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树上的两只野鸟在夜色中咕咕了两声。
秦白意识操控着一根枝条,一片枇杷叶无声无息地探出,在毛茸茸的鸟身上轻轻摸了几下……
好软,好rua。
像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两只小鸟,咕咕着又回头亲昵地蹭了蹭那片叶子后,在巢中扑棱了一下。
这株枇杷树上,不止有鸟,还有虫蚁。
此时这些东西在树上,跟在她身体上感觉没什么区别。尤其是树上的害虫,木系异能天生排斥。
融入这棵树后,她的异能和树中的碎片交融,能暂时提升一阶。清除树上的虫蚁,此时对她还是很简单。
秦白意识微微一动,很快,这株枇杷树的枝条和树叶,延伸的延伸,卷的卷……将树上原本的虫子、虫蛹之类的弄下来后,一点一点传递送往这个鸟巢。
“咕咕~”
虫子的尸体堆在鸟巢边,两只小鸟像是被惊呆了,接着咕咕又连兴奋叫了好几声。
很快,这两只鸟欢快地将那些虫子吃了个干干净净,兴奋地又扑棱一下后,才在夜色中,把头缩在翅膀下又睡着了。
枇杷叶又轻轻摸了摸它们,秦白唇角勾了勾,正常的人类社会,连鸟都格外好摸。
幸而是她融入这棵树,能量场仅笼罩了她的身体,只毁了那床单。对于这株枇杷树来说,一切安然无恙。
连树上栖息的鸟,都没怎么惊动。
枇杷树上干干净净了,接下来,秦白先查探了树中的异能核碎片,而后开始慢慢将碎片能量一点点吸纳到自己体内。
这有点像是一斗绿豆,掉进了泡水的红豆堆里,她得亲自一颗一颗地捡回来不说,还得一点一点拿精神蕴养,“擦”好弄干净,才能吸纳。
耗时间,还不能急……要清除这棵树的原生能量的纠缠,十分麻烦。
不然,如果她激发全能强行一次性吸纳,别说异能核的外溢能量,会让这边一大片建筑都轰然崩塌,她这具脆弱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吸纳淬炼要耗费精神,一次四五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秦白心里算了算,即便她每天花费四五小时融进这株枇杷树,想把碎片都吸纳回来,最起码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这么久……有点麻烦。
不过,如果这空院子一直没人住,每次过来脱穿衣服的这点不方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敛起心神,秦白开始一点点从树根处开始吸纳。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婆娑,沙沙作响。
就在这时,秦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心底深处,像是幽幽滋生出一丝躁动,那种躁动……并不强烈,只有些微一丝,但还是令久未感受过这种躁动的她,没忍住双腿摩挲了一下。
怎么回事?
这种在末世极少产生的那种冲动,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她明明根本就没想那种事,而且这躁动,像是来自生命本身的,很原始很难抗拒的一种。
蓦地想到了什么,秦白不由扶了扶额:
她明白了。
枇杷树开花一般在十月到来年二月左右,眼下正是在九月,很明显,这棵枇杷树马上快到花期了。
植物开花进入繁殖期,由于她的异能核大多数碎片都在这棵树内,结果,被这棵树带的,也会陷入繁殖期躁动。
眼下还没正式进入花期,她感受的躁动也十分轻微。
但一旦到了花期……
秦白面无表情地忖度,那还能怎么办,她不信忍不了。大不了自己找点别的事……转移、压制一下这种躁动。
这么想着,秦白又回到了正事上。但只要她融入树内,异能核碎片的能量,就能被她的意识本能,一点点地蕴养吸纳。
感受着像是涓涓细流般汇入自己体内的能量,秦白静静待在夜色中,没多久便有些无聊,想看手机。
她意识动了动,一支枇杷树枝条好像游蛇一样探出,顺着墙角蜿蜒出去,找到了她藏起来的包,飞快卷起了手机。
这时,一旁小路上照过来一片强烈的手电光。
枝条倏地顿住,秦白静静“盯”着走过来的两人。
这两人明显是小区的保安,正在负责夜间的巡逻,一边走一边小声嘻嘻哈哈地聊着什么。
“这家也没住人,”
其中一个拿手电往这边院里照了照,“你说这些有钱人,置办了这么好的宅子,就丢在这不管了——”
“有钱人谁没有几套房子?”
另一个年长的呵呵笑道,“你没见都是金屋藏娇,藏了小三藏小四,藏了小四还要藏小五——可不得好几套。哦,这套没住人是吧,没住人也正常,我看看——哦这家业主是个大老板,京城的。”
说着想到了什么,“对,想起来了,这人两年前还来过,说是来看看院里的枇杷树,那是他家一位老人在世时很宝贝的,光是这枇杷树,都特意叮嘱物业给看着呢。”
秦白听到这里,心里一动:
要是业主回来,她过来就更不方便。不过一想,这业主,也不一定会在这几个月内回来,毕竟都两年多没回来了。
“你还别说,”
这时那年长的又开了口,“可能有钱人娶的老婆都好看,他们的子女也长得好,那业主就是个年轻人,哦呵,你是没看到,一男的,还能长成那样,俊!”
说着又补充一句,“听那男人的司机跟别人说的话,像是这业主家还挺迷信的——那次回来,还要替家里老人去这边寺里还个愿。”
“有钱人都信那一套,”
另一个保安笑起来调侃,“越有钱越怕死——”
两人嘻嘻哈哈说着,很快走了过去。
秦白对他们后来说的这些,倒没在意。
等两人离开,枇杷树的那一支蜿蜒伸出的枝条,卷起她的手机,飞快缩了回来。
树上这边一簇枝叶,簌簌围拢出一个空间,将托着手机的枝条笼在其中,也遮掩住了手机屏幕映出的光线。
秦白刷着手机,搜索了海城附近的地理、民俗等等,连带着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一并饶有兴致地了解着。
唯一遗憾的是,她忘了买耳机。这时刷手机,只能放出了一点音量。
静谧的夜色中,除了偶尔一点点的动静外,整个枇杷树看不出一丝异常。
……
同一片夜色中,海城周老板的私家菜馆一个包厢内,却还是喧闹得热火朝天,周老板激动地大嗓门,压也压不住。
陆珩觉得耳朵都被周老板的声音,震得嗡嗡响。
今天他从秦白家出来后,就直接将那盆死而复生的兰花,给周老板送了过去。
然后,他就见证了什么叫狂喜震惊:
周老板看到那盆花时,整个人都跟被电击了一样,哆嗦成一个劲儿,拿手指着那花,半天说不出话来。
接着这位处事老成的周老板,硬是跟个孩子一样跳着跑过来,咧着大嘴又是拍手又是拍大腿的,视线都黏在这盆花上了。
这不,这晚周老板叫过来好几位至交好友,说是聚一聚,实际是要和朋友们炫耀他这一盆花。
非得拉着他一起喝酒吃饭。这一吃,就吃到了这个时候。
这时,听到周老板又问起,是找了哪位专家救活这花的话时,陆珩脸上表情已经无奈到麻木了。
“真没找专家,”
陆珩又想笑又无奈,“真是秦白自己救活的……她可能擅长养花。”
说着忙又补充道,“她正打算开个花店呢!”
见他说的郑重,周老板还有他那几位圈中好友,立刻都来了精神:“当真?真是那姑娘救活的?她开花店,在哪儿开,快说说——”
有这样的本事,他们这些酷爱花草的老友们,肯定要去捧场啊。
但同时,这些人心里依然是有疑惑的……老周这盆花的事,他们都听说了,也都扼腕叹息。
不可能救活的,被一个小姑娘救活了,他们这些养花草多年的老人儿,要能立刻相信就怪了。
问一声,也是想过去瞧一瞧那姑娘是不是真的擅长养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一看便知真假。
陆珩没办法,只能笑着答应他们,说等秦白开店后,会把店址告诉他们,这些人才放过他,又兴奋喝起酒来。
喝的高兴,众人都有些上头了。
“喂……老周,你这家伙不、不老实哈,你是不是逃酒了?”
这时,老周一个姓韩的老友,突然拿手指着老周醉醺醺道:“你们看看你、你们看、看……他,他像喝了,喝了半斤的样子吗?”
这老韩一说,其他人都看向老周。
都是多年好友了,谁不知道谁。平时老周喝半斤,早就脸红脖子粗了,说话也不利落了,眼神也都飘了……
可是这时看过去,就见老周脸只是微微有点红,说话还十分流畅,眼神也正常!
那绝对,逃酒了!
老周倏地一怔。
他这才意识到,今晚自己的酒量……好像有点出奇的大。
因为高兴?
他试着咳了一声,发现原本上火的喉咙痛,这时竟然也没事了。
太奇怪了。
老周猛地想起什么,立刻扭脸,看向一直摆在自己身后包厢架子上的那盆兰花:之前是为了给大家炫耀,特意搬进这个包厢的。
一开始,离着这盆花近了,他就感觉特别舒服,尤其呼吸一口,说不出的一种清新感觉……
当时他还以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眼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有点难以置信,但没多说,连忙站起身呵呵笑着赔不是,又连喝了半杯告罪,这才大家尽兴散了场。
散场后,原本还打算将这盆花放在店内“镇店”的老周,却突然起意,抱着这盆花开车回了家:
他老母亲快八十了,又重口爱吃辣,上火也是常事,这一段更是身体不舒服,说是睡觉都不安稳。
他送回这盆花,放母亲屋里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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