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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 122 章

顾时珩于汉王府中一待便是近两月,除夕悄然而至。

按照大梁国策,新帝需得在第二年方能更替年号,故过了除夕,这世上便再无建元,而是洪熙元年。

深夜,顾时珩与顾时翊围着火盆守岁,火光将二人的面庞映得通红,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顾时翊轻轻叹了口气,将炉边的纸钱扔在炉中,顾时珩亦眼眸发红,跟着如此。

虽他们二人自小到大再看似天差地别,但父亲也是同一人,此时此刻竟分享同一份悲伤,也算是难得。

洪熙元年大年初一,顾时珩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一起身,便见床脚放好了崭新的红衣,其色泽虽不及他年少时明艳,但是却更加精致奢华。

顾时珩将新衣换上,入膳房用膳,一上午都没见到顾时翊其人,等到快到午时,才听到下人传唤他出去。

他应声从厅内走出,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拨云见日,日光自九霄而下,洒在院中一人身上。

顾时翊只穿了件很单薄的黑衣,褪去繁琐的外袍之后,虽说算不上宽肩细腰,但也远没有他看起来那般瘦弱,竟在院里练剑。

顾时珩站在台阶之上,往下望去,倒觉这么多年,这好像是第一次他认真打量其相貌。

若说顾时承是高眉深目,轮廓分明,聂世信为剑眉入鬓,冷峻无双,顾时翊生得,实则微妙许多。

他遗传了傅家眉清目秀的五官轮廓,却偏偏生了一副远山眉,眉峰微挑,眉身却低,故严肃自带一股阴翳气质,笑起来时又会有些痞气。

他这相貌气质,当会是最勾女子喜欢的。

顾时珩便这么看他,悄然间,顾时翊五十招已过,收了剑锋后,眉头一挑,抬头正好对上顾时珩目光,开口时语气又自带一股戏谑,道,“老九,你这种有龙阳之好的人,这般看我,难道不怕人误会?”

顾时珩轻轻摇头,心想顾时翊还是那个顾时翊,一说话便能有一股要将人气死之能,并未调转目光,反倒是冷冷答道,“无论我好什么,也断不可能好你。”

顾时翊听到此话,反而笑容更甚,眉头一挑,往前走了两步,道,“我记得你少年时喜欢说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话可别说太满,如果有朝一日打脸,岂不尴尬?”

顾时珩眉头一蹙,不想跟他再乱谈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顾时翊见他无心玩笑,亦将笑意收了收,道,“行了,大年初一,便不逗你了,我今日想起练剑,是想让你履行我的第二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时珩问道。

“我这些日子才惊觉技不压身,会点武功总是比不会的好,既然鬼将秦衍都是我的阶下囚了,那我不讨教个一招半式,难道不是很可惜?”顾时翊这般说道,朝顾时珩走近,望进他的眼底,道,“我想让你教我点功夫,尤其是生死之间,足以保命的功夫。”

顾时珩哑然,心想要少年时的顾时翊练剑,比杀了他还难,又为何此时改变了心境?

可既然他提了,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顾时珩自然允准,拿着侍女呈上的剑耐心教授,全是他沙场征战多年所习得的杀招狠招。

顾时翊目不转睛,自是学得认真,他天性聪明,一点就通,可觉得还少了什么,又开口道,“可有什么生死绝境,一定能一击必胜之招?”

顾时珩迟疑片刻,抬眼看他,道,“有倒是有,但是这遇上绝世高手并不奏效,而且还是玉石俱焚,同生共死的杀招,你确定要学?”

一听到此话,顾时翊剑眉一挑,道,“这种歹毒招数,不正中我这种人下怀?”,顾时珩听到此话,手拿着剑锋,腰身一转,突然腾飞而起。

顾时翊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便见顾时珩剑锋如刃,突然调转腰身,脊背朝虚无空气靠去,与此同时,再高举长剑,在离自己腹部一寸时,骤然停下。

顾时翊见此情此景,心底大骇,此招若在实战之中,竟是用剑之人先刺穿自己腹部,再通过穿肚而过的剑刃去刺身后之人得杀招,他略有耳闻,却不信这等剑招当真存在,抬头眨了眨眼睛,道,“天地同寿?”

顾时珩收了剑锋,道,“用剑便叫天地同寿,用锏的,便是日月同辉,纵使能刺伤身后之人敌,用剑之人,亦非死即伤,九死一生。”

“这大千武学果真精妙无比。”顾时翊忍不住感慨,神色微微深邃,“妙啊!”

二人静默片刻,顾时翊玩弄着手中长剑,突然将其扬起,亦起了玩心,道,“我觉得我学得差不多了,老九,都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如你陪我一战,如何?”

顾时珩心想这人也太狂妄,这才方方刚学,竟还敢跟他打,自然不愿,可还没等他拒绝,顾时翊突然剑锋一凛,逼了上来,剑锋直指他的喉结。

顾时珩心底长叹一口气,被迫扬起长剑迎战,二人长剑交错,竟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

刀剑无言,顾时珩没有想赢,反倒是怕自己动作太大,当真刺伤了顾时翊,到时候难以脱手,可顾时翊偏偏动作无比激烈,比起比武,倒真像以命相搏。

其飞身上前,剑锋宛如潮水,顾时珩只是格挡,偶尔喂他两招,谁料二三十招下来,竟出了差错。

突然间,顾时翊又是一剑又向顾时珩胸口点来,顾时珩挡开此剑,剑锋前指,顾时翊竟不侧身,竟又是一击,这让他的侧腹全然暴露在顾时珩的剑锋之下。

顾时珩急忙收手,已迟了一步,用尽全力才使剑锋稍稍偏转,那长剑竟这般擦过顾时翊侧腹,将他身上的黑袍刺成了两段。

顷刻之间,布料破碎的声音响起,顾时翊身上的黑袍骤然落地,已是上半身赤/裸。

二人动作骤然停住,都觉有些微妙尴尬,顾时翊竟忍不住笑了,侧头看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九?”

顾时翊虽看似单薄,胜在骨架舒展,想必这些年虽并未练武,但强身健体也少不了,故身上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可吸引顾时珩注意力的,反倒是顾时翊胸口下一寸的伤疤之上,看起来像是匕首所刺,距离心脏不过一寸,乃是极其凶险之地,可伤疤都未曾淡去一丁点,又分明是刚好不久…

顾时翊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刺杀了,他为何一丁半点他没听闻过?

顾时翊看他目光,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毫无所谓地笑了,身旁的侍女已递来了新的衣裳,顾时翊将紫衫披上,道,“这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能被刺杀,我就不能被刺杀?”

“谁干的?”顾时珩下意识问道,“也是顾时微吗?”

“四哥不会杀我,他杀了我,没办法跟我们母亲交代。”顾时翊摇头,将腰带系上,往厅内走,顾时珩迟疑片刻,迈步跟上,眼底满是疑云。

顾时翊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汉王府牌匾,道,“世人都说唐太宗李世民杀兄逼父,可只有你到了这个位置才明白,身居高位,受大臣拥戴,那你就不是代表你自己的利益,而是所有拥护你的人的共同利益。我当太子,不是仅靠我自己,那我不当太子,自也不只是我的抉择。”

“你选择就藩之后?被你自己的人刺杀了?!”顾时珩手缓缓攥紧,一时间,心底突有些不是滋味。

顾时翊骤然停下,抬眼看他桃花眼深邃,竟又笑了,道,“没错,就是这个表情,老九。”

顾时珩有些不明所以,抬眼看了他一眼,顾时翊眉峰一挑,又放浪形骸之意铺面而来,道,“你尽管感动,等你再感动些,距我将你拐到我想的地方,可是就又近一步。毕竟我说,我不想强人所难,言下之意,便是我要你,心甘情愿。”

这话顷刻之间将二人难得的温情的气氛破坏得七七八八,顾时珩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情绪逐渐褪去,心想顾时翊还是那个烦人的顾时翊,不过也幸好万事仓皇过后,他还是那个顾时翊。

顾时珩在汉王府又待了些许时日的,待到授武完毕,顾时翊倒没藏着掖着,紧接着便说要提第三件事。

洪熙元年正月十六,顾时珩才第一次出了内宫,跟着顾时翊进了上书房。

这些日子他在汉王府被养得跟个金丝雀无异,每日除去用膳喝药,练武登山,对政事,军事是一概不知,想必这些时日,也算是山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了。

一路上路过无数武将文成,纷纷朝顾时翊与顾时珩二人行礼,书房之中却并无旁人,唯有一张巨大的沙盘跟舆图摆在房中。

顾时珩微微驻足,便只看了一眼,心底便已明白了七七八八,侧头望向顾时翊,道,“这是何意?”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我从汉中要入蜀地,则不得不攻剑门。”顾时翊行至于舆图之前,侧头看了他一眼,道,“军事非我所能,第三个条件,便是我要你带兵,替我攻占巴蜀。”

“攻占巴蜀?”顾时珩眼眸一凛,道,“你当真要造反?”

顾时翊侧眼看了他一眼,似从他口中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言论,道,“当初我走,心想的也是最多把皇位送回大哥或你手中,但是我四哥当皇帝, 你不觉得可笑,他又凭什么当皇帝?”

顾时珩稍稍沉默,抬起眼再看了一眼舆图,眼底抗拒之意不言而喻,顾时翊猛然蹙眉,道,“你没想过造反?”

顾时珩摇头,道,“没想过。”

顾时翊神色闪过一丝诧异,道,“为什么?!”

顾时珩沉默,顾时翊开口又道,“你西境十五步兵精锐,三万铁骑驻边,又有你跟聂世信领军,纵使天下兵马百万,也未尝不可一战,为何不反?更何况四哥对你做的事情,说一句血海深仇也不过分,你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跟顾时微,顾时承之间的仇恨自不可能罢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但这是我们顾家兄弟阋墙,我有什么理由带着我西境儿郎造反?”

顾时珩骤然蹙眉,抬头望向顾时翊,道,“我边军为国戍边,沙场征战,如今才偃旗息鼓多久?这是我的仇恨,不是他们的仇恨,我怎能再带他们出生入死?更何况一旦开战,是什么结果,难道你不明白?我与边关将士九死一生,才守下中原百姓安居,难道我又要将百姓带入战火之中?神仙打架,百姓遭殃,顾家的儿子打仗,天下遭殃,一旦动兵,无非就是我带领张家王家的儿子,杀掉李家赵家的儿子,肉食者鄙,为一己私仇而害天下,我做不到。”

这话虽轻,却似有如山的力气,顾时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莫名的情绪,良久之后,道,“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先把安祁安雅抚养成人,待他们二人加冠之后,我必亲自再回顺天,找顾时微和顾时承算账。”顾时珩说着,望向远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道,“当然,如果顾时承能活到那时的话。”

顾时翊张了张嘴,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心知道他这简单一句算账,恐怕在顾时珩心底,又会出什么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事情,但是他这人便是偏要如此,旁人自也无可奈何。

良久之后,他突然笑了,道,“我汉中南为巴蜀,北为关中,西北为西境,若你个西凉王不反,我在这犄角旮旯之中,用兵倒也是有些难了。”

“昔日韩信自汉中出关中,还定三秦不过用了一年,诸葛武侯六出祁山,汉中自长安,却走了一生,你的武功比起他们二人,觉得如何?”顾时珩开口,话语之中暗自带了分嘲讽,自是要顾时翊知难而退。

顾时翊何等聪明之人,自是听懂了顾时珩的言下之意,轻轻一笑,道,“你如今要我不反,若是哪日你再想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顾时珩无言,不知他此时说这个是何用意,顾时翊突然上前一步,骤然逼近,深邃的凤眸之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道,“一双笑靥才回面,十万精兵尽起戈,你若以后再想我起兵助你,那得拿你自己来换。”

“绝不可能…”

“我说过,话不要说太满,顾时珩。”顾时翊又往前一步,顾时珩低眼看他,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自信,顾时翊轻叹了口气,道,“我们走着瞧。”

洪熙元年二月初一,顾时翊在未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突然释放了顾时珩这一“人质”,为他准备好了胯/下良驹和通关文碟,一副任君自由的模样。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顾时珩自二话不说,自当即上马,快马扬鞭,当即往前跃了几步。

顾时翊站在原地,缓缓注视着他的背影,顾时珩骤然行至几步开外,骤然勒马,回头一瞥。

二人遥遥对视一眼,相对无话,顾时珩侧头望向远方,策马扬鞭,高呼一声,“驾——”,俊马飞驰,初春的风扬起了他的衣衫,而他马不停蹄,朝西境疾行而去。

自清晨出发,翻越祁山,一路还算顺利,关防之处也并未被严格盘查,待到夕阳西下,红色的霞光似是将大地染红,会州城墙骤然出现在了眼底,城墙依旧高大静默,屹立那处,仿似永恒的港湾。

顾时珩一路狂奔,过了东四街,骤然见聂府出现在了眼底,心底狂跳,仿似要一跃而出,脱蹬下马之后,马都来不及拴,急匆匆地便要往府里走。

守门的侍卫下意识上前拦他,一见他模样,心底又惊又喜,道,“秦将军!?”

顾时珩点头示意,脚步未停,归心似箭,朝府内狂奔而去。

聂世信一身黑衣,站在后院,面色如铁,正在盯着的三人练枪。

聂世成的长子聂浩风如今十岁有三,恰好与顾安雅同岁,二人拿着把较短的长枪,正纠缠在一起,好不热闹,而一旁顾安祁年级更小,拿着把短剑,随意挥舞,只觉兴致寥寥。

而突然间,三人听到脚步声响起,纷纷侧头,动作齐齐停住。

不远处偏门之处,一身暗红色长袍的俊美男人踏风而来,虽风霜满身,却似骤然将沉闷的府邸点亮。

聂世信眼中仿似坚冰渐化,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只听见啪的两声,顾安雅与顾安祁的手上的兵刃同时落地,顾安雅朝着顾时珩狂奔而去,道,“九叔——!”

顾时珩缓缓低下身,恰好让顾安雅撞进了他的怀里,顾安祁站在远处,一副想上前又不极度克制的模样。

顾时珩朝他张开手,顾安祁才缓缓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了抱顾时珩,顾时珩手抚上二人脊背,缓缓闭上眼,反反复复开口,却都是一句话,道,“…太好了。”

再一眨眼睛,高挑冷峻的男人已悄然而至,行至了他们身前,顾时珩松开二人,站起身来,一时心底百感交集,道,“…二郎。”

聂世信微微蹙眉,眼底百转千回,上前一步,手落到他肩上,将尘埃洒落,沉默良久,道,“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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