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原名岑二狗,颤抖着手端来两杯水---这是他特别在实验室的超纯水机器中接来的。
神明就应该喝最干净的水!
沈冶傲娇地拿起一杯,不再理会全身僵直的周慧,转而对岑二狗开口:“你们现在欠我好多诡怪!”
岑二狗立马接话:“我们已经组织剩余人手去外面抓了!马上就能回来。”
沈冶颇为赞赏地点头:“你不错,那就奖励你多给我抓两只诡异吧!”
“额,那谢谢小谢先生。”岑二狗不理解抓诡异做什么,不过神明所想,必有道理。
沈冶灌了一大口水转向静立原地的女士:“周慧姐听明白你是如何暴露的了吗?”
“嘿嘿......是谢呦,我!姓!‘谢’!”
“呵”,周慧闻言发出不屑的声音,“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可早了去了!”沈冶挑眉,“第一次见你,我...姐夫就发现你不对劲。”
“当然,出差补贴那次,我也发现你有问题了,哼!”
周慧想起‘出差补贴’就生气。她眼珠上撇,露出整个眼白:“我看你就是掉钱眼儿里了。”
这话着实说出了谢松年和岑二狗的心声。
可沈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钱眼是...钱做成的窝?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幸福的事情?”
“小谢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叶,你你你”,岑二狗越听越糊涂,不断着急地抓耳挠腮。
“岑所长,红叶也就是周慧女士是我们的旧识。”谢松年擦干手术刀上的鲜血,“不介意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吧?”
“这”岑二狗有些犹豫。
红叶虽然刚来不久,可早已融入他们的大家庭,况且三人间流动的也绝不是什么和谐有爱的氛围。
“谁都不用走,我现在就把全部真相告诉你们。”周慧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但我10岁就为他们打工。”
周慧并不是孤儿。
她跟着父亲和继母一起生活。父亲再婚后的第一年,周慧还是个饱受疼爱的小公主。父亲和继母甚至为了让他尝一口天然食物的味道,毅然踏入诡雾。
但爱意瞬息万变。
第二年,她的弟弟出生了。
周慧眼底满含无奈和痛苦,还有不可自抑的悲伤:“接下来就是一个十分老套的故事。7岁我便辍学在家照顾弟弟,而父母仍然拼命赚钱。不同的是,他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都不会花在我身上,甚至,他们为了给弟弟存钱,竟给我规定了食物额度---三天吃一块压缩饼干。”
“可后来的某一天,父亲和继母照常出门,再也没有回家。”
小周慧举目无亲,即将饿死之际,几个男人出现带走了她。他们给周慧食物,但同时也要求周慧为他们办事。
为了这一口食物,周慧杀了很多人。平凡之人也好,基地栋梁也罢,周慧从不手下留情。直到前年周慧被派往中央基地并遇见梁长风。
周慧的嘴角上扬:“他是第一个毫无芥蒂对我好的人,因此我疯狂的爱上了他。”
“还不肯说实话吗?”
谢松年稳坐山岳,自有一番沉凝气质。
而此刻周慧却敛起话音,归于长久的沉默。
沈冶本已沉浸在周慧编织的故事中不可自拔,闻言,滴溜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尽是吃瓜没吃明白的好奇。
“我听说梁长风父母早亡,但,我还听说,她有个姐姐,早年不知所踪。”
谢松年夺过沈冶的水杯:“前段时间梁长风频繁接取任务、存钱,应该就是为了把你留在基地。甚至,为了你,他恐怕还间接参与了诡异的运输。”
“他没有!”周慧怒吼。
“......他只是劝我不要再跟组织联系。对不起,谢队长。”
“没必要跟我道歉,你杀死了所有的诡异,唯一剩下的一只,造成的最糟糕的后果不过就是把某人吓了一跳。”
沈·某人·冶:.......
“至于绑架沈冶嘛”谢松年轻笑,“我猜你可能要倾家荡产。”
沈冶不可思议:姐夫是怎么知道他想法的!!!难道自己的心思跟周周的心思一样好猜?
不可能,他比周周聪明多了。
周周:【......】
谢松年继续说:“跟我们一起回去,基地永远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类。”
“长风能在您手底下工作真的很幸运。他打心底把我认做血肉至亲,可惜我杀了这么多人,我不配。”
忽然,刺目的鲜红映入沈冶眼帘。
周慧嘴角缓缓渗出血液并迅速蔓延至七窍,“嗬嗬,没...没人能背叛组织。”
沈冶箭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并试图把种子塞进周慧身体来拯救她,怎奈处不大。
鲜血还在不断奔涌。
“我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光线纷纷逃离周慧发散的瞳孔。她的嘴角定格浅淡的微笑,像是已经望见彼岸至亲。
“嗬,小心,何小小”
......
时间仿佛止于此刻。
看着怀中的尸体,沈冶扪心自问,周慧到底是否该死?
虽然无人有权代表死在周慧手底的亡魂宽恕她,但即便如此,也不应该有人越过法律判她死亡。
“姐夫...”沈冶回头。
“记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谢松年将沈冶轻拥入怀,语气异常坚定,“清除威胁人类生存的所有障碍。”
“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万千亡魂,终有一日我们会还他/她公道。”
*
旁观一切的岑二狗:大脑宕机紧急加载中......
“红叶她...”
“她的真名叫周慧。”谢松年陈述客观事实,“把她葬在这儿吧,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归宿。”
谢松年裹好遗体并平稳放入土坑。剩余几人则挥动铁锹,直到泥土将全部轮廓覆盖。
“姐夫,墓碑上刻什么合适?”沈冶暴力锯下研究所的金属招牌,准备用激光在背面刻字,“我猜她并不想被冠以梁姓”。
“刻‘周慧之墓’就好。”
“嗯。”沈冶小心翼翼地打开激光设备,边刻边说,“人真的好复杂,周慧厌恶梁长风带走父母所有的爱,但她还是为了弟弟背叛组织。而宋怀远罔顾人命,却也愿意为了妹妹宋安宁抛弃一切,甚至生命。”
沈冶忽然抬头,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姐夫,我也愿意为了你和我姐抛弃生命!”
“不需要,你永远不会走到那一天。”谢松年目光灼灼,“我有预感,我们离胜利不再遥远。”
“姐夫,那我们一起努力!”
“好”
岑二狗还没放下铁锹就被两人的对话感动到涕泗横流。
他不禁想,如果出生在地球,那他们该有多么幸福啊!
“谢队长、小谢...沈先生。”岑二狗擦擦眼泪,“余渺他们活捉了几只奴仆级诡异,两位准备如何处置?”
谢松年语气冰冷:“全杀了,拖回来清理。另外还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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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绿色大门前,只剩一半的招牌摇摇欲坠,勉强能辨认出研究所三个字。
岑二狗就站在门前指挥几人清理诡异尸体,唯一的清理工具就是沈冶带来的狗尾巴草。
“鱼哥,你都干了这么久了,还是让我替你一下吧。”
余淼看向说话的王强---他是研究所内为数不多的还没来得及被植入诡异肉块的人:“你别说,我还真有点累,那就谢谢你了哈!”
“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我又矮又瘦,但也想为集体付出些。”王强话锋一转,“不过我看兄弟们做完手术后似乎还是照样强壮,他们体内诡异真的被取出来了吗?”
上钩了!
余渺也假装好奇:“岑哥,我也想不通,怎么咱们自己切割的时候,诡异比钢铁还硬;谢队长他们切割的时候,诡异就跟豆腐差不多?”
岑森面露不耐:“这是整个中央基地的大秘密,甚至关乎人类存亡,怎么能随意宣扬!”
余渺:“霍,这我可更好奇了,岑哥你就偷偷告诉我们吧。咱都是自家兄弟,绝对能保守秘密。更何况唯一能打开的星环就在你手上,我们就算想向外透露也没工具呀。”
“就告诉我们吧。”
“我真的好奇死了。”
“行了!”
岑森的声音不似刚才冷硬。
王强趁热打铁:“岑哥,我是真觉得这件事太过奇怪,你说出来原因也好让大伙安心。”
岑森不断地原地踱步似是左右脑互搏,最终还是亲情占据上风,于是谨慎开口:“你们可一定不能往外说...谢队长在领主级诡异的领地内发现了一批种子。”
“啊?”
“我擦,谢队长能干死领主级诡异?不愧是星际唯一真男人!”
“是我想的那个种子吗?我记得农业联盟不是宣称这些种子脆弱到接触诡雾就失活吗?”
“这一批种子不一样!”岑森压低声音,“据说这是一批能提升人类异能的种子!”
“那我的飞天梦岂不是就要实现了!”
余渺送给高铁柱一个大大的白眼:“能让你这体格上天的,恐怕得拿出不丹松的种子。”
“不丹松是什么?”高铁柱挠挠头,“俺没家,也没上过学。”
余渺罕见的生出一丝愧疚。他本来想借用以前看过的体型巨大的不丹松讽刺高铁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但现在,余渺想扇自己几个巴掌。
“别闹了,尽快把这一批诡异清理干净,然后回去处理你们的伤口。”
岑二狗急吼吼地返回防空洞。
接下来,就该看‘内奸’如何表演了。
周周:咱俩半斤八两,一个爱吃一个爱钱,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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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是谢呦,我!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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