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的出入口十分隐蔽，但二人却非常顺利的走了出来。
不过，此刻任何喜悦都不如晏扶风的倒霉蛋属性没被触发，所带来的惊吓惊恐程度高。
‘这么顺利，不对劲吧。’
『欸，柏大王，你这么一说，确实诶。稍等，我去问问主系统，这剧情是不是出bug了。』
柏初霁颔首，‘辛苦了。’
坑坑在他肩上转了两个圈，biu的一声消失不见。
“我还要再上山一趟，你就在这里等我。”
这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语气也硬邦邦的。
柏初霁蹙眉，“不行，我要跟着你一块去。”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柏初霁心中猝然升起的不安太强烈，忍不住厉声道：“我也不是同你商量。”
晏扶风：“……”
他静静地看了柏初霁一小会儿，似是妥协道：“随你。”
“……”
现在的晏扶风与在客栈细细听他嘱咐的晏扶风判若两人，若非要说点二者的相同之处，那便是冷脸的时候，都一个样。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晏扶风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且非常强烈。
他心知不能细想，却总忍不住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放在一块对比，然后猛然发现，极其神似。
在得到这个结论的瞬间，他的内心遭受巨大震荡，抬眸看向晏扶风冷峻的面庞，竟觉得有些荒谬。
晏扶风不等他想透彻，已经转身踏上了通往栖云寺的山野小径，随意丢下两个字，“走了。”
刹那间，柏初霁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某些猜想一旦成立，就算是真爱白月光也容易遭人嫌弃。
柏初霁很想用行动证明这一点，但尚存地理智告诉他要冷静。
遂，他立即迈步去追已经遥遥领先的晏扶风。
本以为会是无声的行进，幸好坑坑及时冒头，压下了他想刀人的心思。
『柏大王，主系统说这是初次服用极品九转还魂丹的副作用，睡一觉就能好的。』
柏初霁蹙眉，不解道：‘为什么我没事？’
『主系统说，任务得到的奖励本身所带的副作用，对宿主来说是完全被屏蔽的状态。不过说来说去，我这也是第一次看见，药物副作用居然能直接给人改性格。』
柏初霁：‘你是人工智能，主系统也是。它不会说实话，毕竟这算得上是工作失误。’
他无奈，长叹息。
『柏大王，那现在怎么办？感觉这个晏大王，不是原汁原味的那个温柔大猛1了……嘶，等一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柏初霁抿唇，‘毋庸置疑，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就受了一点伤，就换了另一个意识？』
它说着，立即调出晏扶风的数据面板，望着那疯狂乱跳的面板，心情一片灰暗。
『柏大王，数据库故障，数据开始紊乱了……』
‘意料之内。’
他加快步伐去追晏扶风，‘等解决了手头上的事情，再解决数据库紊乱的问题。’
『OK。』
望着越走越快的晏扶风，柏初霁忍不住臭脸，完全没有心情考虑二人现在是潜伏上山。
“晏扶风！”
晏扶风闻言顿住脚步，旋身居高临下看他，那双看向他总是充满了温和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冷寂。
『柏大王，他看你的表情好冷漠。』
柏初霁嗤笑一声，‘冷？我揍不死他。’
『……啊？！柏大王，三思啊！』
柏初霁：“该三思的，是他。”
他的身影倏然消失，晏扶风蹙眉，敏锐察觉到身旁空气的变动。不过是刚扭头，落入视线内的是一记破空而来的拳头，狠狠砸上他嘴角。
他被砸了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头脑瞬间发蒙。
『oi，大猛1被捶了！』
柏初霁压根不理会它的惊声尖叫，一个箭步到晏扶风身前，俯身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提起，照着他完好的右脸，友情赠送一记狠拳，使他嘴角的淤青对称。
拳头带过的惯性将他抡翻在地，柏初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的疏离牢牢映在他微微睁圆的眼眸中。
“冷静了吗？”
柏初霁面色愠怒，冷声说：“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他愣愣地盯着看了许久，才诧异出声，“初……初霁？”
“哈，才认出来？”
“我……”
柏初霁脸上的笑间夹着讽刺，目光不善，“百口莫辩。你以为我是谁？一个为了任务不择手段的男狐狸精？”
“初霁，我不是。”他赶忙为自己辩解，但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无从辩驳，遂又闭了嘴。
柏初霁看他这副模样，生生被气笑了。
“我来帮你说。你因为我之前的事情，断定我十分讨厌你，所以打定主意避着我，故意用这种态度恶心我。”
他咂舌，“有嘴不说话，你是准备下半辈子一直当个哑巴吗？”
晏扶风默不作声的样子，真的很容易惹毛人，而柏初霁恰好就是那个命中率百分之百的倒霉蛋。
『我的天哪，隐藏剧情就这么被揭露了？！』
坑坑再次惊声尖叫，被柏初霁敏锐的第六感吓到花容失色，『啊！！！柏大王，你是怎么做到命中率这么高的？！我不是一直和你同频吗？为什么你突然就快了我这么多啊？！真爱白月光和被攻略对象是同一个人，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十分炸裂。』
‘……狗屁的真爱白月光。’
坑坑立即制止，『柏大王，禁止粗鲁用语，我们可是最佳文明组合！』
‘除了他，我现在还想削你说的主系统。’
坑坑：『尊嘟假嘟O.o？』
柏初霁目光灼灼，视线还停留在晏扶风的脸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主系统修复好数据库了，晏大王的数据面板里修复了一点小bug。』
它的声音显得底气不足，十分心虚，『多了一个记忆碎片，现在刚刚集齐百分之二十五。而且，晏大王每濒死一次，或者他突然爆发洪荒之力，随机刷新出新的记忆碎片，哈哈。』
柏初霁顿时沉默不语，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晏扶风，崩溃地闭上双眼。
‘这和人格分裂有什么区别？’
坑坑如实说：『没区别。』
柏初霁：‘……’
蓦然，晏扶风动了，他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身，神情木然，直面柏初霁扎人的目光。
“我这是，在做梦吗？”
柏初霁嗤笑，“做梦？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美梦吗？”
他眸色深沉地望着柏初霁，声音有了一丝松懈，透出丝缕的柔软，“初霁，你还活着。”
“你想死？”柏初霁冷哼一声，“我可以成全你。”
晏扶风闻言垂首，使柏初霁看不清他的神情。蓦地，一声始料未及的压抑哽咽声窜入耳中，柏初霁一惊。
“我……对不起……”
坑坑又一次发出惊声尖叫，『我滴妈呀，这是做咩啊？！柏大王，你俩究竟有什么爱恨情仇啊？你不是说过你走的时候，很幸福吗？他这样子，也不像幸福的样子啊！啊啊啊！我被做局了吗？！』
柏初霁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盯着那双肩塌陷，哽咽到浑身颤抖不止的人，拧紧眉头。
‘我走的时候，确实很幸福，估计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坑坑震惊，坑坑惊愕：『啊？！柏大王，你不要搞我啊？！温柔大猛1变成自卑大猛1，上头要是问罪，我会被抓起来的啊！』
‘因为某些原因，我活着很累，也不愿意再拖累他，所以在某个他照例出门上班的早上，我放火给自己烧了。’
『滋……滋……』
坑坑已经宕机。
柏初霁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见，继续说：‘我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应该是被我吓坏了，自认为是我不愿意待在他身边，所以才这样做的。我当时已经不会说话了，病情反复之后，只有愧疚裹挟着我。就在这样的纠结的情感下，我的幸福还未宣之于口，就被我亲手葬送。’
『滋……滋……』
柏初霁：‘坑坑，他哭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可怜又可笑？’
『滋……』
【临时系统接替成功！】
脑海中莫名响起这句提示音，使得柏初霁眉头一皱，轻唤：‘坑坑？’
『临时系统代为接管，任务系统现开启升级屏蔽模式。』
突然响起的冰冷机械男音，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柏初霁：‘？’
『宿主，您好，我是001临时系统现为您服务。』
柏初霁：‘坑坑升级需要多久？那我现在，是需要安抚他吗？’
『任务系统升级时间不定，请宿主尽快稳定被攻略对象情绪，维护他的精神状态。』
柏初霁：‘……能搞颜色吗？’
『请宿主正常安抚被攻略对象，不要擦边，不要搞涩。』
柏初霁：‘？真是不近人情，坑坑对我可好了。’
『……』
柏初霁：‘唉，坑坑离开的第一天，想它。’
『……请宿主不要光明正大的拉踩。』
柏初霁挑眉，‘原来不是人机，能解释一下晏扶风现在的情况吗？没有确切的情报，我很难安抚他啊。’
『具体内容涉及后期重要剧情，暂无查询权限。』
柏初霁咂舌，换了个方式问：‘我和他是熟知的关系吗？’
这个问题夹着两层含义，001毫无负担的回，『是的，宿主。』
终于得到一点确切的信息，柏初霁扬了扬眉，‘我和他，是我刚刚说得那种关系吗？’
『是的。』
柏初霁懂了，眉宇间露出的松弛终于让001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他捋清头绪，轻声嘀咕：‘原来这也是爱而不得的怨种，难怪会有红线，还缠得那么密集……’
『？』
在001怀疑的迷茫中，他的视线又一次聚焦在晏扶风的身上，蓦地牵动嘴角浅笑，“脖子以上，不算搞涩吧。”
柏初霁：搞颜色，送他一团狐火升升温。
001：杀人放火更不行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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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栖云寺项目推进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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