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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第 140 章

顾时承跨于高马之上,遥遥望着顾时珩,一时之间,只觉得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顾时珩不想跟他废话,知他身后兵马,想要将其碾过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身躯紧绷,正准备动兵之时,顾时承突然开口。

“你放过四哥,於菟。”顾时承手猛然攥紧,道,“你要将我千刀万剐,我都甘愿。”

“你就活该被千刀万剐,顾时承!”顾时珩猛然回头,语气骤然激烈,策马上前一步,道,“你到现在,都还要护着他!护着这么一个阴险奸诈,恶毒狠绝,弑父杀兄,谋权篡位的奸王!”

“我知道,於菟,但是…”顾时承听到此话,手骤然攥紧缰绳,似是渗出血来,道,“他是我亲人,我没有办法!如果这是你的大哥,你会怎么做!?”

“你没资格提我的大哥!”顾时珩听到他提顾时琛,情绪更加激切了几分,他又想起了东宫的惨状,又想起来那穿过顾安济胸口的长刀,对眼前此人的恨意,空前仅有,将他曾经的爱意全然消除殆尽。

他望着顾时承,骤然之间,举起金锏,剑锋之处,指向那人的喉结,道,“顾时承,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给我让开,我给你留个全尸。”顾时珩一字一句,字字泣血,道,“第二,你继续护着你这是非不明的兄长,我一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顾时承勒马于远处,纹丝不动,手落到自己的长刀刀柄之上,身躯紧绷,答案已一目了然。

顾时珩冷笑一声,突然抬手,道,“动手。”

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顾时珩金锏与顾时承长刀相撞,顷刻之间,二人至马背之上骤然落地,剑锋相对,杀意盎然。

顾时珩双眼发红,似是杀红了眼的野兽,每一锏下去,都有劈山震石之力。

他先是一击泰山压顶,又是一招玉石抱空,身法早已没他往日飘逸,反倒是心底有都少狠,尽数倾注在了锏底。

顾时承手持长刀,横挡竖挡,只知道一味格挡,却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

顾时珩动作发了狠,一招一式,都震得他手腕发麻,刀柄哐当作响。

耳边的喧嚣声逐渐平息,越发安静,直到变成一片死寂,顾时承手下之人已全军覆没,仅剩他一人还在对着西凉王,做着毫无意义的抵抗。

无论顾时珩如何发狠,顾时承便就是不还手,他只想用自己的命拖住顾时珩,越久越好。

顾时珩越见他如此,心底便越是毛躁,动作便越发狠厉,终在三百招之后,找到了空挡,重重地朝着顾时承胸口而去。

这一锏狠决非常,顾时承见其破风而来,再想收刀格挡,已是太迟,猛地扭转脚步,才让那锏并未落在他的胸口, 却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而就在这一瞬间,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顾时珩身躯一颤,一时之间,倒仿似这一锏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似的,失神片刻,眼底又被狠绝填满,突然侧手,猛地朝顾时承右臂又是一击。

顷刻之间,顾时承只觉得臂膀一刺,长刀宛如落叶一般飞出,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顾时珩已经砸断了他的两条手臂。

战局陡然停下,二人对视,顾时珩也痛,他恨得痛,痛得…也恨…

顾时承本是破碎的人,哪儿哪儿都是碎的,是他顾时珩折心沐火,呕心沥血,只是为了将他拼好,可是他此时此刻,又是他,要亲手将他再次打碎。

他曾经那么怕,怕这个人走,怕他受伤,怕他有朝一日化成风,化成泥,化成他抓不住的一抹月色,此时此刻,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噩梦,将出现在他眼前,由他亲自完成。

断了两只胳膊,没有了刀的刀客,仿似褪去爪牙的狼,更何况这还是一匹甘心赴死,毫无求生本能的狼。

顾时承甚至都感觉不到痛,只站在那处,双眼发红,看着顾时珩高举双锏,朝他头颅而来。

顾时珩手在发颤,他自年少时锏法独步天下,此时此刻,竟连一方锏都拿不起。

他自上而下,双眼通红,分明知道只要动手,他便能报仇血恨,顾时承会像他杀过的千人,万人一般,变成一具皮肉,可在于那颅顶一寸的时候,他的手骤然停下,无论如何,都再也落不下去。

“我恨你, 顾时承。”顾时珩桃花眼通红,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我真的恨你!”

顾时承手骤然攥紧,一时之间,竟不知道顾时珩杀他,跟顾时珩杀不了他,哪一个更让他痛彻心扉。

他下意识想向前一步,去触碰顾时珩的手,而就在这时,突然一支青羽箭,破空而来,径直射穿了他的胸口。

顷刻之间,顾时承身躯猛然一颤,往下望去,比起疼痛,此时此刻,他竟有些茫然。

顾时珩的心底,仿似熄灭的火,猛地回头望去,顾安雅站在顾安祁身旁,弯弓搭箭,才刚射出这一箭,而身旁已有数十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将发未发。

顾安祁静静地望着顾时承,手骤然落下,顷刻之间,长箭如雨,径直朝顾时承而去。

顾时珩下意识地朝他靠近了一步,顾时承反而往后退,看着这一切,竟连半点躲闪的意思都不曾有。

先是一箭穿过肩胛,一箭穿过胸口,又是一箭刺破侧腹,再是一箭刺穿了他本就断裂的手臂,只一眨眼睛的功夫,顾时承身上已中了是数十箭,他被射成了个刺猬,鲜血从嘴角流出,可是他还是站着,目光一直望着顾时珩。

顾时珩站在原地,大口喘息,似是有一个人拿着剔骨的刀,一片片剜他的心,他呼吸粗重,看着顾时承,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已喘不过起气来了…

“没关系…於菟…”

顾时承看懂了,他看懂了顾时珩眼底的所有,竟还想上前一步,想去触碰他。

“我… 我不疼。”

话刚说完,突然间,仿似拦腰折断的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顾时珩还在大口喘气,他的心跳得仿似鼓点一般,所有人在动作,在说话,他已经一个字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死死地盯着顾时承倒在他脚下的皮肉,那双无法闭上的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他的烟青色的眼睛。

这也是他吻过的眼睛,看着他笑过的眼睛,在清晨深夜看着他,眼底唯有深情的眼睛。

突然之间,他猛地向前一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九叔——!”顾安祁与顾安雅立即朝他身旁凑来,可聂世信抢先一步,他急忙在顾时珩身旁策马,看到这一切,心底已一目了然。

“秦衍…!”他翻身下马,挡住了顾时珩的双眼,顾时珩却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扒开。

他看着顾时承,顾时承似是也在看他,突然之间,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猛然坠地。

“顾时承——”他一边咳嗽,一边泣血,声音已虚浮,“你到底拿什么还我!”

顾时珩望着顾时承的尸首昏死了过去,聂世信带他先回顺天,可事情远没有做完。

顾安祁并未被这一切搅乱思路,只深呼吸一口,望向远处,翻身上马,道,“顾时承已死,奸王顾时微必在附近,随我上山,斩草除根。”

近五万大军,将这座山包围得严严实实,而顾安祁一行人,终在傍晚之时,找到了走投无路,带着自己的妻儿逃至悬崖边的顾时微。

顾时微身上还穿着龙袍,头戴冠冕,看着数万人,亦无惧色,只是开口,道,“顾时珩呢?”

“你没资格见他。”顾安祁说道,言尽,缓缓举起了手臂,突然之间,数万把弓弯弓搭箭,箭头指向顾时微和他的妻儿。

“真可惜。”顾时微摇了摇头,大笑一声,道,“真可惜,竟派了你这么个小兔崽子来。”

顾安祁看着他,面色并没有任何表情,顾时微一直在笑,道,“顾安祁,你替我转告顾时珩——”

“我也会是一代明主,我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比他,不比我七弟差!”顾时微说到此处,面部浮现出一丝狰狞,道,“所有人都是为了他的仇恨而死,所有的百姓,将士,老七,都是为了他的仇恨而死!”

说道此刻,顾安祁眼底仍似平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道,“你说完了?”

顾时微眨了眨眼睛,微微蹙眉,似是这就是个答案,顾安祁手骤然落下,轻描淡写,道,”放箭。 ”

一瞬之间,万箭齐发。

事完之后,众人在打扫战场,顾安祁坐在高坡之上,拿着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公孙彧听到传唤,亦步亦趋地朝他走来,朝他行了个礼,道,“世子。”

“公孙叔。”顾安祁抬起眼睛,望进了公孙彧的的眼底,道,“方才那些话,我不希望任何人传到我九叔的耳朵里去。”

“是。”公孙彧急忙点头,知这话语委婉,实则强硬。

顾安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他思绪重,想得太多,这些犬吠,没必要让他听到。“

“卑职听世子的。”公孙彧说道,知晓或许明日,他就该改口称陛下了。

“嗯。”顾安祁点了点头,又望向远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那姑娘…?”

“已经解决了,世子,很干净。”公孙彧说道,“王爷不会察觉的。”

“那便好。”顾安祁又点头,平和的目光之下,乃是不亦察觉的狠绝,道,“如此年纪,便知道靠楚楚可怜蛰伏来行刺杀之事,此女不是男儿,胜过男儿,留下必后患无穷…”

说道此处,他将手中带血的手绢,随意扔到公孙彧的身上,道,“收拾完了,便回顺天吧,还有无数事,总不能等他醒来再做。”

顾时珩仿似宿醉之人之游魂,清醒之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驻扎在顺天府内的军营人并不多,顾时珩方方走出来两步,便听见有人来问他,越王的尸首该如何处理?

他当即暴怒,说是谁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收尸,他要将其焚之一炬,碎尸万段,行至前厅时,却骤然止住了喉舌。

顾时承身上的箭羽已经被拔掉,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安静地躺在棺木之中,看似与他平常没什么两样,唯有动作有些奇怪。

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左手手掌,死死地钳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此时此刻,他竟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凑近了一看,不难看出在他的手腕之上,有一方红色绳子——

那是顾时珩亲手给他编的平安结。

顾时珩身上披着黑裘,一张姣好的面庞面色惨白,他想笑,想问顾时承凭什么还敢带着它,突然侧头,高喊道,“来人!”

顷刻之间,三两侍卫入内,顾时珩目光落到棺木之中的平安结上,道,“把它给我扒下来。”

一片死寂,没人动作,顾时珩又开口,分外激烈,道:“把它给我扒下来!”

侍卫面面相觑,几人都想准备劝说,对上顾时珩那双眼睛,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时间已经过得有些久了,顾时承的身躯已有些僵了,这几名士兵知顾时承也是个王爷,不敢冒犯,只是伸手,竟然半点都移不开他的胳膊,用上全部力气,躺在这里人的手臂仍纹丝不动。

顾时承或许是知道,会有人来拿他的平安结,所以他选择在他生命的最后的一瞬间,抓住了它,抓住了他唯一能够死死抓住的物件,正像是抓住了他想抓住的人 。

数人折腾了近半个时辰,仍无法在不伤害到顾时承的前提下,将这平安结取下, 顾时珩披着毛裘,站在不远处,目光空洞,也不知是在看谁,或许又是谁也没看。

其中一胆大的侍卫叹了口气,转身复命,道,“王爷,越王的身体已经僵了,我们已拼尽全力,但是根本就不可能..”

“那就把手砍了!” 顾时珩骤然抬眼,脱口而出时,他与所有人都愣了。

无论是鬼将秦衍也好,西凉王顾时珩也好,他的属下少见他这般失控的时候,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时珩猛地抬眼,道,“我让你们把他手砍了,你们听不到吗?!”

话语之后,这在场无论何人,仍没有胆子,向顾时承动手。

顾时珩摇了摇头,一突然上前,一把拔出一侍卫的佩剑,操着剑便要上前,恍惚之间,竟听见声后传来一声掷地有声的“秦衍!”紧接着一股水安息气味扑面而来。

聂世信赶至此地,急匆匆地去抢他手中的剑,顾时珩现在不清醒,推攘之下,剑轻而易举被夺走,聂世信半拉半抱着他,道,“我们先出去。”

“我不出去!”顾时珩又吼道,望向顾时承,道,“你去把他手给我砍了,二郎!把他手给我砍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放过他吧,秦衍!”聂世信突然伸手,死死地攥住顾时珩的肩背,力气大得仿似能捏碎他的骨骼,也终于让顾时珩镇定了些许。

顾时珩看着他的眼睛,这时全部明白了,问道,“他的尸首,是你收的?”

“是。”聂世信答道,看着顾时珩这样,又何尝不是心痛如割。

“为什么?”顾时珩蹙眉,先前的狂躁骤然褪去。

聂世信叹了口气,手落到他的脸颊之上,将他的泪水擦干,道,“因为你放过他,才会放过你自己。”

顾时珩说不出话来,聂世信拉着他的手,长叹一口气,道,“走吧,秦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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