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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此时,原本行驶中的马车停下,远处的喧闹声亦顺着风飘过来。

宋令仪等马夫拿来轿凳后,才足莲轻踩落地。

马夫见另一人迟迟没有下来,以为他是不舒服,关心道:“宋先生,可要小的拉你到就近的医馆看一下?”

“不用,我没病。”脸色难看至极的齐信从马车上下来,脑袋像是被人给重重锤了几下,要不然怎会感到一阵阵恶心。

宋令仪心情极好的劝道:“先生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还是去医馆看一下比较好,莫要讳疾忌医。”

“不用。”短短两字,像从他牙缝中硬挤出来。

虞城举办的花灯会自是比不上建康,可对于不少人来说仍是一生中最美的景色。

齐信像是被她刚才的话给恶心到了,从下马车后就开始板着脸不在说话。

站在小摊前挑选着簪子的宋令仪则在思考,如何甩掉他,好出城和安排的人会合。

出门前,她已经把路引户籍什么都缝在了衣服里,身上除了银票还有能找开的碎银。

老板见她衣着料子皆不凡,认定她是大主顾的上前推销,“我这里的簪子都是当下建康那边最流行的样式,夫人瞧下可有自己喜欢的。”

宋令仪捏着一支白玉簪子,问,“多少钱?”

老板以为生意来了,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缓缓报出一个数字,“不贵,只要二两银子。”

听到二两银子的宋令仪放下簪子,转身就走。

看人下碟的老板见她走了,当即慌了,“诶,夫人你别走啊,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齐信没想到她会那么干脆利落走开,“我以为你会买下那支簪子的,毕竟才二两银子。”

“一个做工成色皆称得上普通的簪子就敢要我二两银子,我只是钱多,不是傻子。”何况那样普通的簪子,她也不会看上眼。

两人说话中,正好见到有人当垆卖酒。

卖的还是虞城有名的春花酒。

齐信掏出铜钱打上一升,因没带酒具又多花了两文钱买了两个竹筒制成的酒壶,并递了其中一个竹筒给她,“不知建康的酒比起虞城的酒,夫人认为哪方滋味更甚。”

接过竹筒的宋令仪抿了抿唇,“酒就是酒,在我眼里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酒没有区别,那么人,应该有区别。”齐信不羁地拔开酒塞,当街对嘴饮上一口,手上晃着酒壶,“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感情岂能和外面买来的粗制滥造的酒水混为一谈。”

“就好比我手上的春花酒,入喉时有给我过瞬间的惊艳,要说喜欢,却抵不过我最爱的杜康。”

宋令仪并不爱饮酒,但她突然想到了将人甩掉的办法,“先生若是好酒之人,妾身倒是听说这条街上有间酒馆,里面不止有先生钟爱的杜康,亦有蔷薇露,黄柑酒,齐云清露。”

没想到她会如数家珍的齐信摩挲着酒壶,目带审视,“夫人倒是对此地熟悉。”

宋令仪也不避开,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和他对视,“先前和府上丫鬟打听来的,没想到正好用上。”

她说的酒馆就在长街最尾,今日除岁家家户户都出来赏灯,他们到的时候,酒馆一楼以是坐无虚位。

好在二楼雅间还有位,只是价格要稍贵一些。

两人刚进到包厢,小二就端着他们要的酒水上来了。

宋令仪起身亲自为他斟上一杯,“先生尝下。”

宋令仪又目露惋惜,“只是可惜虽有美酒,只有我们两人,倒是少了几分乐趣。”

“夫人此言差矣,鄙人倒是认为对月饮酒也是一番趣事。”齐信不客气地接过,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桌上的酒壶瞬间空了一半。

在酒壶又空了一个后,宋令仪冷眼看着男人从清醒逐渐变得双眼迷离,满身酒气,最后脑袋一歪的磕到桌上。

没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一看就知道已和周公手谈一场。

宋令仪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打开一壶新的梨花白给自己倒上一杯,慢悠悠地呷上一口。

又趁着无人注意时,把酒液往衣服上倒去,好让她闻起来也是满身的酒味。

等时间差不多了,宋令仪伸手推了他几下,确定他是真的熟睡后才起身离开。

她刚推门离开,原本趴在桌上醉酒不醒的男人陡然睁开了眼,取下腰间挂着的香囊,从里面倒出两枚解酒丸扔嘴里。

倒是可惜了今晚上喝的美酒。

宋令仪从二楼下来后,没有走正门,选择从后门出去。

出去前先谎称身上的衣服被酒水打湿了,还同酒馆老板娘买了一件没有穿过的衣服,并同她茅房在哪边。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快步走向后院出去的小门。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宋令仪的手刚放到木门边,身后就传来一道,本属于醉酒后睡着了的人的声音。

刹那间宋令仪伸出手一僵,庆幸自己没有马上换上衣服,否则现在直接能来个人赃并获。

“夫人一直想甩开我,难道是夫人提前恢复了失去的记忆,才想着要甩开我。”齐信一直不信她是真的失忆了,今日终于把他抓了个显形了。

宋令仪转过身,那张因醉酒后泛红的脸颊如雪地里的红梅,醉眼朦胧地伸出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疑惑地歪了下头。

“奇怪,先生怎么有两个头啊。”

“不对,不是先生有两个头,是先生变成了两个人。”

见她这副酒鬼样的齐信眉心狠狠一跳,更多的是认为她是在装醉,眉眼骤冷带着嘲弄,“夫人,装疯卖傻有意思吗。”

“奇怪,先生怎么变成了三个。”宋令仪答非所问,伸出一只手就往他旁边抓去。

宋令仪晃了下脑袋,嘴里又嘟哝着,“先生又变成了四个。”

“不对,是五个了。”

行,她有本事装醉,他就有本事让她装不下去。

马夫驾着马车离开时,不安的再三确认,“先生,我们就这样把她扔在那里,会不会出事啊。”

齐信一把拉下帘子,“一个装醉的人怎么会遇到危险,再说不是暗中派了人保护她吗。”

他倒是要弄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又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地步。

今夜要去巡逻的秦殊得知他们两人去逛花灯后,当即将活全抛给了赵伟,自个快马加鞭回到府上。

以为他们两人会很快回来,结果他等得月亮都快要下山了,其中一人才迟迟归来,满身的酒气臭得直熏人。

骨指攥紧的秦殊压抑着怒火,斥问送他回来的马夫:“怎么就他一个人回来了,另一个呢。”

马夫被将军一瞪,吓得以为小命不保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位说她想一个人走回来,正好醒醒酒,就先让小的带先生先回来了。”

又道,“将军放心好了,先生说在暗处派了人看顾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更不会让她逃掉,也正好能借机钓出她身后的大鱼。”

听到她独自一人丢在街上,秦殊哪儿坐得住,让福安牵着自己的马来就要出去寻她。

她现在可是质子,要是出了事以后如何拿捏祁家换取利益。

骑着马的秦殊踏遍了入夜后的虞城大街小巷,最后终于在某间府邸的台阶上,找到了那抹单薄纤细的身影。

这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的声响。

胜过两军交战对垒前,如雷般敲响的战鼓声。

身上雪白大氅染灰,几缕墨发垂落脸颊的宋令仪听到马蹄嘶鸣,翻身下马踏向自己的脚步声,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原本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宛若冰雪雕刻的人儿动了动,抬起一双被酒意侵染的眸子泛起朦朦水意,鼻尖泛红全是委屈,“拂衣,是你吗?”

“你来接我回家的是不是。”

怒火在胸膛中来回碰撞的秦殊没想到她真的会喝醉,迎风还敢将她独自扔在外面,是真不怕她会遇到什么吗!

抱着膝盖的宋令仪仰着头望向他,见他不理自己,委屈得直瘪嘴,“我不要坐马车,我要你背我,你背我回去好不好。”

冷着脸的秦殊正要拒绝,原本坐在台阶上的女人如云朵向他扑来,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团落进了他怀里。

温热的呼吸如同羽毛轻轻挠过他的脖间,泛起一阵令人灵魂颤栗的酥麻。

“放开。”

“我不要。”被凶了的宋令仪嘴一瘪,眼尾泛红,委屈得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埋首在他怀里,整个人委屈得像耷拉下长耳朵的兔子,“你凶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凶我的。”

喉结滚动的秦殊从未见过这样的宋令仪,原本滚到喉间让她放开的怒斥变成了手足无措,一抹薄红悄悄爬上脖颈。

宋令仪得寸进尺的搂住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把手放在他脖间取暖,“拂衣,外面好冷,我脚好疼,你背我回家好不好。”

“我好困,你背我回家睡觉好不好。”

“曼娘,我背你回去吧。”穿着褚红色云纹箭袖的少年,看着因脚崴到疼得脸色发白的少女,急得恨不得伤的人是自己。

“不行,要是被别人看见你背我回去,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那我娶你。”少年说得又快又急,像是说出了早在心里排练多时的真心话。

少女愣了下,清冷的面皮子泛起羞赧,“你想得美。”

被拒绝的少年失落地抓了把头发,最后蹲在她脚边,说,“要不我背你到山脚下,然后我去叫人过来。我下山时候会挑选小路走,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

背上的人仍和记忆中一样,轻飘飘得像拽了天上的白云坠入怀中。

宵禁一到,长街花灯取下,只剩下零星几盏孤灯在夜风中摇曳生影,把他们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摇曳得长长一条直到看不见尽头。

先前在将军大晚上纵马出去,就一直不太放心的福安见将军那么晚了还没回来,正准备出去寻人时,就见到自家将军一只手提着盏花灯,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两只手各自揉着一只眼,然后努力地睁开眼睛在看。

发现将军确实背了一个人,背的人还是那位祁夫人。

不是,背的怎么是祁夫人!

“小点声,她睡着了。”秦殊打断他要说的话,背着人就往里走。

嘴里跟糊满了屎的福安简直一言难尽,又恨铁不成钢,气得那叫一个拍着大腿急得团团转。

将军他这是糊涂,糊涂啊!

踩着一地月光,月色镀其身的秦殊背着人来到她居住的落霞阁,原先这个院子是城主小姐的,在城主全家逃亡后,院子自是空了下来。

今日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放假回家了,院外屋里都静悄悄得只余缕缕暧昧勾缠。

秦殊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后,正要帮她取下发间簪子,防止她睡觉时不小心被锋利的簪子划伤,就听到她嘟哝着口渴要喝水。

无奈之下,只得先帮她取下簪子,才转过去为她倒水。

倒完水,转过身才发现原本醉得不行的人正坐了起来,脸颊因醉酒泛起红晕的直勾勾望着他———

手上拿的水。

醉酒中的女人墨发披散,粉面含春,一张朱唇红得像熟透到糜烂的覆盆子,正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诱人前去采硕。

秦殊觉得要喝水的不是她,合该是自己才对。

从她唇上离开目光,喉结滚动的把水递过去,“不是渴了吗,先喝水。”

接过水的宋令仪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凉透后变得刺骨的水。

垂眉敛睫,瞧着甚为乖巧。

宋令仪喝完水后,伸出两根手指拽过他衣服,很是小声的问,“你要走了吗。”

接过杯子的秦殊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表明地抽回衣服。

衣服刚抽回,一道柔软馨香的身体贴了上来,同那藤蔓缠着他不愿松开,低低地,柔柔的气息似春风拂过脸颊,泛起心悸的萌芽,“拂衣,你今晚上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要不然我害怕,怕我醒过来你就消失了怎么办。”

“放开。”他送她回来还是怜悯她醉酒,不代表自己能再三纵容她的越界,更不能放任对她的纵容。

“拂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我以前都让你等我,让你看着我走远。”

秦殊正想要说没有,就感觉到自己的领子被人拽住,强迫着他低下头。

在他瞳孔因震惊而放大时,是那具馨香柔软的身体前倾地印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同上次他醉酒时留下的那个吻一样。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对宋令仪来说只是普通的一个吻,却在另一人的心湖泛起惊涛骇浪,就连离开时,都手脚僵硬得能给人表演一个平地摔。

房门轻轻阖上,正好遮挡了从外面泄进来后的缕缕清冷月光。

等他走后,原本睡着的宋令仪才睁开眼,只是那双眼里哪有半分后的娇憨醉意,有的只是一片清明后的沉沉冷漠算计。

不知道她今晚上醉酒后的真情流露,是否能让他满意。

毕竟她只是一个失了忆,又在醉酒后主动示弱且表达爱意的可怜女人罢了。

此时的城南外,正有一辆藏匿于密林中的马车。

“不是和夫人约好在城南门口会合的吗,夫人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约定好在城南口会合的人迟迟没等来夫人,难免心生焦躁。

当即有人控诉他的乌鸦嘴,“呸呸呸,你还不快点闭上你那张破嘴。就算是我们都死绝了,夫人也不会有事的。”

“要我说,夫人肯定是被耽误住了,在等等,说不定夫人晚点就出来了。”

只是他们这一等,就等到城门口关了,仍不见夫人的踪影。

这时,有人打完哈欠,悠悠地飘来一句,“你们说,夫人该不会是走错城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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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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