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呢?”
阿云趁着空闲时候找到了他们平时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下人院。他敲了敲令五的门却无人应声,疑惑之下便找去了令八那里询问。
“他出去了,有什么事吗?跟我说说。”令八的表情颇为自信,“我会的不比前辈少。”
令八这样说,阿云很是意外:“真的?那你会酿桃花酒吗?”
“...不会,没学过。”令八立刻否定道,“为什么不问问柏先生?他饱读诗书,应该会酿。”
柏子仁对他们这些死士的态度没姜让那样高高在上,他自己也是出身草莽,不会歧视他们,所以平时他们和柏子仁的关系都很好。
令八的这个提议也不是毫无道理的,阿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跑去问柏子仁这个问题了。
柏子仁是会酿桃花酒的,便写了一份酿桃花酒需要的东西清单给阿云。
可阿云实在不精通这些,一股脑、不分先后地将柏子仁告诉他的那些东西扔到一起,难闻的味道没过一会儿就飘满了半个晋王府。
此时的吴家内也像阿云正在酿的桃花酒一样无法平静,中年男人在接到信件后很是惶恐,拿着信件不知该如何回复。
信件的言辞看着像是赵宰相写的,很是犀利地指示他让他的儿子主动向官府自首来开脱掉胡人的罪责。
吴署令想不明白一开始还让他好好隐藏住自己儿子的人现在又让他主动交出去,而且就算他的儿子不学无术,但吴署令显然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寻个出路的,倘若真的因犯罪进了衙门,那他的儿子的未来就没了。
可事件的走向又不是他可以操控的,倘若他违背了赵宰相的命令,最后没有出路的就成他了。
两相权衡之下,吴署令只能选择交出去自己的儿子。
决定已下,吴署令提起笔,给赵宰相的信写了一封回信。
——“你说赵大人那里没有写过这封信?”
姜让的手上夹着吴署令送出去的信,意味十足地询问着令一刚刚汇报的内容。
“是,这封信是五殿下写的。”
“嗯哼——”
姜池假冒赵宰相给大臣写信,这件事可真有意思。
在赵家一系的势力中,比起那几乎要只手遮天的赵宰相大人,明明身份更高贵的姜池却更显势弱,有时候在考量赵家时姜让都会无意识地忽略掉姜池的意愿。
这个五弟原来也不简单。
而更令姜让意外的是,那个已经快要被他彻底忘了的九弟,姜宣。
许久不见,姜宣长得更开了,与皇帝更像的同时也与贺溪更像了。虽然他的衣衫依旧过时且陈旧,但他身上的气质却已经卓越到可以让人忽略掉这一点了,内敛却带着温柔的锋芒。
“看样子,你在宫中过得依旧不是很好。太妃娘娘待你如何?”
姜让主动说道,与这位久别重逢的弟弟叙旧。
姜宣垂下眼眸,隐去自己还未能整理好的想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娘娘待宣很好,劳四哥关心。”
久别重逢,现下姜宣再见到姜让时当初的撕心裂肺已被时间修复大半,虽然看着姜让的脸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和隐痛,但他向来擅长处理这些负面情绪,所以姜让并未发现自己的计划早已被姜宣知晓。
“嗯...那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许久不见你来王府了。”
姜让问道,其实他总能接到诗兴回复他有关姜宣的事情,但他懒得理会,便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宣最近没做什么,在宫中荒废度日罢了。”姜宣抬眼,“比起那个,四哥最近应当很忙吧?”
“说忙倒也不算忙。”姜让边说边向前倾了倾身,用指尖点了点杯沿,脸上还带着笑意,语气和善,但说出来的话背后的意思却不算友好,“倒是你,这么久没来了,如今再来还是要四哥带你念书吗?”
“...”姜宣也笑了起来,放低了姿态答道,“没有,宣来这里是想回报四哥的恩情的。”
“你要怎么回报?”
姜宣的回复引起了姜让的兴趣,看着姜宣反问道。
“宣知道吴署令的事情,宣可以将宣知道的全部告诉给四哥。”
“...想不到你在宫中还能听到本王王府里的事情啊。”姜让的脸上笑意不变,语气却骤然变得杀气腾腾。
“怎么会呢,”反观姜宣却是表情平静无波,似乎根本没听出来姜让话语里的杀意,“只是宣猜出来的。”
“父皇彻查工部和户部,让宰相大人和太傅大人彼此相斗,紧随其后六哥便上了胡人闹事的奏折。两位大人不会对胡人的事情感兴趣,六哥应当知道这件事,那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六哥猜两位大人会对这个事情中的另一方、也就是那位吴署令感兴趣。恰好太妃娘娘的母族与吴署令相识,宣便求了娘娘告诉宣这件事。”
姜宣说的都是假的,他早就从诗兴那里知道贺溪调查过一阵吴署令,但没过多久便没了动静,他还以为是贺溪不再需要这情报了,但后来皇帝彻查工部与户部时,他又想到吴署令也许可以帮到姜宣,便从宋桐生那里问到了吴署令的事情。
当然,这些内情都是姜让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呵。”姜让含笑不语,看着姜宣沉思片刻。
没想到自己早已放养不管的狗居然能想到这些,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叛变,实在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个大礼。
该怎么用这条狗呢?
虽然这么想,他也没有蠢到完全相信姜宣所说的话——但他允许自己手下的人耍一些适当的小心思,只要最终的结果导向是好的。
“那你给四哥这个消息,你又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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