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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人与狗

白予乐从小就长得特别白净,举止缓慢斯文,他老妈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总是把他洗得香喷喷,因此男同学们都爱喊他“娘娘腔”。

三年级时有一次放学,几个男孩破天荒愿意带他玩,结果却把他推进女厕所里锁了起来。

虽然里面没有一个人,最后他也被放了出来,但那种屈辱和恐惧,至今想起来都让他控制不住的发抖。

第二天,那些男孩们把白予乐是进过女厕所的变态传了个遍,于是连女生也不带他跳皮筋了。

而欺负他的,其实不是那种刻板印象里五大三粗的孩子王,而是跟他有点像的,同样不够“像男人”的那种男孩,他本以为他们能因为相似做朋友,结果只是对方证明“像男人”的垫脚石。

上高中之后,这种事情少了很多,因为他考到了市重点,绝大多数人都忙着学习,没空修边幅。

白予乐第一个好朋友,是一个练长跑的男同学,很瘦,很黑,总喜欢把胳膊凑到他手腕边比较肤色,挤眉弄眼地怪叫:“哇,你又比我白了。”

他能隐晦感觉到那种包装在亲昵之下的轻蔑,但如果不忍受这种调侃,他就没有朋友了。

高考结束之后,托一个朋友的福,他可以参加几个同班同学的小型聚会,大家都喝多了,他去上厕所,那个朋友跟了进来,把他按在墙壁上亲,吓得他拼命挣脱跑了回家。

第二天,他是强吻朋友表白不成的变态传开了,在一个好心的女生传给他的聊天截图里,那个朋友用轻松的语气说:“但你别说,他嘴巴还挺软的,我当时还以为是妹子,结果是他,恶心死我了。”

雪球轻轻“喵”了一声,背靠门板的白予乐抬起头,走到笼子边,打开门伸手进去摸了摸雪球柔软的毛发,思绪纷纭。

后来怎么样了呢?记不清了,反正他去了首都上大学,那里没有人知道他过去有什么“烂事”,有各种各样比他更“奇怪”的人。

他逐渐成了众人眼里最正常的那一个。

不逃课,不打游戏,不泡酒吧,但他同样有古怪的秘密——他喜欢男人,并且交了一个男朋友。

对方是他同专业的学长,两人在流浪动物救助社团认识,经常一起去喂小猫小狗,跟他一样白皙,文弱,不太合群。

也许只是想尝试一下新东西,也许是因为不想再没有朋友,无论如何,那一次被亲到嘴巴时,他接受了。

但对方每次想更进一步时,他都会找各种借口躲过去,因为他还没准备好去接受这种更新潮的东西。

分手前一天,对方振振有词指责他:“我们这样的人,本该相互取暖的,可是你只会把我往外推。”

取暖就必须用直肠取吗?

白予乐摸了一会儿雪球,感觉自己平静多了,他想起小卷儿,拉开门,小声喊了一声:“小卷儿,过来。”

比起男人,他还是更喜欢狗。

店里悄无声响,没有小卷儿爪子踩在地盘上哒哒哒的动静,也没听见那个男人手腕间的铃铛声。

他缓缓走向门口,途中瞥了摇椅一眼,空的,应该是回屋睡了吧。他抬腿往前走,跨出门槛,站在台阶最高一级,左看右看。

“小卷儿——”

喊到第五声,十字路口才出现一只抖动的黄毛团子,站在对侧摇尾巴。

白予乐拧起眉头,小卷儿一直很怕车,平时都在巷子和街上玩,从来不跨越马路,哪怕追流浪猫,只要人家跑到了马路对面,立马掉头回来。

心里泛起一阵不安,他先快步走到对侧街上,免得小卷儿因为自己横穿马路,接着小跑到路口,弯腰一手拎起跑过来的小卷儿,啪啪几巴掌打在狗屁股上。

“狗东西,我以为你让人套走炖了!”

揍完,他把小卷儿抱在怀里,准备转身回去,余光忽然掠过一团醒目的红色。

他以为是红绿灯,低头正要走,又忍不住定睛看了一眼。

穿着大红袄的男人坐在上次被自己找到的地方,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白予乐后知后觉这家伙才是最先跑出来的,小卷儿不知道怎么也跟出来了。

一瞬间,他感觉有团火从肚子窜到脑门上去了,在他头顶噼里啪啦炸成烟花。

他一口气狂奔到男人面前,把狗往地上一放,顺手在绿化带里抓了一把土,砸在男人脸上。

男人闭了闭眼,抬手想抹一把脸,白予乐胸口剧烈起伏,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弯腰用力搡了他的肩膀一把。

男人紧抿着嘴,依然沉默。

白予乐大口喘着气,想蹲下来,腿却酸得要命,干脆跪在了地上,拖着哭腔骂:“我辛辛苦苦照顾了你那么久,就因为我不想跟你那样,王八蛋,你招呼都不打就走——”

小卷儿急得团团转,拿爪子扒拉他。

“走开!”白予乐抬手挥开小卷儿,指着男人骂:“你才认识他几天啊,他就给你吃了几根破火腿肠,你就不要我了,你也没良心,你们都没——”

他的声音随着被男人紧紧抱住戛然而止。

白予乐安静了几秒钟,随即跟个陀螺似的左扭右挣,手肘突然撞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男人低低“嗷”了一声,趴在地上半天不动。

“大哥你没事吧!”白予乐扑过去拼命摇男人,脸都吓白了,哭得稀里哗啦,“我不是——大哥你别死啊——”

男人颤巍巍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没事,撑着地面半坐起来,手指扶着眉骨,抽抽着闷甩了好几下脑袋,用力眨着眼睛,像是聚不了焦似的。

“大哥对不起,我忘了你脑震荡还没好了。”白予乐左手抱着男人的脑袋,右手比了个耶,“是不是晕啊?想不想吐?这是几?”

“要拍照了吗……”男人眼珠乱晃,喃喃道,“镜头在哪儿……我该看哪儿……奖牌塞我嘴里,我能叼住……”

“啥拍照啊?算了!”白予乐架起男人一条胳膊,努力把他往上拽,“大哥你太沉了,自己也使点劲啊!”

幸亏男人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缓了一会儿,脚底努力蹬起来,手臂压着白予乐的肩膀,勉强站稳了。

两人一狗磕磕绊绊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到家乐超市。

白予乐把男人扶到摇椅上侧头躺着,又扯了个塑料袋,把提手一左一右刮在他耳朵上,免得待会儿吐了不好收拾,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有人进来买东西,白予乐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坐地上说了声:“随便选啊。”

那人蹲下来,扶住他的胳膊:“白大夫,你怎么躺这儿了?没事吧?”

白予乐睁眼一瞧,来者满头黄毛,这不小武吗。

他连忙支撑着坐起来,干笑道:“没事,我理货呢,累了,坐坐。”

“累了坐凳子啊,咋坐地上了?”小武起身往柜台里望,白予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掠过一阵劲风,小武已经被反剪住双手,面朝下让男人压在了地上。

小武关节让反别着,痛得光张嘴喊不出声儿,白予乐看着男人冷着脸呲着牙,手上缓缓用力,将小武的手腕扭转向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谁派你来的?说。”

随即,男人略一侧脸,声线低哑如割弓:“小白,关门。”

小武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白予乐怕真出事,连忙上前掰男人的手指。

“撒手!你撒手!”

男人手指却跟铁钳似的纹丝不动,义正言辞道:“小白,他不是好人。”

“你先撒手!”白予乐急得就差上嘴咬了,瞪圆眼睛,“听话!”

男人悻悻松手,小武跟蟑螂一样从他手底下窜了出去,连滚带爬地跑了。

听着那又哭又叫的动静,白予乐浑身血都凉了个透。

小武是赵老板的员工,伤成这样,赵老板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小白,那个人真的有问题”

男人摇了摇他的肩膀,白予乐懵得没一点反应,任由摆布。

“前几天我出去那次,他就在跟踪我。今天我刚出去,他又跟了上来,这个人一直在监视我们,为什么要放走他?”

“不放能怎么办?”白予乐转头望向男人吼道:“让你把他打死吗?!”

男人满脸正经道:“可以控制住他,然后报警啊。”

白予乐愣在原地:“啊?”

长这个样子,居然还挺遵纪守法?

“等会儿。”白予乐一骨碌爬起来,指着男人道:“所以你刚刚是装的!不然你动作怎么可能那么快,你是骗我的?”

“不这样怎么把那个人引过来?”男人也站起身,伸手想要把他拉过来,“你先去后面躲着,那个人可能会回来。”

白予乐抬起双手躲开,紧抿着嘴唇,像是努力压制着怒火,直视着男人道:“你是不是这几天一直在骗我?”

男人上前的脚步一顿,只听他语速急促道:“我说过你头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你头发上为什么有沐浴露味儿?我回来的时候你还穿着短袖,我就奇怪,昨天明明都退烧了,今天为什么突然加重,还有刚才,你脑震荡装挺像啊?”

“......也不全是。”男人扶着红肿的眼眶苦笑,“我真的恍惚了一会儿。”

白予乐瞬间窘了,讷讷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让我走,我听你的话。”男人放下手指,表情黯淡下来,“但我不确定那个人冲着谁来的,走之前,得把他解决掉。”

小武是赵老板的人,赵老板跟白予乐压根不熟,偶有交集也是客客气气的,吃饱了撑的才会让小武来监视他这个深居简出的小超市老板。

思及此处,白予乐醍醐灌顶,心中大石骤然落地,大喘气道:“没事了,没事了。”

见男人疑惑,他连忙解释:“带你来找我的那个人,就说是赵老板介绍的,他们之前肯定有交情,赵老板也知道你在我这儿,才会让小武过来看着你。既然如此,你刚对小武那样,咱们好好赔个礼道个歉,赵老板还算讲理,应该不会太为难。”

“赵老板?”

“算了。”白予乐摆摆手,把自己丢进摇椅里,抚着咚咚跳的胸口,“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也不认识赵老板。”

凑过来的男人刚试探着在他身边蹲下,白予乐猛地弹起来。

“对啊,人赵老板肯定认识你啊!”

男人不解:“什么?”

“不过前两天我去找过他,他不在。”白予乐又悻悻倒回躺椅。

虽然他对赵老板出远门这事存疑,但毕竟才去找过,这么快又去,显得不信任人家,不给人家面子。而且现在也不确定人家究竟会不会为小武这事动怒,这么地也得买点营养品备着。

“这么着。”白予乐拍拍男人,“等明天,人要是没打上门,就说明没生气,到时候我提点东西再去问问”

听了这话,男人却脸色一沉,这回换白予乐不懂了。

“咋了?等找到送你来那人,你就能回自己家了,你还一脸不高兴的。”

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凝视着白予乐:“你就那么讨厌我?”

白予乐一脸懵:“啥我就讨厌你了?”

男人咬着后槽牙,皱着眉的样子怪委屈的:“你想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白予乐撑着扶手坐起来,苦口婆心道:“主要我也不清楚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这伤也没上医院好好查过,等你回你以前那儿,也有人照顾,不是更好恢复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小了些:“等你好了,要想回来找我玩,朋友一场,你来就行。”

男人却重重哼一声,转身就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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