尽之言重若千钧。

现在压力给到地球,能不能在三位有生之年从恐龙速通到文明时代。

战况持续激烈,前线送来的伤员源源不断。

亚历山大的光脑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紧急通知的提示音尖锐地划破空气。他扫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警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又来一批。"声音里满是认命的倦意。

他从公文包取出几支鎏金抑制剂放在桌上,金属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情热期快到了吧?"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丹妮莉丝后颈那片泛红的皮肤。

丹妮莉丝眼尖地注意到管底那行微刻的小字:批次X-Ω,仅供皇室特供。

嚯,这可是抑制剂里的爱马仕!

丹妮莉丝二话不说赶紧收好:“谢谢前辈nim!”

接下来的日子在战时戒严的阴云下,竟呈现出一种荒诞的平静,就像第七街区那家被跃迁导弹削去半个店面的"甜星"甜品店,焦黑的断墙边,展示柜里的马卡龙依然倔强地维持着梦幻的粉蓝色调,糖霜在尘埃弥漫的空气中闪闪发亮。

丹妮莉丝时常蜷在窗边的天鹅绒沙发里,纤细的手指翻动着言情小说,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偶尔晴天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她金色的发梢跳跃,活像一幅慵懒的油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羌芙。

这个来自地球的工科生几乎将整张餐桌改造成了临时实验室,堆满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星际科技期刊。

她时而皱眉记录公式,时而兴奋地拍桌,连吃饭时眼睛都舍不得离开那些晦涩的曲率推进理论,认真到丹妮莉丝天天抱怨自己像被冷暴力的妻子。

最惨的还是忙疯了的打工人,亚历山大偶尔会带着一身刺鼻的消毒水味闯进来。

军医制服上还沾着可疑的血迹,他一边暴躁地痛骂工作,一边用专业术语诋毁奇葩领导。

往往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响起的通讯器打断,只能胡乱往嘴里塞几口提拉米苏,又匆匆消失在暮色中。

帝国搜查队像鬣狗般扫荡全城,亚特兰街道冷清得能听见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

三人小群里,亚历山大发来一张糊得像是用战地通讯器拍的照片:几个裹着绷带的Alpha围坐在医疗仓附近,全息投影正在播放那部火遍全星际的OO恋狗血剧《爱无界限》最新一集的香艳场景。

配文:【跟着伤员追平了更新,这电视剧是照着小黄片拍的吧?每集都在解锁新姿势,星际人真会玩】

丹妮莉丝回文:【同追,对于本地球人民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羌芙马上接在后面:【看这种东西简直是伤风败俗!道德沦丧!建议把编剧发卖!沉塘!——顺便问下谁有会员借我批判一下?】

丹妮莉丝“扑哧”一笑,刚想去羌芙房间给她登陆自己的会员,就看到亚历山大秒回:

【@羌芙,已充值全平台VIP,请开始你的批判!】

她刚挑眉,后颈突然窜上一阵灼痛。

丹妮莉丝摸出一管抑制剂,金属针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推完药剂时,镜子里的人影已经眼尾绯红,打翻的香草精在房间里弥漫出过分的甜腻,恰好掩盖了正在失控的百利甜酒气息。

"幸好..."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瞥见客厅里对信息素毫无知觉的羌芙正打开电视剧,脸上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求。

"这笨蛋要是Alpha,现在就该上演《爱无界限》真人版了。"

女同扣扣乐/微笑/

古董唱片机沙沙播放着古典钢琴曲。

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突然烦躁地搓了把脸,也追起了《爱无界限》最新一集,时不时发出"这也能演?"的惊叹。

"加急邮件!"送信机器人像个复读机似的嚷嚷,"需要信息素验证......"

"扔柜台上。"她头都懒得抬。

追完最新一集,她才慢悠悠拆开老爸特利亚寄来的包裹。

这位迪赛皇家芭蕾舞剧团前首席婚后就隐退舞台,在家相夫教子,她日日期盼的,就是丹妮莉丝赶紧完成与盖伦家族的长子加里·盖伦的婚约。

淡紫色绸缎舞鞋上别着便签:「希尔瓦尼亚芭蕾舞团耶利华巡演启幕,盼你归家。

——加里·盖伦正于耶利华度过战略休整期」

“……”

没一句我爱听的。

丹妮莉丝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她随手将便签折成纸鹤,扔进装方糖的玻璃罐里。转身时扬起的裙摆带起面粉,在阳光下宛如星河。

羌芙像只探头探脑的土拨鼠,从卧室门缝里挤了出来。她怀里紧紧抱着的《星际推进原理》厚得离谱,泛黄的封皮被丹妮莉丝戏称为"太黄太厚"

这书确实既能当枕头又能防流弹。

"嗯?什么味道这么香?"她抽动着鼻子,循着香气飘进厨房。只见丹妮莉丝正对着烤箱哼着小调,手里还拿着搅拌器在空气中画着莫名其妙的弧线。

"新作品?"羌芙凑近烤箱,透过玻璃门观察里面那个可怜兮兮的舒芙蕾,它塌陷的程度,简直像是被星际海盗打劫过一样。

还没等她发表专业评论,一块杏仁饼干突然塞进了她张开的嘴里。

"尝尝看!"丹妮莉丝眼睛亮晶晶的,"我新研制的'超空间跳跃'配方!"

这名词她昨天才在晚间新闻里学来的。

"唔!"羌芙整张脸瞬间皱成核桃,辣椒粉的灼烧感混着诡异的菠萝蜜甜味在口腔里炸开,饼干渣从嘴角簌簌掉落。

"这个'跳跃'..."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是指从烤箱直接跳进垃圾桶吗?"

“至少名字很星际嘛,”丹妮莉丝突然把榛子酱往羌芙怀里一怼,眼睛亮得吓人:"你整天在纸上鬼画符什么呢?"

"我最近在研究奥伯斯光度积分!"羌芙匆忙咽下饼干碎屑,立刻进入亢奋状态,拽着丹妮莉丝的手腕就往餐桌拖。

她蘸着覆盆子酱在亚麻桌布上划出一道鲜红的坐标系,"你看,如果宇宙无限且均匀——"

丹妮莉丝作为一名多年没上过文化课的艺术生,艰难地尝试着理解工科生的思路。

然而突然某个点跟不上就只能呆呆看着羌芙用五种果酱在桌面复现哈勃深场图像,蓝莓酱星系团黏糊糊地挂在咖啡杯沿。

“……”听不懂,是行业黑话吗?

地球人智商进化的时候没带上我家子涵吗?

这堆果酱涂鸦在她眼里跟占卜用的茶叶渣没什么两样。

"绝了!你真是天才!"她突然啪啪鼓掌打断羌芙。

"那帮我设计个陨石蛋糕吧!和你的图纸一模一样的那种!"她一手拽过羌芙的计算纸,一手把舒芙蕾往前推了推

"这是曲率驱动方程不是甜点谱!"羌芙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计算纸被抢走,上面立刻沾满了糖霜,

面对眼前物理盲信任的目光,她只能绞尽脑汁思索如何在舒芙蕾上面重现天文学,顿时觉得压力爆棚。

"我好像记得我是搞航天工程的,不是许愿池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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