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敏悠悠转醒,她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可哪还有诚川哥哥的影子啊?
诚川哥哥去了那里?沈敏没有摸到余诚川,立马睁开双眼,房间内,除了她根本没有任何人。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做梦?”
如果是梦境,那她宁愿永远这样睡着,但是,那不是梦,梦境不会如此真切,也不会如此具体,她记得昨晚发生的所有所有,记得诚川哥哥把她送入顶峰时她大脑里升起的绚丽烟花,沈敏从床上下来,她看了眼皱皱巴巴的真丝床单上的显眼痕迹,这绝不是梦!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也许诚川哥哥就在外面呢!
幸好,一出房门,沈敏就看到了坐在窗户前打着电话背对着自己的余诚川,她松了口气,想起刚刚诚川哥哥不在她身边,自己被吓了一跳。沈敏的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坏主意”。
既然诚川哥哥玩消失吓唬她,那她也要吓吓她!
这样才公平嘛!
平时沈敏是不会这样充满“童趣的”,她静悄悄的走到余诚川的身后。准备突然拍一下他的后背然后再蹲下吓唬吓唬他……
余诚川听着电话里对方的嘲笑,无所谓地笑笑,许规在电话里声音颇为夸张地说:“哎呦,是哪位仙姑让我们大总裁大老板如此上心?竟然连那处湖边的房子都用上了?这是准备金屋藏娇了?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总裁夫人会有如何感想诶……”
余诚川原本心情极好,但听到“总裁夫人”这几个字时,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嘴角,他刚要挂断和许规的通话,就看到镜子上照出来的人影——沈敏是准备吓自己一跳么?
余诚川压住的嘴角再一次翘起,他继续装作打电话的模样,可是不论电话里的许规再怎么刺激他,激怒他,他也不为所动,只是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的玻璃窗里反射出的自己的后方。
“喂?你还在听么?”
“余诚川?你是不是又挂断我电话!”
正准备吓余诚川的沈敏一僵,她……好像听到电话里的女人声音……
所以,是因为要打电话才出来的么?沈敏慌了,她忘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她站在余诚川的身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手里的那一通电话上。
会是……诚川哥哥的……老、婆、么?
沈敏丧失了想要捉弄诚川哥哥的兴趣,她有些挫败的收回手,直愣愣地站在余诚川的身后,余诚川透过玻璃望见沈敏抿着的嘴唇和眼中的淡淡忧伤。
他赶忙挂断了电话,他转过身,似是被沈敏吓到似的,做出被吓到的模样,只是他的演技太过一般,沈敏一秒就看破了诚川哥哥的伪装。
如果是其他时候,她或许会笑一笑,但是如今,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沈敏僵在原地,默默地打量着余诚川,她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她却又不敢去问。
沈敏自嘲的笑了笑,曾几何时,她竟然会如此卑微?她摇着头,仿佛在诚川哥哥的面前,她一直如此。
余诚川看沈敏一动不动的发着呆,便走到沈敏身边,他自然而然的环抱住沈敏的细腰,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醒了呀?怎么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沈敏低头看着余诚川健壮的手臂线条,依旧抿着唇,余诚川见她不想说,便也不逼她,只是拥着她边走边说:“早餐想在哪里吃?湖边?还是卧室?我刚做好早点,怎么你不信?走,我带你去看看。”
余诚川和沈敏他们两个像两个连在一起的连体婴儿一般,走了将近十多米后,沈敏抿着的嘴才松动开,她低着头轻轻地咬了余诚川的手臂一口。才说:“诚川哥哥,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我不应该打扰你的生活。打扰你的家庭。”
“什么?”
余诚川无暇估计自己的手腕上的新痕迹,他不解沈敏这是何处此言也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好端端的,沈敏为什么又要咬他。……沈敏只好说:“诚川哥哥,你不是有个女儿吗?我……我这样和你在一起、不太好。”
是因为这个?余诚川明白了沈敏的小心思,他拉着沈敏的双手,将她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后腰上,强迫她环抱住自己的腰后才笑着看着矛盾着的沈敏,突然说:“那既然如此,怎么办呢?你不想和我分开,又不想我和我的女儿分开,那要不你辛苦一点,跟我回别墅去住?我们一起生活这样是不是更好?”
“什么!?”沈敏瞪大了眼,她没听错吧?诚川哥哥要带着她回别墅和他的女儿……还有……一起生活?
余诚川笑了笑,他刮了刮沈敏的下巴,略显无奈地说:“要不怎么办,我也离不开你,你又离不开我,只能这么办了。”
“不行!”
“为什么?”
“你……你、你……”沈敏一连说了好多个你,就是迟迟说不出“你老婆”几个字。余诚川都不用猜就明白了沈敏在想着什么,也知道沈敏纠结矛盾的是什么,他不愿再为难沈敏,只好说“你是说冷宁吧,哦,就是晴晴的妈妈。我其实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只是我们……总是这样情难自已。咳咳。”
余诚川看着沈敏,继续说:“我和她确实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只是为了晴晴,当时我也不够勇敢,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敏敏,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在前天,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
余诚川点着头,说:“只不过我基本上净身出户,房子都留给他们母女了,敏敏,你会不会嫌弃我?”
“当然不!我又不在乎这些,我只是……只是喜欢你这个人。”沈敏说完,脸就越来越红,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在余诚川的怀里,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她显示不知道诚川哥哥结了婚,又才知道诚川哥哥已经离了婚……
不是,诚川哥哥是把结婚离婚当做儿戏吗?
沈敏很想问问他,但她又不好意思去问,要是诚川哥哥又后悔了怎么办?
沈敏这副纠结又藏不住一点心事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余诚川笑着抱住了沈敏,他忍不住再一次亲了亲沈敏的嘴唇,好软,好滑,他们忘情的拥吻着,因为听诚川哥哥亲口说了离婚这件事,沈敏仿佛被褪去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一般,更加的卖力了起来。
···
余诚川确实和冷宁离了婚。
在沈敏父母的葬礼前一天。
时间还是要退到几天之前,余诚川被冷宁的一个电话叫走之后,他当时记挂着晴晴的病情而不得不离开,然而当他离开以后,他却越来越清晰地明白了沈敏在他心中的位置,余诚川的人虽然在赶往龙城的车上,但他的整颗心却留在了沈敏的身边。
那一刻他的感觉是——晴晴和沈敏就像是两个拔河的人,而他则是中间的红色筹码。他已经当了晴晴六年多的爸爸,如今,他更想成为沈敏爱着的余诚川。
这一次是他不得不回去,但在路上,他早已想的一清二楚,这一次,沈敏这个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定了。他活了这么三十多年,第一次清晰的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之后,他竟然觉得一身轻松。
余诚川赶到龙城后就直奔冷宁说的医院。
然而,晴晴却不是在紧张的手术中,而是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调皮的冲着他眨着眼,一见到他就小嘴叭叭不停地说:“爸爸,晴晴好想你哦,妈妈果然没有骗晴晴,爸爸真的来这里找晴晴了。”
余诚川将晴晴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脚,那有任何病危要做手术的模样?可想而知,他被冷宁骗了,从有沈敏在的床上骗到了这里,余诚川攥紧了手心,这个婚,他是离定了!
当着晴晴的面,余诚川没有发作,但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抱起穿着公主裙的晴晴,再一次确认到:“晴晴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要是有的话,一定要告诉爸爸。”
见到爸爸开心的不行的晴晴眨了眨眼,发觉爸爸今天没有笑容,一直都是板着脸后,柔柔地说:“爸爸,晴晴没有不舒服,晴晴只是见不到爸爸的时候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余诚川摸了摸晴晴毛茸茸的小脑袋,脸色也好了许多,六岁多的孩子不会欺骗自己,她口中说的想念是真真切切绝不掺假的。余诚川将晴晴抱起来颠了颠哄着说:“下次晴晴想爸爸了,就自己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或者叫李嫂也行。”
晴晴嘟囔着重复道:“打电话,找李嫂。”
“对,晴晴真聪明。”
“还可以找妈妈。”
这时,冷宁也从晴晴身后的病房里走了出来,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如纸,她垂着眼说:“你来了,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晴晴很好……我只是想让你……过来陪陪我。”
“爸爸,陪陪妈妈、妈妈刚刚动了个小手术。”
余诚川抱起晴晴,走到冷宁的身前,他看着她这副苍白的模样,再一次生生压下了被欺骗的愤怒,余诚川扶着冷宁走进病房,心里记挂的、满脑子里的却都是沈敏。
时间也不早了,余诚川将晴晴交给保姆领走后,他和冷宁间的维持着的假象便再无维持的必要。这时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余诚川清了清嗓子,也许此刻的时机有些不好,但是他却不想再等了,他对冷宁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冷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余诚川最近的心总在外面,也不怎么经常回家,她意识到了他也许再外面有了什么女人,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余诚川会为了什么女人而和她提离婚。
想当初,他们结婚时就曾说好,这既是响哥的遗愿,也是他能拿到响哥所有遗产的要求。
难道他什么都不想要了?难道他连响哥的遗愿都要违背了?
冷宁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什么都不要的余诚川让她害怕。
冷宁揉了揉眉心,她想用自己身体不适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来拒绝余诚川,奈何余诚川根本就油盐不进,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如果有,那也不是冷宁。
“我们离婚吧,当初……是为了晴晴响哥,如今,已经七年了,冷宁,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这几年,各方的势力也都平衡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和你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通过这样的关系来维持了。而且,你已经得到了你想到的了。”
虽说现在的时机有些不好,但是,余诚川却等不及了。他一直注视着冷宁的反应,看着她一脸忧伤的说:“诚川,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里就没有我么?”冷宁似哭非哭的望着余诚川,她的脸色都不那么苍白了,她强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余诚川却没有上前扶住她,他冷冷地站在病床前,状似无所谓地说:“这么多年,你做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不如就在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个清清楚楚,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冷宁被余诚川的眼神吓到了,她不知道余诚川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她也不敢赌,但是该争取的她也要争取,这些年余诚川看似没把过多的精力放在璀璨皇都和巨响集团,但是她却知道,余诚川手里经营的那些黑的白的。早已和当初响哥手里的那些无法同日而语了。
冷明不得不承认再经营权势方面余诚川就是个天才。
她之前想过,如果她能得到他这个人,那她可以不在乎那些财产,那些公司,可如果她得不到他……那她就要为自己和晴晴以后的将来考虑了。她可以不缺男人,但却不能缺了手里能攥住的、原本就属于她的那些东西。
余诚川还在等着冷宁的答复,但是他也有完全的把握,冷宁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冷宁还想再用晴晴试一次,但她的话还没出口,余诚川就用眼神制止了她。他说:“你放心,晴晴是响哥的孩子,就也是我的孩子,况且她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爸爸,我是不会亏待她的,我也不会亏待你。我只要离婚,财产方面,我只拿我自己的那部分,其他的都留给晴晴。”
余诚川明明做了很大程度上的让步,但他这样的话,却更加激怒了冷宁,冷宁狠狠地抓着自己身下的床单,她看着余诚川说:“你只要离婚?只要离开我们这段本来就没什么的关系?余诚川,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半点的爱过我?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她……那个叫沈敏的女孩!”
余诚川听到冷宁说起沈敏,有些紧张,他怕冷宁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伤害沈敏的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冷宁也做得出来,可他也无法不否认自己确实是因为沈敏才想这样快的结束这一段关系,余诚川皱了皱眉,说:“我们的事情,和别人没有关系,这些年我也一直把你当大嫂,我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冷宁,好聚好散不是很好么?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在过这样的生活,你就当是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
最后,冷宁答应了离婚,余诚川也像他所承诺的那样,将她们一直住的别墅留给了冷宁和晴晴,至于公司和璀璨皇都,冷宁是个女人不方便接手,晴晴又还太小,还是余诚川代为管理,但80%的营收却会汇到冷宁的账上。
余诚川悄无声息的离了婚,除了石副总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石副总再一次庆幸自己选对了阵营,不过如今他还在沈敏的老家替沈敏解决那些接二连三的麻烦事。
····
沈敏和余诚川从厨房亲到卧室,听到余诚川离婚的消息,对于沈敏来说,没有什么比这再令她开心了,他们连吃饭都忘了,再一次在床上纠缠了好久好久。
这一次,没有了任何的束缚和道德上的枷锁,沈敏很是轻松,她尽情的享受着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喜悦,她亲吻着余诚川的嘴角,学着他的样子亲吻着他。直到他们筋疲力尽后,沈敏抱着余诚川,像是吃饱喝足的鱼儿一样,她以指为笔在余诚川的身上画着独属于自己的标记,余诚川低头笑着说:“你在练签名?”
“才没有!”
沈敏继续勾画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得懂的“符咒”,勾画的次数多了,余诚川也慢慢的看出来了这是“川”“爱心”“敏”和“敏”“爱心”“川”。
余诚川笑了笑,他握住沈敏的手让她不许再动,“怎么了?诚川哥哥?难道你怕痒?”
余诚川轻佻着眉,说:“没有,只是觉得这一刻很美好。你看窗外,湖面上的那两只鸟像不像咱们俩?”
这一刻确实很美好,沈敏觉得她活了这么久,之前多么快乐的瞬间都抵不过能这样肆无忌惮光明正大抱着诚川哥哥的时光。
她想就这样,一直这样,和诚川哥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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