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词说着，忽然把莫灵拉到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眉头微微蹙起，半真半假地担忧。
“坏了！灵灵你这模样气质，完全是她的菜！她该不会硬要把你签走吧？”
莫灵被她逗得噗嗤一笑，连忙摆手。
“方姨！虽然我读书早，毕业也早，可我现在都24啦！娱乐圈不都是十几岁小姑娘闯荡的地方吗？”
“我这个年纪进去，怕不是要被叫‘老阿姨’了，会被人骂死的吧！”
“大老远就听见你在编排我，方瑞词！”
一个带着笑意的、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怎么，你是又想复出让我操心了？”
只见小径那头，一位身穿酒红色浴袍、烫着时髦卷发的女士款款走来，气场强大，步履带风。
她走近了，目光精准地落在莫灵身上，带着审视却又毫不掩饰的欣赏。
“还有，24怎么了？我签的艺人里大学生多的是！方瑞词你别乱扣帽子，我秦思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话虽如此，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莫灵身上扫视。
“不过，我倒要看看，能被你这么惦记着夸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美人我可看得太多了！”
方瑞词无奈：“每次说你点啥你就立马出现，我都怀疑你给我安了窃听器！思！注意点形象行不行？不要总像个流氓！”
她转头对莫灵介绍，“灵灵，这就是这间养生所的主人，秦思。你叫她秦姨就行。她是我多年的老姐妹了。”
莫灵立刻乖巧地站好，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副“请领导检阅”的认真模样。
没想到秦思眼睛一亮，几步就跨到莫灵面前，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因为身高差，她需要微微踮脚，才能用手捧住莫灵的下巴，轻轻往下一带。莫灵配合地弯下腰。
“哇哦！”秦思近距离地、毫不掩饰地欣赏着，发出由衷的赞叹。
“方方，你这眼光绝了！这骨相，这皮相，这身高比例……啧啧啧，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怎么样，妹妹。”
她热情洋溢地看向莫灵的眼睛，“考不考虑来我公司？姐姐我亲自带你！保证把你捧成最亮的那颗星！”
莫灵被她捧着脸，只能眨巴着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瑞词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拍秦思的手背：“快松手！没看把人家孩子吓着了？还有，自称姐姐？她叫你大伯母都够了好不好！”
“你快放开她，还有叫人妹妹，你真说得出口！她叫莫灵，人家喊你伯母都可以了，好不好！”
哼！”秦思悻悻然地松开手，听方瑞词这护犊子的语气，就知道签人没戏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对着莫灵追问：“真不考虑考虑？娱乐圈虽然累，但风光无限啊！”
莫灵赶紧摇头，语气坚定：“谢谢秦姨抬爱，不过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暂时没有换赛道的打算。”
方瑞词也适时补刀：“她是魏泽的亲表妹，血缘很近的那种。要是想进圈，还用等到现在？早去灵泽了！”
“魏泽的表妹？”秦思这才恍然大悟，长长地叹了口气，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她忍不住又伸手，怜爱地摸了摸莫灵光滑的脸颊。
“哎，越看越觉得你这条件，天生就该在镜头前发光发热……不过你说得对，这行对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确实诸多不易。”
接着她对方瑞词说：“要不是有方方家的背景保驾护航，我和方方当年也不能那么顺遂……算了算了。”
她摆摆手，热情邀请，“以后多来秦姐这儿玩，让我多看看美人养养眼也好！你们俩站一块儿的画面，看着就赏心悦目。”
“再说再说，她工作也忙。”方瑞词笑着不给秦思面子，拍拍莫灵，“灵灵，这就是秦姨了。快叫人。”
莫灵纠结了一下称呼，决定听方姨的。
“秦姨您好！您这里修得太美太舒服了，不用您说，我以后一有空肯定巴巴地就想来！”
秦思听完这话，语气都温柔了一截：“哎呀，你这种大美人，秦姨可欢迎，我一会儿就让人把卡送给你，欢迎你常常带人来玩！”
“那真是太谢谢秦姨了！我是真心喜欢，就不跟您客气啦！”莫灵一听心心念念的卡有着落了，立刻笑逐颜开，答应得爽快。
“这就对了！小姑娘就该这么爽利！你嫂子也是这个性子，爽快又守信，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思越看莫灵越喜欢：“她今天也来聚会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泡在池子里了。”
“嫂子也来了？”莫灵眼睛一亮，顿时有些雀跃，“那一会儿我去找她打招呼！”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走进了秦思专属的那个最大、最雅致的亭子。
为了好好招待方瑞词，里面的人刚刚都被秦思请离了。
方瑞词刚在舒适的软垫上坐下，就结果莫灵手中的保鲜盒，打开。
秦思那双精明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方瑞词的小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率先发难。
“哎哟，我说方大美人儿，你这可就有点不给面子了哈！”
她拖长调子，带着七分调侃两分好奇还有一分不满，“认识你多少年，泡个汤还自带干粮？”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不喜欢我这高价请来的大厨！”
莫灵心头一紧，脸上微微发热，刚想开口把责任揽过来，方瑞词却已抢先一步，姿态优雅地打开了保鲜盒。
“啧，谁不信任你了？”方瑞词挑眉，将盒子往前一推，语气带着点小得意。
“以前是谁死活不信我家那臭小子有这手厨艺的？喏，今天托灵灵的福，带了点他做的小零嘴儿，专门堵你的嘴来了！”
“哈哈哈哈！”秦思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爽朗的笑声在亭子里回荡。
“我的老天爷！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方瑞词能记一辈子！论记仇，你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她嘴上不饶人，手却诚实地伸向盒子，捻起两块小番茄：“行，我倒要尝尝，看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她细细品咂：“嗯…是还不错，挺香。不过嘛，”她话锋一转，带着点挑剔。
“比起手艺，我觉得这食材本身更难得。这蔬菜是哪家供的？好买不？我也想去订点！”
方瑞词一听，立刻把身边的莫灵轻轻往前推了半步，笑容里带着点“看吧，我就知道”的意味。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菜是灵灵家农牧场种的，现在正好是她当家做主呢！”
莫灵心头微动。云岭农牧场的产能确实接近饱和了，但眼前这位可是方姨的铁杆闺蜜！
她实在不擅长现场谈生意，连忙拿出手机，飞快地给赵瑞发了条信息询问。
赵瑞显然没料到老板泡个温泉都能“捡”到客户，很快回复了一个参考价格区间和可签约的供应上限。
莫灵心中有了底，放下手机。
方瑞词已经在一旁笑着“敲边鼓”：“秦老板，我们灵灵家的东西可不便宜，你这‘尝鲜’的诚意可得够哦！”
秦思略一沉吟，报出了一个让莫灵都暗自吃惊的数字：“如果你们能保证全程无农药、品质跟这零食里用的一样，这个价，我接受。”
这价格，几乎是目前云岭对外售价的天花板了！
莫灵深吸一口气，她家农牧场本身定位高端，售价就不低，但这突如其来的高价反而让她冷静下来。
她又快速和赵瑞沟通了几句，最终还是决定坚持统一的市场定价策略。
“秦姨，您太客气了，”莫灵抬起头，笑容真诚而坦然。
“这个价真的太高了。我们给岁寿居、湖宴那些私房菜馆，一直是这个价。我们就按这个来吧！”
“另外，每个月我们能稳定供应的量，大概是这么多。”她报出了赵瑞确认的数字。
秦思眼中赞赏的光芒更盛。这年头，面对巨大利益还能保持本心、目光长远的年轻人，实在太难得了！
“岁寿和湖宴？！”秦思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真的都是你家供的货？哎呀！我可是这两家的忠实粉丝，托了多少关系想打听他们的菜源，结果人家嘴严得跟什么似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激动地看向莫灵，寻求确认。
莫灵肯定地点头：“是的秦姨，都是我们云岭的。包括我哥和我舅舅公司的食堂，也都是我们供货。”
秦思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家公司的菜品口碑爆棚，屡上热搜，被大家说超良心菜品。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不过，莫灵报出的供应量，对于她想要把自己旗下所有高端养生会所食材升级的计划来说，确实有点不够。
秦思迅速盘算了一下，试探着问：“灵灵，你看这样行不行？蔬菜我我给这个价，肉类是这个！”
她又报了个比莫灵说的更高的数：，“供应量……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给我这么多，可不可以？”
莫灵看着秦思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个翻倍的量，内心有些挣扎。
她很想答应这位热情又爽快的长辈，但农牧场的产出是硬性限制。她再次低头和赵瑞沟通。
赵瑞的反馈：如果为了这单专门开垦新地，投入产出比需要慎重考虑；但如果能同步拉到其他稳定客户，分摊新地成本，倒也可以操作。
目前农牧场的产能确实紧张，但潜力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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