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之外,游戏大厅再次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不是新人,是有着经验的老玩家。
游戏大厅似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有的图书安安静静地被尘封在柜子里,有的在空中跳跃。
那些新人的情况时刻显现在空中不断飞舞的图书中。他们仅需伸手,图书就迅速飞至他们手中。图书的封面是深蓝色的几个透明立方体,写着国王游戏四大个字。
书的每一面都是一位新人的实时放映。
一个短发小女孩在这些大高个中显得格外小巧,腰间佩戴的蝴蝶挂坠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她脖梗间蜷卧的橘猫惬意地蹭着她的脖梗,引起一阵瘙痒。
她轻柔抚摸过毛绒绒的猫头,它才安静下来。
女孩随手翻开一页,没看多久,就觉得无趣,便翻开下一页。
瞧见熟人的面孔勾起了她一丝兴致,很快,就再度让她惊喜。
“这不是,张天师吗?”她口音上扬。
副本内,他们正吃着令人作呕的早餐。
“这是蛆?”张天乐用筷子夹起一只裹着面包糠的虫子,面容扭曲,脖子上戴着的竖着中指的项链挂坠晃来晃去。“是给人吃的吗?”
“可是那怪物不是要求了,每位病人必须就餐吗?”季循无奈地向食堂左面的墙壁看去,“那不也写着不要浪费一粒粮食?”
“这TM是粮食?!”
“唉,吃吧。其实味道还行……”季循夹起一只塞入嘴里。
张天乐一脸嫌弃,迟疑很久过后终于开始尝试。
只一口,他就后悔了,“这东西怎么还会爆浆?!”他差点把口中的东西喷出来。
季循体贴地递过去一杯水“就着水咽下去。”
张天乐看了眼吃的面不改色的季循,震惊道:“你吃的惯?”
“唉,”季循叹了口气,“小时候家里穷,我还吃过水煮的这个。”
张天乐:……这么穷的吗?
一群人面目狰狞地吃完一盘蛆后,院长让他们自由活动,但必须牢记规则。
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几张发黄的旧纸,有种古老的气息。上面用正楷规规矩矩地印着四行字。
1.不可以拿其他人的东西。
2.医院里的医生是能帮病人恢复正常的人。
3.所有病人恢复正常,游戏结束。
4.规则是胜利者制定的。
院长走出食堂的门的一刹,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点开了那些人的哑穴,混乱的声音搅得人脑袋也发昏。
看完规则后,季循果断走出食堂,张天乐张天乐一路跟着他。实在太吵了。
有不少人三五成群的散开,食堂渐渐安静,那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没有人看到,第四行下面还有一行白色的小字,第五行字距离第四行太远了,远到不在纸上,在墙壁上,而且与墙壁一个颜色,仿佛融入了墙里。
第五行小字,写着,第一百零一位病人需要拯救所有病人。拯救方式:杀死。
这行字似乎发现没人注意它,赌气般悄悄把自己隐藏进墙壁里,至此任何人都不能再看到它。
他们首先回到各自的房间,找到自己的蜡烛,藏起来,约定准备就绪后到食堂集合。毕竟就算别人不能拿,一些反社会分子也可能见不得别人活着,把它藏起来或烧掉。
不过还好,他们的蜡烛都还在,一路走过廊道里的病房,所有房间门都是虚掩着的。
“那些门没有关。”张天乐只轻轻用力,门就开出一道缝。“27号,”张天乐扫了一眼房间口的门牌号,“我昨天见过他,但今天他没来,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走,”季循首先进到房间里,“进去拿些东西。”
“唉唉唉!”张天乐忙扯住季循的衣角,使季循不得不停下来。“规则不是说不可以拿其他人的东西吗?”这可把张天乐吓得不轻。
季循轻笑一声,反问“什么是人?我们?还是那些怪物?”
不合时宜的笑配上诡异的话让张天乐渗出一身冷汗,他盯着季循,断断续续地问“什么意思?”
“在那些怪物眼里,我们才是怪物,他们是人,因为第二条规则说了,医院里的医生是能帮助病人恢复正常的人,重点是,医生是人。而昨天死的是病人,也就是怪物所谓的‘怪物’,不是人。这当然不算拿其他人的东西。”
季循说完,再次朝着露出张天乐微笑,“当然,规则也有可能不完全正确,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张天乐知道,在原地等着,让季循拿自身做试验最保险。“我陪你一起。”但他还是跟了去。他相信季循的推测。
房间里的布置和他们的相同,床单还有褶皱,被子随便地铺着,半边被子落在地上,沾了些灰。
季循拉开柜子,果然,那人没有点蜡烛。只见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三支蜡烛。“我来拿。”季循抢先一步把蜡烛拿了起来。
“这上面有名字。”张天乐仔细观察,“不会没有用吧……”
季循季循没有回答,把一只蜡烛揣进裤子口袋,剩下的放了回去,“出去再看看,如果还没有惩罚我,就说明我推的没错。这蜡烛管用的话,一人半根就够活到第七天了。”
季循出去转了转,其实不止是为了找线索,更为了找人。
“规则的重点应该是后两句。”季循漫无目的地扫视每一个掩着的房门,冲张天乐说。
张天乐没有问为什么,自己想了想,“所以我们拿到蜡烛或许没用?”
季循嗯了一声,“不然规则为什么要说所有病人恢复正常,游戏结束。对怪物来说,病人恢复正常是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
“有没有可能,那句话的意思,是所有人在第七天之前全部死亡,游戏会提前结束?”张天乐挠了挠头。“死亡的病人在怪物眼中可能也叫恢复了正常。”
“那我们拿的,到底是怪物的蜡烛,还是病人的?还有规则最后一条,规则是胜利者制定的,什么样的叫胜利者?”
张天乐没说话了,他不知道。
“等等”张天乐叫停了走在前面的季循,“我的传家宝不见了!”
季循疑惑地回头,“什么传家宝?”
“我爹给我的,说是价值几十个亿,我一直戴在脖子上,没取下来过!”张天乐在自己身上到处摸索,急的冒火。
季循:……“你说那个竖着中指不太礼貌的项链挂坠值几十个亿?”季循没把话说完,他想说:这明明就是骗你的啊!为什么你会信?
话虽如此,他也没含糊,跟着张天乐往回跑,一路到处找。就在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回27号病房时,里面已经有了三个人。
里面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向他们看去。那是两男一女,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见又来了两人,神色平常,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剩下两个年轻人和他动作同步。
“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串不礼貌的项链,赵警官。”季循突然开口,盯着为首的男人。
男人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声很大,似乎经常锻炼,健朗的身子骨一抽一抽。
季循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他笑,张天乐在他身侧小心翼翼地问:“他是谁啊?”
“我小时候家里出了点事,他是当时调查的警察,后来一直承蒙他的关照。只是已经是好久之前了。”季循没看张天乐,解释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小子长挺快啊。”赵警官将视线转移到张天乐身上,
“这个?”他手中静静躺着张天乐的传家宝。
张天乐警惕地接过,眼睛时刻打量着赵警官,赵警官抹了一把鼻子,笑道,“嘿,我就知道是你的,季循这家伙才不会戴这么有神经项链。”
神经项链的主人:这是传家宝……
“我是在这间病房里捡到的,你们进来过?”赵警官再次将目光转向季循。
“嗯”季循点头。
“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病人在怪物眼中才是怪物,所以我们拿病人的东西不算违反规则。”赵警官贴心地拿出一根蜡烛递给季循。
季循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眼眸微眯,缓缓问道:“你在柜子里找到了几根蜡烛?”
赵警官为什么会说他们还不知道?如果他们也拿了蜡烛,应该会发现蜡烛少了一根。
赵警官丝毫没有察觉,开口回答:“三根啊,怎么了?”
三根……
不止季循,张天乐也震惊了,他明明记得,他们拿走了一根。
“能把你们在这里拿的蜡烛给我看看吗?”季循想比较一下这些蜡烛的区别。
赵警官把蜡烛递给季循,季循仔细观察,“这根上面没有名字。”张天乐凑上来,确实,但除了这一点,它和其他蜡烛一模一样。
“唉?真的!”赵警官表情不可思议,
“我们找了不少,这还是唯一一根。”
“可我这里还有一根,”季循从兜里掏出他拿走的那根,刻着和赵警官手上的另两根一样的名字,“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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