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夏考完试的第二天,林白意就带她出去玩了。
按照计划先去了书铺,林白意买了几本新出的话本子,还给孟小夏买了许多小人书。
孟小夏之前也去过书铺,但都是买些先生要求买的书。
抱着一摞小人书,孟小夏开心极了!他哥都没有一次给他买过这么多本!这要看到啥时候啊!
“谢谢嫂嫂!谢谢嫂嫂!”有嫂子太好了!
林白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带你去杂货铺子看些新鲜玩意。”
他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有钱人了!
两人说说笑笑逛了一上午,中午就去了刘家铺子喝馄饨,听孟东延说这两天出了新口味,那肯定是去要尝尝。
“来两碗新口味。”
“好嘞。”
嫌铺子外面热,林白意拉着孟小夏进了屋内。
结果迎面碰见了一个人。
“铁柱哥哥。”孟小夏喊道。
林白意白了他一眼,带着孟小夏去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坐。
真是倒霉,吃个饭还能碰见。
铁柱自知理亏,拿着抹布往外走出去,心中纳闷孟哥咋还不对嫂夫郎解释清楚啊!那都是孟哥自己的主意!
其实,孟东延解释好几次了,但林白意不听,他心眼小就是记仇。
可偏偏老爹让他把馄饨给人送去,顺带几块刚做好的鲜肉饼子,刘老爹不认识林白意,但认识小夏,没错,这是铁柱家开的馄饨铺了。
铁柱只好绷着脸给人送去。
“我们没要饼。”
“我爹送你们的。”
“你爹?这是你家的铺子!?”他这么爱吃的东西竟然是仇人开的!
林白意看了看面前香喷喷的馄饨,又看了看铁柱,反反复复,终于叹了一口气,馄饨……还是要吃的啊!
铁柱还以为林白意会说不吃了,幸好,幸好,没有再多嘴,他是不会再得罪嫂夫郎了,小声说道:“刚做好的,趁热吃,想吃了,再喊我。”
说完人就跑了。
林白意也开吃了,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和这碗馄饨过不去!
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小小咬一口,好吃!好吃!
孟小夏也吃得很开心,俩人吃到半晌,林白意突然看到了小石头。
“石头!这!”林白意猛挥手。
小石头听见声,表情立刻就变了,哭丧着脸小跑过来,“林哥……呜呜呜……林哥……”
林白意吓一跳,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石头坐在板凳上直掉眼泪,也不说话。
给林白意急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倒是说啊!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敢欺负他的人!
小石头缩了缩脖子,又突然看到了旁边嚼着饼瞅着自己的孟小夏,小孩脸上满是好奇。突然感觉好丢脸,连忙擦了擦眼泪,“没……就是就是……”
“就是啥啊!你倒是说啊!”
小石头不知道怎么说,他的脑子乱乱的,可……
“哥哥,你脖子上是什么?被虫咬了嘛?怎么这么大一块?”孟小夏问道。
林白意跟着看过去,眼睛猛地睁大,小孩子不懂,他可懂啊!孟东延在他脖子上亲了好几个呢!
林白意顾不得记仇了,连忙喊来铁柱,让他带着孟小夏去外面玩,这可不兴小孩子听!
小石头捂住自己的脖子,等人走后,拉着板凳靠近林白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什么阿杳哥!什么二当家!两人竟然躺一被窝!还喝了酒!就那啥了!老天爷!林白意越听越震惊,还有些疑惑,你把人家吃干抹净了,你还哭!?
但更让林白意吃惊的在后面,“什么!你要去做上门女唔唔唔唔...”最后一个字被小石头捂在嘴里。
林白意拍了拍小石头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松开自己,要喘不过气了!娘的!力气这么大,要捂死自己!
小石头赶紧松开,“对不起,林哥,我不是有意的。”
林白意翻了个白眼,下一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握住小石头的肩膀,“行啊!好兄弟!你要麻雀变凤凰了啊!”
小石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去上门的,我是...我是喜欢...喜欢阿杳哥,咱家太穷了,我我...林哥,你说娘...会不会怪我?”毕竟上门女婿的名声有些不好,他开窍晚,但也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他就去找阿杳哥了,还和阿杳哥牵上手了!
但前几天孟哥让他跟着去谈生意,意外得知阿杳哥是凌言阁的二当家,他心里害怕极了,连着躲了他两天,谁知道今天早上一醒,他和阿杳哥躺在一张床上,那自己肯定是要负责的,就是不知道阿杳哥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还让自己滚了。
林白意摆手,高兴地说道:“怎么会!干娘知道了,肯定高兴极了!你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夫郎!上门有什么!干娘要是还在,肯定和你一起上门去!”
“那...那我回头就找阿杳哥说说?”
“必须说!等会儿我再带你去买两件衣服!”
“谢谢林哥!”
......
今天,孟东延去了城东。
他借着亲戚的名义去见了林白意的母亲。
毕竟是男子,也不能让帮忙的人为难,孟东延先前也让熟人帮着给林白意的母亲递上了一封信,她同意之后才来的。
见面的地点也是对方定的,是对方暂住院子的小花园。
孟东延跟着下人穿过几条长廊,艳丽的花丛映入眼帘,这小花园也很大。
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林白意的母亲,一眼就认出来了,林白意和她长得很像,同时,孟东延也看见那夫人身边的小孩,不止一个,是两个,他们仨长也很像,看来也都是她所生,只是不知道林白意当初见到的是哪一个。
听见母子三人欢声笑语,孟东延突然想起来今天去带妹妹玩的林白意,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怕是这样的时候不多。
看到来人,张知月喊了丫鬟带着孩子们去别处玩,领着孟东延来的下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小花园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唐夫人。”孟东延打了声招呼,站在一旁,两人隔着些距离。
听到称呼,张知月只是点了点头,唐是她现在的夫家姓。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彼此好像较着劲。
最后还是张知月先说了话,“信上写着你是意哥儿的夫婿?”
“ 下个月成亲,但白意已经上了我的户籍。”
“那他过得好吗?”
“我没办法替他说他过得好不好,我才认识他几个月,但目前有吃有喝有钱花,看着是好的。”好像是因着刚刚那个画面,孟东延说话有些不客气。
可女人就只回了一句,“那就好。”
孟东延心中有些不高兴,就这样?他也不绕弯子了,“我来是想问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张知月叹气道:“可我那时候也没办法,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也不想过了,那药有危险,吃了万一真死了,可怎么办,意哥儿他还那么小,我是真的不忍心。”
“那怎么没回来找他?”
张知月好半天不说话,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我也是想找的,可后来怀了身孕,不能长途跋涉,再后来生了多多,我想回来找意哥儿,结果多多一直昏迷不醒,大师说是被冲了,算出来和意哥儿八字不合,要是长久在一起,受伤的肯定是多多......”
“那也可以养在别处,至少……”
“你懂什么!你又不是我!”说到这处,张知月有些激动,“只要有他在,我的日子就好不了,我过得太苦了,我真是受不了,我不想挨打,我去报官都没人帮我,还是隔壁大哥帮我逃了出来。”
女人掉了泪,“要不是他,我早就走了,至少那几年我尽力了,我走之前还给他留了一个金镯子,嘱咐他不要被他爹发现,意哥儿很乖的,他很听话,他肯定会好好守着那个金镯,他现在长大了,不是吗?就当我们母子的缘分太浅了,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能认他……”
孟东延听到这已不想听了,听着对方从不忍心到不能认,他的心早就已经偏了,在林白意那里,是替他不值。
“要是你们今后碰见了……”
“不会的,今天我们就准备走了。”
孟东延不再说话,他今天来也是想亲自确认一下,是不是人主动抛弃林白意的,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也没必要费工夫去找那个早就当掉的金镯子。
“告辞。”孟东延转身离开。
院子里响起女人的哭声,又痛苦又压抑。
可林白意呢?他做错了什么?
……
林白意他们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没锁,心想着孟东延今怎么比自己回来得还早,孟小夏着急去看小人书,抱着东西就回了屋。
林白意先是看了看孟东延的房间,没人,就去了小书房,人果然在那。
看到林白意,孟东延抬起头,对他招了招手。
林白意有点疑惑,但也走上前去,刚走到旁边就被孟东延拉进怀里坐着。
“怎么了?”别不是要在这吧!
孟东延看着怀里的人耳尖冒红,好笑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啊!”怎么,还是他想岔了吗?自己会错意了?林白意越想越羞愤,闹着要起来。
孟东延搂着他,不让他动,却说了一句话,“她不是你娘亲,我去确认过了。”如果不认就当真死了吧,免得林白意再伤心。
林白意没想到孟东延要说这个,好半晌才回道:“可她胳膊上有疤。”和他娘亲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没有,说是敷的药,我也看了,还上手了。”
“你还上手了?”林白意有点吃惊。
“不然怎么确定她的手腕有没有伤疤?”
“那就是长得像?”
“嗯。”
林白意仰头看了看孟东延,又低下头,勾着孟东延的头发把玩,他知道孟东延在说谎。
其实,他今天下午在街上看见她了,她坐在马车里,老天爷心疼他,用风吹开了一角车帘。
他又一次看到了她,她在笑。
他自己的娘亲他怎么能不认识,但是,算了,只要她过得好就行,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父母,他也要有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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