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书籍里只有这一本漫画书,而这本漫画书也只有薄薄的几页。
陈朋友死了,在一个艳阳天里。
死在了这个房间里,一个狭小又窒息的房间里,这里充满了压迫感,像是一张渔网紧紧地勒紧脖颈一样。
王石头有点呼吸困难的说:“我怎么感觉这个房间越来越小了。”
不止他一个人感觉,站在门口的马良辰挠挠头说:“我以为你们知道在这装呢。”
“这门一直把我往里面推,我跟林暖说了,她骂我有病。”
林暖左摸摸数学右摸摸语文,低头踢了踢地上的英语不说话。心里想着:“老天奶,我以为他骗我的!”
眼看着墙边的书籍在一点一点的往里聚集,站在门口的人着急忙慌得打开了房门。
可是这门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拉住了一样,死活打不开。
眼瞅着人贴人了,王石头的眼睛瞅半天了也没瞅出来怎么回事,站在亓璟身侧的张贺钱脑子一顿,把他手里的漫画书放回了原位,随之而来的是砰地一声,拉门使出吃奶的劲的人突然没了阻力,门就这么的毫无征兆的拍在了马良辰的额头上。
吓得他高举起双手对马良辰鞠躬,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马良辰强忍着疼痛摆了摆手表示没事走了出去,下一秒看清站在门侧的人时又退了回来,嘴里骂道:“我靠真撞邪了。”
林暖伸出半截身子往外看,就这么跟张可意对视上了。
她张大了嘴巴在张可意的注视下也退了回来:“我去,是可意。”
屋子里的人都很震惊,只有亓璟贺王石头怀疑,于是几个人都探出了脑袋看见了脸上带着笑的张可意。
许是发现张可意没有敌意,他们慢慢的都走了出来。而此时,随着他们最后一个人离开了房间,走廊的空间也在慢慢变大,每个房间的门也都发生了变化。像陈朋友的房间门没有了门锁。
而张可意也站在一扇房门的的前面。
她站在灯光下,冷冷的开口,脸上的笑也收起来了:“进来。”
整个走廊只有她站的位置有灯光,虽然他们害怕但是还是过去了。
房间不大,但是当他门所有人都进去后,房间在慢慢的一比一的放大,马良辰看了看,这是一件四人寝的宿舍,摆放着的东西也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假的张可意坐在了唯一一张凳子上,她的神情里充满了忧郁,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戏虐。
她的手中拿着一条项链,一条看起来很廉价的项链,她说:“我叫胡听风,跟你们一样都是游戏中的一员,但我比你们来的早。”
“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了,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新人,但是像你们这么多人活着来到这里的几乎没有,虽然你们大部分人开局就变成人皮偶,但好在没有全军覆没。都见过席乐夫吧,好的话你们成功活到下一局,不好的话,你们就都要留在这里给别人当粮食,而新一任的公爵也会在你们当中产生。”
这座城堡坐落于森林里,这里除了城堡以外就全是山和狼,没有人能从这里走出去,因为出了城堡的大门迎接你的不是无边无尽的树木,而是饥肠辘辘的恶狼。
这个地方在当年我们叫它‘吃人林’,因为在这里几乎每几棵树的后面就藏着一头恶狼,它们的眼睛从你出城堡的那一刻就盯上了你们,等到时机成熟,它们的獠牙就会紧紧的扎进你们的血肉里,撕扯着你们的尸体。
胡听风抚摸着手中的项链,眼睛猩红就像他们初次进来在路边遇到的那些恶狼一样。
马良辰天真的说:“我们不出去不就好了。”
许是许久没有听到这种天真话里,胡听风笑了,她看着马良辰,问他:“你这么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说你们游戏的限制,你真的觉得你能在这活一辈子吗?”
“你猜猜,为什么外面有这么多的恶狼却没有一只敢冲进来大饱口福的,你猜它是怕你们人多还是怕其他的东西。”
胡听风一把拉开房间的窗帘,外面树木的背后露出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它们静静的盯着这里,但却没有一只敢向前的。在这里越是看起来凶恶的其实越没什么,反而是一些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才是最恶的。
张贺钱不想听她说这些,他很直白的问她:“你见过我哥哥,他还活着吗?”
胡听风抬眼看他,仔细的想了想,说:“死了。”
虽然心里有了答案,可亲耳听到他还是很难接受,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伤心占据大脑,这一刻,属于他的家终于崩塌被时间淹没。
林暖为他递上纸巾,也不会劝人,只能无助的看他流泪,听着他一遍一遍的说:“我没有家了,哥。”
“没出息”见他哭的伤心,胡听风说:“他人是没了,但是他的心脏还在,你想听一听吗。”
“你哥是我们当中最后一个走的,他的心脏还在这个城堡里,你想听一听吗?”
心脏的跳动是无法开口的语言的另一种表达,如果有些话说不出口的就抱抱对方,听听他的心跳怎么说。
张贺钱哭着问她:“他的心脏在哪。”
“四楼。”
四楼,一个只有公爵先生一个人住的地方,一个除了公爵先生就没有任何人的地方,一个连奴仆都没有的地方哪里还会有第二个心脏,除非公爵先生的身体里是别人的心脏。
林暖看着胡听风,带着不确定问她:“你是说他哥哥的心脏在公爵先生的身体里,那这么说公爵先生就是他哥哥。”
“不,心脏是心脏,这并不能代表公爵就是余盐。”胡听风看着林暖,神情严肃的说:“这就像,他的身体里住过其他人的心脏,那他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不论心脏是谁的,他都只会是他,不会因为一个心脏就说他不是他。”
“你的意思是他还用了其他人的心脏?”亓璟说:“你的心脏也没了是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几次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胡听风利用张可意和张贺钱的身体时,是没心跳的。正常来说应该是有心跳的,但是她却没有。反而身体冰凉,像死人一样。
“死人的心脏是不会跳动的,而我,你觉得我是个活人吗?”
推开窗户,窗外涌进来的风有些刺骨阴森,胡听风就这么依靠在窗边看着他们,就像第一夜时张贺钱看到她一样。
找上他们,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席乐夫死!但是她的目的是与他们的任务背道而驰的,席乐夫死了,他们的任务就失败了,而他们也会死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除非她拿出能保证他们活下去的条件,否则,她的所有举动都是小丑行为。
张贺钱哭的很伤心,眼泪也一直在滴,即使模糊的视线看不清眼前的人,他还是保持着头脑清晰的问她:“说了这么多,你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你是个不求回报的人。”
沉浸在思考中的王石头突然发现他们在这里聊了这么久都没聊到正题上。他们大半夜不睡可不是为了在这跟她聊天的。
“我要他死,像当年的我们一样。”
“这不行。”
一听要公爵先生死,林暖第一个不同意。
她说:“他要是死了,我们也就死了,这不行。”众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胡听风的身上,眼神在问她:“赔本买卖,我们不干。”
胡听风嘴角的笑耷拉下来了,不是因为他们不同意,而是因为她突然发现,面前的这群人好像都是蠢货。
她现在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希望,她开始怀疑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活过第一关的,靠运气吗?除了这一个说法,其他的的她还真想不出来。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也发现了,那个人对这里越来越松懈,好像要脱离这里了。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这一批次的人员这么差劲,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
大眼瞪小眼的,见她看蠢货的眼神,他们想了想,好像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
数砚站的笔直,声音也还是像从前一样,淡淡的开口:“找到公爵先生的爱人后再杀了他不就行了。”
胡听风:“还是有不蠢的人的。”
其他人:“?”
“但是”数砚看着胡听风问她:“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确保我们能够在公爵病死之前找到夫人。”
“如果你不能为我提供实质性的帮助,那我们就要好好考虑怎么处置你了。”
数砚的脑回路很清新,他没有把胡听风当成平等交换的盟友,而是给她订上了一个有求于人的标签。
这样下来,不论是选择权还是决定权都在他们手里,不会因为她而发生任何改变。
他的问题,胡听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身面对窗外,与此同时狼群也开始吼叫起来,像是在跟她对话一样。
嚎叫了有一会后,胡听风关上了窗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说。
房间里,瞬间出现了几张于宴会厅一样的椅子。刚刚好十三张椅子,刚刚好落在每个人的身边。
马良辰总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但具体他又说不上来,尤其是在她转身跟那群狼密语时,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他们口中的一盘菜。
一盘已经上锅开始煮的肉菜!
马良辰:“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装啊!”
往往让人放松警惕的陷阱是真假掺半的开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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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谁是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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