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禾珈明显感觉搭在额头上的手一僵。
随即荔茵自顾自、没心没肺地和林禾珈说话,没有搭理升绪:“有事了不知道call你监护人我啊,就知道自己胡作非为。”
赶路来的,荔茵还喘着粗气。
林禾珈心虚笑笑,试图岔开话题:“你不要直播·······”
还没说完就被荔茵用一种看穿她的眼神,启唇呛声:“少来了,灵灵怕你这不靠普的又干什么雷人的事儿。叫我来救场。”
林禾珈:“······”
你就很靠谱吗?
荔茵:“看完了吗,福福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胖了,要减肥。”话语之间林禾珈已经把福福转移到了荔茵怀里。
鬼灵精的表情好像在和荔茵告状福福长得太可爱,骗了她无数的猫粮。
柯淮予默默看着她,比她家胖猫可爱。
一个念头闪过,他心虚的放平了腿。
但为什么她被人这么亲密的搂着。
荔茵一手揉在她脸上。
“那回家吧。”
“好,我付个诊费就走。”
“不用了,我不要钱的。”升绪幽幽盯着荔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补充:“我看病不要钱。”
林禾珈:“?”
不等林禾珈这个烧糊涂的脑子细想,荔茵赶不及拉着她朝外走。
汪汪汪,等等我要姐姐陪我玩。
小狗儿急的头追尾巴,团团转。
见状林禾珈拉住荔茵,摸摸了小狗儿的头,安抚它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将那看起来异常昂贵的西装拢紧;为与小狗见面编造幌子,也不想欠人情。
“先生这件衣服我洗好还给你,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用了。”柯淮予黑棕色眸子瞥了眼湿透的外套,“已经不能穿了。”
林禾珈咬紧牙关:“我、赔、给、你。”
气不过弱弱补充一句:“虽然是你无缘无故搭在我身上的!”
她没那么多钱。
委屈又认命。
柯淮予慵懒从沙发上站起,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了下他的腕表,冰冷刺得林禾珈眼睛疼。
这不由让林禾珈心低一空,心低越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光怪陆离。
他这人也是。
他顺手拿起桌上钢笔,敛眸低头带着林禾珈滚烫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写上了点话号码。
“30很喜欢你,你可以早点来溜它,正好我没空。”
林禾珈:“………”。
你没空养什么狗?
林禾珈小心翼翼的把号码护在手里,不让它晕开。
为了30,忍了。
“祖宗,我们快走吧!”仅仅一会儿,荔茵就奇怪的催促。
“好。”林禾珈抱着福福应道。
“荔茵同学你为什么退学了?”
两道声音霎时间两道声音同时想起。
……
一路上荔茵一反常态安静的可怕。
到了她们一起的租的小房子里,荔茵沉默的收起地上堆落的衣服。
福福也因着受伤,兴致不高。只喵了一声,示意人把它放入猫窝。
林禾珈把福福安置在整个房子里最漂亮的角落——猫窝里后,打开电视来掩盖隔壁两个醉汉醉酒之后,鬼哭狼嚎的声音。
电视上俨然播放着《大耳朵胡图图》。
这是林禾珈最喜欢的动画片。
小时候在奶奶身边时,迎着夕阳,奶奶我并排坐,微风吹来了奶奶独有的皂香,看这图图和翻斗花园的互动。
就不会孤独了,也······不会想妈妈了。
嘴里漫出苦涩。
“禾禾把药吃了,在不好就去医院看看,咱不省这钱。”
“呸—”林禾珈把嘴里的药抠出来,:“茵茵刚刚接福福之前吃过了。”
“嗯。”荔茵长白的手指蜷缩,半玩笑半在意问:“历史老师,你面试过了不?”
“没,说是经验不足。”
林禾珈抬手示意了没熄灭的屏幕。
“刚刚,收到的通知。”
林禾珈知道荔茵,情绪低迷。
她还很有可能是幌子…这是多年相处得出来的结论。
“禾禾,我不知道让你陪我来魔都是好是坏。”
“闭嘴,我说好就好。”
然后她就得到了一个巴掌印。
一秒破功,:“去你娘的,煽情一下都不成。”
完了之后,林禾珈眼前总是飘飘乎。
撑不住,慢慢地靠在床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那如水沾身湿黏黏的眼神。
小时候在乡镇老一辈大多迷信,像草木灰驱邪、凑钱修庙,修神像以求平安。
像这种事常有。
林禾珈奶奶从不信,说钱要攒起来去城里买房子,给林禾珈更好的教育资源。
奇怪的是在下雨和生病同时发生时,会有好事发生,是事业、是姻缘。奶奶深信不疑。
问为什么也不说。
再睁开眼是被荔茵摇醒的。
“救了大命,林禾珈你火了。”
荔茵脖颈上还挂着围裙,手边还端着福城的特色美食,扁食。
放下扁食,荔茵激动道。
荔茵在去年干了个堪称‘惊世骇俗’的事:从魔都乃至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博士生退学。
干起了,具她所说是一个变装博主的职业。
每天捧着手机研究热点,这不捞个扁肉也抱着手机,还说:“禾禾,你相信我,玩网络很挣钱的。”
魔怔了似的。
林禾珈瞄了眼她手机,差点又晕过去。
区区一万条评论有六千多条都是:
【什么人啊,请人拉人,可以报警了吧。】
【还假惺惺的安慰小孩,她爸都被你丢出去了。】
【对爸妈有对你家猫好吗?】
寥寥的几条养宠人的几条还淹没在评论区里。
那年互联网才刚刚出现浪潮。
荔茵平常绞尽脑汁才几百,好一点几千个点赞。
她变本加厉劝说,还往林禾珈身上扔了几块冰宝贴试图唤醒她:“有影响力,现在虐待动物的有多少?”
“今天福福被欺负到受伤,可以报警吗,报警有用吗。”
“只有猫猫狗狗的主人联合起来才行,互联网是最好的途径了。”
林禾珈:“可…”
被打断。
“信我。”
“好,信你,但这些人怎么跟苍蝇一样。”
“信我。”听着林禾珈忽然冒出来的一句,荔茵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啥?”
“就是他们这群网友像苍蝇,分不清好赖,喜欢屎。”
“为我说话的就是蝴蝶,很美丽。”
“嘻嘻。”
荔茵:“……”
我该怎么告诉她其实蝴蝶喜欢腐烂气味。
呼着热气,吃完了扁肉。
她有点想奶奶了。
林禾珈把手上的电话号码誊抄在便签上,扎粘板上,打算洗漱完就联系。
福福敏捷跳上桌台熟练的朝她撒娇,从粘板上取下风吹得卷边便签不知过多久。
这段时间被灯光晃眼是会想起那小狗儿主人,犹是那双眼睛。
让雨天湿湿黏黏的触感再次爬满身体。
像风吹落树叶,飘在水潭上,只一瞬无声息。
才生过一场病,精气神和记性总是不太好。
加之荔茵每天拉着她剪视频、和猫舍房东周旋房租,打电话的事也被抛在脑后。
屏幕亮起,纤长手指在电话页面停顿住忽而迅速打下便签上一串数字。
【嘟嘟嘟】
“喂,是30的主人吗?”病好的声音清脆细腻。
因为是试探,怯生生的。
对方说了句外语,她听不懂。
正要抬手挂掉,穿声孔有传来撇脚却也算流利的中文:“不…是,他在我身边。”
另一边,暗红色丝绸沙发上持着手机黑棕色皮肤,搂这一金发碧眼女孩,深深眼窝暗暗盯着沙发相对面的男人。
男人将搁置在彩璃桌上、杯壁还晕着水汽的XO酒轻抿一口。
对上他的眼睛,示意他继续说。
电话另一头没反应几,Leo继续说:“怎么了吗?”
“还衣服,看狗狗。”声音通过电波穿来,有些失真。
柯淮予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往前倾,一丝不苟的西装竟生出褶皱,挑眉手机回到他手上了。
“WX同号,加我。”
没等到回应,他率先挂了电话。
不一会WX收到的一条好友验证。
对方的头像是只胖猫的卡通形象。
一看就知道是谁。
通过后【嗨,你好。小猫问好jpg.】
连着初始消息一起发过来。
他莫名联想她说这话的语气,慢慢的、无厘头的。
发了个定位给她。
【来找我。】
想到她那一遇水就褪色的衣服,随手发了个红包给她。
【打车。】
发完就没再管。
“哟,淮这是什么意思?”Leo调笑:“铁花开树?”
“……”
柯淮予闭眼淡声道:“她到了你不许说一个字。”
“丢人。”
升绪嗤笑一声。
Leo撇撇嘴却也没计较什么。
他和柯家有深度合作。早些年也就是柯淮予的爷爷是军人还立过一等功,后来柯淮予的父亲才移民澳洲做起生意。
包括港口、酒店、餐厅、军火买卖……。
这些年老爷子身体不硬朗,生意场上不太平,亲旧又不安分,但柯淮予手上依旧握着大权,生意越做越好,大有赶超之势。
Leo打心底是佩服、敬重他的。
另一边收到的红包的林禾珈,心惊一瞬而后暖流杂着红晕蔓延各处。
翘起嘴角、甜滋滋的打开红包,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她也不例外,有人和她a车钱和乐而不为?
林禾珈:“……”
【您已收款20000元】
单笔转账最高限额。
地址很好找,是魔都市中心最好也是最贵的别墅区。
“姑娘这没指令你人都进不去,更别提车了。”安保人员着这精致的制服,翻白眼,不耐烦伸出头说。
身后别墅一套就几十亿,住在里面非富即贵,多的是来碰瓷的。
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怎么也干这事。
林禾珈听得出话里话外的鄙夷,有些生气。
泛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边缘。
儿时如叶子离树般寄住在奶奶家,被父母接回身边时,奶奶说要懂得看妈妈的脸色。
就像叶子零落在土上,确要担心融不融得进去。
所以自小她就对情绪敏感。
安保人员此番话有些让她难堪。
不久,安保人员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弯。
谄媚道:“您下车,有人会来接你。”
能不谄媚吗,刚刚交代他的是柯先生的人。
里面一幢楼几十亿没错。
柯先生一个人就有五幢。
您?被大很多的人喊尊称林禾珈不好意思大过了生气。
林禾珈不明白为什么这保安大叔一脸一个样,是来给她表演川剧变脸?还是解释道:
“保安大叔,我是来送衣服的,送完就走,是正事。”
而后,气消大半。
林禾珈被小区内高级安保人员带了进去。
走在道上,停满了豪车,别墅门窗是开的,四周却安静的不像话。
“您好,到了。”
站定在独栋别墅前,从她这个角度望去装修偏复古风,彩色的玻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出凌光。
推开刻流光溢彩的琉璃门,里面是林禾珈从没见过的场景。
何其奢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