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会展中心人头攒动，付芷的签售台前排起了长队。
她今天难得穿了件正经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比平时成熟不少——如果不看她桌上摆着的那杯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的话。
顾郁坐在第一排的VIP席位，手里拿着付芷的日程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台上的情况。
“下一位！”工作人员喊道。
两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上来——正是之前在密室逃脱遇到的那两个粉丝。
“氟老师！”圆框眼镜女生激动地把漫画递过来，“我们特意来支持你的！”
付芷眼前一亮：“哟！是你们啊！”她爽快地签完名，还画了个Q版鬼脸，“上次密室玩得开心吗？”
“超级开心！”马尾女生兴奋地说，“我们把你和……那位姐姐的合照设成手机壁纸了！”
付芷笔尖一顿：“……啊？”
圆框眼镜赶紧解释：“就是觉得你们特别配！像你漫画里的CP一样！”
付芷的耳根“唰”地红了。她下意识看向台下的顾郁，发现对方正低头看手机，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咳，谢谢支持。”付芷迅速签完最后一张，转移话题，“下次新书签售再见！”
中场休息时，付芷溜到后台，发现顾郁正在和工作人员核对流程。
“妈咪！”她凑过去，像只大型犬一样挂在顾郁肩上，“累死我了——”
顾郁头也不回地递给她一瓶水：“还有两小时。”
“我知道……”付芷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突然说，“刚才那两个粉丝，说我们像CP。”
顾郁的手指在平板上停顿了一秒：“嗯。”
“你就‘嗯’？”付芷不满地戳她的肩膀，“没什么感想吗？”
“你想要什么感想？”顾郁终于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
付芷张了张嘴，突然语塞。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顾郁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的眼神太过清澈，让付芷那些藏在心底的躁动无处遁形。
“……没什么。”付芷最终败下阵来，嘟囔着转移话题，“我饿了。”
顾郁从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三明治，先垫一下。”
付芷接过盒子，指尖碰到顾郁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
签售会接近尾声时，有读者提问：“氟老师，你下一部作品有计划吗？”
付芷转了转笔，笑着说：“等《橘子不台州》完结后，我打算画一个双女主的漫画。”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
“是爱情向吗？”有人大声问。
付芷眨眨眼：“你猜？”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顾郁，发现对方依然低着头，似乎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
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回程的高铁上，付芷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顾郁坐在旁边，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处理邮件。
“妈咪……”付芷迷迷糊糊地喊她。
“嗯。”
“那个双女主的漫画……你觉得怎么样？”
顾郁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随你。”
付芷睁开眼，看着顾郁的侧脸：“你就不问问我……灵感来源是谁吗？”
车厢里的灯光很暗，顾郁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她合上电脑，转头看向付芷：“是谁？”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付芷的心跳突然加速。
“……秘密。”她最终怂了，把头靠回窗玻璃上。
顾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睡吧。”
付芷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悄悄攥住了顾郁的衣角。
高铁穿过隧道，黑暗笼罩了一切。
在这短暂的黑暗中，付芷轻轻闭上了眼睛。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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