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
沈冶伏在谢松年背上,左手松松揽着他的脖颈,右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像是可爱兔耳。
蘑菇的迷惑效果加上狗尾巴草的驱除能力,引得一路的诡怪纷纷侧目。
诡怪:同不是人,他们怎么不被植物腐蚀?
随着距离拉近,建筑的真容缓缓映入眼帘。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安装了电动推拉大门,楼面贴满绿色壁砖,窗户上的钢化玻璃仅有几处划痕,不像是经历过大规模战争或者某种自然灾害。
但也不像有人居住......
沈冶自动跳下地和谢松年并肩踏入楼内部,此刻楼门大开,一层大厅地面早已经被黄沙覆盖。
两人小心翼翼的顺着消防通道一层一层查看。
大多数的房门都开着,有些房间散落着一些文件,鬼画符似的写着某些高深的数学公式,或许北大韦东奕看得懂,但只学过高等数学的沈冶完全看不懂。
他们只能将这些文件物归原位,继续向下一个房间前进。
更多的房间内放着些高端仪器,核磁共振、XRD......更多的沈冶只在手机上见过,很可惜并不会使用。
但两人也不是毫无收获,这栋建筑竟然有电!
两人选择了一个带窗帘的房间。
谢松年反复检查无恙后,拉上窗帘并打开一盏小台灯,向沈冶说到:
“休息一会吧。”
沈冶脸色泛红:“姐夫背了我一路,还是我守夜,姐夫你去休息吧!”
“不想睡就继续向前走。”
沈冶听完果断跳到床上,灰扑扑的双手乖乖放在胸前,安详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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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间,沈冶仿佛堕入深海,高强度的水压挤出了肺部最后的空气。
即将窒息时,沈冶骤然睁眼,还未待大口呼吸,嘴巴便又被一双大手捂住。
谢松年:“别说话,有人来了。”
沈冶眼珠左旋,透过房门缝隙看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类急匆匆地穿行而过。
而就在这瞬间,周周的声音响起。
【吃!不吃...吃!不吃...吃!不吃...】
沈冶内心:“怎么卡壳了?要不要给你上点美孚润滑油?”
【吃!不吃...吃!...】
周周的声音直到人影走远才停止。
谢松年也在此刻松手:“这些人不太正常,我们先行离开再做打算。”
沈冶:“好偶”
两人沿着昨天的路线准备撤离。
谢松年刚打开消防通道的金属门,“哐!”又立刻关闭。
沈冶疑惑地望向门缝,然后看到了楼梯间密密麻麻的白色人影。
......
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枯搞的声音徐徐入耳。
“两位迷失的旅人请不要害怕,我们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诡雾危险,请尽情的在此处歇息,不必忧心。”
“你们研究院隶属什么单位?”,谢松年思虑半晌后提问。
“木星的深空基因溯源中心。”那声音不急不缓,“这是我们的批复。”
一张白色卡片从门缝探出头,沈冶捡起后送至谢松年眼下。
盯着卡片上鲜红的印章,谢松年的眉头拧的更深,这确实是他亲自盖章批建的合法建筑。
可是...
吱呀~谢松年推开消防通道大门。
这次沈冶终于分明地看清楼了梯间一行人脸色各异。
沈冶的视线落到走到面前枯木朽株的老者身上,后者主动向谢松年伸出右手
“谢队长,我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我叫岑森。”
在沈冶不解的目光中,谢松年同样伸手回握:
“岑所长,久闻大名。”
“哈哈哈哈哈”
岑森用力摇晃两人紧握的手,转头向身后的众人说道,“我就说谢队长不可能变成诡异吧,你们啊就是多心了。”
这时,后面的众人才稀稀拉拉地附和。
“谢队长好。”
“呼,幸亏是人。”
“吓死宝宝了。”
沈冶眼尖地看到刚才开口之人,悄悄把枪别回后腰。
看起来是真的很怕了。
“谢队长,我们的情况万分复杂,请跟我到办公室详谈。”岑森长叹一声,伸出右手引导两人前行。
3301,所长办公室。
岑森整个人都被座椅包裹,沈冶完全看不清到底哪里是头,哪里是脖子。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烦请两位请喝些热水,为难谢队长和这位?”村长努力从座椅中伸出头看向沈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谢松年接话:“他是我弟弟,小冶。”
“哈哈哈,原来是谢冶先生,怪不得两位模样...额,一致的玉树临风,人中龙凤。”
岑森扫了一圈,也没在谢松年和沈冶脸上找到相似的五官。
谢松年并不反驳。
“闲言少叙,岑所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甫一落地,岑森便将事件经过娓娓道来。
“我们所是深空基因溯源中心在火星设立的分支机构,专攻人类基因疾病。刚开始,一切都很和谐,实验也进行的十分顺利。”
说到这儿,岑所长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可没想到前几天我们所竟遭遇诡异的袭击!虽未有人员伤亡,可总部还是决定把我们调回木星。没想到星际飞舟还未来到,我们就先遇见了谢队长。”
沈冶放下手中热水,向给自己倒水的女士微笑感谢,问道:“可我们昨天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你们啊?”
岑所长:“研究所被袭击后,我们都躲到地下防空洞中去了。”
沈冶:“原来如此。”
沈冶刚想继续追问,哪成想谢松年突然开口:
“谢冶,趴下!”
沈冶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谢松年叫的是自己,于是紧忙趴倒在地。
只见谢松年一拳放倒给沈冶倒水的女士,然后两三步跨到办公桌后,将岑所长强压在桌面,并抽出枪抵住后者的太阳穴。
沈冶不明所以,但也立刻起身,拿走倒水的女士掉落在地的配枪,紧忙跑到谢松年身后。
“所长,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的白大褂一窝蜂地涌入办公室,举着各色武器对准沈冶二人。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都放下枪!”
岑森怒吼,“谢队长是什么意思?我等好意相迎,谢队长却举枪对之?”
“那就要问岑所长,为何不说实话了。”谢松年的枪用力下压,“这栋楼里的实验台各个都超过2米,可不像是解剖动物用的。”
岑森陷入诡异的沉默。
“谢队长果然慧眼如炬。这件事本是桩丑闻,我不想玷污二位,因此选择隐瞒。其实,我们所设立在火星的根本目的就是想摆脱木星的稽查。因为,我们还在进行,人体实验。”
“什么!”沈冶骇然失色。
岑森面色涨红:“人和动物的DNA相差十万八千里,而在基因设计领域,即便是微小的差异也会导致效果大相径庭。不过我们的志愿者都是濒死且自愿的,我们也赔付了相应额度的赔偿金。”
谢松年沉吟:“志愿者的尸体在哪里?”
“在负一层,我带两位去看!”
白大褂带着沈谢二人来到停尸房,这里冷的沈冶打颤。
岑森拉开几床停尸柜,里面果真放着几具尸体,面容安详,腹部还有手术后的缝合痕迹。
谢松年检查过后,缓缓地放送钳制。
“抱歉,岑所长。”
岑森忙不迭地回应:“千万别这么说,人体实验本就是星际法规明令禁止的!只是如今人类的生存环境愈发恶劣,植物活性日渐降低,我们一直在思考,人类到底如何才能存活。想来想去,似乎唯有一条路可言---进化。”
说到此,连带岑森在内的所有白大褂都羞愧地低下头,沈冶还听见微弱的哭泣声,像是对同胞的痛惜,又像是对前路的绝望。
悲伤的氛围蔓延。
谢松年冷酷开口:“岑所长,贵所的情况我会如实向中央基地高层反应。”
岑森:“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今天我们兄弟二人恐怕还要叨扰岑所长一晚。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若是所长日后有什么难处,尽可以联系我。”
“我代表基地在此向各位致敬!”
岑森等人似乎没料到事件反转至此种方向,磕磕巴巴的说:“多谢您,多谢您!夜晚不安全,谢队长要不要去防空洞内休息?”
谢松年:“不必了,我弟弟不适应嘈杂环境,我们还是回刚才的房间。对了,还请所长送几块压缩饼干来,我们的物资早已丢失在诡雾中。”
“好好好!红叶,你去取几块压缩饼干给二位送去!”
红衣女士低头应是。
沈冶怀着满腹歉意,跟随谢松年回到房间。
沈冶把自己甩到柔软的床垫上,开口:“姐夫。”
谢松年以手势制止沈冶接下来的话,开门确认四周无人后,他反而对沈冶提问:
“沈冶,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会轻易的被宋怀远欺骗?”
“啊?因为我不认识他呀!”
谢松年循循善诱:“仔细想想,凡是伪装必有缺漏。”
“额”,沈冶脑中仔细回忆与宋怀远的初次见面,和善的微笑,破烂的衣衫,灰头土脸的...
沈冶灵光一闪:“是手!宋怀远的手白皙细嫩,完全不可能是一个底层人的手。”
说着,沈冶忽然懂了谢松年的言外之意。
岑森还在说谎!
研究所所长属于高知、高收入人群,可以聪明‘绝’顶,可以面容沧桑,唯独不可能有一双饱经风吹日晒,颤抖不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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